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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世界
“求偶時候一驚一乍
因為害怕時常倒掛
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舍棄了尾巴
如果不能將它同化就寄生于它
大不了一同腐化
努力進(jìn)化笑動物世界都太假
祖先已磨去爪牙
相愛相殺一定有更好的辦法
攀比一下誰先跪下”
城門之上,兵臨城下,硝煙彌漫,城樓之上只零星地站著士兵,萎靡不振,一派無生氣之相。尤其顯眼的是,城樓中間站著的青衣男子。
男子面容平靜,只靜靜地盯著城下的泱泱人頭,此時正是風(fēng)起,烏云壓頂,黑云壓城,天將雨不雨。
黑色緊身衣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一張精致的小~臉上,一雙冰冷的眼緊緊鎖住眼前的城池上的男人。
小落奔跳到狼魅身邊,面露喜色,身后的尾巴還不停地?fù)u動,說:“城快被我們攻下了!”
她目光如炬,冰冷地說:“生擒君諾問!”
身后的妖兵們高聲應(yīng)和,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或利爪。
狼魅舉起右手,注視著青衣男子,狠烈地將手揮下。
“攻城!”聲音冷冽強(qiáng)硬,帶著一股不可冒犯之威。
他依舊俊郎如昔,即使城破被擒,嘴依舊淡淡微笑。
眾妖兵紛紛向前沖去,勢不可擋,氣勢龐大。
對方早已是一派敗軍之勢,攻城早已經(jīng)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妖兵們天生的優(yōu)勢就是力量大天生便有自己的武器,這一下就攻開了城門。
狼魅卻不著急,依然站在原地,身邊的妖兵紛紛往前沖去,默契了繞過了他們的領(lǐng)兵,原始而動物心性地興奮吼叫著占領(lǐng)這座人類的城池。
城樓之上的男子,絲毫沒有敗兵頹廢之感,一如當(dāng)年攻占妖城時的云淡風(fēng)輕,氣勢強(qiáng)大,遙遙與狼魅相望。
即使在最后一刻被妖兵捉住,被反抓雙手要押下去時,他只轉(zhuǎn)頭,眼眸千回百轉(zhuǎn),仿佛話家常地說:“我自己下去罷!
其他妖兵愣了,不知如何是好,轉(zhuǎn)眼看向城樓之下還望著這邊的狼魅。
那張小巧的臉上,嫣紅的唇,露出了輕蔑的一笑。接著她姿勢一轉(zhuǎn),身子微躬,腳下蓄力,跳躍一般地如閃電一樣沖進(jìn)了城門內(nèi)。
速度之快,超過了所有的妖兵,甚至所有的動物。
曾經(jīng),在大兵打進(jìn)了妖城,君諾問設(shè)法抓~住狼魅。
她那時,剛化身成~人形,被大兵抓~住五花大綁倒掛在屋梁之上。
只因,她躥過街時不服氣地劃傷了幾個士兵,也劃傷了君諾問。
那時的他,手臂上鮮血淋漓,眼神依然是溫潤卻毫無溫度,同情地看著她,嘴巴輕微張合。
卻無比清晰地一字一句進(jìn)入她耳中。
“果然是匹狼,獸性未滅。”
此刻,她登上城樓,面對的依然如當(dāng)年那溫潤的眼神,嘴角還淺帶微笑。
“狼魅,你果然來了!
她瞳孔一縮,臉色冰冷,手上指甲未收,毫不留情地一把抓~住那瘦削了不少的肩膀,微微一用力往后一掰,“咔擦”的一聲輕響。
君諾問臉色瞬間煞白,皺眉,因疼痛手還微微顫抖。
感覺到肩膀下的動靜,她滿意地笑了。
當(dāng)年經(jīng)歷過的事情,連本帶利地全部還給你。
狼魅是一頭狼,她沒有父母,從小就是放野長大,能夠化成~人形也是天資聰穎。她不懂什么是廉恥,她心里有自己的一套規(guī)則。
所以當(dāng)妖兵問她該拿百姓怎么辦時,她眼中毫無波瀾,看著昔日曾經(jīng)當(dāng)她寵物一樣飼養(yǎng)過的君諾問,無視那其中眼神的含義,興味地說:“你們高興就行!
果然,那眼神瞬間一變,已是冰河覆蓋。
她本就是一頭生性兇狠的狼,怎能要求她做一個虛偽慈悲的人。
屠城,還是將這些人作為奴隸,這都是她的勝利品,她的獎勵品,就像當(dāng)年君諾問一時興起,想要將她這頭野狼訓(xùn)成聽話的綿羊一樣。
不過,她比他想象中更耐心,也比他想象中狠厲。
三年的陪伴,什么都沒有改變。
屠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城中尸橫遍野,老人的女人的小孩的,橫躺的坐著的撲倒的,笑著的哭著的癲狂的……
這已然是一個人間地獄,血跡斑斑,已無人知曉這是一個曾經(jīng)因為有君諾問,傳說最安全的城池。
僅存的人類成為了奴隸,妖兵不像人類,他們生性就是獸性,做事全憑心意,城中開了三天三夜的慶功宴,夜晚的篝火比月亮還亮,每只妖毫無顧忌地躺在地上,尾巴掃著泥土。
君諾問則成為了狼魅的奴隸,昔日的常勝將軍,變成了一只妖的階下囚。
他給身旁盤坐著的狼魅倒酒時,看到了那只狗妖高興地露出尾巴時,手頓了一下,不自覺地看向了身旁本該也有著光滑皮毛的尾巴地方。
果然是沒有。
時光在流逝,傷害依然存在。
那時被飼養(yǎng)的她,起初性子強(qiáng)烈,屢次傷了他,一次甚至逃了出去,路過之處傷了不少行人。他把她抓回來后,怒起拾起旁邊的刀一把砍下了她的尾巴。
那晚,她的慘叫尖銳地似乎破開了濃厚的夜色,血如泉~涌,流滿了一地。
“怎么?”冷淡的聲音,她微側(cè)過頭,金色的眼眸在月色下閃爍著冰冷的色彩。
他立馬從過往中抽身,眼神絲毫沒有留戀,微微一笑,似乎剛才只是看著篝火看愣了,說道:“想著你到底還能喝幾杯!
