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gueness . Heart

　　鐘赫真的沒想過會是這個樣子，真的，活了二十多年，今天恐怕是真的被嚇到了
　　被嚇到的原因竟然是……然皙親了他……在他的結(jié)婚典禮上…..

　　然皙，一個臉上總是掛著無所謂笑容的男人，一舉一動庸懶到曖昧，其實剛開始知道這個人是自己的同事時鐘赫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在他笑著拉本來不會吸煙的自己出去吸煙，每天開始工作前總是指使自己給他沖咖啡，每當(dāng)回頭的時候都會看到那人對自己別有深意的微笑，鐘赫真的覺得不對了，至于那里不對，他卻不知道

　　周五的晚上，照樣約了多喜逛街，這是鐘赫每個星期都有的節(jié)目，因為彼此的工作都很忙，他們只能做個周末戀人，在一家很有氣氛的餐廳吃飯，坐在靠窗子的座位，可以看到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們，突然，一道身影劃過，吸引鐘赫的卻是那身影身邊的女人和他懷里的小女孩，第一次，看到然皙這么輕松的笑臉，那是多么美麗的一副圖案，鐘赫不自覺的看呆了……

　　“倒杯咖啡，鐘…..”然皙庸懶的窩在座位上下命令
　　“你自己不會倒么？”鐘赫頭一次反駁
　　“今天的氣氛有點怪，怎么了？是不是和多喜吵架了？”然皙晃悠到鐘赫的座位上，坐在他旁邊
　　“別這樣，好擠�！辩姾障胝酒饋恚远惚苓@么曖昧的姿勢，卻被然皙一把按住
　　“這樣不是很好么？我喜歡離你這么近�！比火杨^擱在鐘赫的肩膀上“你都不長肉么？怎么都是骨頭。”
　　“你….別這樣….”鐘赫一下站起來，去茶水間沖咖啡了…..

　　看著咖啡在咖啡壺中翻滾，鐘赫摸摸自己仍然在發(fā)燙的臉，自己這是怎么了？就因為一個曖昧的動作，一個曖昧的眼神怎么就和個情竇初開的少年一樣害羞？到底怎么了？禹然皙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公司聚會，大家都很開心，酒過三旬大家更是放開了一樣，大聲談?wù)撝媛勔菔�，然皙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鐘赫身邊，把一杯酒放到鐘赫唇邊，用命令的口氣“喝了它….”
　　“我…不會….”鐘赫反射性的向后躲，可是脖子卻被然皙的胳膊擋住去路
　　“為了我，喝一口�！比火Φ母鼤崦粒凭秩具^的眼眸多了一絲狂野
　　鐘赫知道他一向強勢，皺著眉頭喝下所有的酒
　　……
　　酒后亂性，真是智理明言，至于亂到什么程度？反正是鐘赫難以接受的那種程度……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進(jìn)車窗，鐘赫動了動一夜未動有些僵硬的身體，卻發(fā)現(xiàn)一份沉重靠在自己胸前，是然皙棕色的腦袋，他霸道的摟著鐘赫的腰，頭靠在鐘赫的胸口，他身上特有的香水味道和酒精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充斥在小小的車廂空間內(nèi)…..就這樣，這個男人抱著自己睡了一整夜，就這樣….一整夜……鐘赫傻傻的看著然皙，如果沒有記錯，這個男人灌了他很多酒，白酒，啤酒，紅酒，然后自己醉的不醒人事，鐘赫好心把他扶到他的車?yán)飬s被一把抱住，他對他說了那個字，雖然含糊不清，卻對著鐘赫的眼睛說的很鄭重…….真的是難以消化，真的是亂成一團(tuán)…..鐘赫就那么看著那張小小的臉，此刻，沒有曖昧的笑容，沒有曖昧的眼神，但是鐘赫怎么就覺得他連睡覺的樣子都那么曖昧，就象是上帝創(chuàng)造出來專門來媚惑他吳鐘赫的呢…….

　　第一次正式見到然皙的妻子和女兒是在公司的一次郊游時，當(dāng)時鐘赫的身邊也有多喜，這是很私人性質(zhì)的聚會，平時很不錯的同事們開著車去郊外的山坡上野餐，大家都夸贊著然皙妻子，哪個叫高小英（誰讓然把人家當(dāng)夢中情人的呢）的女人是那么漂亮那么溫柔，他們的女兒更象是個小天使般。多喜羨慕的看著那一家人，推了推發(fā)呆的鐘赫“我們將來的孩子也會那么可愛吧.”“當(dāng)然�！辩姾盏拖骂^，怕多看那一眼合家幸福的畫面自己還會發(fā)呆，因為然皙臉上的笑容是那么燦爛，從不曾有過……

　　“鐘啊…..”然皙總是喜歡這么叫鐘赫“公司下了通知要我們?nèi)コ霾�。�?br>　　“哦….”鐘赫專注的看著電腦中的資料，應(yīng)著
　　“只有我們兩個人呦…..”然皙的聲音充滿笑意，在鐘赫聽來卻曖昧至極
　　“哦….”
　　“不高興么？”
　　“…….”出個差有什么可高興的…..

