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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八月
又是夏季,又是帶著熱度的風(fēng),又是綠葉搖晃的季節(jié)。天空的雲(yún)飄過,遮住了刺眼的陽光,一輛公車緩緩開至,又緩緩離開,站牌下多了一個年輕男孩。應(yīng)該是十七、八歲,背著一個行李袋,白色的T-shirt和水洗牛仔褲,略長的頭髮微微遮住眼睛,卻遮不住稍顯孤傲的眼神。抬頭看了看四周,停留在綠得發(fā)亮的樹枝上,然後,離開。
男孩來到一間有些年代的日式房子,拿出鑰匙,進去。依然的孤傲眼神,環(huán)看四周,簡單的傢俱散發(fā)著木頭香,是老房子才有的味道,幾乎是白色和木頭色的基調(diào),他將行李放下,摸了摸大廳的茶幾,看,沒有灰塵。
怎麼回事?他有點納悶。沒人住的老房子為什麼會那麼乾淨(jìng)。
這時,一個不明飛行物擊中他的頭,他轉(zhuǎn)頭一看,一個帶著頭巾,戴著清潔手套,圍著圍裙一手拿著抹布,一手插著腰的年紀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對他大吼。
“小偷!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們這邊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識相點就趕快走!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每一個停頓都是驚嘆號。
男孩盯了她三秒鐘。
“你扔的?”他把這個不明飛行物——刷子撿起。
“沒錯!”女孩反盯回去。
“道歉!彼f。
“為什麼?”她說得理直氣壯。
“因為我不是小偷!”他講刷子扔回她那邊的地板,看著她,孤傲的眼神有著一些嘲諷。
“。俊迸⒏悴欢。
男孩將鑰匙拿出,晃了晃,不免的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看著她臉上七十二變的驚訝表情。
“道歉。”他重申。
女孩只是尷尬的苦笑了幾下。
“對不起。”飛一樣的離開了。
留下頭部還有些余痛男孩和還未打掃完的房子。在此看了四周,男孩歎氣,孤傲的眼神變成些許無奈,不禁對自己的決定有些疑惑,來這裏,是對是錯?
看著牆上的日曆,八月十三號,他還有二十一天。
……
止言春天破碎秋千
躑躅不如停止抱歉
再過秋天爛了蜿蜒
紅燈你擱淺
只是你遲到一千年
黃昏後就不會有夜
發(fā)間在印象中被蔓延
你說你放棄了八月
……
聽著MP3,男孩坐在木頭地板上,透著拉開的庭院門扉看著過於湛藍的天空。遠離都市的這裏,有著一份特殊的安靜和純淨(jìng),是一種可以讓人安定下來,無所事事也理所當(dāng)然的氣氛。
雖然聽著歌,但是音量調(diào)得並不大,可以很清楚地聽見後頭的動靜。靠著門扉,睨著眼看著偷偷摸摸進來還欠他一句道歉的打掃女孩。
“道歉!彼f。
她嚇了一跳,驚恐的看著他。
“你不是聽不見嗎?”
“我什麼時候聽不見了。”他開始懷疑她的智商有沒有50。
“你不是在聽歌?”還是一副的理直氣壯。
“我在聽歌不代表我聽不見小偷進來的聲音!毖凵裰械某爸S多了好幾分。
“難得你沒再說‘道歉’兩個字!迸⒁膊皇鞘∮偷臒,對他的嘲弄無動於衷。
“對於身心發(fā)展不完全的兒童我通常是不作太多要求的!辈话阉氖就旁谘垩Y。
“你……”女孩的耐心只有一分鐘,現(xiàn)在宣告用盡,“我昨天不是有道歉了?而且,我也不是小偷!”她也將鑰匙拿出來晃給他看。
男孩皺著眉。
“昨天的那種沒有任何誠意的道歉算什麼道歉?你為什麼會有鑰匙。”
“你的要求很高耶!果然是難相處的人!鑰匙……不告訴你!”女孩將鑰匙收起,“你要道歉是不是,好,我能屈能伸。對不起,我昨天把你錯當(dāng)成小偷還打你頭這件事是我不對,我現(xiàn)在在這裏跟你獻上一百二十萬分的歉意。這樣可以嗎?少爺?”
