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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說我愛你
“林凡,磨蹭什么呢,快遲到啦…”我和小忻在林凡家門口大呼小叫,等著那個討厭鬼跟我們一起上學。
“來了,來了,催什么催,叫魂呢,你們…”話還沒說完,就被跟在他身后的林媽媽“啪”的一掌拍在腦后,“小兔崽子,怎么說話呢啊!”
說完林凡,轉頭對著我們兩個笑意盈盈的說:小影和忻忻來啦。邊說邊伸手揪住林凡的耳朵,大吼道:快滾去上學。
林凡,我,李忻是三個小學五年級的學生,是住在營北村中街門對門的鄰居,打從上學的那一天起就一起上學放學,一起課后去偷人家的西瓜。
在中街轉角的路口,我們遇到了楊曉東,也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只是此人做盡大人深惡痛絕之能事,上課揪女同學小辮,下課堵人家的路不讓人回家,還老是和別的街的人打架,讓我們村的父母恨得牙癢癢。
可是在同一條街的我們幾個關系卻非常好,而且迫于楊曉東的“威名”,在我們村的小學生群里,還是沒有人敢惹我們的,而且鑒于楊曉東一向的所謂懲惡揚善,居然也有了一幫所謂的“小弟”。所以我們幾個也時常為非作歹,在惹了別人之后,大搖大擺的招搖過市而不擔心有麻煩。
“東哥,怎么了,愁眉苦臉的…”看到楊曉東一臉的憋尿樣,林凡開口問道。
楊曉東苦著一張臉道: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期中考我全是抄你的,你是什么待遇,還用想我怎么著了嗎!
一聽這話,林凡吐吐舌頭,不好意思的摸著后腦勺道:可不是,早上還又被我媽胖揍了一頓呢!都怪她們兩個,考試時候裝聽不見我叫她們,現(xiàn)在倒是會告狀,小丫頭片子就是小氣巴拉的…
“哈哈哈,哈哈…”我拉著小忻快步跑了,扭著頭對二人喊道:有本事你也去告狀啊……
兩人氣急敗壞追過來的身影,在這一瞬間,幾乎在我心中變成定格。
期中考試對于還是五年級的我們似乎一點壓力都沒有,時光不會停下它的腳步,日子如水一般過去,了無痕跡。
在如此的打打鬧鬧中,我們上了初中,那一年,我們十二歲。我們四個又奇跡般的分在了同一個班,好吧,其實是因為我們鎮(zhèn)上只有兩所中學,十中和鄉(xiāng)中,而我們村的孩子不出意外的都在十中就讀,鄉(xiāng)中大部分都是鎮(zhèn)上的孩子,而矛盾也才漸漸開始拉開序章。
進入初中的我們依然在校園里肆無忌憚的張揚著,只是這是離開了村子,按照我們的話說,就是勢力范圍已經不在自己的圈子了,所以行事作風方面,代表的就是我營北一村的臉面。
按照這樣的中心思想執(zhí)行的楊曉東,很快在十中也開拓了一片天地,順便也和學校二年級的頭頭楊胖子拜了把子,稱兄道弟。
在自己學校小打小鬧的過日子也算是平淡,可是覺得時間大把的初中生們,顯然應經不能滿足他們的胃口,但是也沒有理由挑起事端,直到楊曉東接到“戰(zhàn)書”的那一天。
當我口中大喊著:曉東不好了,小忻被他們抓走了…跑到教室去找楊曉東時,看到他拿著一張紙,拳頭捏得緊緊的,我愣了一下,也忘記了說話,直到他抬起頭來看著我說:小影,沒事的,小忻沒事的,你待在學校不要亂跑,我出去一下,林凡,在這里看著她,你們倆都不準出去。
說完拿著那張紙走出了教室,我想要追出去,可是林凡死死地拉著我,我死命的踢他,罵他,口中說著:你這個混蛋,曉東是你哥們嗎,小忻是你發(fā)小嗎,你就這么見死不救的啊…
林凡拉著我的手稍一松懈,我使勁甩開他,跑了出去。
我一邊跑,一邊心中忐忑的想著: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身后跟著尾隨而來的林凡,當我在鄉(xiāng)中逢人便抓著問的時候,林凡跑來拉著我往一個方向跑,那個地方,如果是那里…
當我打開樓板廠廢舊倉庫的一剎那,被窗口的陽光照的有些睜不開眼睛。
可能是那群人吵鬧的太過投入,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和林凡進來。
淚水在一瞬間打濕眼眶,小忻哭著跪在曉東身邊,樓板廠最不缺的就是鋼筋,這個破舊倉庫當然有很多,曉東被抽的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小忻的聲音還在不斷響起:求求你們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她的周圍是十幾個鄉(xiāng)中的學生,其中一個染了黃色頭發(fā),打著耳洞的人,罵咧道:操,早干嘛去了,老子給你臉的時候你不要,現(xiàn)在怎么了,相好的被老子廢了,你知道求饒了,媽的,給老子廢了…啊…
