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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司命批命,說龍三太子與漁女有緣無分,可是龍三太子不相信,所以找了漁女一世又一世,可是每一世,漁女都沒有喜歡過他!
“你說,龍三太子下輩子還會找那個漁女嗎?”
“一定。因為龍三太子欠了漁女一輩子,所以無論幾輩子,都要還她!
內容標簽: 悲劇
 


一句話簡介:有緣無分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581   總書評數(shù):3 當前被收藏數(shù):8 文章積分:169,48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7981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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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橫

作者:嚴紫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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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清衡
      蘇木登基為帝之時,大赦天下,隨后浩浩蕩蕩十里儀仗自朱雀大街而出,繞過整個皇城,準備將我從白府迎進宮中。
      吉時一到,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嗩吶高吭,小桃為我細細點了眉心最后一點梅花,暈紅著臉小聲贊嘆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小姐今日美極了”
      喜帕蓋在頭上影響了視野,踏出房門的那一刻,我有些恍惚。
      我就要嫁給蘇木了。
     。ㄒ唬
      初次遇到蘇木,我剛剛及笈,青澀得像是初春還未成熟的青棗子。那是一個驕陽似火的日子,大哥用帶我出去游玩做借口,瞞過了爹爹,約了林家小姐外出畫舫游水。大哥和林家小姐在船頭甜甜蜜蜜說著體己的話,我拉了小桃在船尾烤魚。
      那日的恒河十分涼爽,畫舫順流而下,經過彎道時冷不防迎面來了條描著龍紋的高閣船舫,大哥急忙吩咐船家改道,卻還是撞上了船舫。劇烈的碰撞之下,身猛烈晃動,小桃一聲驚呼,叼著半條烤魚的我失足翻下了畫舫。
      冰涼的湖水包圍了身體,擠壓著五官,鼻腔酸澀,肺部因為缺氧如同被鋒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凌遲。我張開雙手掙扎著浮上水面,不過咳嗽了幾聲便力竭下沉,意識模模糊糊間,一雙手扶住了我的腰,將我拽上了畫舫。
      破水而出的一刻,日光晃了眼,依稀只見男子被濕漉漉的頭發(fā)貼住的面頰,刀削一般的凌厲英俊。他回轉過頭來,劍眉蹙起,星目璀璨,手一顫便將我提起,登萍渡水,帶著我躍上畫舫,將我交給了焦急的大哥。
      我伏在大哥懷中不住地咳嗽,眸子卻緊緊地盯著負手而立在一旁的蘇木,看著他眼神淡漠的模樣,看著他轉身離開的模樣,心中卻滿是愉悅。
      那個十里荷花描繪在文人筆下的日子,我心中的種子靜靜生出了一個芽,帶著那種嫩嫩的,淡淡的綠意,映得整個世界都是勃勃生機。我和爹爹坦言道我要嫁給平南王蘇木,一向凡事都依著我的爹爹勃然大怒,迅速請了媒婆來,想要將我嫁出去,以絕了我的念頭。
      與龍清的初次相見,是在白府大堂,彼時大堂之內父親正召了一干白家名下商會的未婚公子讓我挑著合眼緣的。白家富可敵國,名下商會數(shù)不勝數(shù),白府大堂雕梁畫棟,有熏香裊裊,環(huán)繞著沉香木上陳列的古玩玉器,數(shù)十俊俏的公子翩翩而立,一副皇帝選妃的可笑派頭。
      我坐在帷幕后面伏在案上有些懨懨的,聽著爹爹一一問過那些商會公子求娶我的籌碼,覺得有些諷刺。
      白家什么沒有,他們竟是以為我會稀罕他們給的錦衣玉食?
      我一向固執(zhí),認準了蘇木后更是像一塊石頭,他們答一句我便辯駁一句,嗆得那些自小沒聽過難聽話的公子哥們面上青一陣白一陣。
      正是得意自己巧舌如簧之際,但聽帷幕之外清朗男子的音色隨風傳來,如同撥開朦朧的清涼泉水,將那個難耐夏日的燥暑一掃而光。
      “在下龍家三子龍清!
      我自案上抬起頭來,透過帷幕望出,男子長身玉立,手執(zhí)剔透玉笛在身前作了一揖,淺笑道:“在下家中論生意遠遠不及江南白家,想必在下有的,白老爺定也是拿得出的。在下唯有將自己送給白小姐,許諾永不相負,不論今后白小姐歸屬何處,在下永遠向著白小姐,比笛為證!
