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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該作品尚無文案
內(nèi)容標(biāo)簽: 天作之合 輕松
 


一句話簡介:短介紹

立意:

  總點(diǎn)擊數(shù): 1942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4 文章積分:146,64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純愛-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主受
  • 所屬系列: 短篇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7617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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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仙

作者:紅的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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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我成仙的緣由,記得那日多云,我躺在草地上,不知為何,就想如同游魚戲水一樣的,在云中游戲,自由穿梭。
      之后不久,我有幸被師傅挑中,入了師門,收徒那日師傅曾問我,“你為何想修仙?”
      我道:“我想要摸一摸云,在云中,像魚兒在水中一樣。我聽說若是修了仙,便是能飛的。”
      師傅只當(dāng)作孩童天真,笑道:“賜你道名符云,從此往后,再不可牽掛塵世間的瑣事。”
      深山里的修行非常清苦,我有很多師兄弟,師傅起名隨意,符玉符祿符塵,取過就忘,以至于直到他坐化離世,都未曾再想起叫過我的名字。
      我照舊一成不變的每日在高崖上打坐,吸取山中靈氣。倒也未曾想過會突然羽化成仙,魂魄飄至天庭,高堂之上玉帝不在,只面前一位白發(fā)老人問:“凡間新飛升的小子,御庭正好缺一名掌管司務(wù)的小仙,可如你意?”
      我搖頭。
      “哦?那你可有什么心儀的職位?”
      我指指天宮外環(huán)繞的云,道:“并無,晚輩修仙,只為這云!
      白發(fā)老人似并不放在心上的點(diǎn)頭道:“如此,從今往后凡界的云由你掌管,以協(xié)助風(fēng)雨雷電四大天神為職責(zé)!
      就這樣,我終于得償所愿,以天為被以云為鋪。雖說職責(zé)是協(xié)助四大天神,但是才方飛升,神魂尚且不穩(wěn),能力低微。每每接到詔旨要前去某處落雨時,風(fēng)神都會無視我自顧將云朵吹往該去的地方。
      我每日只盡情穿梭在云朵中,打滾兒睡覺在云中四處遨游。
      偶然一次,在風(fēng)神不知情的情況下,我恰好就躺在被狂風(fēng)挾卷著的云層中,像被包進(jìn)了棉絮中的小蟲子,我四處上下左右翻滾,還險(xiǎn)些因此墜入凡間。
      風(fēng)神黑著臉,惱火的命令風(fēng)兒將我拎起,“你不知躲開嗎?!”
      我只好拱手作輯道歉道:“抱歉抱歉,小仙睡著了,沒注意到風(fēng)神大人大駕光臨呀!”
      風(fēng)神無語。
      我還在回味方才的刺激感,眼巴巴的看風(fēng)神,“風(fēng)神大大……還想玩……”
      風(fēng)神默默的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后給了我一個白眼。
      等到很久以后,我聽說傳聞,才知那時天庭就已人盡皆知新近飛升來的小仙,是個躺在云朵上,從來不起床的大懶蟲。據(jù)說是睡著覺修成仙的,卻不知為何不去好好當(dāng)個睡神,大約是因?yàn)樵贫淅锾芍軌蛩酶孢m吧。

