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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一.
席詩站在這棟這棟傳說中聚集了各界精英的大樓前,深吸了一口氣。
倒不是說她對于進入這里有種畏懼感,好歹她也算采訪過不少名流,而是她即將面臨的受訪者——陳燕南。
據(jù)說這位頂級律師能力出眾,年輕有為,不僅保持著0敗訴的成績,并且本身身世背景也十分令人咋舌,但這些都不是他在界外也如此出名的原因,在如今這個看臉的社會,他俊朗的外貌,絕對是眾人對他趨之若鶩的原因之一。據(jù)說他本人因此十分厭惡外界關(guān)注,基本拒絕了外界的所有采訪。
但這些都不是席詩對這次采訪如此緊張的原因。
這位大名鼎鼎的青年才俊,不巧是她的前男友。
席詩不止一次想過兩人重逢的尷尬場面,但都絕對沒想過會是如此情景。
陳燕南一身西裝革履,隨意的翹起一只腿坐在沙發(fā)上翻著報紙,顯然是在等她。她記得他并沒有看報紙的習慣,此舉無疑是在展示他的不耐,潛臺詞就是“我等了你很久了你很慢我很不耐煩”
見她進來,陳燕南放下報紙淡淡的說:“開始吧。什么能問什么不能問助理應該都通知過你們了,你不要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并不顯露一絲見到她很意外的樣子,席詩心下了然對方肯定知道是她來采訪。不得不說,她不由得因為陳燕南這樣的態(tài)度心生幾分怒意,因為他視她如無物與她因為他而緊張尷尬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不過這樣也好,對方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也令她快速進入了狀態(tài),盡管幾個尖銳的問題都被他虛晃一槍轉(zhuǎn)移話題躲過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對方只答應了40分鐘訪談時間,正當她準備繼續(xù)追問一個關(guān)于他之前糾紛案件的當事人引發(fā)的社會爭論時,他那能干的女助理不由分說的點點時鐘示意已經(jīng)結(jié)束。
她只好閉嘴,收拾東西。
起身的時候她本以為也就客氣幾句,不想陳燕南竟擺出真要送她下電梯的樣子。她連忙擺手:“陳律師能答應這次采訪已是十分榮幸,我自己下樓就可以了,請您留步!
“席記者如此見外,倒是陳某的不是!
她只好跟著他下樓,電梯里空無一人,心下了然這是他的私人電梯,不禁開始疑惑他為何對她如此客氣,他一向?qū)η皝聿稍L試圖套話的記者毫無好感。
以前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提起“你們這些記者如何如何”的話,她那時很是不忿,說到最后她一個記者也爭論不過這位王牌律師的口才,只好恨恨的踢他一腳,然后被他捉住拖進懷里。
她搖搖頭,試圖把這些聯(lián)想掃出腦海。
陳燕南靜靜的站在她身前,突然開口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她來不及思考他此刻這句話有什么更特別的含義,于是普通的回答:“陳律師也和以前一樣,一如既往的優(yōu)秀呢。”
不想他冷冷的掃她一眼:“不及席律師忘性出眾。陳某倒是對你那一口念念不忘!闭f完還抬起手腕來。
說的是他們分手時大吵一架氣得席詩在他手腕上狠狠咬的那一口。
想不到這男人竟然懷恨到如今,果然是她記憶中的陳燕南,錙銖必較。
二.
采訪到最后竟因為在電梯的一段本應無關(guān)緊要的對方而鬧得不歡而散。
席詩已經(jīng)不記得她氣沖沖的沖出電梯時陳燕南是什么表情了,她踩著細高跟第一次走的那么快,頭都不回于是也來不及欣賞陳燕南臉上究竟是得意還是一如既往面無表情的冷漠。
很好,給了她氣受,她也不計較要寫出來的采訪稿是不是帶了主觀色彩了,特別在主編大人特別交代她要將這篇文章寫得“精彩”一點的時候。
她覺得她可以想象到他讀到這篇文章的時候的表情,帶著他對他所謂的“娛樂小報的八卦記者”厭惡和無奈。
席詩突然覺得很爽,為自己第一次違背了作為記者的“一切據(jù)實”的信念不恥的同時,覺得果然很解氣。
其實她也沒有不照實客觀嘛,只是真話不說全嘛。她說的可是一切真實。
席詩得意的捧著樣稿在椅子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同事沖過來興致勃勃的問她:“怎樣,陳燕南是不是真像大家說的那樣帥?青年才俊樣貌不凡?”
