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刺手的仙人掌

　　韓夢晴下班的時候剛好遇到一個挑著一小擔(dān)仙人球仙人掌大嫂在街頭的角落吆喝，見行人頗多，吆喝的聲音更加大起來，“不刺手的仙人掌仙人球咯！”大嫂的聲音和風(fēng)入耳，韓夢睛一時覺得很新鮮，不刺手的仙人掌？蹲下身來用手試探著去摸，順便問道：“這個怎么賣？”行人中也有人駐足，跟韓夢睛一樣，手緩緩伸向長滿刺的仙人掌家族，“多少錢一盆？”大嫂笑著答道：“便宜了，二十元一盆，這可是新出的品種，換做在花市起碼也得賣個五十�！薄霸趺催@么貴，平常的才賣三兩塊�！贝笊┑男θ莶粶p，“就換作平常的，現(xiàn)在哪還能買得到，現(xiàn)在的物價一天比一天高，我這仙人掌批來就是十幾塊了�！眹趽�(dān)子周圍的看客們，有人還真想買，“便宜點，便宜點，我買一盆。”，中間也有人附和，“是啊，太貴了，便宜一點�！贝笊┬Φ酶鼩g，“這樣吧，你要真要，就給十五塊吧，這可是最低價了�！表n夢睛見有兩三個掏出錢來還真買了，待這些買了的人走后，韓夢睛一個人還在，“十塊錢一盆賣不賣？”大嫂笑臉有點冷，“姑娘，剛才你也看到了，我賣的可都是十五塊一盆的�！表n夢晴站起身來，想走，“好吧，賣一盆給你，不要跟別人說是這個價買的哦。”韓夢睛笑笑從包里掏出錢包，從錢包里拿出錢來，開心付了帳，滿意地提著塑料袋裝著的仙人掌回到租住的小屋。

　　韓夢睛小心地把這顆新得的寵物放置在了陽臺的角落里，伸出手再摸了摸仙人掌不刺手的軟刺。

　　還記得當(dāng)時自己剛出學(xué)校，也買了盆仙人掌，兩塊五毛錢，也放在了陽臺。兩個女孩子共租了一間單間配套，為找工作趕赴一場一場的招騁會，機會越多，失望的機會也越多，面試官的答話永遠是“我們會在這兩天通知”，然后就是了無音訊，生活費也逐漸緊張起來。有一次兩個人買了兩斤米，回途中不小心撒了，便趕忙從地上小心翼翼地一小撮小小撮拾起來。生活費也到了零的狀態(tài)，房東催房租的聲音繞梁三日綿綿不絕，兩個住在一起的女孩子一個選擇了包吃包住的快餐店，一個選擇了與男友同居，在學(xué)校時兩人信誓旦旦我才不和男人同居，看到師姐們一個個與男友同租一個小間很不以為然，最后輪到自己，一個徹底屈服于現(xiàn)實，一個做著掙扎。

　　韓夢睛慶幸自己當(dāng)時選的是快餐店的包吃包住，也有小小的悔意，如今自己還是一個人，幾年的工作終于可以有能力自己租一個單間，卻是寂寞孤獨，如果自己當(dāng)時也做與男友同居的選擇，也許就已是已婚之人。城市里的天空沒有落日的余暉，只有萬家燈火逐漸明亮，韓夢睛看一看天色，望望手機上的時間，洗手做飯，簡簡單單，一個人永遠不會又那么多的花樣，填飽肚子即可。像往常一樣，韓夢睛一邊吃飯，一邊看著中央十二臺的法律講堂，這次的節(jié)目講的是一個７０多歲的獨居富有老人被騙錢財感情的經(jīng)歷，老人在報紙上看到千萬富婆３６歲征婚，不由心動，電話粥煲，感情升溫，人家要什么名目的錢，他便匯什么名目的錢，最后總共被騙二十幾萬。這個故事也許有人會以為是節(jié)目杜撰騙人，其實不然，是老人家求伴的心態(tài)太強烈了，就如當(dāng)時自己明明知道職介所是騙人的，還要去上當(dāng)一樣。

　　吃完飯，看了一會電視，韓夢睛甚覺得無聊，便去網(wǎng)吧起泡。這時的網(wǎng)吧正是黃金時段，眾多無聊人士湊在了一起，癡迷于游戲的，聊Ｑ的，看電影的等等。韓夢睛好不容易找了個位置，上了ＱＱ，同班同學(xué)也有幾個人在。群里的消息無非是誰誰結(jié)了婚生了仔了，韓夢睛一般都是隱身免得倍受騷擾，重復(fù)來重復(fù)去還是那幾個問題，問得韓夢睛不甚其煩。