      我日復(fù)一日隨著云朵游蕩,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間我與四大天神的也算蹭了個臉熟,相處融洽,賞月飲酒時也捎帶叫上我,讓我嘗嘗那來自天宮深處釀造出的上好佳肴解解饞。
      不想,一起喝酒的次數(shù)多了,電神壞心眼的攛掇另外幾人,合伙勸酒將我灌醉了套話。
      我不知情,只當(dāng)是自己運(yùn)氣真如此差,回回酒令都輸,一直喝到意識不清,雷神試探問道:“大懶蟲,你可還記得你的名字?”
      我打了個酒嗝,口胡道:“什么名字?塵世的……名字嗎?”
      “對,你從凡間飛升,怎么會沒有名字呢?”
      “有……有啊,誰說沒有。”我搖晃腦袋。
      “這可奇怪了,你為何從未提過自己的姓名!庇晟駬u搖手中竹扇,“就連我們都不知,只以小仙、懶蟲的喊,你難道不知,天界提起你,都只能以云中仙來代稱?”
      我頭暈,頭隨著竹扇左右晃,“身外之外,區(qū)區(qū)小事何須在意。小仙曾有幸得師傅賜名為符云,以符為本,以云得道,是為符云!
      “哦?以云得道?”風(fēng)神瞇著眼瞧我,“這可真有趣,怎么個以云得道?”
      我便認(rèn)認(rèn)真真的將幼時的事再重復(fù)了一遍。
      雷神聽得大笑,雨神又再度扇扇竹扇,電神作出驚嘆模樣,風(fēng)神沉吟了許久,轉(zhuǎn)頭望向三人,“看來……說的沒錯……”
      他們小聲的討論起來,我努力想聽懂他們談?wù)摰膬?nèi)容,奈何聲音入了耳,就像進(jìn)了泥濘,行不通暢,斷斷續(xù)續(xù)。
      “道心竟……純粹……”
      “……只怕……”
      “只怕……只怕什么?”我撐著腦袋問風(fēng)神。
      風(fēng)神冷哼一笑,“只怕,你早晚要神魂俱滅!”
      我只當(dāng)他是嚇唬我,毫不在意,風(fēng)神總是黑著臉,我不止一次的猜疑他的愛好是否就是嚇唬人,不然怎么明明都是熟人了,每每見到我都還是一副臭臉呢。
      趁著酒意,我自認(rèn)為狡猾的一笑,伸手,一巴掌呼到了風(fēng)神腦袋瓜子上,拍了幾下,“真乖,真乖,都懂得擔(dān)心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風(fēng)神惱怒的一揮手,我看見了雨神下巴快脫臼的表情,隨后跌跌撞撞吹到了九霄云外。
      哈,哈,真暢快!
      我總算不需要勉強(qiáng)自己不醉倒下,將身體埋進(jìn)云朵里,沉沉的睡去。

     。

      敖承很久以前,曾聽說過一個傳說。
      傳說中,麗山是人間和天庭的天梯,在麗山的山頂,在那云霧繚繞的仙境里,住著一位美麗的仙子。
      他迷茫的看著云霧繚繞的四周,這一刻仿佛真的身處于仙境,他伸出手,緩緩的,在抬手就能觸摸到的上方,在厚厚的云層之中,垂下的一片白色袖袍,和隱藏其中的,修長的、骨節(jié)分明的,男子的手。
      他伸出手。
      握住了他。

     。

      我睡得不知天昏地暗,忽然間感覺手上有什么東西,連忙甩掉,翻了個身。
      敖承被甩開手,吃了一驚,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何笑了起來,大聲喊道:“嘿!你是誰?云里的那位!聽的到嗎?”
      我不耐煩:“干嘛!”
      敖承大笑:“你為什么要縮回手,我方才差一點(diǎn),就將你拉下來了。你會被我拉下來嗎?你是鬼?還是妖?還是仙?”
      我被他故作的大嗓門吵醒了,懶洋洋躺在云朵里,隨口道:“你猜?”
      他又問:“你若是被我從云里拉下來,還能回去嗎?”
      我歪頭思索了一會,“大概,能吧。”
      “為什么是大概?”
      “那當(dāng)然是因?yàn)闆]試過咯!自從飛升,我還未曾下過凡間,也不知該怎么下去,更不知下去后該怎么上來!
      敖承大喊:“這么說,你是仙人咯!”
      我掏掏耳朵,“你不用喊得這么大聲,你說小聲些,我能聽到!
      敖承傻笑。
      這傻子。我心想。打量了一下四周,才發(fā)覺昨夜被風(fēng)神惱怒一拍,竟飛到了天山來,還不巧被登山的凡人瞧見了。
      可是宿醉后頭很痛,撞得雖然舒爽,酒醒后就發(fā)現(xiàn)渾身酸痛,以至于我動都不想動一下了。
      “仙子,你叫什么?”
      “符云!
      “我叫敖承,仙子。”
      “……”
      “仙子你在云里做什么?”
      “睡覺。”
      “仙子你今年多少歲了?”
      “幾百歲了!
      “幾百歲?”
      “……”
      “到底是幾百歲?”
      “忘記了!蔽覒械脛幽X筋,將我出生的年號報(bào)給他,“你幫我算吧。”
      他算了一會兒,吃驚道:“仙人!!你都快一千歲了。。 
      唉?
      唉唉?
      我愣了一會兒。
      “啊……這樣啊……”我嘟囔,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在凡間的師兄弟們,飛升的過于匆忙,以至于道別的話都沒能好好傳達(dá)。
      “現(xiàn)在凡間是什么樣的?”
      我這么一問,瞬間敖承像個小麻雀一樣,興奮的嘰嘰喳喳叫,直說得口干舌燥才停下來,慌忙從隨身行李里翻出了酒袋。
      “仙人,你喝酒嗎?”
      我頭疼,“不喝!
      “為什么?”
      頭疼,“因?yàn)樽蛱觳藕茸怼!?br>  “仙人也會醉嗎?”
      “因?yàn)橄扇艘彩侨。?br>  “仙子,我以后還能經(jīng)常見到你嗎?”
      “不能!
      “可是我還想再見你!”
      “你何曾見到過我?”我費(fèi)勁翻個身,“你不過是對著天空,做了個夢罷了。現(xiàn)在你快要夢醒了,我走了!
      敖承手握著酒袋,癡癡的望著頭頂?shù)脑茖,“符云,符云!明年,我還能再做同樣的夢么?”
      我想了想,最終也只是敷衍道:“這個嘛……不清楚呢!