話還未完,一聲尖叫響起,我手中的鋼筋已經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憤怒已經模糊了我的雙眼,我只知道他們該死,都該死…
手上不停的打著站在我眼前的人,當他被我一腳踹倒的時候,我扔下鋼筋,蹲在他身邊,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臉上,一下又一下,跟他一起的人似乎被我的樣子嚇住了,竟然都呆立著沒動。
看著他臉上,嘴里,流出的血,我的腦子已經近乎狂亂,叫囂著:“你不是很喜歡打嗎,來呀,來呀…”說著,手也沒有停下,直到一個聲音響起:小影,夠了。
我呆呆的扭過頭,看著強撐著說話的楊曉東,霎時,淚眼朦朧,手上一松,對著被我打得血流滿臉的人,道:還不快滾…
林凡和小忻把我和楊曉東扶到外面的河邊洗了一把臉,我始終有些魂不守舍,曉東傷的太重,把他送到醫(yī)院后,小忻非要讓我去看一下醫(yī)生,我拗不過她,去了,醫(yī)生也只是說受了一點驚嚇,開了點藥,就先回去了,林凡留下照顧曉東,這事暫時還不敢讓家里知道,大家湊了點錢本想先墊著,可是楊胖子知道后,就說:沒事,先讓曉東治著,錢以后再說,于是,就把湊的錢買了果籃放那里,我和小忻就先回宿舍了。
因為是寄宿制學校,所以我們兩個星期才回一次家,曉東的事情能瞞多久是多久,我和小忻回到宿舍時已經是晚上了,我們宿舍里的床是那種用粗鋼管搭出來的大通鋪,我和小忻是挨著睡的,爬到床上后,被子蒙著頭,我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忻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唰唰的流下來。
原來那個小黃毛叫張路陽,在某一次來我們學校的時候看到了小忻,就寫信讓小忻做他女朋友,小忻不愿意,就有了后來這一幕。小忻抽抽搭搭地說著:小黃毛大概是聽說了我們幾個比較好,今天早上就把我約出學校,跟我爭論曉東的事情,我要走,他們就把我綁到了樓板廠,然后給曉東送去了一封信,曉東來了之后,就被他們圍攻,抽了好幾下,不過那群人也不好受,要不然也不會被你給嚇得愣住,不過小影,你今天真的好恐怖哦,都快嚇死我了,要不是曉東叫你,小黃毛怕是會被你打死的吧…
我抱著小忻,沒吭聲,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說了一聲:早點睡吧!
這幾天我和小忻,林凡幾個輪流去醫(yī)院陪護,曉東的爸媽也知道了這事,畢竟以我們當時的考慮范圍,這樣的事情是我們怎么樣也無法全部攬住的吧,向老師請假的時候,老師就聯(lián)系了家長過來,只是考慮到這次的事情也不是主動挑釁,學校也沒有給處分,只是口頭警告了一下,等曉東可以自己慢慢下床的時候,我們就把叔叔阿姨勸回家了,每天老是這么多人在對恢復也不利,主要是曉東的媽媽每天都要絮叨一番打架的危害,我們幾個只能在一旁訕笑,終于把這尊大佛請回家了,我們心中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輪到我陪護的時候,剛好是星期六,便讓林凡和小忻回家跟我爸媽說一聲,順便帶些日用品。曉東的傷其實不重,只是當時右腿被小黃毛重重的踢了一腳有些骨裂,“傷筋動骨一百天”這話可不是說假的,只是勝在年輕,恢復能力快,大半個月養(yǎng)下來,除了走路還有點瘸,別的已經沒什么事了。
星期六醫(yī)院人特別多,小孩子打預防針什么的,很是鬧騰,扶著曉東出去溜達了幾圈就回病房了,下午的陽光特別舒適,不知不覺就趴在床邊睡著了,朦朧間陰影覆蓋過來,我以為是太陽落山了,似乎有東西爬上了我的臉,不耐煩的揮手,口中還嘟囔著:可惡的蚊子…
陰影一瞬間消失,陽光照在眼睛上有些刺眼,我揉揉眼睛,迷糊了過來。
抬眼便看見曉東漲紅的臉,我想著可能被太陽曬的了,剛睡醒眼睛還有些睜不開,便隨口說了一句:你臉怎么這么紅啊…
沒等他說話,就出去洗臉了,沒有看到在我出去的一瞬,他的臉直接漲成了豬肝色…
第二天,在楊曉東的強烈要求下,他出院了,回到家的楊曉東被鄰里一眾夸贊啊,特別是李忻的父母,都去楊曉東家感激了好幾圈,搞得他還挺不好意思的說:從小到大都沒有受到過這么多表揚,而且讓他比較心虛的是,雖然說是為了救小忻,可是總歸是有那么一點不自在,所以就讓父母以自己太累需要休息為由,就謝絕了其他人的登門。
我和林凡,李忻正常的上課,只是在楊曉東在家養(yǎng)傷期間,聽說,小黃毛被學校給了處分,小黃毛的父母提著東西到李忻家道歉,被李忻父母趕出了門…
