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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感現(xiàn)實(shí)
兇殺案就發(fā)生在了白玉堂的面前。說是惡性兇殺案,但怎么看都是兩個惡徒打架,一個不小心捅死了另一個,豬都能抓到兇手。
DBI鳴著警笛姍姍來遲,這是警察的詛咒,總要到事后才能處理案件,沒辦法把它們扼殺在罪惡的搖籃里。
“你怎么在這里?”公孫澤一下車就牢牢鎖定了白玉堂。
“我說恰好,你信嗎?”白玉堂悠哉地喝著紅酒。
看著惡徒身邊的碎酒瓶,展超皺起了眉頭:“你唆使他們斗毆了?”
“好豐富的想象力哦!卑子裉每鋸埖馗袊@著,“兇手這還倒在那邊呢,你們就想偽造口供把我也抓進(jìn)去啦?”
一直在看尸體的包正突然站起來,悄悄對公孫澤說了些什么。公孫澤又看了白玉堂一眼,沒有說話。
“看來沒我想得那么簡單?”白玉堂調(diào)侃道,“要不我?guī)湍銈冋{(diào)查調(diào)查?還是你們想抓我回去調(diào)查調(diào)查?”
這都是白玉堂的想象,實(shí)際情況簡單得多,DBI從車上下來,看到了他,留下了一個嫌惡的眼神。
無聲的鄙視,無聲的懷疑,然后不給他機(jī)會地?zé)o聲地離開,一個他讓他穿插的缺口都沒有。
放下手上的酒杯,他邁著大步,跨過了地上的碎玻璃渣和血跡。他看過的現(xiàn)場比這慘烈得多,他插手的閑事也數(shù)不勝數(shù),但這些今天都與他無關(guān)。
不僅與他無關(guān),就算他想有關(guān),老練的DBI也不會被他一句兩句話點(diǎn)燃。
德城從來都不是一個和平的城市,喧鬧的汽車摩托、嘈雜的路人店鋪,都不用在陰影里,就能看見無數(shù)的罪惡。
那些低賤的、無趣的、直白的罪犯,和之前白玉堂參與的案件都不一樣,毫無懸念和糾葛,就是心里的欲望起了,手就跟著動起來了。
但這才是人性。那些復(fù)雜難纏的案件,往往能爆散出人性的火花,然而僅僅是火花,這柴火堆里漆黑的木炭還多著呢,那點(diǎn)火花算什么。
白玉堂覺得,自己就是曾經(jīng)爆出來的那點(diǎn)火花,現(xiàn)在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義,已經(jīng)變成了一點(diǎn)黑灰,不肯定埃落定。
從這個角度講,DBI真是個偉大的組織——在那些扣人心弦的案件背后,大部分的時間,他們只是在做一些枯燥無味甚至無用的事情。
他們每個人的手上都有積壓著的解決不完的案件。
白玉堂不是沒有聽到有人議論過,“那么大的案子都破了,為什么我這里XX的案件他們就破不了,好大喜功!
他們不知道,那些精妙的案子往往留下了更多的線索,都指向同一個人,而茫茫人海那么多一時興起,真的抓不過來。
DBI甚至忙到無暇顧及他這個證據(jù)不足的舊犯。
不過……說白了,他就是個俠盜小組織,加上被孔雀眼要挾逼迫過,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即使仙空島那么巨大的娛樂場所,在德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
徒步走回仙空島,一路毫無防備,沒有任何人偷襲揶揄他。無聊給DBI打了個電話,雙方很快就掛掉了。
索然無味。
白玉堂覺得DBI已經(jīng)不是討厭他了,這是一種比討厭更淡漠的情感——嫌惡。
“我覺得跳梁小丑這個詞語特別適合你!卑子裉迷(jīng)揶揄過展超。
展超也把這個詞語還給了他,并且留下了一個特別憤怒的眼神,“你才是跳梁小丑,總有一天要伏法的!
展超那話說得不守信用,后來沒多久,他就再也沒有搭理過白玉堂,更別提讓他伏法了。
仙空島的生意越做越平穩(wěn),陸方不僅打理得越來越好,還打理得越來越開心。
白玉堂很羨慕他,是個天生的生意人。
他不是,他是個天生的飛賊,不能困在這種地方。
而且困在這里一點(diǎn)好處都沒有,賊就是賊,沒有人會原諒他。
他要去干一票大的。夜晚的DBI都是他不熟悉的人,正好讓他干一票大的。
他溜進(jìn)DBI,拿著打火機(jī)隨手點(diǎn)燃了一疊文件。
值夜的探員沖進(jìn)來,被他一腳踹倒。
更多的探員向內(nèi)集中,他們都拿著槍,很快就包圍了他。
他把打火機(jī)拋了出去。
砰。子彈沒入他的身體,他倒在了地上。
房間里有他倒的一些油,火勢的蔓延激起了大家的驚慌,更多的子彈穿過他的身體。
這里面值夜的人他一個都不認(rèn)識。
其實(shí)展超早就死掉了,所以他才會這么無趣,寧可來尋死追求刺激。
……
……
如果是這樣,白玉堂可能還會多活一陣,看自己能把自己逼到什么地步。
但展超沒有死,他只是今天不值夜罷了。
他轉(zhuǎn)正了,做了一名光榮的DBI正式探員。這時候白玉堂才發(fā)現(xiàn),不犯案的自己真的是跳梁小丑。
大家都在往前,只有自己止步了。
如果他只是這樣一個讓人嫌惡的微不足道的人,那么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明天自己的尸體會備受關(guān)注吧?這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
臨死前,他發(fā)現(xiàn),自己果然還是很想念自己的哥哥們,或者說,他其實(shí)不希望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五鼠也好,仙空島也好,DBI也好,他需要有那么一點(diǎn)聯(lián)系。
但沒有了,再也不會有了。
原來這個世界早就跟他沒有關(guān)系了,這才是骨感的現(xiàn)實(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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