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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琰
【鼠貓】澤琰
感謝邪魅書生親的一篇同樣是白爛文的文……
澤琰,白澤琰。
在這個世界上,會叫出這個名字的,能有幾個人呢?
眾人知道的,永遠只是陷空島上的五員外,五鼠中的白五爺,錦毛鼠白玉堂。
有時常常覺得,這樣的一個字,取來實在是沒有什么用處的。既沒人會叫,也沒多少人會記得。
澤琰。
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其實,他很喜歡這個字。
又是水又是火,水火在這個字上做到了真正的交融。在這個世上,又有多少天敵是像這樣能夠安然無恙又平靜安和的的共存著的?
字是好字,只是,沒幾個人會叫罷了。
哥哥與嫂子們叫自己“五弟”,江湖朋友們多稱呼自己“白五爺”、“白兄”,不論是后輩還是前輩,頂多叫上一句名字,記憶中最為親切的,只有母親曾柔柔的呼上一句“玉堂”。
沒人和他親近到能夠互相呼喚對方的字號的地步。人們敬他武藝,懼他狠辣,贊他才俊,恨他無常。但能與他交心的——
一個都沒有。
江湖上的朋友,大多是興之所至,一方面合拍了,便以朋友呼之,開心了一聲“白兄”,惱了就是一聲“老鼠”,閑來推杯換盞,興起勾肩搭背。或者一時仗義,攜手快意恩仇,高聲放歌,都是常有的事。
但是他白玉堂有著很重的潔癖,很多時候,并不喜歡有人離得自己這般近。
勾肩搭背?請先洗清了那一身污濁再說罷!
只是,真正的污濁,又哪里是水洗得清的?
這世道本就是污濁的,又哪來真正清潔到入得了他白五爺之眼的人?
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他始終沒有那么一個可以交心的人,更沒有人會來喚他的字。久而久之,他似乎也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有這么一個字。
水火交融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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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圣十年,白玉堂第一次聽說了南俠展昭的事跡。心中不自覺的對于這個大了自己僅僅兩歲的青年起了好奇之心。
南俠的事跡,聽得越多,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也就越發(fā)強烈——他是第一次體會到,“神交”這個詞所代表的意義。
他很少去關注一個人,這個南俠,卻讓他真正有了與之相交一場的想法。
只可惜,一直緣慳一面。
當然,他并不知道,其實在苗家集,他們曾經(jīng)有過短暫的交集……
景佑二年,南俠展昭在耀武樓獻三絕藝,被封為御貓的事情傳入了仍在陷空島的華美青年的耳中。那一刻,他的心中,除了憤怒,還有著深深的失望。
什么南俠?!原來一直都是他有眼無珠,看錯了人!
虧得他一直想要與他相交一場!
狹長鳳眼危險的瞇起,垂下的長長羽睫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思緒,美如處子的臉上也看不出主人的絲毫想法。
只有那凝聚在眉間的煞氣,讓同在陷空島的四位兄長暗暗擔心。
好,好得很哪!既然你要做這官家的走狗,就怪不得五爺前去找你的麻煩了!
于是再不遲疑,青年連夜拎過了愛劍畫影,直接找上了東京。
盜三寶,困御貓,卻因為那人眼中難掩的疲憊與身上僅僅經(jīng)過簡單處理的傷口而莫名軟了心。
其實更確切地說,他是沒想到,昔日的南俠,今日的御貓展昭,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干凈靈秀的青年。
干凈,這是他在從通天窟向下俯視,與那樣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對視在一起的時候,最先浮現(xiàn)在腦海中的念頭。
然后,隨著與這個人接觸的次數(shù)漸多,相處的時日愈長,他也就愈發(fā)了解了這個青年肩上所挑的是一幅怎樣的擔子,也就更加想要伸手去幫他承擔一些。
看著他常常受傷,他總覺得自己感同身受,甚至比他還要在乎;
看著他總是不顧自身的疲憊,堅持憑著自己手中的那柄巨闕守護著頭上的那片青天,他就莫名的想要幫他去分擔;
看著他只在自己面前才會卸下心防,淡淡微笑著呼上一聲“白兄”是那雙毫不掩飾的雙眼,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伸出手,抹去他眉間的那縷疲憊;
……
千般想法,萬種感覺,到了最后,都只化作了一個惡狠狠的被叫出來的詞:
笨貓!