這件事情仿佛是一段插曲,在我們波瀾不驚的日子中投起一片漣漪后,便再也沒有響動,只不過自此之后,鄉(xiāng)中和十中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幾乎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而楊曉東依然沒有放棄他所謂“一統(tǒng)江湖”的希望,在傷好之后,回到學校,在同學們極盡贊美之詞的夸贊,讓他飄飄然的覺得自己真的是十中的第一號人物了。
小摩擦不斷地兩校學生,置氣般的在各方面比拼,不僅是打架,還有學習,以及各種比賽,兩所學校如同急紅了眼的兩頭公牛,各不相讓。如此的風氣,最欣慰的就是兩校的校長和老師了,除了時不時鬧出一些矛盾讓雙方校領導丟盡顏面之外,學習風氣之好,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如此相愛相殺的局面持續(xù)兩年之后,楊曉東和林凡以跌破眾人眼鏡的成績,考上了我們市的第一高中,當然我和小忻一直保持平穩(wěn)的成績,在大家“理應如此”的眼神中,和楊曉東,林凡又成為了高中同學。
只是楊曉東和林凡史無前例的成功讓多數(shù)人大跌眼鏡,包括他的結義兄長楊胖子,楊胖子好容易溜著分數(shù)線考上了四高已經大呼萬幸,回頭一看小弟的成績,立刻想要切腹自盡,于是心中郁悶的楊胖子,真?zhèn)暑假都拉著楊曉東去“慰問”心情,帶著他把自己家親戚朋友吃了個遍,于是,楊曉東知道了,當時他住的醫(yī)院是楊胖子的老爹開的…
今天陽光明媚,今天是適合上學的日子,于是在這一天,我們四個人帶著行李,來到了這個我們將要生活三年的地方。隨著大流一起去報名,繳費,找宿舍,找教室,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下午大家在教室集合等著老師來開班會,新學期,新校園,新鮮感讓我們幾個在教室里不停地嘰嘰喳喳,反觀其他同學其本上和我們一樣。
高一一班,班主任從踏入一班的那天起,就有了一個清新亮麗的外號:禿子。至于他的大名:“趙智”則被大家選擇性的遺忘了。發(fā)了新書,調了座位,就開始選班長,這次,楊曉東再次憑借他的人格魅力做上了一班的班長。
新學期新面貌,一年級的新生對一切都是好奇的,高中生活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新嘗試,不同于初中時,基本上都是一個村子的孩子,高中,是一個新的開始,是市里面各個鎮(zhèn)子的孩子聚集的地方,封閉式的寄宿制學校,離家遠了,回家的間隔時間也長了,克服對家的依賴性,是我們高中生涯的第一步。
當新鮮感過去后,生活有的就是淡之無味了,接觸了更多的朋友,男生們在一起的話題永遠離不開籃球,楊曉東和林凡跟班里面的男生混熟之后,便每天課后抱著籃球到操場上繼續(xù)呼風喚雨,我和小忻也很快跟女孩子玩成一片,關系最好的當然是一個宿舍的幾個人了,宿舍一共六個人,除了我跟小忻之外還有四個女孩子:盧慧玲,□□,何湘和張立言。
除了我跟小忻是一個地方來的,張立言是市里的,盧慧玲和□□則是一個地方的,何湘是一個地方的,我和小忻個性活潑和每個人都合得來,一個星期下來就和隔壁宿舍別的班的女孩子也打成一片。
和曉東他們的共同行動少了,我和小忻和隔壁宿舍的人卻是打成一片,混熟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大家的興趣愛好果然都是差不多啊,這時候的女孩子,都是愛玩愛鬧,愛漂亮的年紀,課外活動的增多,也讓這些少男少女的心萌動情誼。
一群嘰嘰喳喳的女孩子,討論最多的就是哪個班的女孩子很漂亮,哪個班的男孩子長得很帥之類的,而在這其中,我和李忻不其然的多次聽到了楊曉東和林凡的名字。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喜歡打籃球,個子更是突飛猛進的增長,楊曉東和林凡半個學期竄高了十公分,像是突然被拔苗了一樣長到了一米八,個子高,長的也不錯,讓二人成為學;òV女口中的新一代“校草”人物。
因為我和小忻和他們走的比較近,加上小忻甜美可愛的長相,自然而然成為懵懂少女心中和新生代校草的最佳緋聞對象,至于我,我看了看自己一身的休閑裝,加上毛躁的短發(fā),“好吧,我跟他們只是哥們。”在我聽著宿舍的八婆們八卦:林凡,楊曉東和小忻究竟是二男追一女還是其他曖昧不明的關系時,看著小忻紅了的臉頰的時候,這樣想著。
“啊…”打了個哈欠,無聊的說著:姐妹們,你們的夜生活就準備如此無趣的過下去嗎,我說你們的夜談會能不能換點內容啊…
“是啊,是啊,老扯這些有的沒的,多沒意思啊,想點好玩的唄,別老說這個!”小忻也趕忙紅著臉的岔開話題。
早戀這個事,在學校里面是明令禁止的,這個消息也只是在同學之間流傳,只是背后被人家用異樣的眼光看實在不是我的風格,我拉著小忻商量對策,沒想到卻換來小忻一句:隨他們去吧,讓我目瞪口呆。