      堂外清風拂過樹梢,帶著桑葚的味道吹起男子鬢角的碎發(fā),襯得他溫潤異常,也堅定異常。
      我撐著下巴,感覺面頰微紅,竟是悄悄地笑開了。笑完之后方大覺不妙,竟是這樣便被蠱惑了,惱怒之下撩開帷幕走出,接過龍清手中的玉笛狠狠擲在了地上。那根上好暖玉制的笛子裂開了長長一條縫,滾落在了龍清腳下,一時之間大堂之內靜寂無聲。
      “古往今來,以花期為約,以物為定的男男女女,皆是錯過。不過是死物,你想它毀,它便能毀了,有什么可為證的?”
      龍清低垂著頭,劉海遮掩住了他的表情,我只能聽到一聲輕輕的笑聲。
      “白小姐說得對!彼届o道,“是在下莽撞。”
      在那之后,我被爹爹關在了房中,不準見任何人。絕食了三天三夜,整個人都奄奄一息時,房門終于被打開,爹爹踱步而入,氣急敗壞地甩著袖子道:“逆子!”隨后吩咐人去請大夫并準備吃食。
      我伏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睜眼,望見那個在爹爹身后一身月白的男子,云淡風輕猶如碧空。
      藍色的月白衣衫真的很適合他。
      他蹲下身子,伸出右手觸在我的額頭,似是無奈似是嘆息道:“那么久了,每一次,你都那么倔強!
      龍清的左手中是一根玉笛,與那日大堂之上我摔了的一模一樣,不過我敢肯定不是那一根,因為這一根沒有一絲損壞,溫潤如新。他將玉笛別在了我的腰上,揉了揉我的腦袋,輕笑道:“阿衡!
      腦袋“嗡”的一聲,像是炸開了什么東西。
      我喚作白衡,從前娘親在世時,喜歡撫著我的發(fā)頂,喚我“衡兒”。我其實不喜歡白衡這個名字,既沒有花家小姐花紅纓的風姿颯爽,也沒有唐家小姐唐婉梅的俏麗可人,只是一個放在男孩身上也可以,放在女孩身上也勉強的模棱兩可的名字。母親喚我“衡兒”時,我雖開心,但多少有些不大樂意。
      可是龍清喚我“阿衡”。
      阿衡,多像蓬萊島的鶴仙子,飄飄渺渺,美麗而高雅。
     。ǘ
      爹爹不再管我之后,我時常趁著空閑偷偷跑出去找蘇木,似乎騷擾得他很是頭疼。我迷迷糊糊地意識到蘇木似乎背地里在謀劃著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沒回都會尋機會回避我。
      “我可喜歡他啦,可他怎么一點兒都不知道呢?”我氣餒地扒拉著碗里的銀耳,抬頭望向對面的龍清,苦惱道,“這樣子他什么時候才能娶我啊,我都及笈了!
      龍清合上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木案,好笑道:“你反抗你爹爹時,摔我笛子時倒都挺干脆利落,怎么這種時候就扭扭捏捏想不通呢。你直接去問他愿不愿意娶你不就是了!
      我有些猶豫:“這會不會太不矜持?”
      “你曉得這鎮(zhèn)子上秋分時節(jié)廟會的由來嗎?”
      “曉得曉得!蔽伊ⅠR接口,“說是從前有位龍三太子,同天上的火神打架輸了,奄奄一息地順著天河流到人間,被一個漁女救了,于是這漁女和龍三太子呀,就好上了。龍三太子回天復命,許漁女一世,結果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等龍三太子回到人間,那漁女就病死了。龍三太子太過于傷心,變得瘋瘋癲癲,掀起海浪險些毀了這里。于是每年漁女死去的秋分,大家都會放煙火,欺騙瘋癲的龍三太子,造成漁女和三太子喜慶成婚的假象,教龍三太子不要毀了這里!
      “對,就是這個傳說。龍三太子很后悔,所以……”陽光在龍清面上投下一片陰影,他低下了頭,漆黑的眸子望著我,嘴唇一張一合,聲音就這樣帶著一絲悲傷,飄飄渺渺地傳進我的耳朵,“所以,白姑娘也不要教自己后悔才是!