笨貓死貓臭貓!
總是不知道疼惜自己的大笨蛋!
初識的時候,為了名號之爭而生出的惱意早就不知飛到了哪里,漸漸的反是見多了那人為了蒼生所做之事。再后來,見不得他那般的不疼惜自己,心中只有旁人,緩緩滋生在心底的,就不再是單純的敬意或是憐惜,而是漸變成了另一種感情。
一種叫做“愛”的感情。
在他悟透了這種感情的時候,天地仿佛在那一瞬間都廣闊了起來?粗侨说臅r候,他的目光也就愈發(fā)溫柔。
他愛的不是別人,是那個與他貓鼠相斗多年,最為知心的展昭啊!
于是恍然間所有的一切都明朗了起來,過去的種種面對這個人所產(chǎn)生的情緒也都有了解釋——因為是他,只因為是他。
錦毛鼠白玉堂一向是個敢作敢當之人,既然悟透了自己所想,那么,他絕不甘心只有自己一個人付出感情。他明白,那個人待自己一定也是不同的,否則,他不會在每次受傷時,獨獨信賴自己一個人,不會在夜深月圓、相對酣飲時,只會當著自己的面露出真正的情緒。
貓兒啊貓兒,既然你的心中有我白玉堂,既然白玉堂的心已經(jīng)被你盜了去,那么,你也該還白爺爺一顆真心才是!
飛揚不羈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微笑,那笑,帶著勢在必得的信念。
……
景佑四年的某個晚上,白玉堂一如往常的拉著展昭飛身攀上了他們的臥室的屋頂。
十五,月夜,風止。
那天的他們,喝了很多酒。
白玉堂是有意的,因為他想看看展昭喝醉的樣子。
展昭也是有意的,因為他有心事。
白天的時候,他收到了一封來自常州老家的家書,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忠伯寫來的。信上除了一如往常的詢問他的身體與生活狀況外,還提到了一件事。
他與丁家小姐丁月華從小定下的婚事。
他幾乎都不記得自己有過這樁婚事,此時被忠伯在信中提出。才恍然之間想起了童年之時那個鵝黃色的女孩兒,還有那雙透著倔強的,忽閃著的眼。
忽然之間就頭痛了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聽到自己有了婚約,再想到自己將要成親,就覺得心中一陣莫名的發(fā)緊。
他不想成親!
只是這話,他如何告訴別人?別說這婚約是小時候就定下來的,就是讓他上門去告訴人家,他想要退婚,他都頭疼不已。
姑娘家的名節(jié)最為重要,一旦人家真的被自己退婚,誰知……誰知……
更何況,他的心中還有著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不知不覺,酒越喝越多,頭腦也越發(fā)迷蒙了起來。
“貓兒,你有心事?!”
終于,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白玉堂問出了聲。
“心事?!”
已經(jīng)微微醉了的貓兒斜眼看著他,黑曜石般的的雙眼中滿是迷蒙。
是誰在問他?
黑暗中,映入眼簾的臉龐愈發(fā)俊朗,散發(fā)著讓他不容忽視的魅力。
玉堂……
他是白玉堂……他最信任的人……
“我……”
終于克制不住,他說出了心中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語氣中的無助與壓抑讓他一陣一陣的憐惜。
同時,從他的話語中,白玉堂也讀懂了一個讓他欣喜若狂的訊息:或許,這只貓兒已經(jīng)在開竅了!
那般醉眼迷蒙,那般慌亂無助,還有那看向自己眼中的信任……
貓兒,你可知……
“我……不想成親。白兄,你、你……”
展昭想,他是真的醉了,否則,為什么會覺得白玉堂看著他的目光竟然是那樣的炙熱?
白玉堂不想再掩飾自己的想法,他靜靜的聽著他訴說著,手也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臉。
“……笨貓!