好吧,是我多心了,我和小忻去球場上看球,小忻會被人家說:看,楊曉東女朋友也來看球了之類的話,聽到后我的心里多少有些郁悶。
不明白心中的郁悶是由何而來,只是看著小忻彷若未覺的依然給楊曉東送水拿毛巾,我不禁感嘆,小忻真是處變不驚,令人欽佩啊,這樣想著,就懊惱的踢著腳下的石子,無奈的嘆氣。突然頭頂一黑,陰影籠罩,我抬眼一看,道:不去喝你“女朋友”送的水,找我干嘛?
楊曉東摸著我毛躁的腦袋道:說什么哪,那些人亂說的你也信,看我不理他,楊曉東無語道:真生氣啦?
我被他話一堵,心里更難受了,也沒理他,一扭頭就轉身回宿舍了,沒有看到楊曉東低頭郁悶的拍著球和跟在他身后的小忻復雜的眼光。是夜,下了晚自習,我拉著李忻準備去吃宵夜,她卻磨磨蹭蹭的不肯去,最后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樣,拉住我的手,抬眼道:小影,我們去操場走走吧!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直覺有事,當下也不吭聲,只是點了點頭。
月光籠罩,晚自習后的操場寂靜無聲,之余我們的腳步聲回響,我看著在前面走的李忻的背影,突然覺得,我有點看不透小忻。
李忻的家庭條件很好,人長得漂亮,學習又好,從小就被村里的男孩子捧在手心,小時候因為這,林凡和楊曉東沒少和別的男孩子打架,直到都被楊曉東打怕了,還有就是初中那次,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比別人走得更近一點而已,再無其他,可是這次的緋聞,楊曉東的話,還有她要找我談話的表情,讓我心中那個疑惑清晰的閃現(xiàn)了出來,因為這個,我們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像之前一樣,純粹的友誼摻雜了別的成分,還會不會一如往常?
正想著,在前面走的李忻停了下來,轉過身,我就定在那里,看著她,她的表情很糾結,眼神中閃現(xiàn)我不理解的光芒,終于,像下定決心般,看著我的眼睛,道:小影,你,你…
我看到了她眼中的猶豫,話卻是始終說不出口,我看著她,開口道:小忻,你當我是朋友的話,就說吧,有些事,在心里憋久了,就變成疙瘩了。
李忻猶豫的眼神,在聽到我的話后,變了幾變,最終回歸平靜,波瀾不驚的聲音,說出的,卻是我從沒想過的事情:小影,你知道嗎,兩年前,在廢棄倉庫,午后的陽光照在去救我的楊曉東身上,是那么耀眼的光芒,那個時候我都以為我完了,可是,他來了,雖然只有他一個人,可是我覺得,夠了,真的夠了,他生氣的沖向張路陽時,我腦中的想法真的只有這一個?伤挥幸粋人,他被打得很慘,我不停的求他們停下來,可是沒有人理我,直到你和林凡出現(xiàn),后來,我就知道,我們的關系再也回不去了,我心中無法拋開對他的情愫,我開始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我開始想要了解他喜歡的事情,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追隨的,始終不是我,我很難過,其實聽到學校里的傳聞,我心里是很高興的,我以為我終于有了接近他的借口,哪怕,這個只是的我臆想,可是…
我走近了一步,抱住了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道:小忻,不管怎樣,你會告訴我這些,說明你把我當朋友,十六年了,小忻,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各自的脾性是怎樣的,我們都很了解,曉東那個人,不是輕易屈服的個性,他不喜歡一件事,再怎么樣強求也是無用的,我們還小,現(xiàn)在的我們有什么資格去要求別人喜歡自己,世事難料,說不定幾年以后,轉頭再看現(xiàn)在就會覺得當時的執(zhí)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了……
沒有了去吃宵夜的心情,回到宿舍后,躺在床上,聽著其他人輕微的呼吸聲,我拋開了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沉沉睡去。
那晚以后,我直覺的小忻有些變了,在更多的時候,她會突然沉默不言,感覺很疏遠,只是那時的我,只是以為她只是在思考我們的關系,可是日漸淡漠的態(tài)度,讓我覺得她依然沒有放下。
直到那一日,是期中考試結束后的晚上,我們相約去吃燒烤,吃飯的時候,氣氛依舊很沉悶,被這段時間小忻的態(tài)度搞得郁悶之極的楊曉東“啪”的一下,放下手中的杯子,道:李忻,怎么回事,要說你不高興,那你這時間也太久了吧,這都一個月了,你老是擺著個臉給誰看!