      天下之大,我跟隨著云兒四處游蕩,后來雨神找到了我,“你酒還未醒?”
      我眨眼,“醒了啊!
      “那為何不回來一趟!”雨神笑,“搞得其他幾個一直怪風(fēng)神把你吹不見了!”
      我笑,“您看到啦,我平安無事,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實(shí)是不敢這么快回去。
      “你是怕風(fēng)神揍你吧。”雨神一副心知肚明模樣,“老虎的腦袋你都敢摸,真瞧不出你的膽量竟這么大。行了,你繼續(xù)躲著吧。我回去替你報(bào)聲平安就是了。”
      “多謝。多謝!蔽乙荒樃屑。
      送走雨神后過了不知多久,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天山的小孩,雖并不認(rèn)為能見到他,卻還是去了。
      沒想到就碰上了。
      “你在這兒等了多久?”我道。
      “沒多久,符云,你真的來了!”
      我恍然大悟:“今天是去年的今天?”
      “是啊!卑匠械,“你不知?”
      “仙人是不算時間的!蔽艺f道,其實(shí)也不盡然,也有些仙人在意時光飛逝,而大多數(shù),都已模糊了時間概念。
      “那明年,一定要準(zhǔn)時來呀。”敖承道。
      “我不來,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不在意。
      “有的!痹茖酉路,敖承輕聲道,“我等不到你,會難過。失去你,我會難過!
      “你并不曾得到過我,又怎么會失去我呢。更何況,人終究是要失去一切的!蔽业,“生來兩手空空,去也兩手空空。”
      “就不能留下些什么嗎?在這世間!
      “嗯?”我想了想,“你想名留青史嗎?”
      “我好害怕,被你……被時間遺忘!
      我笑他:“時光是記不住任何人的。能夠記住的,想要記住的,不過是人自身。”
      敖承沉默了一會兒。
      “我會記住你!彼恢獮楹涡α,“雖然等我死后,你可能會忘記我,但我會記住你,符云,我會記住你的!
      我逗他,“你都不曾見過我,如何記住我?”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似膽怯,又似不安道,“那么,符云,你愿意讓我看你一眼么?”
      我也不知為何,原本逗他頑的,沒想到一時心中一動,竟然真的探出半個了半個身子。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敖承。
      他看起來年紀(jì)不大,眉目間有少年人的稚氣和強(qiáng)裝大人的鎮(zhèn)定,他定定的看著我,一雙黑得不太純粹,帶些褐色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我。
      “我長什么樣?”我問他。
      敖承似乎看得入迷,像聽不見我問話似的。
      雖然我想不通一張臉能有什么好看入迷的。
      過了很久,等到我都不耐煩了,他才終于移開眼,笑道,“你方才問了我什么?”
      我從云端縮回身子,“我問你,我長的什么樣!
      “人樣。”
      似乎是被自己的話逗樂了,敖承笑的很開心!澳汩L的很普通,就像我見過的那些普通百姓一樣。”
      “然后?有什么感想?”
      “心滿意足。你知道嗎,符云,和你聊天真的很開心。”
      “為什么?”
      “大約是因?yàn)槟闶窍扇税,仙人是沒有欲望的,不是嗎?你什么都不在乎,和你聊天,我說什么都行!卑匠械,“我討厭人!
      “你也是人。”我道,頓了頓,“我也是!

