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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酒
“松本。!”
當日番谷冬獅郎從辦公室沙發(fā)地下扯出一大摞文件的時候,恰好從門外路過的第七席竹添幸吉郎被里頭那個小小隊長的怒吼嚇了一大跳。
看來松本副隊長又把工作扔一邊不知道跑哪去玩了呢……
第七席擦掉腦袋上的冷汗這么想著,一邊打算躡手躡腳地蹭到前方拐彎離開。
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被隊長發(fā)現(xiàn)自己,不然會被叫住幫忙的,啊那可是有得累了。
不過今天他的運氣似乎不大好,才邁出兩步就聽到后頭有人叫他的名字——
“竹添君,小……呃……日番谷隊長在嗎?”
啊,原來是雛森副隊長。
竹添幸吉郎連忙回過身:“是的,隊長正在里面看文件!”而且估計是非常大量的。
“我知道了,謝謝!
“哪里的話,雛森副隊長,那么,我先告辭了!”
轉(zhuǎn)身,趁著隊長還沒開門光速離開。
“切,平時的瞬步有這樣子就好了!比辗榷{郎正巧看到他消失在拐角處的身影,小聲抱怨了一句,然后把雛森讓進房間,“雛森,有什么事?”
五番隊副隊長有點點愕然地看著辦公桌上的文件山,好半天才苦笑著出聲:“看樣子,亂菊小姐又把工作扔一邊了啊……”
“那家伙,下個月我絕對要扣她的薪水!”白發(fā)少年忿忿地坐回桌前繼續(xù)剛才的工作。
“誒誒?唔……小獅郎,這一次就原諒亂菊小姐吧,你也知道,市丸隊長回來了……”黑發(fā)小姑娘很有要幫忙辯解的意思。
“……是日番谷隊長,”提醒了一句,“然后,特地走這么遠路來有什么事?”
講到這個,雛森露出開心的笑臉:“是慶功酒會哦!聽吉良君說晚上還會有煙火!吶吶小獅郎,等等一起去居酒屋吧。俊
“什么慶功酒會?”
“這個……”女孩有點尷尬地搔搔嘴角,“其實是市丸隊長臥底成功的酒會啦……”
亂菊第一回喝酒還是在流魂街和市丸銀一起流浪的時候,也的確是那回造成了她對酒的嗜好。
尤其是梅子酒。
當時的銀發(fā)少年一臉笑意里已經(jīng)透出種狡猾的意味,事實上他也的確很精明。
這讓兩人的日子好過了不少——和常常粗心的亂菊不一樣,市丸銀總能不聲不響就把食物弄出來了。
于是同樣是一次亂菊不清楚怎樣的情況下,他就那么不聲不響弄來了據(jù)說很好喝的東西。
酒。
少年笑嘻嘻地晃晃手里的白瓷瓶,對她說:“聽說是梅子泡的酒哦!”
亂菊“噢”了句,好奇地接一瓶來,打開塞子聞了聞。
唔,好奇妙的味道。
“喏,我順便帶了兩個杯子出來。”語氣里透著點少年的得意。
亂菊“噗嗤”笑了下,又擺出正色的表情說:“喂喂,下次可別這么冒險了,萬一被抓住呢?”
銀發(fā)少年也嘿嘿地笑起來。
一臉的“怎么可能”。
酒是偏點橙黃色的,被夕陽一照反射出微微的暖光澤,很是好看。
金發(fā)少女欣喜地看著那漂亮的液體,迫不及待想嘗試了。
第一杯,兩個人都有些小心,又是緊張又是好奇,心跳撲撲的。
涼絲絲的液體順著杯沿落上舌尖,過程是那樣的緩慢。
亂菊不由得閉上眼。
唔,酸酸甜甜的,滑過喉嚨的時候留下一些辛辣的味道。
果然是十分奇特的東西呢。
結(jié)果,少年弄來的兩瓶酒全部下肚后,兩人已經(jīng)靠著樹干開始說醉話了。
已經(jīng)漆黑的天幕上星光點點,銀河在頭頂流淌著。
迷迷蒙蒙的。
少女看了好一會,但最終還是支持不住,金色的腦袋一歪,靠進身旁溫暖的懷里。
果然,雖然梅子酒度數(shù)不是很高,對第一回喝酒的孩子來說還是綽綽有余。
但第二天美好的陽光照上樹底下的兩人的時候,亂菊的早晨就不那么美好了。
換個說法的話,緊張?尷尬?還是害羞?