男孩看著她,等著,她未完的話。
“反正像你這種被人寵壞的沒什麼腦子的大少爺應(yīng)該只能夠接受這種一聽就知道是廢話的話吧。”
女孩一甩頭,瀟灑的走進去。
男孩的MP3繼續(xù)放著歌
……
其實不需要蜻蜓點水
打昏自己食髓知味
吞了你用力一口下饜
捧起碗在瞳孔增添
闔起厭倦 壓壞了肩
縮成了點還是一條線
接近直覺溺死詭譎
最熟最爛你的臉
只是你遲到一千年
黃昏後就不會有夜
發(fā)間在印象中被蔓延
你說你放棄了八月
……
撕去昨天的日曆,今天是八月十八號,到這裏,已經(jīng)五天了,認識的地方,有這個房子和四周的地方,還有那個女孩。
他不多話,她也不找話,兩人在同一間屋子相處了整整五天,講的話除了那天早上的針鋒相對外就沒有任何通話記錄。他知道,她會定時打掃房子,應(yīng)該是四天一次,因為現(xiàn)在的她正在地板上擦著地;她不太會換菜色,早上一定是稀飯配菜瓜,中午一定是兩菜一湯,菜一定青江菜或者是豆芽菜,晚上則是煮泡面或者是炒麵,他吃了三天,他清楚;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發(fā)現(xiàn),她真的是一個奇怪的人。
“喂。”
五天來的再次開口,她主動。
“幹嗎?”他看著她。
“整天無所事事你難道都不會心虛嗎?”
“所以呢?”他的確是整天無所事事,但是他一點都不會感覺到心虛啊。
“幫忙!”她皺著眉,對他無所謂的樣子很是生氣,“去,澆花!這麼簡單的是不要跟我說你不會!”
他考慮了三秒鐘,對這個簡單的差事還勉強可以接受去做。
“好吧!
拿起灑水壺,澆著花。午後的豔陽透著水珠,他在製造彩虹,左噴右噴,他澆得很隨性,因為他不是在工作而是在無聊借著一件事打發(fā)時間。
“拜託你認真一點可以嗎?你這樣子花會哭耶!”女孩已經(jīng)卸下打掃裝備,及肩的中長髮,白色的長上衣和淺藍的牛仔褲,一臉的不耐,將嫌棄表現(xiàn)得很清楚。
“那把眼淚拿給我看。”他還是保持原來的動作。
“這些不是眼淚嗎?”她指著透著陽光的水珠,“要尊敬每一種生命,活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不能隨意糟蹋!”
他依然孤傲的眼神,將灑水器給她。
“那你來!
“生氣了?那麼經(jīng)不起批評。”她不接。
“你真的話很多!
“沒錯,不想我在碎碎念就給我認真一點做!年輕人,有點活力好不好!”插著腰,她在陰影處不斷地比手化腳,
接收到了他的白眼,她見好就收,因為她是一個聰明人。
“好吧,如果你真的不想做就我來吧,再讓你這樣澆下去,花應(yīng)該都活不成了!币粋地方澆了五分鐘,他嫌水很多嗎?
接過工具,她趕他回屋,結(jié)果,他選擇站在她旁邊,看著她怎麼正確澆花。
過了許久,太陽被經(jīng)過的雲(yún)短暫的遮擋,失去了陽光,兩人臉上都出現(xiàn)陰影。
“這是她種的。”她澆著一棵幼苗,說。
他,沉默,眼神,孤傲。
“是滿天星!彼a充,不似以往的開朗語氣。
太陽重新出現(xiàn),陽光漸漸回到臉上,他轉(zhuǎn)身回屋。
“為什麼要來?”她叫住了他的背影,希望叫得回他的答案。
“尋找回憶!