目光交織著,竟是無論如何也移不開眼。
不知是誰先靠向前,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完全相貼。
雙唇交纏,仿佛在自然不過的。
展昭輕輕閉上了眼。
腦中轟然一聲,像是什么東西碎裂開來,原本一直混混沌沌的答案清晰的浮現(xiàn)在了腦中。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他模糊的聽到自己在的唇上呢喃出了一個名字,一個自然而然的發(fā)出的名字。
澤琰。
……
澤琰。
白玉堂只覺自己腦中轟然一聲,似乎有著什么鼓蕩在胸口悶悶的鈍痛,心中的一切感情在這一刻噴涌而出,他難耐的伸出手,摟住那人的腰,將他愈發(fā)靠近了自己。
這只貓兒……這只貓兒……
唇與唇之間的輾轉(zhuǎn),綿綿的說不盡的感情,摩擦,噬咬。
僅僅是兩個字,兩個讓他宛若浸身水火的字。
從沒有人這么叫過他。這樣的兩個字,像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貓兒……
他俯身,抱起了他。
他要他,只要他!
再不遲疑。
在這個夜晚,兩顆心真正的碰撞在了一起,他呢喃著叫著他的名字,他輾轉(zhuǎn)著膜拜了他的全身。
只有他們心里清楚,在那一刻,他們的腦中,早已沒有了酒精的麻痹……
……
丁月華與白玉堂認識,因為茉花村與陷空島是鄰居。所以,白玉堂與展昭是一起趕到丁家的。
哪知見了丁月華,說了他們此來的目的,丁月華卻痛快的退了婚。
她是個聰明的姑娘,很早以前她就看出,自己的這個未婚夫?qū)ψ约翰]有男女之情,否則,他也不會自訂婚以后就一直對自己不聞不問。
但是,真正讓她放棄的,卻是展昭不經(jīng)意間對白玉堂的那個稱呼。
澤琰。
那是展昭在不經(jīng)意之間叫出來的,平常的時候,他只會叫那抹白影為“玉堂”。
月華知道,這個稱呼對于白玉堂的意義,也知道它所代表的是什么。
所以她放棄了。聰明的女孩是不會選擇一個心已經(jīng)不在自己身上的人,作為自己的丈夫的。
所以她微笑,給予了他們祝福。
那兩人離開時,月華一直站在門外,遙遙的為他們送行。
她的耳邊,一直回響著那兩個人一邊離去一邊進行的對話。
“玉堂,月華是個好姑娘!
“她當然很好了!怎么,貓兒你難不成還舍不得?!”
“展昭只是心中有愧……玉堂,這輩子展昭最對不起的,怕就是月華了吧……”
“……笨貓!”
……
于是她柔柔的微笑,轉(zhuǎn)身,再不去看一眼。
風兒輕輕的吹,拂上了相擁著的人的衣擺,也吹開了一道鵝黃色的衣襟。
夜,漸近。
(完)
后記:
好了!又到了后記時間了!(汗,啰嗦的某人啊……)
這篇文是送給曾給予小生幫助,并在小生寫文的的時候一直支持小生的邪魅書生親的。話說當初剛認識書生的時候,著實因為重名的問題鬧了不少笑話。但是小生一直記得那個趕文的夜晚,親給予小生的意見,在此鄭重地說聲謝謝!
小生這篇文的靈感其實很早以前就有了,之所以現(xiàn)在才寫,是因為最近比較有時間= =……
依舊是虎頭蛇尾,文中昭昭的戲份感覺上并不多,小生也發(fā)現(xiàn),小生的短篇中好像常常是以小白為主題……默,天知道小生明明是貓迷的說……
不過,其實真的開始寫這兩只,貓迷鼠迷也真的很難說清了,就像一月大人曾寫的那兩句話:貓迷?鼠迷?身陷文中誰說得清?情乎?義乎?緣結(jié)此生何須道明!
兩只都是大愛的,很難分清到底是對誰感情更深一些。
其實小生個人認為,以貓為主題的文比較難寫,因為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寫成平胸,尤其是短文。篇幅太短,很難體現(xiàn)出貓的心胸……個人淺見,大家完全可以忽略!~
好了!啰嗦結(jié)束!接著去磨下一篇!~~~~
——傳世青軒 字
丁亥年癸丑月甲子日巳時
。ü珰v2008年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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