被銀發(fā)少年緊緊抱在懷里的少女有點僵硬。
大約是昨天晚上睡著之后尋著暖意才會這樣吧。
她仰起頭凝視這個叫市丸銀的男孩子的睡臉。
依舊是在微微笑著的樣子。
不過這樣要溫柔多了。
突然有點想哭的沖動,她慌忙低頭下意識地把臉埋進這個還很單薄的胸膛。
雖然單薄但還是很溫暖。
這樣靠著,會有種類似“家”一樣的安全感。
不,不是類似。
她輕輕抓住他的衣服。
這里就是她的家。
是夜。
居酒屋。
亂糟糟的一大堆人正在火拼。
至于煙火之類的他們早忘在一邊。
這場較量已經(jīng)從下午進行到現(xiàn)在,誰也沒想到現(xiàn)世的那個漂亮小丫頭帶來的這個綠眼睛的破面這么能喝。
并且始終是這么個表情。
最初他們其實還有些介意的畢竟是破面,雖然戰(zhàn)斗已經(jīng)過去了好幾個月,修復(fù)工作也基本完成了,臥底的市丸銀隊長也已經(jīng)歸位。
不過當應(yīng)邀來的現(xiàn)世組介紹說這家伙就是表情癱點其他沒啥不必介意之后,一角啊戀次啊等等熱血男兒當即拉上這面色慘白的家伙一同拼酒。
這反倒叫黑崎一護他們有點哭笑不得了。
亂菊有點迷糊地睜開眼睛的時候,榻榻米上已經(jīng)倒了一片人,那個海量破面終于還是經(jīng)不住他們輪番上陣,現(xiàn)在正跟他的小貓咪窩在墻邊做夢。
說到夢……
為什么突然夢到那時候的事了?
“呀咧呀咧,酒量變差了喲,居然這么容易就睡過去!睋蠐夏X袋,她打算起身回番隊,旁邊卻傳來了熟悉的柔軟聲線。
扭頭,三番隊隊長坐在料理臺前,手里捏著個小酒杯輕輕晃著。
一邊笑嘻嘻地看著她。
亂菊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怎么答他的話。
自從戰(zhàn)后知道了他的臥底身份,她心里有點堵。
加上之后的修復(fù)重組工作每個人都忙的很,他們幾乎就沒有好好說話的份。
最多也就是送文件時打個招呼而已……
怎么會變的如此生分?
“……大概因為最近工作很忙!
半晌,她吐出個生硬的理由。
他沒出聲。
一時間,屋子里的氣氛有些尷尬。
而就當她受不了這種沉默打算告辭的時候——
“吶,亂菊,”一個白瓷瓶在眼前晃了晃,“要到屋頂上吹吹風嗎?”
那張笑臉在月色的陰影下竟然讓人覺得多了幾分正色。
金發(fā)女人有些驚訝。
被夜風一吹,頭腦果然立刻清醒了不少。
今天是個晴朗的夜晚,銀河一如平日一樣在上空靜靜流淌。
不知不覺就已經(jīng)百年了。
亂菊理了理長發(fā),接過市丸銀遞來的酒杯。
橙黃色的酒被冷冷的月光一照帶了抹奇異的藍紫。
舉杯,一飲而盡。
略微冰涼的酸甜味彌漫進口腔,滑過喉嚨時留下辛辣。
這不是……
“特地從流魂街帶梅子請老板幫忙泡的酒哦,說到梅子果然還是西流魂街那邊好!
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他說道。
“嗯!
她又想起那時的事來。
那是他唯一一次擁抱了她,之后沒多久他們便進了瀞靈庭。
再然后就是一直的曖昧和身份頭銜帶來的禮節(jié)。
或者,那唯一的一次也是意外?
亂菊突然覺得有些累。
突然,一只手攬過她的肩膀,把她的腦袋按進頸窩。
好溫暖。
“累的話肩膀借你,休息一會吧,”柔軟的聲線順著骨骼的震動流到鼓膜,有點癢癢的。
完蛋,這回是真的要醉了。
“吶,銀。”
“怎么啦?”
“你的肩膀比那時寬多了,也舒服多了!
“誒誒那時很不舒服嗎?這樣講很打擊人喲!”
“是!都是骨頭…磕的我額頭痛死了……”
“呃,所以你后來才一臉不高興嗎,我還以為你討厭我抱你……”
“…說起來……你都沒告訴我…去當臥底的……事……”
聲音逐漸降低,銀發(fā)男人低了低頭,啊,這么快就睡著了。
不過,沒關(guān)系。
“算了,反正現(xiàn)在不會像那時候那么弱小,你可以安心靠著,亂菊!
明知道她聽不見,他還是對著月亮嘿嘿笑起來。
其實那時候的少年早就醒了,只不過想看看這丫頭的反應(yīng)而已。
把她抱在懷里,很溫暖,也很有塌實感。
她是他的歸宿。
另外。
最初他以為她是很開心的。
不過之后他看到她一直在皺著眉頭,臉色不大好。
少年以為她生氣了。
卻不知是因為自己太瘦把人家額頭磕著的緣故。
——雖然有些無語,這就是他沒(敢)再抱她的原因。
夜風吹過死霸裝黑色的衣角,撫動了一旁的小酒杯。
橙黃色的梅子酒在白色的瓷器里微微晃動。
在清冷的月光下蕩起了很細微的漣漪。
而這個時候……
雛森桃正在她的青梅竹馬的怒視中對手指。
是的,日番谷冬獅郎好不容易決定撇開那些個工作陪她出來,看到的卻是一屋子醉倒的酒鬼。
既然人都睡了,自然煙火也就泡湯。
“雛森,今天晚上就請你幫助我批閱文件了。”
小小的白發(fā)少年,一臉無奈地轉(zhuǎn)身,踏上回番隊的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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