“嗯,是像傳說里的那樣帥,不過嘛······”
“不過什么?”
“也只有樣貌討喜,性格十分惡劣,相當難纏!
同事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這也是早有耳聞。本來嘛,這樣的人難免恃才傲物。但是聽說他對合作的人倒是十分客氣有禮!
“作為律師嘛,職業(yè)素質(zhì)當然是有的,”她這點倒是承認:“但是生活中絕對不會想和他打交道!
同事八卦了幾句也就捧著咖啡杯回到座位上了。她繼續(xù)端詳了幾遍覺得沒有什么問題了以后便將稿子交到主編郵箱順便紙質(zhì)檔也放到了主編桌上。
備份后便開始日常工作,確定了下一個選題,不知不覺的到了下班時間。主編郵件回復她沒什么問題,復審后基本可以確定了,稿子會發(fā)在下周的刊物上。
她便把這個拋諸腦后,一心一意開始思考今天晚上吃什么這個問題。
不得不說她和陳燕南戀愛不過半年多,習慣卻是受他影響不少,比如飲食習慣,嘴被養(yǎng)得挑剔了,以前她可是采訪的時候隨便抓點什么吃了就上陣,平時工作忙的時候也是饑一頓飽一頓的,能填肚子就行。
現(xiàn)在,欸,隨隨便便吃點什么會覺得虧待了自己。陳燕南雖然工作也十分拼命但是確實會享受生活,得空就邀她一起去旅行,但是她的工作性質(zhì)基本不允許請假,所以兩人也沒有一起出去過幾回,出去了基本她也是睡不飽星人,恨不得成天賴賓館里。
想起來其實陳燕南在這些方面已經(jīng)十分寵她了,叫不醒她就自己一個人出門逛景點還給她帶小吃回賓館。
不過這些都只是回憶了,兩人是在太不適合,步調(diào)不一致以外工作也都太忙,談戀愛期間一月也見不了幾次。
她暗暗的想,當初咬他那一口,其實也是存著就算如此也要給他烙上點什么痕跡的小心思的吧,畢竟即使到現(xiàn)在,分手幾乎快三個月,她生活中還是存著他的痕跡。
三.
所以見到下周刊物的樣刊后,她讀著自己的那篇報道后,不禁開始問自己是不是有點不厚道,畢竟他嘴毒她又不是不知道,開始覺得自己也許太情緒化了。
算了,都快發(fā)刊了,大局已定。
出乎意料的是,陳燕南居然問罪上門了。
晚上接到他的電話,不由分說的語氣:“我們談一談!保在發(fā)呆愣神的時候?qū)Ψ骄蛨蟪鰜硪粋地址,后來她想起來是他以前常帶她去的一家餐廳。
席詩只好乖乖下班后打車到那家餐廳,一進去就發(fā)現(xiàn)他等在前臺,這么高的一個人杵在那里特別顯眼,她幾乎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餐廳里至少一半女性不自覺的在打量他。
硬著頭皮走上前,陳燕南帶她去了一個包廂。
不同于之前想象中陳燕南會甩給她冷臉,反而是難得的有點笑意的樣子,她甚至開始疑惑是不是自己臉上身上有什么不對惹他發(fā)笑了。
“我看了你的報道,”他一開口就開始讓她發(fā)毛,“你現(xiàn)在很討厭我?”