陽光下的這句話,隨著水珠慢慢蒸發(fā),飄進她的心中。他戴起耳機,繼續(xù)聽著音樂,無所事事。
……
發(fā)間在印象中被蔓延
你說你放棄了八月
……
又是幾天過去。
綁好鞋帶,他起身。
“你要出門啊?”她突然問。
“嗯!
“晚上不煮你的飯哦?”
“好!
拉門,關(guān)門,他出門,她守門。
田間小路,並不是很好走,因為有時候會有磕腳的小石子,但是,夏天午後散步其中還是挺有趣的。就這樣一路蜿蜒,男孩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跟著這條有著雜草的小路前進。
也許,會到那個小山丘,不過,他更希望這條路帶他到另一個陌生的地方,沒有他所要尋找的記憶的地方,雖然他是為了尋找記憶而來,但是……他心裏的一個聲音是希望可以無功而返的,將那麼目的永遠保存。
樹林,有些樹枝的交錯,和投射下的大片陰影,下降了幾度的溫度,路還沒停,他也無心顧及此時的陰涼,只是前進。
帶著陡度的路,經(jīng)過了右側(cè)的小亭長椅,繼續(xù)前進。
是這個小山丘嗎?男孩站在荒涼的地面,眺望著眼前的風(fēng)景,想像著當(dāng)時她所擁有全世界的感覺。
坦白說,他沒有,不能把罪歸咎在她在這裏時是星光爛漫的夜晚而他是在太陽耀眼的午後來此觀賞,就算他是在天色黑暗的情況下來,也許他也無法感受她的感覺,因為,他不是她,不是擁有她當(dāng)時來這裏的絕望至看破的心情,他只是來尋找而已。
只是尋找而已……
待了很久,很久,全身心投入,在這個山丘,感受著呼吸的起伏。
一直到了天氣變了,空氣中透露著濕氣,雨滴開始滴落,他才突然驚覺到原來剛才自己陷在回憶那麼深。
該回去了……
他轉(zhuǎn)身回去。
夏天的雨,很急,很大。剛下山丘,準(zhǔn)備沿小路回去時,遇見來的她。白色衣裙,撐著淡藍色的傘,及肩的頭髮的右側(cè)夾了同色的髮夾。
“我來送傘!笔盅Y拿著另一把傘,遞給他,她轉(zhuǎn)身沿小路準(zhǔn)備先回去。
“等一下,一起回去吧!彼凶×怂
蜿蜒的小路,急驟的雨勢,他們只能在路旁的小亭長椅避雨。
雨中的樹林,灰色帶點深藍的顏色,一絲一絲的雨滴清楚的劃過空氣,打在樹葉上,打在樹枝上,打在地上,接連不斷連成一片,像上了霧的玻璃窗透出的風(fēng)景,有點虛幻的美。
只有雨滴的聲音。
“要聽歌嗎?”他摘下一邊耳機問。
“好啊。”她接過那邊耳機,另一邊耳機,由他幫她戴上,一秒凝結(jié)的空氣,下一秒回到平靜。
……
我想我很適合
當(dāng)一個歌頌者
青春在風(fēng)中飄著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
我會給你懷抱
受不了看見你背影來到
寫下我度秒如年難捱的離騷
就算整個世界被寂寞綁票
我也不會奔跑
逃不了最後誰也都蒼老
寫下我時間和琴聲交錯的城堡
……
一首簡單的情歌,吉他和鋼琴的輕柔旋律。
“我常拿這首歌給她聽!笨粗桡笥辏f。
看著他,耳邊不斷傳來旋律,回應(yīng)著他的話
“她就像是一個公主,長長的頭髮,大大的眼睛,總是微笑,看似柔弱卻異常倔強,是一個沒有任何城堡能困住她的公主!