　　當(dāng)兩個人坐了兩個小時飛機(jī)飛到哪個風(fēng)水秀麗的城市，走進(jìn)那家古香古色的賓館時鐘赫才體會到那日然皙說話時的曖昧，因為兩個人同一間客房
　　“第一次和鐘共處一室呢�！比火酱采�
　　是呀，上次在車子里的一夜那個家伙又記得多少呢？鐘赫苦笑
　　“給點高興的表情不行么？”然皙跳起來，站到鐘赫面前
　　“為什么要高興？”
　　“因為我們兩個在一起呀，我沒有妻子，女兒，你沒有多喜，你不覺得這樣不錯么？”然皙懶散的把頭靠在鐘赫的肩膀上
　　“你真是個大騙子�！辩姾招÷曕止�
　　“騙子？我騙什么了？”不是疑問，是淡淡的陳述
　　“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演戲，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好丈夫，好爸爸，可是現(xiàn)在你卻這么曖昧的靠著一個男人，說和他單獨相處很高興…..你這個大騙子�！辩姾胀蝗挥泄上肟薜臎_動
　　“我從來不騙人，我本來就是好丈夫，好爸爸，但是我也好愛你……”然皙的話輕輕的，卻換來鐘赫的顫抖，然皙反過身抱住他，抱住這個比自己還要高一點的男孩
　　“放開我�！�
　　“不放…..”
　　“這樣是不對的。”
　　“為什么？”
　　“……”是呀，為什么？自己不也是一直沉淪在那曖昧之中么？

　　其實公務(wù)只用兩天的時間就處理完了，其余的一天時間里，兩個人走遍了這個不大但卻有著濃厚歷史氣息的小城，每個古香古色的建筑，歷史上有名的景點幾乎都成了兩個人照片的背景，鐘赫覺得好放松，連吹過來的風(fēng)都是那么清爽而舒暢，看著然皙象個孩子，好奇的看這看那，時不時的牽起他的手在石板路上光著腳狂奔，依偎在一起站在小石橋上看夕陽，那種感覺好塌實

　　最后一夜
　　“鐘…..你對我的感覺是怎樣的？”然皙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不知道�！辩姾杖鐚嵒卮穑磺卸寄敲醋匀欢�，雖然自己一直抗拒，可是然皙的臉卻一點一點刻印到心上
　　“不知道？難道你真的忘記啦…..”
　　“忘記什么？”
　　“沒什么……明天就回去了……”
　　“是呀…..我要結(jié)婚了…..”
　　一陣沉默，很長時間
　　“恭喜你…..”是然皙悠悠的聲音

　　回到公司的第二天，鐘赫向老板提了辭呈，可是被老板拒絕，理由簡單而且不容鐘赫反駁，因為老板是多喜的爸爸，多喜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將來這么大的公司要靠鐘赫執(zhí)掌

　　兩個人的婚禮也在緊鑼密鼓的籌備，買家具，布置新房，照結(jié)婚照片，應(yīng)付各種告別單身的聚會
　　“哇，鐘赫，你真的好上象呀�！比火獙χ娔X感嘆，因為他正打開鐘赫發(fā)給所有同事他和多喜的結(jié)婚照
　　“我本來就那么帥�！辩姾招π�，心里卻苦的不行，難道那家伙一點都不介意么？還那么高興的叫著
　　“如果你穿婚紗可能更漂亮�！�
　　“婚紗？你把我當(dāng)什么？”
　　“當(dāng)老婆呀……”然皙說的好自然
　　鐘赫當(dāng)場呆掉

　　時間過的好快，飛也似的到了鐘赫和多喜結(jié)婚的那一天，那一天鐘赫和多喜站在預(yù)定的那個城市最豪華的大酒店的大堂，迎接親朋好友，站在身旁的多喜更是比平日里更加嬌媚動人，這就是幸福吧，鐘赫笑笑，今天之后自己就會一直這么幸福吧…….