      從此,我多了一位友人,每年這一天,我都會去和他聯(lián)絡(luò)感情。
      隔著云層,我們再未見過面,這似乎已經(jīng)成了習(xí)慣,他會說他的所見所聞,搜集一些有趣的事情來講給我聽,我也偶爾說些自己的事,說說雷神又干了什么調(diào)皮事,風(fēng)神又把我吹跑十萬八千里。
      興許是因?yàn)榘岩荒甑脑挾紨在了一天,大多時候我們都會聊的很投入,他有時會帶兩壇酒,我們一人一壇,各自飲酒,互相傾述。
      你知道,習(xí)慣養(yǎng)成后,再想要改,就很難了。

      我并不曾去計(jì)算過我與敖承的見面次數(shù),但大概估摸,應(yīng)該也有三十余次了。
      在這期間,敖承的聲音從少年到過渡期,到成年男人,再到中年男人的低沉聲線,回想起來,才驚覺人一生是如此短暫。
      我坐在云端,始終等不來敖承,我終于嘗到了期待的滋味。也體會到了敖承曾對我說過的“你若是不來,我會難過!钡淖涛。
      他出事了罷。
      我本無權(quán)插手凡間俗世,盡管如此,我還是去了敖承的住所。
      凡間歷經(jīng)風(fēng)雨滄桑,似乎變了許多,卻又好似沒變多少。戰(zhàn)火繚繞,城中百姓四處逃竄,我看到火光,人影,還有更多的鮮血。
      最后我終于找到了敖承。
      他安靜的坐在王座之上,身旁有人焦急的向他說道:“奴才不走!就算是死,奴才也是要死在您的身邊的!”
      “去,上山,你只需對著天空大喊,就說,敖承今年不能見你,走吧!
      “奴才不走,若真有那什么云中仙,您怎么不去求他,求求他,求您一命!”那人說著說著,泣不成聲,“主子……我跟隨您這么多年,您打小就往山上跑,可這么多年了,您快醒醒吧,您何苦這般臨死了,還要……癡癡掛念一個不存在于世間的人呢!”
      我無措的看向敖承,他只搖搖頭,笑道:“仙凡有別,我怎能讓他因我插手凡間的事而受責(zé)罰。”
      那小廝哭喊道:“既如此,您難道!難道就不想讓那個人知道,您有多么的愛他嗎!!”
      “不、想!
      “他是云,自由自在的云,怎能被束縛呢!
      “若我也是仙,能陪著他一起游云就好了!
      他突然笑起來。
      良久,我只聽敖承冷淡的,用不屑的語氣道:“不過區(qū)區(qū)凡人的愛,再愛,也不過如此。但若是仙人動了凡心……怕是就沒那簡單了,會因我而死的。”
      我始終無法忘記敖承的這最后一句話。
      每每想起,不知為何神魂就會似被看不見的絲線束縛住一般,無法動彈,又痛的難以自拔。
      這么痛,這么痛,可比的了敖承自刎那一刀痛?定是比不了的。
      我心知不妙,忍著痛,回到了天宮,碰上了風(fēng)神。
      風(fēng)神一見我就大驚失色,我從沒見過他黑臉以外的表情,也沒想到能有幸見上,遂朝他露出得逞的笑。
      他將我?guī)ノ覐臎]見過的地方,有人圍在我身邊,他們面孔模糊不清,我痛的全身發(fā)抖,身邊人的似乎也是手無足措。
      我是要死了嗎?
      模糊間我這么想到。
      仙是不會老的。
      但仍舊會死。
      拋卻了皮囊從凡間飛升的人,只剩下魂魄被不斷凝練。不像人,死后入得黃泉再得輪回千百次,仙人只會因魂飛魄散而死,一死,便永遠(yuǎn)消失在這世間,絕無輪回的可能。
      也因此,在天宮中,可以說是談劫變色。
      仙人過著安逸的生活,卻每年仍會有仙隕落。
      每個人都自有劫數(shù),難逃,度得過,便能再活下去。
      “……情劫……道心……”
      我聽見有人在我耳邊大喊。
      只是聽不太懂他的意思。
      我覺得有點(diǎn)累,就放任自己睡過去了。