他依然看著大雨,她依然看著他,看著他孤傲的眼神回憶過去。
“你也不行?”
“不行。”微微抬起的臉,像是仰望天空的眼神,藏著一絲落寞。
“為什麼?”
“因為她的城堡在天堂!
話題結(jié)束,他抬起的25度仰角,看著遠方天空的孤傲神情。她選擇看向與他相同的方向,不看他此時的眼神,或許純粹孤傲,或許帶著寂寞,她給他自由表達情緒的空間。伴隨著水汽,帶著沉重的空氣,將一種悲傷氛圍緊緊籠罩沉默的彼此,就這樣,讓它蔓延,無止境。
屬於他們的音樂依然延續(xù)……
……
這是一首簡單的小情歌
唱著人們心頭的曲折
……
撕去日曆,離八月結(jié)束還有六天。
“收集完回憶了沒?”站在旁邊,她問。
“不知道!彼不確定。
“在你感傷前先去洗下碗。”她撂下話。
“喂,我在感懷春秋你沒事講些生活現(xiàn)實破壞感覺幹嗎?”她真的是一個很沒情調(diào)的人。
“眼淚是不能當(dāng)白開水喝的,就像你現(xiàn)在跟我抱怨我是不會讓你不洗碗是一樣的道理,去吧!睌[擺手,恭送他進廚房。
大廳她獨自一人,轉(zhuǎn)頭看了日曆,只還剩六天,只剩六天,而已。
夏蟬鳴叫,抓住剩下的時間……
她陷入沉思,考慮,要或不要。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
“走吧!彼龑ψ诘匕迳下犞鳰P3看著庭院外的他說。
“去哪?”他問。
“跟我走就對了!碧ぬさ哪_步聲,她在玄關(guān)等他。
依然是沒有目的的蜿蜒小路,依然是前往那邊樹林,卻在山丘陡度前轉(zhuǎn)了另一個方向,沒有路,只有純粹的野草,沒有完整的斜度,凹凸不平的地面緩緩向上,都走得有點艱辛,不時地撥開擋在眼前的低小樹枝和灌木。
忘了數(shù)時間,只感覺路慢慢便平坦。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撥開最後的樹枝。
是一棵大樹,就像圓心一樣站立著,四周淨(jìng)空只有地面淺草,一片深綠色。
“這裏是?”跟著她進入這個奇異地方。
“你一直找不到的地方!彼哌M樹木,伸手觸摸。
他,帶著孤傲的看著四周,找了十多天的地方,是這裏,在這裏。
陽光投射點點光斑,有些照映她手上,接著,也照映在他手臂上。樹身上刻著兩個深淺不一的星星符號。
她觸摸著顏色較淺,年代較久的一個較小星星符號,他觸摸著顏色交心,時間未經(jīng)過太多的較大星星符號。
七歲,十七歲。
她擁有著七歲的記憶,他擁有十七歲的記憶。
兩個人,瓜分著另一個人相隔十年的時期,像在拔河般彼此並不互相退讓,似乎是在證明著彼此擁有的記憶更為重要般,保存著。
她,放下手,原在手上的小光斑變成地上的另一個光亮,繞著樹走了幾步後倚著樹坐下,他依然觸摸了屬於他的星星記號,並不順便擁有另一個記憶,他尋找的,只是那一段時期的記憶而已,而不是全部。
兩人位置就像時鐘的時針分針形成十點十分的微笑圖案,但從另一個方向看則是四點四十的悲臉圖形。笑與悲,總是如此相對。
就這樣,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光斑的位置有點變,顏色變得有點橘色。
“走吧!北持鹕。
沉默的兩人就像來時靜靜回去,保持了靜謐默契,只是空氣吹動的氣氛有點變了。
老房子的木頭味道沒變,只是兩人的默契有點變,夏季依然炎熱,可是在樹上棲息的蟬的聲音已漸漸減弱。握不住的總是時間。
九點鐘。
撕去寫著三十號的日曆,三十一的數(shù)位總是有些刺眼。
踏踏的腳步聲,伸出的手有著東西。
“這是什麼?”他問。
“應(yīng)該是,姐姐要給你的。”
他孤傲的眼神,換成一絲呆愣。姐妹?她和她。
有點掙扎的抿了抿嘴唇,她拿著裝著東西的玻璃瓶,依然保持深受姿勢。
“人最不可靠的就是記憶,趁還能傷悲時盡情傷悲,那是一種奢侈的行為,不要浪費。”將東西搶塞進他的手,轉(zhuǎn)身離去。
他沒接過東西轉(zhuǎn)而拉住她的手。
“星。”伴隨著玻璃瓶掉落木頭地板的聲音,他說,幾乎本能的說,當(dāng)他看到如此相似的倔強眼神。
“我不是星,我是被遺忘的夏天!
