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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ㄒ唬
他帶著大批的軍隊入內(nèi),原本談笑風(fēng)生的眾人一下子息了聲,來不及反應(yīng)便紛紛被士兵趕了出去,有不長眼擋路的也被抓起來丟到了一邊。
身后的人為他拉開大廳正中央的椅子,他大馬金刀的坐下,不羈的將腿翹在桌上,一手隨意把玩著搶,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瓷白的杯子抿了一口,然后皺了皺眉。
朱紅色高臺上紅衣的戲子恍若未聞,斜倚在貴妃榻上,素白的手捻著酒杯,清冷的聲音伴著絲絲哀怨飄出。
“清清冷落在廣寒宮,啊,在廣寒宮。玉石橋斜倚......”
是貴妃醉酒的詞,他饒有趣味的看著臺上的人。
艷色的貴妃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一對柳葉眉微微皺起,撩起一陣漣漪。一雙美目怨中含情,水光盈盈。腕若柔夷,撩起散下的長發(fā),勾魂的看著他心中的君王。而后,忽然轉(zhuǎn)頭嫵媚一笑,像是曼陀羅擁簇下紅衣的妖物。
“哪找來的?”他笑的痞氣,一雙桃花眼緊緊的盯著臺上的人。
“南邊過來的,我看不錯,就留下了。”身著灰色長馬褂的男人站在一邊畢恭畢敬的回答。
臺上紅衣的花旦向這邊走了過來,走到桌邊的時候,沖那位陸將軍嫵媚一笑。
“堯兒給陸將軍敬酒!彼匕椎氖帜闷鹱郎系木茐兀炀毜牡谷刖票。
“堯兒?不錯。”
陸將軍挑眉,一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酒杯,另一只手一把把人扯進(jìn)了懷里。
“。£憣④,你弄疼我了!逼G色的花旦小聲的驚呼了一聲,嗔怪道。
“我看看!标憣④婇]眼輕輕的嗅了嗅他烏黑的長發(fā),又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后抬起對方素白的手臂,發(fā)現(xiàn)手腕處果真留下了幾絲紅痕。他低下了頭,親了親那處。
“陸將軍喜歡堯兒嗎?”堯兒大膽的攬上了陸將軍的脖子,抬頭看著他,美目盈盈,簡直快要溢出水。
“你說呢?”陸將軍捏了捏懷中人光滑細(xì)膩的臉蛋,湊到了對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說。
“那陸將軍可要多來給堯兒捧捧場!眻騼赫f完,伸出了粉色的舌頭,緩緩的舔了舔嘴唇,狀似抱怨的說,“堯兒渴了!
“渴的話,那就來喝點酒吧。”陸將軍拿起先前放下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吻上了身下人的紅唇。毫無防備的堯兒被吻了個正著,不明的液體從嘴角處劃落,順著下巴直流入了衣內(nèi)。
“這酒好辣!”堯兒窩在陸將軍的懷里,笑著說。
“我只喝最辣的酒!”陸將軍桀驁不馴的說。
。ǘ
陸將軍走后不久,便有人來找堯兒,說是班主找他有事相商。
堯兒所在的戲班子是從南部的慶都遷過來的,因為周鄭兩軍閥的對立,和其他實力的渾水摸魚,南部整體局勢混亂不堪,這種情況下戲班根本無以為生,無奈之下班主只好帶著戲班遷到了北部的正安。恰好當(dāng)時和風(fēng)樓的齊老板想找一個戲班,班主帶他們唱了一場后齊老板甚為滿意,就因此安頓了下來。
堯兒到了班主的房間后,就見對方面色不渝的坐在上座的椅子上。班主原也是做旦角的,堯兒便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見師父臉色不好,堯兒立刻跪下認(rèn)錯。
“徒兒錯了。請您責(zé)罰!”
“即已知錯,為何不改?”班主雖已年至中年,可平時卻也總是風(fēng)度翩翩,現(xiàn)下被氣的,直接拿了手邊的茶杯遍朝徒弟砸了過去。
“徒弟雖錯,然不悔!”妖嬈的紅衣美人也不躲,被砸了個正著。悶哼了一聲,固執(zhí)的說。索性對方到底也是不忍,只朝著肩砸去,溫?zé)岬牟杷䴘窳思t衣,茶杯也隨之滾落到了地上。
“好個不悔!你即不悔,便滾出去吧!”班主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不愿在看他一眼。
“師父,是我辜負(fù)了您,”堯兒鄭重的向自己的師父磕了一個頭。
“你可不曾辜負(fù)我,你辜負(fù)的是你的母親!闭f完后,班主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堯兒知班主是因自己與陸將軍之事而生氣,可事情既然已經(jīng)開了頭,就斷沒有中途而廢的道理。堯兒嘆了口氣回房換下了被水浸濕的紅衣,然后開始每日的必修課,吊嗓子。
“啊—啊—......”
作為一個戲子,干著眾人眼中下三濫的行當(dāng),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就盼著有一天能唱出個頭來?v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當(dāng)紅花旦,堯兒也絲毫不敢懈怠。因為他深知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待到青春不再容顏蒼老,必會如昨日黃花無人問津。
。ㄈ
陸將軍可能真的十分喜愛堯兒,自那日一別,接下來幾天每次來都會帶厚禮。有時是透體透綠的翡翠鐲子,有時是柔軟細(xì)膩的緞子,還有一次竟送了他一條名貴的項鏈。
這日,陸將軍照常來聽?wèi)。一曲畢,堯兒就巧笑嫣然的下了臺,依偎到了陸將軍懷里。
“堯兒唱的可好?”