我氣得狠踢了他一腳,看向李忻時,果然她的淚水已經蓄滿眼眶,卻只是不說話,我正要開口,卻不想她一把拉住我,說:小影,你陪我走走吧…
我給了楊曉東和林凡一個放心的眼神后,便和李忻一起離開了。
寂靜的夜色,月光如華,喧鬧的小吃街轉角處相連的便是寂靜的小道,強烈的反差讓我稍微的有些不適應,我們找了個屋檐,便坐了下來,卻是無語,半晌,當我覺得她不會開口的時候,卻聽到:小影,是不是,因為我的懦弱,讓你們覺得我是你們的累贅?
聞言,我看著她,道:為什么會這么說?
“我膽子小,從小到大,有什么事情都去找你們幫忙,可是你不一樣,你雖然會害怕,但是你會勇敢的面對,就像三年級時,因為我不舒服,曉東和林凡送我回家,留下你一個人值日,韓磊他攔著不讓你走,你不還是把他打趴下然后跑了嗎,雖然你心里擔心他會追上,把你揍一頓,但是你還是打了他,換做是我,我一定會嚇得蹲在墻角一動不動…”
她頓了一頓,繼續(xù)說道:“那一天,你告訴我,曉東他不喜歡別人強迫,可是,因為我的個性,會不會使他無形中已經受到了這種強迫或者說是壓力,讓他覺得已經是負擔,所以我想如果我變得強大,那這種感覺是不是就不會那么強烈,所以,小影…”說到這,李忻正色的看著我道:小影,我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我不確定未來的我們會怎樣,但是在當下,我希望我們是一樣的,是朋友,是可以并肩而戰(zhàn)的人,那么,假使沒有愛情,我們還是會對彼此不離不棄,你說是不是?
我有些動容,道:小忻,謝謝你,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明白,無論發(fā)生什么,你們都會在我身邊,謝謝你的放下,真的謝謝,我們太年輕,未來究竟會如何,誰也不會知道,可是現(xiàn)在,擁有一份珍貴的友誼,毫不保留的信任,對我們是多么的可貴。
巷口傳來的腳步聲,讓正在感慨的我們突生警覺,會是誰呢?
抬眼看去,好巧不巧,走過來的人,居然就是剛才小忻提到的在小學三年級時,被我打了一頓的韓磊!
看著他身后的幾個人,我暗咬了一下嘴唇,加上韓磊,一共七個人,他還在向這里走,小巷有點黑,他過來的那一面剛好反光,沒有我們這邊看得清楚,直到他走近,看著他瞇起來的眼睛,我知道,他認出了我們。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的影姐嗎?怎么只有兩個人呢,呦呦呦,這不是我們小忻兒嗎,考試考得不好,來這哭鼻子啦?”韓磊說話的時候向著四周看了看,他知道我們四人是一向焦不離孟的,當確定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他揮了一下手,他身后的幾個人就把我們圍了起來。
巷子里很靜,我和小忻背靠背站著,韓磊囂張的在笑著說:媽的,當年老子失算被你打了,今天被老子碰上,算你們倒霉,弟兄們,給我打…
小忻拉了拉我的手,道:小影,我們,是可以并肩而戰(zhàn)的朋友…
我捏了一下她的手心,表示知道,來不及多想,他們已經沖上來了,對比力氣,我們兩個可定要吃虧,看著在圈外笑得開懷的韓磊,我心中氣悶,一個回旋踢踢倒我眼前的人后,一個步子急沖到韓磊面前,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對著他的肚子又是一記,他吃痛捂著肚子蹲在地上,我轉過頭去看小忻,我不知道小忻居然這么會打架,雖然力氣小,但是她的技巧很好,專揀痛處下手,鼻子,脖子,肚子…
她的身形很靈活的在那幾個人中間攢動,看著那些人一個個捂著肚子蹲下,我趕忙拉了小忻跑,小忻一邊跑,一邊喘著氣道:我說了,我們是可以并肩而戰(zhàn)的。
我看著她因為快跑紅著的臉,聽著她說的話,對她露出了一個很大的笑容,直到跑出那個巷子,我們停下,相視一笑,然后便是止不住的大笑,我們跳著擁抱,大笑,怎么也止不住。
“小忻,你怎么會這么厲害?”我好奇道。
她看著我,眼神明亮,道:初一的時候因為我,曉東和你跟小黃毛他們打架,那個時候我就想著我不能總是被別人保護,最起碼要有一點自保的能力吧,剛好,我媽幫我報的那個舞蹈班的老師說跳舞不僅可以很柔和,也可以是很陽剛,跳舞和打架不同的就是發(fā)的力不一樣,我慢慢的練,有時在家也會看一些防身招數(shù),雖然還不是很成功,但是像剛才韓磊那幾個小混混還是可以自保的,最起碼,打不過,我還會跑啊,是不是!