　　簡單的典禮，中式的，因為多喜的爸爸不喜歡搞西式的那一套，所以這個大廳紅紅火火很有辦喜事的架勢，而然皙更是代表公司的同事上臺給鐘赫和多喜道賀，為了表示親熱然皙更是擁抱了一下鐘赫，在即將要放開的那一刻，鐘赫聽到輕輕的聲音“鐘赫，要幸福呀…..我愛你…..”聲音小小的，淹沒在人們的掌聲中，放開他，鐘赫看到一臉燦爛笑容的然皙，但他的眼睛里卻是水光一片

　　然皙的小女兒叫小熙，她給兩位新人做花童，打扮的象個小公主，她站在鐘赫身邊，一直看著鐘赫的眼睛，一直那么看著，婚禮節(jié)目的休息時間，鐘赫抱起小熙“今天真漂亮�！辩姾湛滟澋�，小熙還是楞楞的看著鐘赫“叔叔的眼睛象媽媽…..”小女孩的聲音軟軟甜甜，象棉花糖一樣。鐘赫楞了一楞，心里在問，我的眼睛象然皙的妻子？

　　熱熱鬧鬧一陣子，大家都很高興，新郎新娘更是來回奔波，給每位來祝賀的人還禮，雖然喝酒有伴郎擋著，但是鐘赫還是喝了不少，在送客的時候鐘赫已經(jīng)有點頭暈了，多喜在另外一邊送自己家里的親人，鐘赫就在另外一邊送自己的朋友同事，最后一個是他…他的身邊沒有妻子女兒，就他一個…..
　　“鐘….幸福么？”可能是喝了太多的酒，鐘赫竟然看到然皙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悲傷
　　點頭
　　“那就一直這么幸福下去吧……”然皙踮了下腳，在鐘赫唇邊輕輕一吻

　　鐘赫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等他回過神來只看到然皙那絕望的表情，流著淚水的臉在電梯關(guān)閉的那一剎那消失…….

　　沖上去，按電梯的電鈕
　　來不及
　　沖到樓梯口
　　從二十二層的高度向下沖
　　酒精讓鐘赫的腳步搖晃
　　沒由來的心痛讓鐘赫崩潰
　　就那么沒頭沒腦的一口氣沖下去

　　還是晚了么？在夜風(fēng)中，鐘赫對著燈火通明的街道嘆息
　　真的還是晚了
　　差多少才能追的上他呢
　　一直是他在不遠(yuǎn)的地方曖昧的笑著
　　而自己從不曾跨出一步
　　可那絕望的表情
　　那流淚的眼睛
　　為什么那么讓人心痛
　　是呀，心痛，從小的時候就會心痛，那是生理上的痛
　　可是現(xiàn)在卻還在痛

　　溫暖來自后背，熟悉的香水味道讓鐘赫想哭，不是自己沒有追上呀，是他一直在自己身后，只是自己不轉(zhuǎn)身罷了
　　“鐘….”然皙的聲音
　　鐘赫不動，也不轉(zhuǎn)身
　　“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應(yīng)該會想到有這一天，以為自己會很堅強的面對，這一次，應(yīng)該是最后一次了吧…..”然皙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鐘赫想轉(zhuǎn)身，卻被然皙緊緊抱住
　　“鐘，就一會，一會兒就好…..”然皙小聲企求著
　　“然皙，今天……我們在一起吧…..”鐘赫說的艱難，他是下了平生最大的勇氣才說出口的呀
　　“在一起….我們不是在一起…..”
　　“我是說…..真真正正的在一起…..”
　　“…….”
　　“然皙呀，我愛你…..雖然知道這是錯的…..”
　　“鐘…….”

　　如果錯了就錯到最徹底吧

　　第二天，鐘赫照常上班。因為頭一天的婚禮上鐘赫醉到不行，只能先放棄兩個人的蜜月旅行，而多喜也只是在預(yù)定的總統(tǒng)套房里睡了一夜，鐘赫卻不知去向….新婚的第一夜…..
　　“喂，你剛秋天就穿上高領(lǐng)毛衣啦….”然皙恢復(fù)了以往的曖昧神情
　　鐘赫低了低頭，如果不是因為有同事在他早就跳起來暴打那小子一頓了，還不是他害的，昨天晚上…臉紅心跳…..脖子上那已經(jīng)變成紫色的痕跡….難道要象女人一樣圍圍巾么？鐘赫瞪了然皙一眼
　　“害羞什么？說…昨天多喜的表現(xiàn)是幾分？”然皙壞壞的笑著，周圍的同事也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盯著鐘赫
　　鐘赫臉紅心跳….昨天那個死小子真是過分….隨即再次瞪了然皙一眼，昨天晚上明明在他的懷里，今天竟然問多喜怎樣，真是個會演戲的家伙
　　大家看到鐘赫臉紅都笑了…..然皙也笑了….笑的別有味道….笑的鐘赫的臉又紅了

　　本來不知道該怎樣和多喜解釋的，可是看到多喜象沒事發(fā)生一樣的對待自己鐘赫放心了，兩個人的蜜月旅行再次規(guī)劃完了，要去最浪漫的國度法國巴黎
　　多喜興奮的翻著時尚雜志，鐘赫在廚房煮咖啡，雖然他不喝，是呀，他一直不喝這種刺激性的飲料
　　“哐啷…哐啷….嘩啦….”聲音來自廚房，多喜丟下書沖了出去…..
　　救護(hù)車的聲音….急促而讓人心慌….