      也沒過多久,我醒過來,身上的痛似乎沒那么嚴(yán)重了。
      風(fēng)神守在我身邊,見我醒了,大聲罵我:“你個兔崽子,懶得連床都不愿意起,怎么會沾上情劫?。!”
      我不好意思道:“還不是因?yàn)槟阋话驼瓢盐疑鹊搅颂焐,就碰巧遇到了個登到山頂?shù)姆踩丝!?br>  風(fēng)神吹胡子瞪眼。
      站在他身后的雨神道:“小云兒,情劫倒還不算最要緊的,你現(xiàn)在可不能動搖,一不小心可是會魂飛魄散的。”
      動搖?
      我疑惑。
      雷神道:“你的道心,動搖了。道心乃成仙之根,當(dāng)日大殿上白毛老頭第一眼見你,就說你道心過于純粹,只一點(diǎn),只這一點(diǎn)動搖,就是全部。”
      怎么會。
      我的道心。
      我成仙的理由,不就是我的道心么。
      可我……我都不想要了。

      只是這樣一想,神魂馬上撕裂般的開始痛起來。
      “靜心!靜心!”
      “符云,你忘記你的初心了嗎。 
      ……
      我心里冷笑。
      初心。
      初心。
      哪里還能記得起任何東西。
      敖承的話,那一刻敖承的音容相貌就反反復(fù)復(fù)回蕩在腦海里,除此之外再別想塞進(jìn)去什么其他東西。
      我忽然想,情劫的可怕之處,其實(shí)是在于,明知自己深陷情劫,卻仍心甘情愿繼續(xù)深陷其中,直至被情網(wǎng)團(tuán)團(tuán)包裹,至死方休吧。

     。

      望鄉(xiāng)臺邊。
      敖承將手中物事遞于孟婆手中,孟婆看也不看收起。
      “我不想忘記我愛的那個人!卑匠械!澳悴豢纯茨菛|西值不值這個要求?”
      “能帶著死的,又怎么會是凡間之物。”孟婆嗤笑,“可憐,可憐的凡人,被七情六欲主宰,喝吧,喝下這碗孟婆湯,你若是真心要記住,一碗湯又如何能抹得掉你記憶?”
      敖承接過湯。

     。

      其實(shí)風(fēng)神黑著臉苦口婆心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礙眼。
      他總是不嫌啰嗦的問,“你在想什么?”
      他問我,我就會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想敖承。”
      “一個凡人,有什么好想!我宰了他!”
      我笑:“他已經(jīng)死了!
      “那你說,一個死人,有什么好想的!”
      我閉上眼,“我也不知道。除了他,我好像再想不起別的。”
      風(fēng)神嘆氣,“你的道心已經(jīng)被丟到十萬八千里了嗎?”
      我撇撇嘴,摟住懷里的云,“還沒有!
      “怎么又想起來了?”
      “萬一……”我說,“我是說萬一……我還能再見到敖承呢,我還不能死!
      風(fēng)神道:“拉倒吧,就算是再見到,也不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人了,說不定下輩子,就投成頭豬了呢!
      我傻笑,“豬也行啊,我養(yǎng)它!”
      風(fēng)神無語,默默朝我翻了個白眼。
      我想他肯定心想著:這傻孩子,沒救了。
      “無論如何,你道心變了神魂不穩(wěn),你最好清楚這一點(diǎn)!
      “嗯!蔽页L(fēng)神傻笑。
      “記清楚!”
      “嗯!”
      “你他媽記得住就有鬼了。 憋L(fēng)神看樣子恨不得一巴掌抽死我,“你說你,上千年了,你以為道心是這么容易改的?這是根基。。!這是你的根!”
      “沒關(guān)系,習(xí)慣嘛,不就是拿來改的嗎!蔽倚Γ皝,首先陪我去天山吧!
      “去干嘛!
      “習(xí)慣!
      “改了!!”
      “哪那么容易改!”
      “剛剛不是還說習(xí)慣就是拿來改的嗎。!”
      …………