等我們回到小攤上的時候,楊曉東和林凡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兩人都是醉眼朦朧的看著我倆,雖然跑得快,但是打架免不了要受傷,我和小忻的臉上還是掛了彩。
林凡眼尖,看到后立馬跑過來拉住李忻問:怎么回事,別跟我說,你們倆打了一架啊,說著,眼神看向我道:小影,你明知道小忻不會打架,你怎么…
“行了行了,想哪去了,我是那種人嗎啊,你說是吧,小忻?”我和李忻一笑,不說話了。
“那你們倆這臉是怎么回事啊?”林凡繼續(xù)追問,看著他不罷休的架勢,我拍了一下他的頭道:沒事,就是碰上了韓磊那小子,他記仇,還記得我小時候揍他呢,這不,一點小摩擦,沒什么大事。一把推開林凡,口中也沒停的道:哎呦,你別看了,我都快餓死了,趕快給我們倆弄點吃的。
看著楊曉東也陰下去的臉,我拽了他一下,說:我們不是沒事嗎,哎,我跟你說,今天小忻可是發(fā)威了啊,把那幾個人揍得可狠了,別想了,又沒什么事,快讓我們倆先吃會,跑路過來的,可餓壞了。
吃完飯后,我們步行回學校,一路上我都在和他們說著小忻的戰(zhàn)績,聽完當時的事情后,林凡急了,道:那多危險啊,你們倆小姑娘,啊,他們幾個小伙子,怎么斗,還是要吃虧的呀,看你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別說身上看不到的了,我說張影,你長沒長腦子,就你倆這小身板還去跟人打架,還拉上小忻跟你一起,萬一真有事怎么辦,啊,都不是我說你,啊,東哥,你倒是說句話呀!
看著我倆毫無反應,林凡把話撂到了楊曉東那。
看我們三個都注視著他,楊曉東道:無論如何,這次讓她們兩個獨自承受危險,我們都有錯,這次的事情就算了,只是下次,如果有危險,我希望是我們四個共同面對,而不是讓自己的同伴獨自奮斗,我們不僅僅是朋友,還是患難與共的同伴,無論在任何時刻都不應該拋下對方的同伴。
學校從我們這一屆開始發(fā)展藝術生,據(jù)我們的校長李毅的指示,是為了要更好的提高升學率,這一戰(zhàn)略性的決策,使得學生們有了正大光明逃課的理由。
因為還在試驗階段,所以只開設了藝術類課程:播音主持,音樂,美術和體育,雖然市一高也是重點高中,但是升學率自然是越高越好,這個給困在學校的毫無自由可言的學生找到了一個宣泄點,雖然是不限制報名,但是還是有很多人選擇了藝術類課程,其中就包括我們四個人。
楊曉東和林凡是因為突擊才進的市一高,底子沒有那么好,所以二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體育,李忻人長得漂亮而且對播音類很有興趣于是就報了播音主持,至于我,從小就對畫畫有興趣,于是就報了美術。
一時間,因為藝術類課程的報名,學校鬧得雞飛狗跳,而在這樣吵吵鬧鬧中,我們的高一下半學期結束了,期末考試后,大家就像被放出籠子的小鳥,各自吵鬧的準備如何過暑假,只是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當我們重聚在教室,還來不及分享彼此暑假發(fā)生的各項趣事,就被趙智,就是我們班主任帶來的消息搞得氣氛沉默了下來。
文理要分科了,我們所在的班級被劃分到藝術類文科班,所以如果是選理科的同學,就要到新班級去了。
困擾一定還是有,但是在暑假的時候我有想過這個事情,我偏科很嚴重,毫無懸念的我是要留在文科班,所以在一個星期的考慮時間下來,我和林凡選擇留在藝術生的文科班,小忻和楊曉東則去了藝術生的理科班。
藝術生的課表和其他的班級課表不一樣,所以是分開上課的。有時候去畫室的時候,會看著以前的同學行色匆匆的從身旁走過,卻再也沒有了話要說。
凝重的表情似乎是從分班之后出現(xiàn)的,這時候,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提示我們高三快要來了,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情景馬上就要在我們身上上演了,壓力,從四面八方毫無預兆的侵蝕過來,讓我們再無喘息之機。
李忻報名了學校的廣播站,有時我背著畫夾從理科教室經過時,會看到她拿著稿子,努力練習的樣子,而時間就在體育訓練后的楊曉東和林凡匆忙地咬著饅頭趕去教室上課,李忻從當初聲音膽怯的播音員變成沉穩(wěn)不驚,刻苦努力的副站長,我的畫從最初老師深惡痛絕的灰色基調變得明亮而溫暖的不經意中,匆匆的走過了我的整個高二。
高二的暑假我們依舊沒有見多少次面,開學就步入高三了,不僅自己緊張,大人們比我們更加上心,平時在學校也就算了,現(xiàn)在暑假在家,他們三個都被逼的報了補習班去補習,楊曉東更是被他爸拿棍子趕著去的。
