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970年5月
　　地點：北京dxgc學院
　　人物：
　　沈軍：25歲，愛看武俠小說，被人戲稱為沈公子
　　方磊：24歲，愛國有志青年，敢想敢做，意志堅定，有時有點木訥
　　劉志高：25歲，喜歡劉云，熱愛漂泊的人生
　　孫勝利：30歲，有家室還有一雙兒女，為人小心謹慎
　　魏正清：26歲，費盡心思不想分配到偏遠地區(qū)，再分配曾前向其女友楊園提出分手
　　楊園：23歲，為魏正清前女友，性格直率
　　張穎：23歲，家中獨女有家人要照料，喜歡方磊又因為某些原因，遲遲未表明心跡，因為分配一事考慮到家人，便放棄了自己的苦戀，想得太多
　　劉云：24歲，有想法獨立，熱愛自由，勇敢
　　第一幕
　　旁白：時間臨近畢業(yè)的某個白天，在這個。
　　學生宿舍
　　人物：蒙灰的宿舍窗簾半拉開，方磊一手捏著一管膠，一手托著一塊木板，腳邊散落著木板，沈軍躺倒在下鋪，手中舉著一本小說，劉志高伏在桌上寫寫劃劃，孫勝利則是拿著電烙鐵焊接著元件
　　沈軍放下小說
　　沈軍：（長嘆一聲）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嫦氍F(xiàn)在就分配出去
　　眾人臉上現(xiàn)出些許贊同的神色，唯有孫勝利皺了皺眉，抬眼向門外看去，有轉(zhuǎn)過臉來，面對沈軍
　　孫勝利：沈公子，你說這話時也不注意一下，萬一讓我們宿舍的那兩個積極分子聽到了又要鬧騰，大家不得安寧
　　方磊聽了，把木板往地上一擲，沈軍從床上坐起來，其余兩人皆看向方磊
　　方磊：(憤憤)這□□一開始，大家都是有革命熱情的保衛(wèi)黨，保衛(wèi)中央，可我越是參加，越發(fā)鬧不明白，這日子到底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呢！
　　孫勝利張了張嘴，但終究沒有說出什么。其余兩人皆沉默了。方磊站起，環(huán)視眾人，一把拉開窗簾，大量光線涌入，方磊捏著窗簾一角，神情激動
　　方磊：（扭頭）你們看看，這路上除了幾人在那聲嘶力竭，鬧革命不鬧革命有什么區(qū)別？與其在這鬧，不如出去做點實事！
　　孫勝利不吭聲，繼續(xù)動手做自己的二極管收音機，劉志高又埋下頭去
　　一片寂靜后，沈軍開了腔
　　沈軍：分配的事兒，你們弄明白了嗎？
　　孫勝利的手明顯頓了一下，但沒有說話。劉志高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來，尋了一把椅子在四人中間坐下
　　劉志高：上幾屆就有著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遠分對兒，不遠不近分光棍，近分贅兒。這幾天好幾對情侶鬧分手。嘻（拍手笑道）還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領(lǐng)頭各自飛�。�
　　方磊放下了手中的簾布，目光盯著一處
　　方磊：我倒是想到遠方去，為國家做點實事兒！
　　孫勝利聽罷，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未成形的收音機
　　孫勝利：可我們這大學四年又學到了什么呢？做實事？考上大學四年都在農(nóng)村，我辛辛苦苦考大學盡是為了分配！我拖家?guī)Э诘碾m是需要一份工作，但我寧可不要那張紙也想學些有用的東西。留學蘇聯(lián)現(xiàn)在于我大概是遙不可及了！
　　宿舍陷入一片寂靜當中，過后
　　方磊（緩聲呢喃，像是想對自己說得般）：確實是這樣��！赴外留學一開始說是半年，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前年珍寶島事件過后這事兒更沒影了�，F(xiàn)如今的中國……咳，不過我還是想到遠一點的地方去，一些東西就算我不會我自己也可以慢慢學。