夏,才是她的名。
甩開手,她離開大廳。
依然發(fā)愣,幾乎本能的知覺,他刺傷了他和她。撿起掉落地板的玻璃瓶,透明的瓶身,紫色的木塞,裝著閃閃發(fā)亮的星沙。
十一點,時針指向的時間,他該離開了。
回到初到時的公車站牌下,當(dāng)初來的目的,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完成了吧,只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有些負荷不起自己的尋找。
上了車,坐在最後一排,戴起耳機,孤傲眼神,就如初來時的情景。
漸漸發(fā)動,風(fēng)景漸漸改變。
駛向公路,太陽有點大,風(fēng)也有點大,公路的白色圍欄,右邊的山壁樹木圍繞,左側(cè)的海岸線的就如圍欄前進的蜿蜒,過於蔚藍的天空,過於湛藍的海面,統(tǒng)統(tǒng)被白光照耀,風(fēng)景的物體顏色變得有點淡,就像明信片的風(fēng)景照,不過於刺眼。
“喂!”女孩的聲音在汽車還未徹底加速前響起。
男孩轉(zhuǎn)頭,拔掉耳機,看著抄著小路的跑著來到的她。
白色長上衣,淺色牛仔褲,輕輕飄揚的發(fā)絲,和明澈的大眼。
“要開心哦!”手靠著臉,作了一個喇叭手勢,將自己的聲音放大,“你是她選擇的人,一定可以!”
呼吸還很亂,加上剛才的大喊,她只能不斷的深呼吸目送他離去,將飄至臉龐的頭髮塞至耳後。
順著風(fēng),他聽見了她的話。
車,漸漸加速,看著她漸漸拉遠的白色身影,他收回視線。
重新戴回耳機,握緊手中的瓶子,透著光,瓶中的星沙更像是一點一點閃爍的星星,忍了一年的眼淚滑過帶著笑的臉龐。
人最不可靠的就是記憶,趁還能傷悲時盡情傷悲,那是一種奢侈的行為,不要浪費。
要開心!
他,在做了。
她們,知道了嗎?
又回到一個人的大房子,女孩撕去還未過完的三十一日日曆,輕輕哼著歌。
……
止言春天破碎秋千
躑躅不如停止抱歉
再過秋天爛了蜿蜒
紅燈你擱淺
只是你遲到一千年
黃昏後就不會有夜
發(fā)間在印象中被蔓延
你說你放棄了八月
……
坐在接近庭院門扉的木質(zhì)地板,新掛上的風(fēng)鈴叮叮作響,抬起手,鬆手,寫著八月三十一日的日曆隨著風(fēng)飄遠。
……
其實不需要蜻蜓點水
打昏自己食髓知味
吞了你用力一口下饜
捧起碗在瞳孔增添
……
接近直覺溺死詭譎
最熟最爛你的臉
只是你遲到一千年
黃昏後就不會有夜
發(fā)間在印象中被蔓延
你說你放棄了八月
……
已經(jīng)放棄了八月,你呢?
無聲問,停止歌聲,剩下風(fēng)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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