她心里想沒錯,我蠻討厭你的,你臭屁又難搞,還一副冷臉永遠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嘴上卻諂媚的說:“怎么敢,陳律師十分專業(yè),十足的青年才俊,我崇拜還來不及!
“你撒謊的時候眼睛會彎起來笑你知道嗎?”陳燕南喝了一口茶。她無言。確實沒有發(fā)覺,情不自禁的摸了下眼睛。
他繼續(xù)道:“就當普通的朋友說話不好嗎,非要擺出一副不認識的樣子,我不舒服!彼拐u道,誰管你舒不舒服,我和你還能當朋友?之前兇巴巴的,還要別人對你溫溫柔柔我可做不到。
她沒說話,空氣中充滿了尷尬的氣氛。但陳燕南毫不在意沒有絲毫不自在的樣子繼續(xù)品茶。
半晌,她終于開口:“對不起,報道是我主觀因素有意影響了讀者的態(tài)度,是我一時意氣用事,我道歉。”
他聞言長長的看她一眼:“你以為我找你是為了這件事?”
不然是什么?
總不可能是要求復合吧。
她鎮(zhèn)定的回復:“我不覺得還有什么惹到你了!
陳燕南一副恍若未聞的樣子,服務員開始上菜了,她閉上嘴吞回想要追問的話。
兩人一時無言。
默默的吃菜,她正趁著喝水抬眸偷看對面男人的臉色的時候,陳燕南突然筆直的望向她:“我們復合吧!
她一口水差點噴出來,不停的咳嗽,打算裝作什么也沒聽到順便掩飾過去的對方卻停了筷子一直望著她。
她放下水杯,手收回桌子底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崩潇o下來后她說。
“我不是不給你時間,但你也不要打算一直拖著。”他顯然知道她此刻正在想些什么。
席詩心虛的打量他一眼,“我不是打算拖,我真的需要時間想想,我沒有料到你會提復合!
她抿緊嘴唇,仔細思考了片刻說:“這樣吧,下周我會想明白的。”
“好,我周一等你回復!
啊她可沒說是周一!他果然還是這么強勢!
“你太強勢了!”她不由得有點生氣,就算求復合也還是這么強硬!最受不了這一點!
陳燕南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不由得有點好笑,臉色緩和了一些:“那你想什么時候?”
“我還沒想好!我什么時候告訴你就是什么時候!”
她看著他有點好笑的伸出手,然后摸了摸她的頭,她楞在那里,陳燕南輕咳了一聲掩蓋尷尬。
“那我等你!
四.
不出所料的,當晚她久違的失眠了,被他一句話打亂至此大失方寸,埋怨自己簡直沒用,為什么不果斷的拒絕呢?難道自己對他還存有舊情?
不由得想起他們分手時,大吵一架后趁著他出差立馬從同居的房子里搬到自己以前的公寓,后來他出差兩周后回來也并不聯(lián)系她,她就默認為兩人已經(jīng)分手,現(xiàn)在想想好像這的確是最最不正確的分手方式。
當時是存著等他來找的小心思的,但對方似乎打定主意,所以她也不再糾纏,表面上裝也要裝的利利落落不是嗎?
想到這里,席詩果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放不下他。
他固執(zhí),冷淡,腹黑,嘴巴惡毒,但也不是沒有對她好。
記得當初她因為飲食不規(guī)律暈倒在家里,陳燕南一開門便看到她倒在茶幾邊,方寸大失的抱起她往外面沖被人提醒才想起開車去更快,守在她身邊徹夜未眠,等她醒來看到他前所未有的不修邊幅,眼睛通紅。
那時候也不是不感動的,后來他還逼著她抽時間鍛煉,帶著她每天晨跑,到吃飯時間怕她不記得吃飯就每天打電話或者直接讓人送外賣送到她公司,嘴也是這樣被他養(yǎng)刁的。
她嘆口氣。
后來也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第二天眼睛通紅的起床被自己的兔子模樣嚇了一跳于是冰了塊毛巾冷敷,邊頂著毛巾邊想。
拖到周日告訴他好了。復合是復合,但也不要讓他好過。
很好很好,她心里竊喜。
總要抓住機會捉弄你一把吧。不然我多被動啊。席詩心里想。
下午她采訪一位著名情感專家時,對方一眼看出了她精神不好:“昨晚休息的不好吧?”