　　沈軍重又躺了回去，孫勝利倒是終站起身來，湊到劉志高的桌上看他剛剛寫的什么，卻被劉志高快速回擋住。
　　第二幕
　　第一場
　　地點：北京某公園門外
　　人物：沈軍，孫勝利，劉志高，魏正清，楊園，劉云，張穎等二十幾個同學
　　二十幾人浩浩蕩蕩往公園里去，售票廳因為破四舊等原因荒廢多時，只能能看一點是一點，陽光明媚，又吹著風，正是出游的好日子。沈軍劉志高孫勝利方磊等四人走在隊伍中間，楊園劉云張穎本是在隊伍后的，楊園突然快走幾步，拍了一下劉志高的肩膀
　　楊園：志高，你們宿舍怎么又只有你們四人啊，那兩人呢？今兒可能是我們班最后一次集體活動了。你們宿舍不像話�。�
　　劉志高（撇了撇嘴）：誰讓人家是積極分子呢？思想覺悟就是高，我們這些低人一等的就逍遙咱們的唄！管那些！
　　楊園聽了又仔細瞅了一眼劉志高等四人的表情復又瞄了一眼方磊，向劉云張穎方向招了招手，跟在那四人的后面三人又結(jié)伴同行了。
　　一行人走了一段距離，在一處亭子前停下了，三三兩兩的在亭子里或坐或立。而此之前劉志高拉住劉云，似乎是說句了什么，二人往遠處去了。孫勝利看見一簇花開得正好，便想摘一朵帶給自己的一雙兒女。沈軍兜著自己的一本武俠擇一處干凈地方，離方磊等人不遠不近的看了起來。楊園拉了張穎挨著方磊坐下了，楊園先是攏了攏頭發(fā)
　　楊園：聽說，你自愿要到遠一點的地方去？以你的條件是可以留校的��！
　　方磊：是！但我想出去為國家做點實事。
　　楊園（急切）：那你去哪兒？我想和你一起去！
　　方磊（皺眉）：那魏正清？
　　張穎神色有些許不自然，她感覺有點窘迫，于是站了起來，走到沈軍跟前
　　張穎：你在看什么書？
　　沈軍：金庸的笑傲江湖，怎么，菇?jīng)隹催^？
　　張穎：沒有，能帶我一起看嗎？
　　張穎接過沈軍遞來的半邊書，心不在焉的看了起來。
　　楊園：（揚了揚她秀氣的眉毛，不屑）：魏正清？他？他早就跟我提分手了，從此我和他一刀兩斷！他以為他和我分了就能分的近些了有個好前程？做夢！前幾屆搞對象的教訓不擺在那兒么！
　　方磊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默默點頭。楊園看他木訥的樣子，不由地笑了出來
　　楊園：石頭！你就不再問問我還有什么話要說？
　　此時方磊看向魏正清，楊園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魏正清忙將原本黏在楊園身上的視線收回來，裝作看自己腳下的一汪池子。那兩人都沒注意到張穎拿書的手一松書啪的打在沈軍的腿上，嚇了沈軍一大跳。
　　沈軍（看向張穎）：小生這是哪里冒犯了菇?jīng)觯?br>　　張穎也嚇了一跳，不知怎么回答，正在眼睛亂瞟之時，孫勝利捧了一把花笑瞇瞇的回來了。在他身后遠遠地似乎是劉云劉志高二人。張穎暗自長舒一口氣，略微調(diào)整了一下。
　　張穎（笑）：怪不得人家老是喊你公子，老是看書，你看�。ㄏ騽⒃苿⒅靖叻较蛞恢福┠莾扇耍�
　　沈軍（定睛一看，不由一樂，順勢收了書，招呼身邊的同學）：看看啊，志高，劉云！
　　眾人齊齊看向他們二人，待得他二人在眾人跟前站定，劉云已是滿臉通紅，而劉志高則是挽起了劉云的手
　　劉志高（興高采烈）：大家伙，我和劉云同志總算是攀上了！
　　眾人齊齊道賀
　　孫勝利（一手指著劉志高一邊笑）：那天你莫不是在寫今兒要用的草稿吧！還藏著捂著！不夠意思，我還是過來人呢！
　　沈軍：行啊你！趕上末班車了！
　　眾人笑作一團，張穎也笑著，只是感覺有點落寞。
　　補戲：
　　魏正清（在人群里看著楊園笑的開懷，揮手想要楊園過來。三次后楊園才發(fā)覺。頭撇到一邊翻了個白眼。魏去拉楊）：圓圓，跟我過來