　　韓夢睛在網(wǎng)吧泡到十一點鐘才回租住的小屋，洗涑一番，便到了十二點，完全符合美容雜志提倡的十二點之前要上床睡覺的標(biāo)準(zhǔn)，只可惜入睡難一直都困擾著如今的現(xiàn)代人，韓夢睛怎么也睡不著。手中的飯碗不是長久之計，青春的磋砣不知道后半生怎么辦，明天，明天下班后的相親還是去吧。

　　星期六的生意沒有清閑過，韓夢睛理著貨，聽著店員們的抱怨，“什么都漲了就是工資不漲”，“幾百塊錢，不想做了”，“想想人家退休的老師都拿兩千多，唉”，“還什么保險都不幫買”，韓夢睛也有這樣的抱怨，心想也許真的換份工作了，可又想換份又怎么樣，不也是如此嗎？天天聽報紙電視上說漲工資，漲的都是公務(wù)員，教師，退休人員等等國家勞務(wù)人員，像我們這些為私營民營單位工作的永遠也別想，不過看看先吧。

　　介紹人和相親先生早就在飯廳里等候，韓夢睛趕到時這家飯館已是人聲鼎沸，人家沒有選擇包廂也許是對的，兩個互不相識的人在拘謹(jǐn)?shù)陌鼛锞蜁兄?jǐn)，現(xiàn)在如此熱鬧的大廳反而放得開，話題也就有了，更不會有冷場的感覺。一場飯吃下來，已是晚上９點多鐘，相親先生提出送韓夢睛回家，韓夢睛拒絕的話剛想出口，介紹人趕緊用眼神阻止了韓夢睛未出口的話，是啊，自己也老大不小了，雖然對方是矮了點，比自己年齡大了點，畢競也是有房一族，想自己這幾年搬家搬得比兔子還勤，也累得不行，先發(fā)展看看吧。

　　韓夢睛回到租住的小屋，走廊上的感應(yīng)節(jié)能燈照在那顆不刺手的仙人掌上，影子反射在地板上。仙人掌呀仙人掌，你說我真的就這樣談婚論嫁，然后相夫教子么？學(xué)校里的戀愛十個有九個散伙，韓夢睛屬于九個散伙中的一個，出了校門兩個人本打算一起在這個城市奮斗，男友提出同居，韓夢睛沒有答應(yīng)，后來男友便回了老家的城市打拼，然后就徹底消失在韓夢睛的生活中。韓夢睛后來一直沒有找男朋友，一方面是韓夢睛屬于內(nèi)向之人話不多，另一方面韓夢睛一直無法忘懷那個初戀的男友，蹉跎再蹉跎如今便成了大齡女青年。

　　打開電視，湖南衛(wèi)視的快樂大本營剛好放送完畢，韓夢睛有些困了，趕緊洗涑一番務(wù)必要趕在十二點之前睡著，可越想睡就越睡不著，韓夢睛又一次失眠了。

　　早上的鬧鐘響得特別早，韓夢睛是這樣認(rèn)為的，每次都是睡意深濃時就被它的第三次響起吵醒了，懶洋洋再貪睡五分鐘十分鐘然后就以１００米沖刺的速度完成穿衣疊被刷牙洗臉梳頭穿鞋開門關(guān)門下樓趕車。韓夢睛不愛騎單車，單車一來容易被偷，再來容易出這樣那樣的毛病修來修去也花不少錢，所以韓夢睛選擇了搭公交車上班，通往這個小區(qū)的公交車只有一路，十五分鐘一趟，韓夢睛必須掐準(zhǔn)了時間，不然又得花上高價坐摩托車或的士了。這一次韓夢睛的１００米沖刺速度發(fā)揮了功效，韓夢睛跑到站牌下時，公交車剛好剎車，終于擠上公車。

　　打卡的時候不差一分一秒剛好是上班時間，韓夢睛舒了一口氣。店里還是如往常，抱怨聲也是相同，星期天的生意也還不錯，昨天的相親先生打來電話約下班后去吃飯，韓夢睛猶豫了一下，答應(yīng)了下來。