      心無意識地咯噔了一下,我掩飾般地站起身子,給自己打氣道:“雖說有些不矜持,不過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那日我便當真氣勢洶洶的去了蘇木府上,穿過蘇園到達蘇木臥居,剛要敲門,便聽見屋內傳來說話的聲音。
      “十萬兵馬,依計行事自然萬無一失,皇帝奈何不了,問題便是十萬兵馬的糧草,如此龐大的花費,從府內庫房輸出,必定打草驚蛇!蹦侨祟D了頓,問道:“白家怎么樣?白家富可敵國,不會在意那一點糧草。”
      一陣長長的沉默后,是蘇木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不可,會給衡兒添麻煩的!彼麍远ǖ,”我不希望她卷進來!
      我在門外靠著欄桿吸了吸鼻子,覺得眼前有點氤氳。蘇木這人平日里總是冷冰冰的,一句閑話也不會多說,更不用說體己的話,即便初遇那次他將我從水里救出,也是對我不置一詞。
      可我現(xiàn)在知道,他心里有我。
      那之后不久便是一年一度的乞巧節(jié)。
      乞巧節(jié)也是七夕,那一日朝有花會,夜有燈會,是唯一一個閨閣女子可以正大光明外出的日子,也是最是花前月下的日子,我偷偷約了蘇木在恒河邊見面。
      那日月明星稀,俏麗花燈在恒河兩岸搖搖曳曳排了兩排,通明燈火中的恒河水載著蓮燈順流而下,閃爍燭火映過恒河邊滿懷期望的青蔥的面孔。
      隨我一同外出的小桃偷偷指了前方正攏袖給花燈題詞的男子,對著我耳語道:“是龍家三公子!
      我抬眼望去,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花朵的芬芳,恒河邊的男子穿著月白的衣,猶如一汪倒映著藍天的潭水,深邃而輕緩。素手執(zhí)筆,專注地在面前的走馬燈上描繪水墨丹青。
      蘇木也擅丹青,他提筆時專注而嚴謹,眼中只有那一支軟毫筆,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種睥睨天下的帝王氣。我一向覺得描丹青應該是蘇木那個模樣的,如今才曉得原來丹青也可以描得像龍清那樣隨性。他隨隨意意地提筆,筆下行云流水,清風飄過,仿佛眼中不是手中的軟毫,不是走馬燈的燈面,而是丹青描繪的那個人,靈動而愜意。
      一旁有衣衫襤褸的乞兒佝僂著背向過往人群乞討,我一個玩性上來便吩咐了小桃在原地等候,自己躡手躡腳上前,借著一旁驚嘆龍清丹青的人群的掩護,手指一勾,解下了龍清腰間的錢袋,轉身溜開一段距離,拿出一塊銀錠子扔給了一旁等候的乞丐,財大氣粗道:“大爺賞你的。”
      小桃小小驚恐地喚了聲“小姐”,下一刻,一只修長且盈白如玉的右手略帶力道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手指指尖與手掌心有著薄繭,在皮膚上癢癢地摩擦,我抬眼,看見來人眸子如同皓皓明月,明亮而帶著玩笑地狹促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姑娘,偷東西可不是什么好行為!
      伴隨著尖銳的長哮,有花火在身后綻開,我可以聽見游人驚嘆的聲音,看見花火映在龍清面上閃閃爍爍的光輝。
      可他沒有抬頭看花火。
      那些巧奪天工的,艷麗的花火在他看來不值一文般,讓他連半分眼波的閃動也沒有,那雙漆黑的墨色眸子中盡是我通紅尷尬面孔的倒影。
      “不就是一個錢袋嗎,你還會缺了這些錢不成?”
      他瞇起的眸子中染了溫柔的笑意,氣息緩緩靠近,最后吐在我敏感的耳垂處,引起一陣戰(zhàn)栗。
      “阿衡!