　　楊：（揮袖）喊誰吶。和你可沒那么熟。
　　魏正清：（哭腔）楊園同學……
　　楊園：（怔怔）這可是我倆說的第一句話呢。（一揮手）算了，你要干嘛？
　　魏正清：我……我想和你再談一談。
　　楊園：好，我就最后和你談一談吧。
　�。▋扇俗咧廖枧_中央，其他人退場）
　　魏正清：園……（楊園瞪，作勢要打魏正清）楊園同學。都是我的錯。我真的錯了……
　　楊園：（收手）別給我哭啊。丟不丟人，男子漢的哭什么哭。我還沒死吶！
　　魏正清：（捂嘴，楊躲開）你怎么滿口胡謅的。
　　楊：哼，死了也不關(guān)你的事。
　　魏正清（后退幾步，沉默會。楊上前看，魏突然抬頭，嚇得楊會退幾步，拍拍胸脯，魏捏捏一腳）：話……話……話也不能這么說。
　　楊（撩辮子）：哦？
　　魏（前進又后退）：你不是說要和我好好談嗎？
　　楊（氣憤）：好好，和你好好談。談你臨近畢業(yè)要和我分手？談你當初要公開我倆關(guān)系的要死要活？談你現(xiàn)在找我說錯了的莫名其妙？你哪兒有錯？
　　魏（在楊質(zhì)問中一步步后退）：可我當時哪兒（知道分配的事兒）。
　　楊：你還真是熱血青年吶，做事都憑著什么��？我是真沒想到，我和你兩年的感情也比不上你心目中的分配。
　　魏（急切指著楊）：你這么說可就不對了。說的好像我并沒有付出過一樣。
　　楊（哼打掉魏的手指）：不就是你當年為和我在一起為我拒絕過幾個女孩子嗎？想我楊園，從小就是手心里長大的。說到底，還是你自己不放心我吧。
　　魏（蹲下捂臉）：你就不害臊嗎？
　　楊（看魏）：害臊？我害什么臊？你捫心自問，這兩年多，你對我付出過什么了？我過生日校門口吃碗面還和我對半出錢�。嫦蛲瑢W，指著魏）有像他這樣的嗎？��？
　　魏（站起）：大家手頭都不富裕，可好歹我也記得你生日。
　　楊：呸，還是我提醒你的！
　　魏：哎，男生記性也不是（太好）
　　楊：男生怎么了，男生怎么了！��！你！我給你生日節(jié)日記得清清楚楚的。給你的禮物雖然沒什么錢可也是心意了吧。況且誰又容易了。
　　魏：哎，話也不是這么講。你……你什么時候消氣？我們都去遠地兒。你看劉云，女孩也要照顧。你……你怎么又找上方磊了？
　　楊：（跑幾步回頭）你到現(xiàn)在還以為我要消氣？再和你一塊？做夢去吧。以前我沒想到你是這么一個人。自私自利。為了自己前程，什么都不要了。當我是包子呢？我到遠地還有以前，我不怪你，你確實是對不起我。但橫豎我自己選的，魏正清啊。不是什么選擇都可以反悔的。（跑下舞臺）
　　第二場
　　時間：游園結(jié)束的晚上
　　地點：女生宿舍
　　人物：張穎，劉云，楊園
　　張穎呆坐在床上，劉云剛從門外進來，去了一塊干毛巾，擦了擦自己濕漉漉的頭發(fā)
　　劉云：咱們宿舍的另外三個菇?jīng)鲇瓮陥@子晚上又出去劃船看夜景了，瘋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哎……穎子，你怎么在這呆坐著，澡到現(xiàn)在都不洗��！
　　張穎（這才回過神來見是劉云先是愣了一下，強笑）：咳！還能是什么事兒，我在想分配呢！
　　劉云收了毛巾，又取出一塊擔在肩上，看向窗外璀璨的星空，說道：被分配到到哪兒，我倒是不在意，我想走的越遠越好，走的路越多越好。分配反而對我來說是一種約束。
　　張穎（疑惑）：你這么想，那劉志高？
　　劉云（甜蜜的笑）：本來我今天是不打算應(yīng)了劉志高的，我說了自己的打算�？伤f他的想法和我是一樣的。年輕時多出去闖闖，雖說我和他先前沒有太多接觸，但我想給我們兩個人各一個機會，況且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嘛！
　　張穎（心頭一跳，急切）：那要是……
　　張穎（欲言又止，急忙轉(zhuǎn)換話題）：你說，楊園（頓了頓）魏正清，你和劉志高，鐵定是要分配到遠地方去了，我有點舍不得你們。
