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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其人
注:EC兩人有能力,但是非原作向,沒有戰(zhàn)爭,雙作家AU。
在這場合辦的讀者見面會之前Charles一直以為他的編輯Moira小姐是在同他開玩笑。她告訴自己,Erik Lehnsherr是個非常難對付的角色。
“恕我冒犯,Charles Xavier先生,你的文字綿軟無力,毫無靈魂,簡直就是小孩子的胡鬧!鄙聿捻犻L神色冷峻的男人向自己望過來的灰綠色的眸子像檐下的冰凌折射著冷光,Charles的心不由自主的咯噔了一下。
此時此刻,臺下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到Charles身上,無論是Erik Lehnsherr的粉絲還是自己的粉絲。不過雙方的粉絲的表情卻是截然相反。對方的粉絲大多是衣著考究目光犀利的中年人,他們眼底嘴角的嘲諷和譏刺與他們的偶像如出一轍。而那些美麗的少女或是溫和的婦女眼中則是對自己的滿滿關(guān)切和擔憂。他用能力能明顯感受到Erik的粉絲之中的變種人明顯多于自己粉絲中的變種人。
老實說,Charles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了。文壇的水深的很,他又不是知道的,但是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直接的,幾乎近似挑釁的批評。Charles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這位素未謀面、大名鼎鼎的Erik Lehnsherr先生。難道只是因為自己和他一樣都是變種人,文章都選擇了變種人這個主題而已?
Charles看了一眼站在臺下的沖他拼命使著眼色的Moira,他忍不住笑了笑,然后伸手將話筒拿了起來。“Lehnsherr先生的批評非常中肯,一針見血,這的確是我文字的弊病。但是我想說,Lehnsherr先生一直是我非常崇敬的一位作家,他的文字簡潔而流暢,洗練而犀利,如鋼鐵一般。我這次有幸和他一起坐在這里宣傳新書實在慚愧的很,我要向他學(xué)習(xí)的東西還有很多。”
Erik萬萬沒有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一下子愣住了,怔怔的看著Charles。這個男人嘴上說著慚愧的很這樣的話語氣卻是不卑不亢,那種帶著自信的謙遜像是有隱隱的光華,讓Erik有些不知所措。
臺下的Moira松了口氣,對Charles比了個干的漂亮的手勢。
讀者見面會結(jié)束之后,Erik一個人坐在場邊,手邊是簽售時候剩下的最后一本自己的新書。
《變種而驕傲》。
硬皮封面,從設(shè)計到裝幀都是他一貫的鐵血風(fēng)格,作為主色調(diào)的黑與暗紅顯得沉悶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Erik,你怎么還在這兒,見面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盓rik抬起頭來,一身雪白職業(yè)裝的Emma已經(jīng)站在自己面前了。
Erik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Erik你是青春期的小男孩嗎,鬧什么別扭?”聞言Emma皺了皺眉,隨即好像明白了什么,一只手撐住了桌面湊近了些,饒有興致的盯著Erik,“該不會是剛剛Charles的話刺激到你了吧!
“怎么可能!”Erik騰的一下站起身來,差點撞上了Emma的鼻子。
“不是就不是,你干嘛這么激動。”Emma笑的意味深長。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Erik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有些尷尬的岔開了話題。
“是Charles的新書,我去要了個簽名。” Emma將手中的書拍在了Erik胸口。翻開了“作為一個職業(yè)編輯,我會說Erik你的文章從專業(yè)性、思想性以及主旨與精神的表達上來看都非常好,但是在私底下作為一個讀者,我還是更喜歡Charles的作品,他的寫作功底絕不比你差,他的文字有種化大為小舉重若輕的能力。他的小說是真正寫給大眾看的,那是真正的能夠深入人心的文字。你真的應(yīng)該好好的看一看他的小說!
Erik一臉不悅的接住書。Charles的新書《贖罪與希望》的封面也很簡潔卻是完全另一種不同的風(fēng)格,磨砂質(zhì)感的純白封面上除了書名之外只有一個簡筆畫的金發(fā)小女孩,笑容明凈而溫暖,她手中的氣球飛上了天空,散落成七色的彩虹。
呵,看看這烏托邦的題目,多大的人了還在做著這樣不切實際的夢。Erik心道。
“當然,我知道現(xiàn)在的你是決計不會把我說的話聽進去的,Erik!盓mma看著Erik的臉色,也將他的心思猜出了七八分,嘆了口氣,“或許我可以幫你聯(lián)系一下Charles,你們可以談一談。順便你也該為你今天在見面會上的無禮向他道個歉。”
“我不需要!盓rik不耐煩的吼道,摔門而去。
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內(nèi),Erik幾乎是寢食難安,Emma的那番話在他腦子里始終揮之不去。他最終還是把Emma借給自己的那本Charles的新書仔細的看完了,整本小說講的是一個變種人小女孩在小時候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能力,她走過不少彎路,也做過不少錯事,最終她終于明白了變種人的能力對于自己究竟意味著什么,自己又該做些什么去往何處的故事。與自己的文字完全不同,Charles的文字如流云或是柔風(fēng)般恬靜自然,但是文字之下那些的波瀾壯闊的愛恨情仇,千絲萬縷千變?nèi)f化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想起了在讀者見面會之前自己與Charles Xavier的第一次見面。對方那雙漂亮的藍眼睛純凈得仿佛能夠洗滌一切,鼻梁上有幾顆小雀斑,嘴角帶著溫潤的笑意,握住了自己的手,“很高興見到你,Lehnsherr先生!