　　沒有介紹人，第二次見面相親先生把用餐的地點選在了麥當(dāng)勞。麥當(dāng)勞本是年輕男孩女孩小朋友的專利，想不到自己一大齡女青年也有機會光顧，何其有幸。韓夢睛遵守女人約會原則的標(biāo)準(zhǔn)遲到了五分鐘，相親先生熱情地幫韓夢睛拉了拉椅子，呵呵笑著招呼道：“今天星期天人還真多，快坐�！表n夢睛在店里一天被人聲炸得耳朵發(fā)紅頭腦發(fā)暈，麥當(dāng)勞的人聲不亞于在店里，韓夢睛疲倦地回笑一番，兩人客氣胡聊靦腆如小貓般吃著漢堡雞翅也終于熬過了這漫長的麥當(dāng)勞晚餐。

　　這個城市晚上的路燈并不明亮，韓夢睛與相親先生走在臨近河邊的街道上慢慢踱步，有搭沒搭地聊些生活或者單位的趣事，從街頭到街尾，時間到了北京時間十點整，韓夢睛提出回家。

　　相親先生照例送韓夢睛到樓下，韓夢睛高跟鞋的聲音點亮了樓道里的感應(yīng)燈，四樓的樓燈也很快亮起。韓夢睛開門后扔下包便收拾著陽臺上晾著的衣物，順眼望了望那顆不剌手的仙人掌，仙人掌呀仙人掌，原來我沒有想過仙人掌競?cè)灰部梢圆淮淌�，真是世事難料人事難測。記起自己在快餐店的第一份工作只不過是做了三天，便再也呆不下去了，累是肯定的，老員工的刁難實在讓人受不了，自己無法忍受便和某一人大吵一架瀟灑拜拜，然后寄宿于一同學(xué)租住處，再繼續(xù)找工作的狂潮，終于又在一專賣店得到一個工作機會，無奈一無工作經(jīng)驗二無眼羨的口才，便又在店里的員老們罵笨蛋聲中說了再見，無數(shù)次的失敗幾乎摧毀自己最后的心理底線，那盆出校門后的買的仙人掌就是最好見證人。天氣還好，晾曬的衣服都干了，韓夢睛收了衣服進了屋，洗涑一番后便開始與不眠做斗爭。

　　星期一的生意比起周末肯定差多了，老板的臉色自然也差了些，韓夢睛這幫店里的老伙計們不敢怠慢，老板在店里時絕不能閑著，貨物再整齊干凈她們也要裝著忙碌的樣子收拾收拾。周一的時間好像也比周六周日長多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韓夢睛的手機沒有來電，心里若有一絲的失落。

　　韓夢睛又像往常一樣去菜市買菜做飯，端著個小碗在電視前坐定。吃完飯后不久，相親先生來電，請韓夢睛去看電影。韓夢睛以前是標(biāo)準(zhǔn)的宅女，回屋后除了網(wǎng)吧什么地方都不去，可如今韓夢睛知道這樣子是會永遠蹉跎終身大事的，所以韓夢睛溫柔地應(yīng)了相親先生，兩人約在一電影城見。此時正是《投名狀》的熱映期，電影院的觀眾如每部大片時上映時一樣，還是少，韓夢睛想起以前學(xué)校每個睛天的周末放電影時，操場上的人可真夠多的，大家早早地?fù)尯梦恢茫I好零食，待著好戲開場。相親先生也買了一大袋零食，兩人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大片還是大片，金子堆起來的場面當(dāng)然壯觀，故事也講的屬于較好一類，但怎么說呢，韓夢睛還是比較喜歡以前電影場面的簡簡單單，人物性格的刻畫，故事情節(jié)的講述，都那么入神，也許是比較念舊的性格吧，現(xiàn)在的韓夢睛更喜歡坐在電視機前看著《士兵突擊》里的許三多傻笑�？赐觌娪埃嘤H先生依舊送韓夢睛回住的地方。

　　韓夢睛用鑰匙打開租住小屋的第二道門時正是北京時間晚上的１１點鐘，收著陽臺上晾曬的衣物，眼光順道瞄了瞄那顆在角落里的不刺手的仙人掌，腦海里浮現(xiàn)出被自己扔掉的那顆兩塊五買的普通仙人掌。寄宿在同學(xué)的出租屋里又找不到工作，人才市場是希望渺茫，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幾乎都被韓夢睛走了個遍，每餐一個五毛錢的饅頭都是韓夢睛奢望，口袋里僅余的兩元錢在韓夢睛經(jīng)過一個可憐的乞討人員時被自己的同情之心貢獻了出來，每每以后想起自己的這一個舉動，韓夢睛都不得不得不為自己汗顏一把，什么時候自己已經(jīng)對所有的這些街頭的乞討的可憐人沒有感覺了呢？韓夢睛在餓了兩天肚子后終于在一家面包店開始了這份半年之久的包吃包住的工作，而那盆普通的仙人掌在韓夢睛工作了兩個月之后，多種原因以至出現(xiàn)枯敗之跡，韓夢睛在某一天的休息日里打掃衛(wèi)生時順便連同垃圾放到了樓下的垃圾筐里。