　　劉云：你是獨生女，還是留在你父母身邊照應(yīng)著好，孫勝利不也和你一樣，拖家?guī)Э诘�，近分贅兒呢！到時候不光是我們這些分配的遠的，就像班上的光棍方磊，沈軍分到不遠不近的地兒，大家的聯(lián)系估計也要慢慢變少，往后一別啊，估計是再也不會見面了……
　　張穎：（喃喃）再也不見了啊……其實……
　　此時楊園推門進來，跟二人打了招呼，便走到自己柜子那拿了自己的盆兒，打算去洗澡。她正要走時，劉云叫住了她。
　　劉云：圓圓，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楊園：就是找方磊談了幾句話，沒啥事，也就是今白天沒談完的事，穎子也知道。
　　劉云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張穎，張穎突然覺得有些內(nèi)疚，站起身來
　　張穎（對楊園）：我和你一起去吧，我也還沒洗呢！（說完也拿了東西要往外走）
　　劉云：哎哎，還沒說清是什么事兒呢！
　　張穎（胡亂向后擺手）：回來再說回來再說！
　　第三場
　　地點：宿舍樓道
　　人物：楊園，張穎
　　兩人拿著盆兒，走在樓道里，樓道的燈壞了幾個，一直也沒人來修。帶走到一層壞了燈的樓階梯上，張突然開了口
　　張穎：圓圓，你和方磊是在一起了嗎？
　　楊園：那塊石頭？你別逗我了！要他開竅難得很！
　　張穎低著頭，光線暗淡，她的神情看不清，楊園心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張穎：那你怎么……
　　楊園：反正我是鐵定要被分到遠地方去的，我和姓魏的分了的事兒你是知道的吧！到了分配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只是想找個熟人，免得我到時候只能看魏某人的一張臭臉。
　　張穎：可劉云劉志高那一對，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出來的。
　　楊園：哈哈！誰知道呢，但愿吧！
　　張穎此時腳步頓住，頭低得更低了。
　　楊園：怎么了？
　　張穎（慌張）：我，我，我好像東西少拿了，我回去一下，你先去了吧！別等我了��！��！
　　張穎腳步慌張，轉(zhuǎn)身急急上樓了。
　　楊園（沖著張穎）：怎么丟三落四的，你快點��！
　　楊園繼續(xù)向澡堂走去。
　　第三幕
　　地點：北京火車站
　　人物：劉云，劉志高，楊園，魏正清，方磊加上同學龍濤甲乙丙丁等等，張穎，孫勝利，沈軍
　　在擁擠的火車站，男的和男的，女的和女的分別擁在了一起。
　　楊園：公子，穎子，老孫，我們走了啊！
　　孫勝利：行啊，都走吧。到了記得寫信，常聯(lián)系�。�
　　沈軍：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話不多說，等兄弟們發(fā)達了，別忘了我們啊！
　　要上車的幾人笑著應(yīng)了
　　龍濤：你看了那么久的武俠，今兒總算沾點俠氣了！
　　劉云和張穎剛剛分開，此時兩人的眼圈都有些紅
　　劉云：別哭，我這是要海闊憑魚躍，竟自游了。你該替我高興！
　　張穎：誰哭了，不過是被沙子迷了眼睛。你少自作多情了。別磨磨蹭蹭的，車都要開了。
　　劉云劉志高上了一列車，而楊園三人上了另一列�；疖噭恿耍恢醯�，張穎只是看向劉云坐的車，一直揮著手，知道劉云伸出窗外的白手絹徹底消失在視線里才轉(zhuǎn)過身來，而另一列開往相反方向的車也漸漸成了視野中的一個點。張穎心中似乎是被那輛列車扯去一塊，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沈軍遞給她一塊手帕，張穎推了，用手抹了抹眼淚。
　　孫勝利：回吧！
　　張穎點點頭，跟著一群人走出了火車站。