她答是,抱歉的笑了笑。
對方淺淺一笑,說:“夜不能寐的原因大體只有兩個,感情和,”擺手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情感!
她被逗笑:“說得很對!
采訪完后,那個通達的女士對她眨眨眼:“風花雪月不等人,要獻便獻吻!
她報以一笑。
風花雪月不等人,要獻便獻吻。
她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其實感情里,是誰主動,也許沒她想象得那么重要。
到外面打車時看到一對情侶親密的撐著傘走過,才發(fā)現(xiàn)外面在下雨。想起去年冬天,陳燕南在公司樓下接她下班然后兩人步行到附近吃晚飯,晚飯后發(fā)現(xiàn)外面在下雪,她一時興起要吃冰淇淋,捧著冰淇淋杯瑟瑟發(fā)抖,他把冰淇淋杯接過去,左手拿著,右手把她的手揣在自己大衣口袋,讓她拿著勺子從他左手舀。
寒風中回憶起這樣溫暖的回憶可不是好事情。
她在風雨交加中緊了緊薄薄的風衣外套,覺得好像是時候原諒他了。
五.
可是天不從人愿,很快席詩被告知要出差一周,她無法拒絕,對方是她心心念念想要采訪已久的對象,既是難得的機會也是對她能力的肯定,鬼使神差的,臨上飛機才暗戳戳的給陳燕南發(fā)短信。
“我要出差一周,回來告訴你答案!
發(fā)完便馬上關(guān)機,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馬上回撥過來質(zhì)問。
等一周,一周后你就能聽到想要的答案。她心想。
工作并不順利。
本來就是頗有爭議的人物,為人處世并不在大眾接受范圍之類故即使能力再強也備受指責。席詩起初以為只是以訛傳訛,畢竟是個名人就有謠言,她對這位學者本相當崇拜,但工作中漸漸發(fā)現(xiàn)他的確難以相處,不僅要求復雜無理,更是相當直接的指出不允許她寫帶負面色彩的形容,其實這類人席詩見過不少,但這次是偶像形象的破裂,令她十分失望。
陳燕南給她打過電話。意外的沒有質(zhì)問她故意借機延期的事情而是詳細的問她歸程日期和工作細則,提醒她不要像那次一樣給對方甩臉子。
她只差沒說出“只有你才那么煩人”這類的話,她只有在碰見他的時候才會方寸大失情緒外露。
這個討厭鬼,但掛電話的時候忍不住帶上了一絲喜滋滋的笑。
結(jié)果她第二天就在賓館樓下碰見立在個行李箱前的陳燕南。
席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總不可能這么巧也剛好來A市出差吧?還訂的同一家賓館。
也就是說,是為了她?
對方反而一副淡然的模樣,問她住幾樓幾號后狀似隨口的說出自己剛好也來A市談事情。
鬼才信你的,口是心非的家伙。席詩沒有戳穿他,反而笑瞇瞇的說:“那可真是好巧呢。緣分啊!
對方不以為意的同她一起進入電梯。
她依舊日夜顛倒的寫稿,采訪告一段落可是對方的要求卻層出不窮,一會嫌這次專訪篇幅太短,一會嫌照片不夠好看,她在電腦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實話這次專訪上司十分重視早就超出一般學者專訪的篇幅,但對方仍覺不夠,教她夾在中間不知如何是好,還得對他客客氣氣的解釋。
有人敲她門,她推推眼鏡去開,陳燕南一身休閑裝隨意的倚在門口,看著她一頭亂糟糟的丸子頭和顯然熬夜過度的黑眼圈皺眉道:“你又作息不規(guī)律了。”
“大少爺,我要生存,我有壓力,我要趕稿,我在加班,你就別提這個了成不?”