狼魅冷哼一聲,眼眸一掃,似乎看穿了他,但并沒有言語,只是似乎不經(jīng)意地伸手觸碰那不曾給他掰正關(guān)節(jié)的肩膀。
他的臉上的笑凝滯,瞳孔收縮,疼痛從肩膀傳進(jìn)大腦,依然維持著一副若無其事。
狼魅看著這幅忍耐的模樣有趣,手下微微加大力道,看著他的反應(yīng)變化,仿佛一個小孩逗一只扮豬吃老虎的兔子一樣。
感覺到身下的肌肉都在微微顫抖,那冷汗已劃過那慘白的唇,她卻沒了興致。
痛卻不會叫,只會一味忍耐,一點意思都沒有。
妖族跟人類已經(jīng)打了許多年,曾經(jīng)也有過熄火的時期,那是君諾問打進(jìn)他們妖城,妖族要聽命于人類的時期。
是樹總會倒,沒有永恒不變的勝利。
這支妖兵是狼魅舍命從君諾問那里逃出來后,慢慢建起來的?梢哉f,她有不輸于君諾問的領(lǐng)導(dǎo)能力,甚至狠厲。沒有妖敢忤逆她,她的手段比君諾問更甚。
她曾經(jīng)將試圖奪過她權(quán)利的妖生生剝皮而處死。她親自動得手,面色平靜地進(jìn)行了完整的過程。
若說,她身處領(lǐng)兵,有什么親近且可信任之人,大概就是小落了。
一只兔妖,是狼魅在人類的刀下救下來的。
不能說救,恰巧她餓極了,見到了那個人類。
小落是一個細(xì)心的人,能幫她處理她不想去處理的事情,比如安撫妖兵派發(fā)物資親近妖兵,又比如此場勝利后什么時候出發(fā)。
這一天天的吃喝玩樂,似乎都將妖兵們的士氣磨盡了,他們本就是懶惰的性子,一旦懶下來就不會想動。
并沒有誰愿意一直打仗。
可是狼魅卻迷戀這種感覺,這樣似乎能將她內(nèi)心缺口的安全感補(bǔ)上,似乎能抓~住點什么,讓她的內(nèi)心不再飄搖。
君諾問的體質(zhì)還算好,在沒有飼養(yǎng)過任何東西的狼魅手里能存活下來,大多數(shù)狼魅都是當(dāng)他是玩具一樣,無聊的時候逗弄兩下,往往很快就失去興趣,不開心的時候就碰掉他的關(guān)節(jié),然后任由他痛苦幾天。
可是,終究沒有處死他。
狼魅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要生擒他,要說恨,肯定是有的,若說愛,她竟不清楚了。
這種棋逢敵手的感覺,讓她迷戀非常。所以,她一直手下有分寸,注意著別弄死他。
直到有一天,她感覺是時候開始新的征程了,帶上消瘦了不少卻依然在微笑的君諾問,走出院門時,就聽到了城門處滔天的聲響。
嘈雜的馬蹄聲響,哭喊聲打斗聲不絕于耳,這些多么地熟悉,就如當(dāng)年君諾問帶兵出其不意地突襲妖城。
她并沒有慌張,而是目光冰冷地看向身旁的君諾問,一只手已不知不覺地掐上了他的脖子,那雪白的脖子上已出現(xiàn)了一條淤痕。
“怎么回事?”
他呼吸困難,卻依然堪堪保持住唇邊的笑容。
“你還是有點像人的!
她瞳孔驟縮,手下不自覺地用力。
面前本來蒼白的臉色變得通紅,只有一只手無力地扒拉著她的手指,眼中盡是當(dāng)年看著籠中的她一樣無奈。
身后有氣息在快速靠近,她想也不想地松開手,轉(zhuǎn)身迎戰(zhàn),卻不敵對方,重傷。
一下子涌~出了許多了士兵,而從中踱步走出來的竟是小落。
小落一改往日的調(diào)皮,唇角微勾,笑容神似她身后之人。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當(dāng)年不止抓了我?”
“你果然是最聰明的,我沒看錯!
君諾問剛才被放開,跌倒在地,此刻依然風(fēng)度猶在,慢悠悠地站起身,身后的士兵立馬擋在他跟前。他卻毫不在意狼魅的威脅,伸手輕輕撥開了面前保護(hù)的士兵。
他的目光一如當(dāng)年,略帶著同情,卻夾帶著一絲不舍。
“本以為可以同化你,卻不曾想,你從來不會被感化,也罷了,同化不了你,”說到此,他輕嘆了一下,似乎在掩飾什么感情,目光柔和,一同當(dāng)年午后他會在摟著被鎖著的狼魅說著些民間故事時的柔情,然而此刻說出的話卻是:“那便讓你跟著那些妖兵腐化罷。”
他們之間,愛恨已不分明,因為他們都太相似,為了貪念,可以舍棄對方,寧愿孤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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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好看……
我本來打算寫個五六百字,誰知道寫了幾千字……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