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第 1 章
1.她將劍按在她的右肩上,從此以后她便是她的騎士。
繪有魔性紋路的單手劍被包裹著銀白鎧甲的手執(zhí)起,筆直地指向無際的天空,劍身在陽光下泛起刺目的白光。
【“你真的決定了嗎?”
“是的!薄
劍被平執(zhí),劍尖漸漸向下,直到輕輕觸到不算寬闊肩膀上,劍尖輕點,劍身的紋路泛起些微的流光,與劍尖下純白的騎士服相輝映。
【“你知道的,我并不需要騎士來護衛(wèi)!
“當然,這點毋庸置疑?墒俏已,就是想要為你做些什么呢!薄
手握緊劍柄,她的神色肅穆,聲音低沉。
“劍即榮耀、意志與生命。我以亞瑟王的名義,宣布授予騎士——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以國王第一騎士的稱號,并將此神劍贈予!
響徹天際的歡呼聲此起彼伏,蓋住了眼前人的騎士誓詞,阿爾托莉雅卻仿佛能清晰地聽到她溫柔的聲音。
緊接著,盛大的宴會開始了。
2.拼搏廝殺只為給她一個完整的國家。
愛麗絲菲爾是王國近百年來第一位“第一騎士”,這是無上的榮譽,不僅是實力的象征,也意味著國王對其的信任。
然而光看她的外貌與言行的話絕對不會把她認為是騎士
——銀白的發(fā)與紅寶石的眸,身形纖柔,那獨特的雙眼看著別人的時候總是帶著純凈與包容,言語之間飽含優(yōu)良的家教,行為之中永遠透著優(yōu)雅高貴的氣質(zhì)。她就像容納一切的大海、讓人翱翔的天空。
這樣一個如同最美好的公主的人,卻精通劍術(shù)與魔法,是戰(zhàn)場上最勇往無前的騎士。
揮劍的動作優(yōu)美如上佳的舞蹈,揮手間釋放的魔法能在轉(zhuǎn)瞬間斬殺數(shù)名敵軍,純白的騎士輕甲被四濺的鮮血染成不詳?shù)募t色,意外地與紅寶石的眼眸相輝映,她的神情卻是肅穆的。
“將軍,敵軍全線潰敗,是否乘勝追擊?”
“步兵留下來打掃戰(zhàn)場,騎兵隊追擊,將入侵者趕出邁勒格!”
“是!”
邁勒格大捷不日傳至國都,離完全收復失地又近了一步。
3.只要她在,她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將軍真厲害啊,什么都會,簡直是全能!”
不知什么時候起,軍隊里這樣的言論越來越多。
愛麗絲菲爾得知后只是笑笑。
哪有什么全能呀,她只是學習的面廣而已。
她是騎士,是守護國王阿爾托莉雅的騎士,作為近乎完美的王,阿爾托莉雅不論是武力或是學識都頗有建樹,而作為阿爾托莉雅的騎士,如果在這些方面都不如阿爾托莉雅,那又怎么守護她呢?
她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那就只有努力達到足以為她抵擋傷害的程度才行。
4.“先從我尸體上踏過再說吧!
敵軍將領(lǐng)射來箭書表示要在兩軍陣前談判,愛麗絲菲爾應下了。
策馬緩步走到陣前,對面軍隊中有一人騎馬上前,壯碩的身體目測要高她半個人,精良的鎧甲,鋒利的巨斧,一看便知至少是敵軍的小統(tǒng)領(lǐng)級別。
“我族可以和你們劃界而治,以邁勒格邊界為界線,互不侵犯!
“不行!睈埯惤z菲爾搖搖頭,“我國不會放棄任何一塊屬于我國的土地。”
“別給臉不要臉,最后惹來我族的怒火!”
“我國的軍隊不懼任何怒火,”愛麗絲菲爾勾起一抹笑容,“唯一擔心的,是沒有為王帶來足夠的榮耀!
“啊。』斓!”野蠻的將領(lǐng)用力地揮舞著手中的巨斧,似是沒耐心再談判下去,“我族要踏破你們的國都!掠殺人民!搶奪財物!把你們的國王的頭砍下來掛在矛頭!把她的身體拖在馬尾巴上拖到爛!”一邊吼叫著,他駕馬就朝著愛麗絲菲爾沖過來。
空中一抹銀藍色線條劃過,野蠻將領(lǐng)的頭瞬間滑落,身體卻還在馬上向前沖。
“那就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吧!
鮮血從脖頸處噴灑而出,壯碩的身體跌落在地上震起一片塵土。血霧后愛麗絲菲爾的臉神悲憫,眼神卻是堅定的。
神劍“鏘”地出鞘,馬蹄抬起,高舉的神劍在陽光下反射刺眼的光芒。
“亞瑟王指引我們的勝利!”
“喔。!”