至于我,就每天在家看小說,畫畫,發(fā)呆,無聊的兩個月總覺得日子過得很慢,直到快開學的時候,才想起來美術老師留的二十張素描的暑假作業(yè)還沒動筆,翻了近兩個月來隨手畫的畫,我嘆了口氣,認命的背著畫夾上街去了。
等走到楊曉東的補習班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即將落山的太陽,照在補習班里楊曉東的身上,那一刻似乎所有的東西都靜止了,如火一般的顏色,露出一縷光,打在那個面朝窗口假寐的人的身上,我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似乎感覺到了有人的注視,睜開眼看到是我,對著我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個笑容干凈明亮,比我見過的所有的笑容都要深入人心,我打開畫夾,畫出了了這一幕,少年燦爛的笑容在一刻被定格在了紙上,以至于,以后遇到了那樣大的變故,我依然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哪怕是所有的人都冰冷無情,卻還是有一個人,擁有如此的可以溫暖人心的笑容。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這樣一種姿勢,面對此情此景站成永恒,可是事情的發(fā)展總是不會盡如人意,我也沒有想到的是,在以后,我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這樣的笑容了。
下課的鈴聲打斷了我的思考,楊曉東是第一個沖出教室的人,出了門就急匆匆的跑過來搶走我手中的畫,順便自夸兩句:嘖嘖,把我?guī)洑獾娜菝仓槐憩F(xiàn)出來七成,小影,你的功力還待加強啊!
我甩手就把鉛筆敲到了他的頭上,道:會不會說話呀你…
正鬧著,李忻和林凡也出來了,看到楊曉東手上的畫時,林凡咋咋呼呼的說:唉呀媽呀,小影把我們曉東同學畫的這么帥,是不是對他有意思?聽到這話李忻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我的大腦自動忽略這個情況,跟二人打了招呼,順手還錘了林凡一下,道:說什么呢,趕緊回家吧。剩下的幾天,我背著畫夾到處走,好不容易把作業(yè)趕完,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總算是可以交差了。
剛開學沒幾天,何湘這個大嘴巴又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到墻角,悄聲道:張影,你知不知道,李忻和楊曉東分手了?我心里想著:他倆壓根就沒在一起過,嘴中卻問道:聽誰說的呀你?
“你不知道,他們班都傳遍了,因為升到高三后,學習壓力大,而且你整天泡在畫室不知道,高二一整年,他倆在一個班都沒說幾句話,你說要避嫌也不是這么個避法呀,不和傳了一整年,開學時就聽說分手了,你說你這人,跟人家是發(fā)小,居然連這都不知道?”何湘鄙視的看了我一眼。
想著高二的時候,確實是因為我經常在畫室,沒跟他們見過幾次,沒想到的是,他們居然已經到這樣的地步了。
在我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個春天到來之際,我們學校終于做出了一個讓學生頂禮膜拜的決定,那就是,高三學生的壓力要適當放松,于是決定要去爬我們那里最出名的所謂第一高峰的娘娘山,順便野營,體會下本地的風土特色,為期三天,那是我們建校以來的第一次啊,多么讓人振奮的消息,可是在美術生這里,卻被要求:兩幅風景寫生,五幅山水素描,十幅人物速寫,尖叫還沒有一分鐘便被無情的打壓了,美術老師聲稱:馬上就要專業(yè)考試了,雖說是放松,但是還是不能忘本,同學們我很看好你們的喲!末了還拋了一個飛吻,讓我們吐了好一陣子。
娘娘山離我們學校,只有半個小時的車程,所以當我們到達的時候還是上午,爬山是一個艱巨的工程,當我們迎著太陽流著汗向山頂進發(fā)的時候,我想著以后我再也不爬山了,卻還是得無奈的前進。
中午時分,我們才爬到半山腰,找了個蔭涼的地方,大家吃了午飯,準備休息一下。我站在人工修成的棧道上,向下望,我們已經在半山腰靠上的位置,山腳下的村莊,現(xiàn)在看起來已經慢慢變小,不得不說,人在高處,確實有一種俯視天下的感覺。
我們爬到山頂?shù)臅r候,已是下午五點鐘了,山上有一間廟宇,校領導已經跟主持溝通過,這三天兩夜,我們在這里落腳。還沒整理好東西的我們就被老師催著去畫落日,我們在心里狠狠的鄙視了她一把,可是依舊改變不了這個命運。
支好畫架的時候,太陽公公還在慢悠悠的搖晃著,沒有一點要落山的意思,于是我搬著畫架又跑了好幾個地方,才決定要畫的角度,只是沒有注意到我的身旁已經沒有了其他同學的蹤影。
