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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與織女
西王母,居于昆侖,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發(fā)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某日下凡,偶得一古樸銅鏡,通人話,巧媚。
這日天色晴好,西王母攬鏡問曰:“魔鏡啊魔鏡,誰是三界最美的男人?”
魔鏡遲疑了片刻,才惶恐道:“非是吾煞風(fēng)景也,而是這三界之中,唯織女之美,顛倒眾生也!
西王母震怒,欲摔鏡于地毀之。侍女立刻上前,攔曰:“金母不可,且聽吾一言!”
西王母停手,神色傲慢,睥睨了侍女一言,冷笑道:“說!”
侍女:“金母且聽吾細(xì)細(xì)道來。那織女既為三界第一美人,何不派個人將他殺了,他一死,金母便是三界第一美人,又何苦摔了這伶俐的鏡子,倒不如留著他,日后也好給金母逗樂子!
金母以為然,贊許道:“既如此,你且差人去辦吧!
侍女福身,領(lǐng)著另三名侍女緩緩?fù)讼隆?br> 魔鏡如蒙大赦,撫其心口嘆曰:“禍從口出禍從口出矣!”
西王母眼刀一甩,魔鏡即閉嘴不言,冷汗直流。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有一侍女疾步來報,曰織女已失蹤,事不成。
西王母大怒,摔盤踹椅不能停。
“愚蠢,還不快去找!”
“是!”
侍女皆面露懼色,低著頭盡數(shù)退下。
待人退下,西王母倚在躺椅上,面含兇色,捧著那魔鏡笑得十足滲人。魔鏡恐己性命不保,連忙諂媚道:“王母娘娘,您生得這般貌美,若是讓人瞧見了您生氣的模樣,怕是三界的仙子都要蹙眉瞪人了。只是可憐其他仙人,無端受那白眼,還無福得窺如此嬌顏。”
西王母被他哄得渾身舒坦,嗔怪道:“又說胡話哄吾開心!
“吾從未說謊!蹦хR自豪道。
西王母聞言一張臉立即冷了下來,冷聲道:“照你這話,吾卻是不敵那織女貌美,真真氣煞吾也!”
魔鏡只得下跪求饒,又說了些好話,才哄得西王母重展笑顏。
天河之東有織女,天帝之子也,貌美,容則秀雅,穉朱顏只。某日,與眾仙子下凡沐浴,其他人皆三三兩兩湊一起閑談,偏他一個男子,不得已去了一處偏僻之地。沐浴完畢后,見無人來喚,便隨意坐于水中,閉目沉思。
牛家村有一孤兒名喚牛郎,哥哥軟弱嫂子刻薄,僅得一頭老黃牛便被分了家去。這日,老黃牛突然對著牛郎道:“瓜娃子,你想不想要個媳婦兒哩?”
牛郎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搖頭拒絕了。
“不想,村里的姑娘不好看,我只要好看的!
“你個瓜娃子還想得挺美,村口有一條河,里面現(xiàn)在有仙子在耍水。你往東邊走,那里有個仙子長得最乖,你撿了他的衣服偷偷藏起來,等他來找的時候你再出來。跟他講,只要他答應(yīng)給你當(dāng)媳婦兒,你就把衣服還給他!
“無恥!”牛郎指著老黃牛一臉恨鐵不成鋼。
片刻之后,牛郎咳了一聲,故作漫不經(jīng)心道:“那個仙子當(dāng)真長得好看?”
“你個瓜娃子,我還能騙你不成?”
“行,我現(xiàn)在就去!”
牛郎將手里的干草放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吊兒郎當(dāng)往村口而去。半個時辰后,牛郎摸到了織女所在之處。
小腰秀頸,若鮮卑只。冰肌玉骨,風(fēng)環(huán)雨鬢。
牛郎看癡了,天下竟有如此絕色,不知她轉(zhuǎn)過身來,該是何等傾國傾城。
織女忽然睜眼,他眼刀一掃,轉(zhuǎn)過身來,和牛郎的目光正好對上。牛郎暗道糟糕,情急之下抱起織女的云錦天衣,這才稍稍了有了底氣與織女對視。
等等!哪里不對!
牛郎睜著大眼睛仔細(xì)將織女的胸脯看了幾遍,確認(rèn)自己沒看錯之后,恨不得仰頭長嘯。家有老黃牛,其心險惡,竟誆我來調(diào)戲一個男人,真乃無恥之徒也!
織女蹙眉看了牛郎一眼,噙齒戴發(fā),昂藏七尺,瞧著該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怎生做出這等下作的事來。
“你是何人?”
“牛郎!
“為何要行這等下作之事?”
“下作?”牛郎連忙擺手否認(rèn),紅著臉解釋道:“我就是,就是想讓你當(dāng)我媳婦兒!
“為什么?”
“因為你好看!”
織女笑了,顛倒眾生,乃禍國殃民之色。
牛郎撓了撓自己頭,他娘的認(rèn)了!男的他也要,長得好看就行!
雖說手段不光彩,但牛郎最終抱得美人歸。二人在老黃牛的見證下拜堂成親,自此結(jié)為夫夫,恩愛非常。
又一年,織女誕下雙胞胎,一家四口和和美美,卻不料大禍將至。
織女久未歸,有好事者將此事報與天帝,天帝震怒,命十萬天兵緝拿織女回天庭。西王母侍女半途得知消息,當(dāng)即趕回昆侖,將此事說與西王母。
“金母大事不妙,天帝竟趕在吾等之前欲將織女捉回天庭,還望金母示下。”
“那個老匹夫,又壞吾好事!”
西王母盛怒之下,領(lǐng)著一眾侍女找上天庭,擰著天帝的耳朵怒罵道:“天帝小兒,織女何在!”
“吾在此,不知西王母找吾可有要事?”織女上前,不卑不亢回道。
西王母松開天帝的耳朵,上下打量了一下織女,果是三界一等一的樣貌。他冷笑一聲,傲慢道:“魔鏡啊魔鏡,誰是三界最美的男人?”
魔鏡抹了抹頭上的汗,心虛道:“自然是昆侖山西王母,三界絕色,不及您萬分之一。”
“很好,那吾就先饒過織女一命,如若再從你嘴里聽到什么不該說的,你的下場,哼!”西王母的眼角泛著冷光,魔鏡看得心頭一顫,當(dāng)即低下頭不敢細(xì)看。
織女神色冷漠,只當(dāng)是時運不好,偏生讓他碰上了這么個瘋子。
天帝一聽立即明白前因后果,責(zé)備地看了西王母一眼,嘆道:“你怎生如此糊涂,織女乃你為吾所生,你怎可為這虛名害他性命!”
“休要胡言,吾與他無半點相似之處!”
天帝無奈搖頭,上前將西王母的妝容卸凈,持鏡立于其面前。
“如何,我何曾騙過你?”
“吾不信!”西王母搖頭,此刻目眥盡裂。
天帝將其攬進懷里,輕拍其背,哄道:“莫氣,都是吾之錯!
織女觀二人恐有膩歪之意,袖子一甩,轉(zhuǎn)身離去。
后來,天帝與西王母重歸舊好,二人日日蜜里調(diào)油,早已將織女的事拋諸腦后。而織女與牛郎,自然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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