      我曾經(jīng)對敖承說過,時光是記不住任何人的。能夠記住的,想要記住的,不過是人自身。
      所以我之所以保持這個習(xí)慣,理由其實(shí)再簡單明了不過。
      我心知肚明敖承不會再出現(xiàn),即便尋到了他的來世,也再不是那個我認(rèn)識的敖承。
      盡管如此。
      盡管如此……
      雨神曾經(jīng)為我看過神魂的情況,我雖然神魂已經(jīng)穩(wěn)固,暫且沒有魂飛魄散的威脅了,情劫卻仍在。
      那日日飛速生長的情絲攀爬在我神魂之上,令我只是想念,都痛不欲生。
      “你想如何?”他問我。
      我回道:“等!
      雨神道:“你怎知你等的到?”
      “我知,我等不到!蔽艺f。
      ……
      “他這一世,投胎進(jìn)了將軍府上,你若實(shí)在想念……”
      我笑:“我等不到的。我知道。”
      敖承就是敖承。
      轉(zhuǎn)世的人,經(jīng)歷不同,閱歷不同,人生自然截然相反。
      這世上,再不會有第二個敖承。

     。

      那日,少年神色匆匆,不顧父母的反對,獨(dú)自一人登上了麗山。
      “符云,今日是約定之日,我如約來了!
      “我來了!
      “你已經(jīng)忘記我了嗎……”
      “想來也對。”
      少年不停自言自語。
      我側(cè)躺著,懶散道:“誰讓你來的?”
      “符云,你在。俊蹦泻Ⅲ@喜跳起身,“誰讓我來?我不知,是我的上一世吧!
      “哦?”我往外瞧了一眼,“將軍家的小公子,不好好在家里玩耍,跑來作甚。”
      “更何況,你認(rèn)識我嗎?你連我的面都未見過!蔽页靶λ澳阒牢沂钦l嗎!
      “我見過。”他否認(rèn),“我見過你!
      “你憑什么肯定我會忘記你呢?你沒有見過我的心,假如你見過,你就會明白,盡管我只見過你一面,卻已經(jīng)將那一面刻在了心底啊!
      我看著他。
      “這樣,也不過是因?yàn)槟闱耙皇赖墓。與你是無關(guān)的!
      他笑:“對。上一世,你讓我見了你一面,這一世,你也同樣讓我見了你一面,不是嗎?小云云!
      我翻了一個大白眼,“你知什么是喜歡嗎,別任由你上一世亂折騰,敖承是敖承,你是你!
      少年倔強(qiáng)道:“可我花了十五年時間,才決定來見你。的確,我不是他,我一定沒法像他一樣的那么愛你,可符云,我說過了呀,我說過了呀,你已經(jīng)被他刻在我的心底了,我已經(jīng)沒辦法忘記你了。”
      他笑道:“就是這樣,明年的今天,我還在這里等你!
      ……
      我縮在云層里。
      情絲牢牢裹住神魂,一定是因?yàn)樘哿,所以我才會連眼淚都忍不住吧。

      將軍府的小少爺一眨眼,就長成了大將軍。
      他戰(zhàn)死在沙場的那一天,我沒敢去看。

      我始終在想敖承死去那天,他說的最后那一句話。
      他的表情那么冷淡。
      這世上怎么會有人肯這樣冷酷的對待自己呢。
      他一定很冷,哪怕我能上前抱抱他也是好的。
      這樣想著,我又痛的哭起來了。

      “怎么哭成這樣?”
      不知為何,耳邊突然冒出了敖承那熟悉的聲音。
      “好痛!蔽铱藓爸。
      “你怎么了?”他焦急的聲音傳來,有人伸手,抱住了卷縮成一團(tuán)的我,“怎么了,怎么了?”
      風(fēng)神大嗓門的吼道:“怎么了,還不是因?yàn)槟銈龜孫子,雖然你是挺爭氣的做將軍也能封神但是你要是敢不跟符云結(jié)仙契解了這情劫,我還是要宰了你。 
      我愣了愣。
      偷偷從手臂彎抬頭往上看。
      微光中,我看到敖承那雙黑得不太純粹,帶些褐色的眼睛愧疚的看著我。
      他說:“對不起。”
      我說:“沒關(guān)系。對不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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