人生第一次在山頂上看落日,直至太陽隱藏最后一絲光亮,隱入黑暗時,我還是沒有動筆,夕陽落下的前夕,晚霞映透的天空,火紅的云彩是如此的美麗,金星在夜幕來臨之前就已經懸掛天空,指引著人們前進的方向,這時候我無奈的發(fā)現(xiàn),周圍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夜晚的山上,溫度會驟減,當我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的腳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移動,收好畫架,想著我從小到大無比頭疼的認路水平,無力感油然而生,看了看天,無奈的嘆了口氣,背起畫夾開始找路。
當我第十次回到畫架旁邊時,我覺得我迷路了,我看著身上的外套,想著現(xiàn)在的溫度,我一咬牙一跺腳就準備撕了衣服去綁布條,誰知道我這一跺腳,卻跺出事情來了,腳踝一麻,我心里暗叫了一聲“糟糕”。
我家鄉(xiāng)這個地方,晚上最要防的就是蛇,而且山上樹多,誰也不知道它什么時候纏到我的畫架上的,右腳的知覺漸漸地消失,我正想著這么倒霉,第一次就被毒蛇給咬了,左腳一跳一跳的往前走,卻在被咬的時候,心急迷失了方向,忘記自己擺畫架的時候,很靠近一個斜坡,于是,在被蛇咬右腳失去知覺之后,不幸的滾了斜坡,只是,沒有電視中那么浪漫,還有一個英俊的王子相陪。在黑暗中也不知道滾過了什么東西,只覺得身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當終于停下來時,我看著天空中閃閃發(fā)亮的金星,倦意襲來,心知這一睡去怕是再也醒不過來了,心中想著:這樣也好,于是,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刺鼻的消毒水味,是我最不喜歡的味道,我睜開眼的時候這樣想著,看著潔白的天花板,不用看也知道,這里,是醫(yī)院,我對之后的事情記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在我閉上眼之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在我耳邊大叫,我很想睜開眼睛叫他不要吵了,可是我做不到,直到嘈雜的人聲歸于平靜,我似乎又睡了很長的一覺,現(xiàn)在,終于醒來。
我想開口說話,可是張開嘴巴卻發(fā)現(xiàn)聲音嘶啞,發(fā)不出聲來,左手似乎被人握著,我便輕輕動了動手指,那人似乎是被我驚醒的,瞬間,一張放大的臉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是楊曉東,他的眼睛里面布滿血絲,滿是擔心的神情,我抬起右手拍了拍他,指了指我的喉嚨,他會意般的去拿桌子上的水,扶我起身,喂我喝了一大口。
我用眼神詢問他怎么回事?指了指喉嚨意思是我說不出話,他道:你昨天被蛇咬了之后,從山坡上滾了下去,我看天黑了你還沒有回來,便問了你們班的同學,她說你大概在哪個位置我就去找你了,最后就看到你倒在那里了,我都快嚇死了……
大概了解情況之后,我指指他,眼神疑惑:那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尷尬的摸了摸頭,說:咬你那蛇不是有毒嘛,我看到你的腳都腫的跟饅頭似的,我就幫你吸毒血嘛,把你的送來后,老師就說讓我也順便查下,看有沒有事,這不我就在這了,不過醫(yī)生說我沒什么事的,你不用擔心。
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礙于現(xiàn)在沒辦法說話,只能在心里默默道:其實我不是很擔心。他大概明白了我眼神的意思,訕笑了一下,過了一會,突然說了一句:我沒有和小忻在一起過……
我看了他一眼,心中似乎有一股悶氣不自覺的消散,只是我們都沒有注意,病房外頓住的腳步,和默默離去的一個背影。
之后的日子仍然如水般平淡,之前覺得遙遠的高考,也在不經意間過去了,要去填報志愿的時候,我在學校碰見了楊曉東,他揚了揚手中的志愿表,笑著對我說:大學如果我們還在一個學校的話,我們就交往吧。
那天燦爛的陽光照在楊曉東的身上,露出那個被我印在紙上的笑容,我看到他的臉,紅的就像他住院的時候,偷偷吻在我臉頰上的樣子,好像被感染似的,我的臉上也不自覺的揚起了笑容,看著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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