      原來那日不是我的幻覺,他真的那么喚過我,不是“白姑娘”,是“阿衡”。
      那兩個字在頭腦中炸開,隨后生長出的藤蔓瘋狂地將我包圍,細細密密不留一點空隙,呼吸都變得艱難。那種陌生的感覺令我如此惶惑驚恐,掙開了他手匆忙想要逃開,轉身的一瞬,卻看見了負手而立在遠處的蘇木。
      蘇木便好似清秀水墨畫中的一點朱紅,那么格格不入,突兀地站在那里,臉色微青,向我伸出了手,喚道:“衡兒,過來。”
      我突然覺得萬分無措,十指絞在一起磕磕絆絆地想解釋什么,還未出口便被蘇木一把拉入懷中。皇室的人都有一種傲氣,蘇木亦然,甚至可以說他有些自負,對著龍清出口時也毫不留情:“這位公子,衡兒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請你勿要敗壞衡兒名節(jié) 。”
      趁著蘇木拉著我離開的空隙,我回頭望去,但見龍清靜靜站在人群中,左手提著一盞走馬燈,燈火在風中吹熄,獨留下青煙裊裊。
      蘇木離開時走得急匆匆,拉得我手腕生疼,我掙扎了一下,可憐兮兮地喚了一句蘇木。
      蘇木終于頓下步子,雙眸有些陰暗的光,回過頭來看著我時,嘴唇抿得緊緊的,眉心有展不開的褶皺。
      “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一幕?”
      我一驚,趕忙把懷中的玉牌取出來塞到蘇木手中,急急忙忙解釋道:“我沒有……你……我知道你需要糧草,這是爹爹的信物,所有白家名下的糧食都可以調動,你……你可要收好啊!”
      蘇木松松握著玉牌,劉海下的眸子晦暗不明,半晌才輕嘆道:“你要我如何還……”
      “不用不用,不用還!蔽亿s忙擺手,笑道,“你娶我便好!
     。ㄈ
      次年三月,蘇木成功坐上了皇位,代價是城外漫漫十里的尸體,鮮血染紅了護城河。
      四月,為朝政穩(wěn)固,蘇木如約娶我為妻。小桃牽著我的手邁上喜轎的那一刻,我分明聽見龍清輕喚了我一聲。
      “阿衡!
      我全身一僵,不過一瞬,還是像無事一般踏入了喜轎。
      那個盛夏,院子里的桑樹枝繁葉茂,桑葚結了一樹,有些苦澀的甜味隨著風吹起龍清鬢角的發(fā),襯得他膚若凝脂,眸子更是亮得驚人。
      我閉著眼睛,拼命告訴自己不要去在意龍清,一定要忘了他。我現(xiàn)在要嫁給蘇木了,朝三暮四水性楊花是娼婦才會做的事情。我今后會是蘇木的妃子,能天天見著他,給他生幾個孩子,然后慢慢老去,看著自己的孩子封個郡王,和他中意的女子和和美美過日子。
      這樣的未來里面,沒有龍清。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哭。嫁人的規(guī)矩是要從娘家一直哭到夫家的,所以我一點兒也沒忍,趴在轎子里哭了個昏天黑地,還被小桃埋怨哭腫了眼睛,掀蓋頭時便不是最漂亮的了。
      椒房殿里的紅燭閃爍著火光逐漸燃盡,終于在破曉的時候,“噼啪”一聲,結束了它們短暫的生命。滅了的紅燭芯有裊裊青煙,打著旋兒向上,刺眼的朝陽穿過舷窗打在我身上,紅蓋頭下的雙眸前滿是刺的紅色,這讓我不禁想起了畫舫落水那日,也是在這般晃眼的日光下,蘇木環(huán)著我的腰登萍渡水上了岸,俊氣逼人的面孔透著冷毅。
      我沒有動一下,靜靜地坐在床沿上,想著蘇木總歸是會來的。聽喜娘道,被掀起蓋頭的那一刻,是女人最美好的時候,我想讓蘇木見到那樣的我。
      不是落水的狼狽,不是糾纏他時的羞澀,而是點著梅花妝,最最美麗的我。
      從早晨再到午時,待到唇干舌燥,眼前有些發(fā)眩時,隨著小太監(jiān)一聲“皇上駕到”,蘇木終于踏入了我的寢宮。似乎是有些訝于寢宮的布置與坐在床沿上的我,蘇木的腳步聲在門口頓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帶著他一貫的沉穩(wěn),緩緩走到我的面前。
      “橫兒……”他嘆息了一聲,不再是有些倨傲地帝王,而是如同一個欺騙了小妹妹的鄰家大哥哥一樣,用滿懷歉意的口吻同我道,“你其實知道那天那些話是我故意說給你聽的是不是?”