　　第二次的蜜月旅行仍然沒有成行，因為鐘赫暈倒送到醫(yī)院。醫(yī)生說他的心臟再次衰竭……
　　再次，是的，已經(jīng)是第二次，上次是在五年前….五年了，這顆本不屬于他的心臟也開始衰竭，看著多喜流淚的眼睛鐘赫說“多喜，我們分手吧�！倍嘞矒u頭，搖散了一臉的淚水“對不起，多喜……”

　　上次的那顆心臟鐘赫等了五年，可這一次還有那么多的時間讓自己等么？算了，如果這是命運，就不要在爭取奇跡了吧
　　離婚協(xié)議書，鐘赫已經(jīng)簽了字，放在病床上，多喜來到醫(yī)院后只看到這么多，鐘赫？象清晨的露水一樣，仿似蒸發(fā)一般，任憑她利用爸爸的勢力找遍了城市的每個角落都沒有，難道真的就只有這樣了么？

　　“禹然皙，鐘赫在什么地方？”多喜開門見山
　　“我也在找�！�
　　“不可能，你肯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倍嘞查_始哭泣，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對鐘赫來說比自己要重要幾百倍，從結(jié)婚哪天透過二十二層的玻璃看到兩人擁抱開始她就知道了
　　“我比你更想知道他在哪。”
　　“怎么會這樣？我要求的并不多，只要他在我身邊，只要他守著我就可以……甚至容忍…..他和一個男人…..”多喜哭的更兇，那天要不是高小英抱著小熙出現(xiàn)在她房門口她肯定不會那么坦然的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都知道了？”然皙抬起一直低下的頭
　　“你的妻子已經(jīng)告訴我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以什么樣的心來對待鐘赫，我不放心，所以我不放手……”
　　“你都知道了？”然皙苦澀的笑笑“是的，現(xiàn)在鐘赫那顆跳動的心臟是我以前妻子的心臟，她死于一場車禍，當(dāng)我第一次在公司看到鐘赫的時候就有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我的心再次為了一個人而跳動，我去醫(yī)院查過了，做手術(shù)的醫(yī)生是我的好朋友，他透露給我的資料上是鐘赫…..我不知道我是以什么心態(tài)去接近他，他的身上有一種讓我深陷的魔力…..開始我以為是因為對以前妻子的愛讓我對一個男人心動….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我愛的不僅是那顆心，更是那個人….”然皙低下頭，額前的發(fā)擋住他的眼睛
　　“怎么可以這樣，既然那么愛他，為什么不阻止我們結(jié)婚，或者放了他，你現(xiàn)在有妻子有女兒……”
　　“我想放，可是放不開….真的放不開…..”

　　已經(jīng)深秋，古城中染滿楓葉的紅色，走在鋪滿樹葉的路上，鐘赫仰頭看著落葉如蝴蝶般在半空中起舞

　　然皙握著手中的照片，在鋪滿紅葉的路上來回張望，上次和鐘來的這里的時候楓樹還是郁郁蔥蔥的綠呢，鐘赫當(dāng)時說如果要是秋天這些楓葉會如火般紅艷的

　　傍晚，裹緊身上的風(fēng)衣，鐘赫站在小石橋上看余暉染紅小河，有絲凄涼……

　　然皙握著照片仔細(xì)辨認(rèn)，整整三年的時間讓小河的兩岸多出了不少景致，看上去很精致，卻是沒有經(jīng)過風(fēng)雨的人工擺設(shè)

　　穿過古街，走過一道道牌坊，燈火初上，三年了，一點都沒有變，身旁的人們行色匆匆，回頭，鐘赫看到的卻還是這道街，那么多陌生的人…..回頭，多少次回頭，期盼的一直沒有出現(xiàn)

　　“鐘啊…..”熟悉的聲音來自背后，鐘赫停了一下
　　“鐘啊……”又一聲，要不要回頭？
　　“鐘啊……”感覺被人拉起手，那手冰冷的沒有溫度
　　抬頭，看到日思夜想的臉，映在夜晚的燈光下，連那臉上的淚水都變的晶瑩剔透

　　三年前，自己離開，在這曾經(jīng)有著美好回憶的城市繞了一圈，去美國父母的身邊，過了兩年，在那里的醫(yī)院做了人工心臟移植手術(shù)，目前最高級的心臟手術(shù)，回到這里，聽多喜說然皙在這個城市找了自己三年，鐘赫卻沒有勇氣去聯(lián)絡(luò)他，因為他怕他看到的不會是然皙以前看他的那種眼光，畢竟然皙深愛的心臟已經(jīng)不在自己身上，可是腳步不聽使喚的再次游走在兩個人留下美好記憶的角落……

　　如果這就是命運，那么就不要再掙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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