　�。▽O勝利放緩了腳步和張穎行在一處在最后方）
　　孫勝利：穎子，其實你對方磊的感情，方磊大概是知道的。
　　張穎（緩緩停住腳步）：什么？我不明白。
　　孫勝利（也停下來但并沒有回頭）：人的眼睛可不會騙人。有心人都能發(fā)現(xiàn)。而且這么些年，即使像方磊那樣的木訥的人也能琢磨出來點。
　　張穎：你這是什么意思。（聲音拔高）這怎么可能。（我喜歡他？）
　　孫勝利（回頭）：你別急著否認。方磊讓我給你遞了一句話。選擇既然早已做下，昨日之事不可留。
　　張穎（后退一步）
　　孫勝利又轉(zhuǎn)過頭：這人輩子就面臨著諸多的選擇。這選擇往往也回不了頭，并非是舍得那樣不重要，也就那一點一瞬間的事情。誰又能衡量的清呢？方磊選了理想，所以對你對……都選擇了逃避。誰說他不會后悔。我也是，并不只你一人在選擇之際愁腸百結(jié)的。即使逍遙如沈軍，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認定了路就只管著往下走吧。
　　張穎丟了手帕
　　孫勝利：我就先走了。讓你一個人多呆會吧。
　�。◤埛f獨白）
　　在很久很久以后，我還是那樣拿不起，放不下。在那時，我以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殘酷了。但是，對誰又是容易的呢？我曾經(jīng)以為劉云和劉志高是不長久的�？缮蟼�月我還看見了他們兩攜著手在逛公園，就像多年前的那最后一次班級聚會。不同的是他們手里還牽著一個小娃娃。這世界上的事情誰說的準吶。某次閑聊的時候和老孫說過這事，他也只是瞇瞇眼不說話。我突然覺得很抱歉，老孫的妻子和她初戀走了，出國。一并也帶走了他們兩個的孩子。我不敢問老孫后不后悔。大概是不的吧。公司聚餐，遠遠的一桌他爛醉如泥。只得我送回去，老孫那天哭的很厲害，哭自己沒有本事，哭自己留不住她，也哭自己的現(xiàn)在……唯獨沒有一句后悔，可不是嗎？有什么能后悔的。我不住的想起方磊，想起一天午后，他灰色的外衣并沒有穿，白白的襯衫我似乎能聞到那上面的洗衣皂的香味。他靜靜的捧著一本書看。時而皺皺眉頭，陽光籠著我倆。我覺得我和他離得真近。近到我似乎能看清他臉上的細細的絨毛。估計，不。確實，在和他在北京上學的時候，我一直在懷念那個時候。那種溫暖的感覺，半年，我整整和他人為的偶遇了半年。從此我們，楊園，劉云，和他們宿舍的人才熟悉了起來。楊園，我一直覺得對不起她。當年魏正清我介紹的，末了沒想到他是那樣的人，我原先打算的是圓圓那么好看。如果，要是她能和別人……當時她和魏正清在一起的時候，我就隱隱有些擔心了。但是我出于私心，終究是什么也沒有說。我一直是知道的，圓圓嘴硬心軟，就算吃了虧也只是認下。不怨天不尤人。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當時我太怯懦，不敢接近他。就拉了小姐妹一起，包括后來，我其實知道魏正清不是良人的時候。心里是極其復雜的。我想著，我和他大概是不可能的吧。他那么好，他們在一起倒也般配。我提點了圓圓一句。讓她去尋方磊做個依靠逃了魏正清的糾纏能忘了那個人。我欠她的。我這么想，但又有點不甘。這并不是我的錯。我最后是看不出來的。直到了今天我才知道感情是不能讓的，也不存在讓不讓的說法。反而逼著自己，內(nèi)心倍受煎熬。前幾天，我看見方磊了。他看起來滄桑了很多，和我記憶中的那個鮮衣怒馬的少年相去甚遠。他后來終究還是和圓圓在一起了。沒有人是能拒絕圓圓的。在別人眼里，我現(xiàn)在也許是最令人側(cè)目的。我擅長斷人心。只要夠了解，就不難推動局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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