　　韓夢睛準(zhǔn)時遵守十二點之前上床睡覺的原則，星期一的一天也畫上了句號，星期二的開始照以往一樣以失眠打頭。

　　店里的生意星期一和星期二差不多，韓夢睛一幫店員們趁著老板不在，胡侃一番，從娛樂界聊到街頭八卦，從工資待遇再到哪天輪休做什么，下班時間也終于熬到了，韓夢睛應(yīng)相親先生之約在一西餐廳解決晚餐。韓夢睛家里的經(jīng)濟條件不是很好，所以在學(xué)校時男友第一次帶自己去最便宜的西餐廳，也害得韓夢睛從圖書館惡補了西餐禮儀�，F(xiàn)在的韓夢睛在西餐廳是落落大方，舉手投足是淑女的優(yōu)雅，但心里卻還是更喜歡在川菜館吃著辣味。吃完西餐，相親先生建議去逛街，韓夢睛附和說了聲好。

　　幾番逛下來，韓夢睛手上提了幾套衣服，韓夢睛從不喜歡用男人的錢買東西，但是如果拒絕用男人的錢那就等于拒絕了這個人，沒有辦法，韓夢睛在相親先生提出逛街時就做好了這個準(zhǔn)備，所以也樂意買了這么幾套衣服。時間逼近十一點，相親先生依舊送韓夢睛回住所。

　　回到住所，韓夢睛先把這所有的累贅扔到一邊，脫了外衣，往床上躺了幾分鐘后，才開始洗涑工作。收著陽臺上的衣物，眼睛還是瞄到了角落里的仙人掌。自己是不是也要和這顆仙人掌一樣順應(yīng)這個世界？記起出校門時某一個社會實踐多的同學(xué)發(fā)表自己的高見，不是這個社會適應(yīng)你，是你要適應(yīng)這個社會，所謂適者生存就是這樣。韓夢睛在面包店工作半年終于慢慢地適應(yīng)了這個社會對工作的要求，像自己這樣無一門技術(shù)在手的應(yīng)屆生，不是學(xué)校的成績?nèi)绾尉涂梢哉业胶霉ぷ鞯�，而是在于為人處世的練達和嘴皮子上的功夫，也難怪許多用人單位總是要求工作經(jīng)驗，原來如此。

　　手機上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二點，講原則的韓夢睛準(zhǔn)時睡覺。

　　星期三店里進了一批新貨，店員們點貨上架還要照顧生意，忙得不亦累乎，當(dāng)然這時間也過得特別地快，相親先生的來電提醒韓夢睛下班時間又要到了。晚飯又約在了昨天的西餐廳，晚飯過后，兩人去看了另一部同一檔期的中國商業(yè)大片《集結(jié)號》。

　　回到租住小屋，韓夢睛一點都不著急洗涑之類，因為明天也就是星期四是韓夢睛的輪休日，又可以把這個星期所有的睡眠補回來了，韓夢睛先打開電視搜索了一番，鎖定住一個講術(shù)漢朝裸體陶傭的故事。以前韓夢睛最愛的就是電視連續(xù)劇，對這種講解類的根本不看，如今倒愛起這類節(jié)目來，就好像討厭吃榴蓮的人吃了幾次后喜歡吃一樣。韓夢睛唯獨一個星期里的這一天不遵守這個十二點鐘之前睡覺的原則，拖拖拉拉到了一點鐘才睡，關(guān)了手機，不用算著時間，睡到什么時候就算什么時候，早餐肯定是免了的。

　　韓夢睛第二天醒來時開了手機一看，才早上十一點，關(guān)了手機，又再睡了一個鐘頭，起來弄午飯吃。外面的陽光從門縫里和窗簾邊漏了進來，韓夢睛把窗簾拉開，門也打開，此時的心情就好像這冬天的太陽一樣，好。

　　陽臺角落里的那盆仙人掌似乎也和主人的心情一樣，精神了許多，韓夢睛看了看盆里的土，拿了些水澆到盆里，再伸手摸了摸仙人掌的刺，“刺”在字典里是尖銳像針的東西，字典里的東西是永遠落后于現(xiàn)實的，就如這不刺手的刺。