“·······”他無言,沉默了一會席詩差點想要關(guān)上門的時候他說:“你是不是又沒吃晚飯?我也沒有,收拾下出去吃飯!
她無奈的撓撓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是有點餓了,答好。
這么晚了沒有幾家店在營業(yè)了,陳燕南居然就隨和的和她一起做在夜宵攤子上吃著他平時嫌棄不衛(wèi)生的東西,在她報出一個接一個的燒烤食物時制止不由分說的向服務員說:“她只要粥,謝謝!
結(jié)果服務員就真的很聽話的只給她上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她氣結(jié)的攪著面前的粥瞪他,他還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半夜吃粥好消化,燒烤少吃點!
席詩只好乖乖的喝完那碗粥。順從的跟著他上樓,讓他送到自己到房間門口,然后說:“成了,我馬上進去睡覺,不會通宵,你也趕緊去睡吧!
他低著頭,剛好在她臉的高度說:“晚安!
措手不及的一個淺淺的吻,席詩瞪著雙眼看著他靠近然后離開,木訥的站在原地看著他按下電梯。還不忘給她一個略得意的微笑。簡直就是示威。
她沒好氣的瞪回去。
這樣我還怎么睡得著!
六.
其實一周時間真的不長,尤其你身邊總是有人死纏著不走的時候。有時候席詩很想扒開陳燕南的腦袋看看里面在想些什么,這種事情簡直不像他的作風。
這尊大神一直到登機前才離開,席詩正舒了一口氣,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他好整以暇的坐在前排看著她走上前來。
席詩決定當作沒看到這個人。視而不見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戴上眼罩塞上耳機——睡覺!
也許是她這段時間要應付的人太多,累得在飛機上呼呼大睡,等她醒過來已經(jīng)快到了。
陳燕南不知什么時候坐到了她身邊。
不言而喻,這位肯定和她身邊原本那個大媽換了座位。長得好簡直是特權(quán),她恨恨的想。
正站在那和他一起等行李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陳燕南一個快步?jīng)_到她身后,把她護在懷里的同時一個礦泉水瓶砸在他頭頂,水濺了她一頭一臉,席詩正被嚇得呆住,扔的人仍不解恨,憤憤的大叫:“死賤貨!叫你亂寫我男神!臭傻逼!下次我一定撕爛你的嘴!”
保安沖上來把那個女的拉扯住,她這才意識過來對方似乎是沖她來的。
陳燕南額頭緩緩的滲出血來,她怕極了,輕輕扒開他頭發(fā)看傷在哪里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他緩緩搖頭卻咬緊了牙關(guān),她反應過來要打120。圍觀的旅客漸漸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說話,但她一句也聽不清,渾身發(fā)抖,陳燕南一直把她護在懷里。
后來他們怎么被送到醫(yī)院,怎么錄完口供的席詩一概記不清了,她渾渾噩噩的填完口述單,聽警察說對方是某某明星的忠實粉絲,因為她寫的文章中對該明星語帶不屑而懷恨在心,因為專欄有她的照片所以知道她的長相,今天偶然在機場碰到,就出現(xiàn)了剛剛那一幕。
陳燕南頭上綁著紗布從醫(yī)務室出來的時候她根本不敢上前,陳燕南也不生氣,靜靜的看著她,良久席詩才瑟瑟的問:“會有后遺癥嗎?”
“·······”陳燕南不知道該做何表情:“不清楚,醫(yī)生說還得做進一步的檢查!
“啊!”她簡直要崩潰了,哭喪著臉:“那要是有后遺癥怎么辦?”
“你負責唄!
“也只能我負責了·······”陳燕南忍不住笑了,她才意識過來自己說了些什么。
“你是不是一直就在打這個主意?”
“沒有!
“那你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不是。”他定定的看著她:“是因禍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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