Erik攥緊了手中的紙條,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掏出手機按下了那串電話號碼。
那是一家意式餐廳,在柔和的小提琴曲中顯得優(yōu)雅而靜謐。每一處裝飾與細節(jié)無不恰到好處,彬彬有禮的侍者開啟香檳酒瓶蓋,飛沫伴隨著金色的酒液傾入高腳杯中!白P聲筚u!本票诳罩休p碰。
“我完全沒有想到你會約我出來,Lehnsherr先生!盋harles抿了口酒,開口道,“而且這家餐廳的位置一向非常難預(yù)定!
“這是我助理替我訂的!睂Ψ铰勓怨囊幌滦Τ雎晛恚鳨rik完全不知道意識到自己哪里說錯了,一頭霧水。
“對于上次見面會上的事情,我非常抱歉!盋harles注意到Erik無意識的將十指交叉,那是緊張的表現(xiàn)!
“原來是因為這個,我很高興你能這么想,我的朋友!盋harles遲疑了一下,補充道。“如果你不介意我這么稱呼你的話,Lehnsherr先生!
“……我并不介意!睂Ψ侥请p湛藍而純凈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Erik莫名的有些心虛,低頭看向酒杯!拔易x了你的新書!
“什么?”Charles顯然有些驚訝。
“我想收回上次在見面會上對你說的那些失禮的話!盓rik終于抬起頭來直視著Charles!罢娴姆浅1,如果可以得到你的原諒的話!
“你說的實在太嚴重了,我的朋友。我們每個人都會犯錯誤的,這并不是什么大事!
“書中那個小女孩,她真的存在嗎?”
“當然存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上變種人這么多!盓rik皺了皺眉,這不是他想要聽到的答案。
“你與我是不同的,Erik,你奔波了太久,你的思想走的太快,快到聽不清自己的內(nèi)心,快到不明白什么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Erik看著Charles的嘴唇輕輕翕動,他產(chǎn)生了有一種從未有過奇怪感覺,他竟有一種對方的意識進入了自己大腦皮層的錯覺。
他突然想起了那個片段,那個在他的噩夢中反反復(fù)復(fù)出現(xiàn)的片段。他看到自己獨自一人,在尋找著什么,執(zhí)拗的,毫無意義的,他不停的碰到翻不過的山與渡不過的水,一遍遍的掙扎在絕望與崩潰的邊緣,就連看到自己的影子都會產(chǎn)生莫名的恐懼,他獨自一人在黑暗中沿著粗糙的磚墻摸索著前進,空氣潮濕而寒冷,散發(fā)著老鼠的臭味,腳邊是同胞的尸骸,那骷髏的空洞處閃爍著熒熒的磷光,頭頂盤旋的禿鷲發(fā)出沙啞而得意的嘶鳴。
不安,恐懼,憤怒,瘋狂,絕望,毀滅。
而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卻越發(fā)清晰里起來,帶著某種神奇的力量,安撫著那顆困頓疲憊的心。
You’re not alone,Erik。
“我知道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我的朋友。我知道這間餐廳里的所有人在想什么。我們旁邊的那對老夫婦,今天是他們的結(jié)婚50周年紀念日可是就在昨天那位老先生被查出了惡性腫瘤。我身后的那一桌的中年男人是個醫(yī)生,他出了軌,對象是醫(yī)院的新來的小護士,他正在想究竟要怎么樣和暴躁的妻子攤牌。至于你后面那桌上那個穿著西裝的青年則是第一次與顧客談生意,而且這單生意對他來說至關(guān)重要!盋harles看著Erik快要脫臼的下巴,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看來你有些不太相信我說的話啊,我的朋友!
“不,只是……這實在有些難以相信,原本我以為你并不是個變種人!盓rik連忙搖頭解釋道。
“你有你的能力,我當然也有我的!
“你知道我是……”
“請原諒我剛剛……”Charles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直到此時此刻,Erik才真正明白自己一直苦苦尋找的是什么。之前的他一直被某種消極的感情所支配,他的心靈只是拼命的從憤怒和痛苦的混亂中形成想法,他將自己封閉起來。而現(xiàn)在一切都不同了,他的心靈突然受到了另一個心靈的觸擊,被另一種思想再度激活起來,那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全新的世界。
一個月后。
“需要我?guī)湍闾嵝欣顔,Charles?”
“如果可以的話,Erik!盋harles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兩人并肩登上了前往華盛頓的航班,在那兒有下一場簽售會等著他們。
當然,還是合辦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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