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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CP:吳島貴虎X葛葉紘汰(主任X橙神)
捏造。
妄想。
光實走下樓梯,在看到貴虎的一瞬間變得輕手輕腳。
原因無他。只因為光實看到了貴虎眼中的紅血絲,以及疲憊的神情。
‘一夜沒睡?還是……只睡了幾個鐘頭?’
腦海中閃過許多猜測,在光實走近的時候都拋諸腦后。
“哥哥,你昨晚睡了多久?”
若是換做曾經(jīng)的光實,絕不會老老實實地將心中的話語吐露出來。哪怕是詢問對方有沒有休息這種微小的事情,過去那個未向他人敞開心扉的自己都難以將心事直接表露。
若是那個自己,即便是詢問這種的小事,也會獨自一人觀察許多,在心中得出大概結(jié)論的時候才會說些彎彎繞繞的話表達(dá)出來。也許……正是這樣的光實,在過去才無法和紘汰哥、貴虎相互理解吧。
“沒關(guān)系,重建工作才是目前的首位!辟F虎目不轉(zhuǎn)睛地對著屏幕,手邊的咖啡早就涼了這件事情他也未察覺。
啊,是啊……現(xiàn)在是——
沢芽市,重獲新生的第七個月。
光實站在原地沒有動作,視線也沒有投注在任何東西上。貴虎發(fā)現(xiàn)耳邊沒有傳來動靜,心知對方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沒關(guān)系的,貴虎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了,光實獨自一個人發(fā)著呆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
‘回憶病吧。’貴虎自己都無法斷言。
在做出了不負(fù)責(zé)任的判斷后,連他自己都自嘲‘是不是太累了所以要開這樣無聊的玩笑’。
——回憶病。
吳島貴虎,吳島光實共同患有的病癥。
在沢芽市重建的過程中,貴虎的病情甚至比光實還要嚴(yán)重,但是他沒有提及。
在無意發(fā)現(xiàn)光實站在鎧武隊車庫門口發(fā)呆的模樣時,貴虎就明白自己的弟弟和自己一樣,患上了“回憶”這種病癥。
貴虎自己,也常常在世界樹的遺址下發(fā)呆。
注視著世界樹的高大建筑被拆除,貴虎心目中并無遺憾。
這個世界在向前走,所以自己也要跟著前進(jìn)——世界樹代表著貴虎過去的一切,包括愿望與理想,也包括絕望和遺憾。
當(dāng)高大建筑變成空地時,站在那里的貴虎只是感覺到歷史的流動……無悲無喜。
這種流動,是龐大的,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的,更加形而上的存在。世界樹的興衰,是歷史的見證,這片空地,是歷史的證明。
有時候,貴虎覺得自己只有注視著它,才會或多或少地感覺自己與葛葉紘汰距離更近些。
正因為歷史的變動是觸碰不到的、摸不著的,才會讓貴虎感受到類似葛葉的錯覺。
畢竟那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貴虎無法觸碰到的存在了……
但是,貴虎其實是不想前進(jìn)的。
對沢芽市重歸平靜的現(xiàn)狀,貴虎想要閉上眼睛;
對舞隊重登舞臺的新未來,貴虎想要閉上眼睛;
對世界樹變成空地的現(xiàn)實,貴虎想要閉上眼睛……
然后,貴虎想要告訴自己:
下次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想要再次見到一個人。
為了這份心情,貴虎告訴自己:或許不前進(jìn)會比較好。
即便如此,即便再次睜開雙眼。
那個人也不會出現(xiàn)……
終于被現(xiàn)實擊倒,貴虎戴上了工程帽,日夜奔波在重建工作的第一線。
假裝自己在前進(jìn)。
假裝自己很想前進(jìn)。
他有時候會想起那個時候,自己和葛葉站在海邊談心的時候,哪怕是一個夢。
“貴虎……或許這樣什么都不做比較好吧!
那個時候貴虎一直閉著眼睛,不去看世界的巨變,也不去看光實和葛葉的選擇。對他來說,一切已經(jīng)畫上了句點。
貴虎沒能救下光實——憑這一點,貴虎就沒有勇氣再睜開眼睛。
自顧自地將光實劃入保護者的范疇,自說自話地叫光實繼承自己的理想、與葛葉一起拯救世界,于是,即便不是出于本意,光實仍將貴虎視作自己的敵人,為了不再做貴虎的影子,光實決定殺死貴虎;為了阻止光實的錯誤,貴虎決定解決光實。
他深知,在自己做出解決光實的判斷的瞬間,自己就沒有做哥哥的資格了……
失去了拯救世界的力量,失去了稱作兄長的資格,兩者都失去的貴虎覺得自己就算閉上雙眼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因為,葛葉和自己約定好了,一定會做到那件事情。
果然,在海邊的夢境,葛葉出現(xiàn)在了貴虎的眼前。
那一刻,貴虎明白,葛葉完成了那件事情。
“貴虎,或許這樣就好了……但是真的可以嗎?僅僅作為事件的旁觀者的話,是無法成長的吧!
說到這里,葛葉突然笑了起來。
“說起來我之前被你教訓(xùn)得很慘呢……不僅是被打,還得知了裕也的事情,我甚至想過放棄成為鎧武,只作為葛葉紘汰活下去就好了。”
貴虎聽罷,也想起了那個時候的事情。
“但是我還是戰(zhàn)斗了。因為我那個時候在想,真的可以嗎?把一切都交給貴虎承擔(dān)真的就好了嗎?把什么秘密都交由世界樹支配,這樣什么都不做的真的好嗎?我無法說服自己的心,所以還戰(zhàn)斗下去了!
說完,葛葉轉(zhuǎn)身,將手放在了貴虎的胸口。
“所以貴虎……你也不要放棄,不要閉上眼睛。也再次看看這個世界吧!”
“或許不前進(jìn)比較輕松,或許躺在病床上可以什么事情都不管了,但是貴虎你不是這樣的人吧!”
“無論遇到多么困難的事情,一直一直,都在不斷前進(jìn),不斷改變自身,我想,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變身’吧!”
然后,貴虎睜開眼睛。
或許,不前進(jìn)確實比較好。
注視著鎧武隊車庫的光實,還有注視著世界樹遺址的貴虎,都曾想過自己不要前進(jìn)下去了這種事情。
但是,沉浸在過去無法帶來任何東西。
深知這一切,貴虎還是患上了“回憶病”……說到底,他也只是想要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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