      自我的欺騙就像是覆蓋在丑陋傷疤上的一層薄薄的痂,而蘇木的那些話無疑是將那層痂狠狠地撕開。那樣的丑陋傷疤,那樣的鮮血淋漓。
      我沒告訴他,那日,他說他不希望我卷進來,我其實很高興。我高興他護著我,我高興他在意我,我也高興他花那么多心思來欺騙我時,還能想到那么讓我感動的理由。
      我想著,只要我依著他,幫著他,他總歸會回頭看一眼我,知道我的好。
      卻原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蘇木走后,我一把掀開了蓋頭,粗魯?shù)赜眉t蓋頭抹去了額頭上的梅花。
      小桃看著我的樣子,發(fā)出了一聲驚呼。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此刻自己的臉色一定白得駭人。
      “小姐,紅燭一夜燃到天亮是好兆頭,新人和和美美一輩子!”小桃硬著頭皮安慰我。
      我冷笑了一聲,放開了手中的紅蓋頭,憑它悠悠落在了地上。
      五月,前朝勢力開始動亂,皇宮內的消息憑空泄露,蘇木為查叛徒而忙得焦頭爛額。
      六月,御花園的桃花盛開,遠遠望去似是天際粉霞,松松軟軟一大團,落英繽紛。我與小桃在御花園里放紙鳶,卻無奈那日風有一陣沒一陣,好不容易放起來的紙鳶就這樣一頭栽在了宮墻外邊。
      我與小桃站在宮墻邊上正是急得焦頭爛額,一只手突然扒拉在了宮墻口,隨后一個欣長的人影利索地翻過了圍墻跳到了我的眼前,另一只手上還拿著我掉落的紙鳶。
      “龍清!”
      一陣狂喜涌上心頭,我控制不住自己喊出了他的名字,喊完才后知后覺他這么一個大男人出現(xiàn)在后宮被人知道了實在不妙,于是差使了小桃去一邊守著。
      “你怎么過來了,是爹爹有什么事情吩咐嗎?”我拉過龍清到了角落,期待地望著他。
      “我便不能來找你?”
      龍清望著我笑了一聲,將手中的紙鳶放在我的手上的一瞬間,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就像是凍死站在橫河邊聞到的那種,湖水結冰特有的香味。
      “那不對啊。”我疑惑道,“若不是爹爹說了,你怎么知道我皇宮何處?”
      “啊,對了,我忘了告訴你!饼埱宕丝痰谋砬殡m是帶著一分戲謔,眼中卻透露出十分的認真,“那支笛子,只要你帶著,我便能夠知道你在哪里!
      春日的陽光那樣和煦,落在龍清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而他就站在那里,讓我心底都透出一種淡淡的愉悅。我沒問他怎么通過那支笛子找到我的,就像沒有問他如何獨自一人避過宮中重重防守,來到我身邊的一樣。
      我只是覺得很高興,這種感覺和遇到蘇木的感覺不同。蘇木是炫目的光,讓人仰望,而龍清是淡淡的溫暖,仿佛一直在我的身邊。
     。ㄋ模
      七月,前朝余黨起兵叛亂,蘇木忙得不可開交,我與小桃尋機會去御花園賞楓,不想被蘇木撞見。蘇木來到御花園時,身后跟著一隊御林軍,我手握隨手折的幾支秋菊,皺著眉頭看著御林軍將我們團團圍了起來。
      我抿了抿唇:“陛下這是做什么?”
      蘇木負手而立,眼下有著淡淡青黑,眸中布滿血絲,疲憊而憔悴的模樣。
      “橫兒……”他向我伸出手,用一種近乎哄騙人的口吻,緩緩道,“過來!
      御林軍手持弓箭,齊齊對準了我身邊的小桃,等待著蘇木的命令。
      “過來!”蘇木加重了語氣,眸中映出一園紅葉,透露出瘋狂而嗜血的味道。
      我顫了顫身子,放開手中的秋菊,向后拉住了小桃的手,咬牙懇求道:“陛下,小桃自小就跟在臣妾的身邊,求……”
      “皇宮里的消息,是她泄露的。”蘇木望著我時,漆黑的雙目中竟是讓我生生看出了一絲寒意,“你很清楚是嗎,橫兒?”
      一瞬間,萬箭齊發(fā)。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御林軍,這么多人搭弓射箭,硬是全部射向了小桃,沒有一個人失了準頭將我誤傷。
      成股的鮮血汨汨淌過腳下,染紅了散亂在地上的秋菊,一時之間竟不知與滿園的楓葉,誰更紅一些。我感到緊貼著掌心的手漸漸失去了力道,緊接著緩緩滑落,有什么載倒在了血泊中。
      我動了動手,想要將小桃拉起來,卻發(fā)現(xiàn)全身都僵硬得厲害。
      “送白娘娘去寢宮!碧K木淡淡道。
      記得嫁入皇宮那一日,爹爹問我,若是那一日救我的不是蘇木,那我還會喜歡他嗎?