“妙極,打開看看。”陸將軍享受著美人的投懷送抱,然后從身后拿出一個盒子遞了過去。
“這是...簪子?”堯兒不懂陸將軍為何會送這個給自己。
“對!傳家寶!标憣④娝实男α诵。
“這怎么可以,我...我不能收!眻騼夯呕艔垙埖囊押凶铀偷疥憣④娛种。
陸將軍不拿,板著臉說,“收著!給你的!
堯兒被他嚇得渾身一抖,委屈的靠在他懷里。陸將軍摸了摸他光滑黑亮的長發(fā),放柔了聲音,“嚇到了?”
堯兒不答話,又往他懷里縮了縮。
“知道我為什么送你這個嗎?”陸將軍抬起懷中人的下巴。
“不知道!眻騼簱u了搖頭。
“這個,是要傳給我媳婦的。”
堯兒停了陸將軍的話,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跟我回家吧!标憣④娪终f。
堯兒害羞的點了點頭,一抹紅暈爬上了白皙的臉頰,如午后緋紅的落日,又似驕陽下盛開的繁花。
堯兒只拿了個小皮箱就跟隨陸將軍回了將軍府,陸將軍告訴他,從今往后將軍府就是他的家了。
“將軍可有妻女?”堯兒問。
“有妻無女!标憣④娬驹趫騼旱拿媲,高大的身體遮住了耀眼的驕陽。
“那堯兒算什么?”堯兒委屈的說。
“傻,莫非你還想做我女兒?”陸將軍挑眉說。
語畢,只見副官帶了一對士兵跑了過來,見到陸將軍,低了低頭,大聲的喊道,“將軍好!將軍夫人好!”
“你就喜歡捉弄我。”堯兒轉(zhuǎn)過身,不去看陸將軍。
陸將軍也不生氣,哈哈大笑。
(四)
陸將軍最近很忙,因為接連幾次戰(zhàn)役都失敗了。全軍損失慘重,站線足足向后退了幾千米。士兵也都士氣低迷。
正在想著,就聽見郭副官求見。陸將軍揉了揉太陽穴,讓他進(jìn)來。
“將軍,近來局勢不容樂觀啊。”郭副官憂心忡忡的說。
“別廢話!”陸將軍不耐煩的說。
“我懷疑我們內(nèi)部出了奸細(xì)。”郭副官見上司心情不好,也沒工夫試探,直接說明了來意。
“你心中可有人選?”陸將軍早就有所懷疑。
“敵軍對我方的戰(zhàn)略安排甚是清楚,而我們內(nèi)部知道詳細(xì)安排的人除了你我二人就只有韓副官了!惫惫僬f道這里頓了頓。
“你懷疑韓副官?”
“不!韓副官對將軍忠心耿耿,絕不可能做出這等事的!
“哼!那你的意思是消息是從本將軍這里泄漏的?”陸將軍憤怒的拍桌而起,一腳踹到了郭副官身上。
“將軍莫要被私情蒙蔽了理智!惫惫俦货叩囊幌伦庸虻搅说厣希瑪鄶嗬m(xù)續(xù)的說,“數(shù)千士兵...不能...不能白死!
“你滾吧!”陸將軍轉(zhuǎn)身離去。
堯兒正坐在窗前看畫本,忽聽“咯吱”一聲,轉(zhuǎn)頭一看,是陸將軍。
“堯兒,來陪我坐一會兒好嗎?”
堯兒見他臉色不好,擔(dān)憂的走了過去,摸了摸他的臉!澳阍趺戳耍渴怯殖鍪裁词铝藛?”
“堯兒,叫我的名字好嗎?”陸將軍拉下他的手,捂住。
“伯言,你怎么了?”
“無事!标懖缘拖骂^緊緊的抱著堯兒。
。ㄎ澹
陸伯言帶著士兵沖鋒,鋒利的大刀阻止不了他前進(jìn)的我步伐,掃射的機槍撼動不了他勝利的決心;靵y的戰(zhàn)場上,敵我雙方膠在一起,陸伯言扔了沒有子彈的手槍,隨手撿了一把大刀向敵人砍去。
滾滾的烏云吞天嗜地,夾雜著狂風(fēng)呢個的怒吼,一如他們無所畏懼的心。
陸伯言躲過后方偷襲的敵人,一腳踹開前方擋路的人,大聲的叫道,“將士們!都給我沖!”
殺紅眼的士兵此刻無所畏懼,紛紛嘶吼這向前,在這殘酷的戰(zhàn)場上,任何的后腿與膽怯都會迎來死亡。
磅礴的大雨傾盆而出,夾雜著震天的雷聲。雨水沖淡了土地上鮮紅的血液......
堯兒緊張的在屋內(nèi)走來走去,忽然他的心猛的疼了一下,然后整了人愣了下來。他顫抖著蹲了下來,淚水止不住的流。明明告訴過自己,一點都不后悔。可是,為什么還會這么難過,難過到每一滴流出的淚都好像刺在心尖上流出的血。
忽然,內(nèi)外傳來了敲門聲,“夫人!夫人!不好了!將軍...將軍他...身亡了!
堯兒只覺腦中轟的一聲巨響,世界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笆裁...陸伯言...真的死了......”他自言自語著,一會哭一會兒笑,仿拂瘋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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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紅色的戲臺上,艷麗的戲子姿容妖嬈,柳眉彎彎說不盡的風(fēng)情,一雙美眸蕩漾著水波,勾人又魅惑。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贏秦?zé)o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剎那,寬心飲酒寶帳坐!
唱著唱著,那雙美眸中漸漸漫起水氣,“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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