　　韓夢睛在面包店工作半年后，主動辭工，與一小師妹合租了一個單間，再繼續(xù)找工作之旅，有了這半年的工作經(jīng)驗，找起工作來自然就容易些了，知道見了老板說什么話，見了主管又說什么話，識人臉色，判人喜好有了初微的基礎(chǔ)，韓夢睛在一家小公司做起了文員。無所事事的文員讓韓夢睛又覺得上班好似煎熬，每天從上班算著時間過，還不如在面包店做得好，雖然累，但時間過得倒是挺快，又半年后，韓夢睛從這家公司出了來，便有了一年的工作經(jīng)驗，再找起工作來就更容易些了。又換了幾份工作，韓夢睛適應(yīng)了這個社會，在銷售一線的工作做得有聲有色，生活也就這樣過了下來。

　　韓夢睛吃了午飯，看了一會電視，又繼續(xù)補眠大業(yè)。醒過來一看時間，北京時間下午６點零五分，相親先生的電話此時打了過來，約韓夢睛去吃晚飯。

　　這次的晚飯是在韓夢睛喜歡的一家的川菜館，味道好，價格也公道，幸運的是還有一個小包廂沒有被訂。這一頓飯韓夢睛吃得頗為愉快，飯后韓夢睛提議去江邊散步，這個城市的夜景甚為漂亮，只不過天天都在這里，被忽略了而已，現(xiàn)在用心欣賞起來，還是真的很美麗。韓夢睛與相親先生徒步話家常，欣賞夜景，留步看一看老爺爺老阿姨們隨著音響起舞的蒼老而又年輕的舞姿，時間就這樣又到了晚上的十點半，相親先生堅持送韓夢睛回租住小屋。

　　白天充足的睡眠，使得韓夢睛晚上更加難以入眠，不知道外面那盆不剌手的仙人掌是否去夢周公了，韓夢睛的想法千奇百怪，更是對以前自己在情路上的點滴記了起來。自己言情小說看得多，對愛情的幻想也就越多，在學(xué)校里的初戀還真有點言情小說的味道，一見鐘情，浪漫邂逅，只可惜這一切到了現(xiàn)實面前就潰不成軍了。自從男友回了老家奮斗，杳無音信后，韓夢睛繼續(xù)著閱讀言情小說的習(xí)慣，幻想著哪一天男友突然捧著９９９朵玫瑰出現(xiàn)，或者說男友不出現(xiàn)另一大陽光帥哥出現(xiàn)了，二人演繹一段經(jīng)典傳奇的現(xiàn)代浪漫愛情曲，有時韓夢睛想自己到底愛不愛以前的男友呢，是愛他多一點，還是愛一種叫做“愛情”的東西多一點呢？后來頻繁地?fù)Q工作，也不是說沒有人向自己表示好感，請自己吃飯之類，只是自己想都沒有想就委婉拒絕了，便在別人眼里成了清高之姿，追求還沒有展開就結(jié)束了。難道我還真要嫁了這相親先生嗎？這是韓夢睛今天晚上躺在床上第六次問自己了。

　　星期五的天氣晴朗，店里的生意比起周一周二好了許多倍，但店里的店員們趁著老板不在還是要閑聊一下的。不知怎么聊就聊到了李安的《色戒》。各種聲音都有�，F(xiàn)在報刊亭上各大雜志上的封面都換成了湯唯，就如當(dāng)年的李宇春一樣鋪天蓋地出現(xiàn)在各種雜志報紙上。一脫成名不好嗎，這比舒淇容易多了，人家脫了那么久辛苦打拼才成名，這叫做適應(yīng)娛樂圈�？伤�嫁得出去嗎？管它嫁不嫁得出去，你沒讀湯唯的簡歷嗎？人家都２８歲了，以前不管怎么努力演過多少電視電影都是空話，如今一夜成名才是真正的。韓夢睛聽著這七嘴八舌，心情莫名好了起來，所謂的娛樂圈就是娛樂大眾的，不是嗎？再再以后出現(xiàn)的艷照門事件就更加證明了這一點，不過，這又是后話的后話了。而普通人總是要結(jié)婚的，感情是慢慢培養(yǎng)的，韓夢睛在下班時準(zhǔn)時接到了相親先生的來電。

　　程序還是一樣，先吃晚飯后散步，在穿越馬路時，韓夢睛一時忽略了來來往往的車輛中也有超速駕駛或是酒后駕駛的司機大佬，差點被撞到，幸而有相親先生在旁阻止了這場可以上新聞的車禍。韓夢睛對相親先生溫柔笑了笑，也許這人真是我的真命天子？

　　晚上十一點鐘出租屋四樓的樓燈亮起，那盆不剌手的仙人掌在陽臺的角落里靜靜地看著韓夢睛用鑰匙打開小屋的第二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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