      我想了很久,卻始終沒有想到答案,正不知該怎樣回答之際,龍清為我解了圍。
      “白老爺,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彼@么說的時候,微微垂下了眼簾,掩住了眼中的波動,聲音很是淡泊。
      他說:“這個世界上有的,不過是有緣無分罷了!
      蘇木賜給我毒酒的那一日,正是秋分的祭典,街頭熱鬧的聲音,即便是皇宮深處也能隱隱聽見。
      我穿著一身單衣,倚在窗口,迷迷糊糊看著皎皎明月,想著自己真是傻得可怕,總是被騙,不論是蘇木,還是小桃。
      只是這樣望著望著,月亮就被一個人影擋住了,我睜大眼睛,擦干凈使得眼前朦朧的眼淚,龍清那張笑嘻嘻的臉龐便赫然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
      “阿衡。”
      他向我伸出手,眼中滿是笑意。
      “阿衡,過來。”
      我像是受到了什么引誘,將手放入了他的手心,隨后感覺身體飄飄悠悠地浮了起來,接著撞進了帶著冬日薄冰融化后那種清新氣味的胸膛。
      他用手扣住我的后腦勺,將我按在了他的胸口,直到耳邊呼呼的風聲停止才放開我。
      “很漂亮吧!饼埱蹇雌饋碛行┑靡,“這是我找到的地方,一直想讓你看看!
      皇宮已經成了遙遠的存在,從高高的山坡望下去,甚至能夠望見舉辦祭典的都城全貌。舞龍舞獅的隊伍與無數(shù)的花燈組成的光亮如同一條炫目的光帶,橫穿了整個都城。
      毒酒開始起效,腹內陣陣絞痛讓我不得不坐在了草地上,可是眼前的景色卻教我忘了疼痛,真誠地贊美道:“嗯,真是了不起!
      祭典接近尾聲,無數(shù)煙花騰空而起,并在空中爆裂開來,閃爍出斑斕的色彩。他一眼沒有看煙火,就好似從前那個七夕,只是專注地望著我,黑色的眼眸只有倒映著我一個人,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東西。
      “看我做什么?”我任憑鮮血一股一股自嘴角涌出,吃力地抬起手覆在他的臉上,笑出了聲,“煙火那么好看,你看我做什么?”
      他伸手,將一盞走馬燈點亮,放在了我的旁邊,我認出那是那年七夕,他手上一直拿著的那一盞。近了才知道,原來那一盞花燈上,畫的都是我。
      那一年七夕,他那么專注地手繪丹青,令我嫉妒到去搗亂偷他銀子,卻未曾想到,他畫的是我。
      我忍不住哭出了聲,聽到他用溫柔得近乎哄騙的語調道:“不論婚禮多么隆重,最重要的始終是新娘啊!
      傳說中,這場繁華的煙花,是那個始終沒有等到龍三太子的漁女和那個沒能找到漁女的龍三太子的婚禮。
      “司命批命,說龍三太子與漁女有緣無分,可是龍三太子不相信,所以找了漁女一世又一世,可是每一世,漁女都沒有喜歡過他。”
      可是,每一世,漁女都沒有喜歡過龍三太子。
      煙火一朵接一朵地在天空中綻放,彩色的忽明忽暗的光芒散落大地。眼淚就這樣不斷地涌出來,喉嚨間滿是酸澀和腥甜。
      我想,應該沒有人比我更加狼狽,明明嫁人的時候是最美的,我卻每次都是最狼狽的。
      “你說,龍三太子下輩子還會找那個漁女嗎?”
      他慢慢靠近我,溫熱的吐息在耳邊環(huán)繞,用悠長而又悲傷的嗓音,鄭重承諾。
      “一定。因為龍三太子欠了漁女一輩子,所以無論幾輩子,都要還她!
      我閉上了眼睛,任憑意識淪陷在黑暗中,眼前卻好像出現(xiàn)了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少女懷抱著一支笛子等在河岸邊的模樣。
      “阿衡!
      “阿衡,我都說過了我不是蛇!
      “阿衡,院子里的花開了!
      “阿衡”他說,“阿衡,你等我回來啊!
      她最后也沒有等到那個承諾她一輩子的人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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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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