5.她是她最鋒利的劍,從來都不會改變。
前線不斷告捷,全國都處于狂熱的興奮中。
然而,國都的陰影下卻暗流涌動。老牌的大臣們開始私下頻繁走動,陰謀的利劍冒出了一點劍尖。
阿爾托莉雅暗暗皺起眉頭,轉(zhuǎn)手間就把劍尖壓了下去。
上一任國王留下的爛攤子深深根植于宮廷之中,對愛麗絲菲爾構(gòu)成了重大的威脅。
她會為她鏟除這些威脅。
即使身為王她已經(jīng)不得不收斂起鋒芒,但就像她說過的,她也想為她做些什么。
6.陰謀與弱點。
“陛下,敵人已不足為懼,應該把第一騎士召回了。”
阿爾托莉雅頓了頓,看了眼說話的宰相。
“臨陣換將并不是明智的選擇!
她這樣回絕宰相的提議,卻在幾天后聽到了風聲。
人們傳言,邊境的將士只知第一騎士而不知國王。
“陛下,該傳回第一騎士了,以免她擁兵自重啊!痹紫嗟穆曇粼僖淮斡挠膫鱽。
“不,我相信我的騎士。”她依舊堅定地回絕。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她的政令頻頻遭到阻礙,民間甚至流傳出王愛戀著同為女性的第一騎士的言論,阿爾托莉雅在人民中的威信遭到打擊。
“陛下,別忘了,當初是我們把你推上的王位。”
宰相隱含威脅的話語讓她憤怒,而在這時候,她收到了愛麗絲菲爾的請罪書,稱自己承認有罪,愿負劍徒步走回王都請罪。
愛麗絲菲爾一定是聽到了風聲吧。
原來,曾經(jīng)保護她的自己如今反倒成為她的弱點了嗎……
7.“您就是我的信仰,我的王!
阿爾托莉雅再次見到愛麗絲菲爾的時候已經(jīng)是距愛麗絲菲爾上請罪書月余后了。
就像受封騎士之名的時候一樣,愛麗絲菲爾單膝跪在她面前,銀白的長發(fā)扎成一束垂在腦后順服地貼著顯出舊色的披風的褶皺,銀色的軟甲不復光潔,風塵的痕跡清晰可見。即使如此,她的穿著依舊整齊。
從戰(zhàn)場前線到國都之間距離甚遠,沿途不乏神出鬼沒的魔物,作為請罪的誠意,按照規(guī)定又必須穿戴整齊僅帶著劍走完全程,其間的艱辛可想而知。
阿爾托莉雅皺起眉頭。
單手的神劍被橫置在愛麗絲菲爾身前的地上,這意味著騎士將自己的一切呈現(xiàn)在國王面前,接受國王的任何審判。
阿爾托莉雅抿緊的嘴唇動了動,最后還是輕輕地吐出了話語。
“你不需要這樣做,愛麗絲菲爾!
熟稔的語氣意味著阿爾托莉雅并不是辦公事的意思,愛麗絲菲爾抬起頭直視阿爾托莉雅,臉上并沒有恭敬的神色。
“當?shù)弥阏艿疥幹\的威脅的時候,我又怎么能忍受坐在千里之外無能為力呢!彼⒋瓜卵垌,神色溫柔,透著絲憂慮,“阿爾托莉雅,你就是我的信仰呀!
阿爾托莉雅身體一僵,繼而忍不住地露出悲戚的神色。
不該這樣的……
不該這樣的啊……
都是我的錯……
8.為公義而戰(zhàn),對抗不平與邪惡。
阿爾托莉雅并不是正規(guī)上位的國王。
這個國家原先王室的姓氏不為人所知,當時的王室統(tǒng)治這個國家有數(shù)百年之久,國家和平而繁榮。
直到先王時期。
先王是個天才,準確來說是魔法方面的天才,他擁有極為高超的魔法造詣。這個國家的騎士普遍為了獲得強大的魔抗能力而失去修習魔法的才能,阿爾托莉雅也是如此,所以阿爾托莉雅一直對先王很是尊崇。
可是與魔法方面的才能相對的,先王在政治領(lǐng)域的作為只能說是平平,以至于一些傳承久遠的官宦家族漸漸開始崛起,甚至到了脫離國王掌控的地步。
與此同時,北方蠻族突然崛起并南下侵略,安逸太久的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國家陷入動亂之中。
作為聲明遠播的騎士,阿爾托莉雅卻沒有踏上戰(zhàn)場,而是被國王留在了王宮。
一些大家族給國王冠以昏君之名,并發(fā)起了叛亂,國都除了王宮之外很快就被叛軍掌控。
“我不可能弒君,這違背騎士的榮譽!”阿爾托莉雅緊盯著國王的身影,因為生氣而大聲地說著,“我以手中的劍起誓,我將為主君奮戰(zhàn)致死!”
“不行!”國王驀地轉(zhuǎn)過身大步走到阿爾托莉雅面前,“我的死亡已經(jīng)注定,不論你有沒有死都不可改變?墒菒埯惤z菲爾還有希望。騎士阿爾托莉雅,你不要忘了你是誰的騎士!”
聽到愛麗絲菲爾的名字阿爾托莉雅一愣。
愛麗絲菲爾是國王的獨女,這個國家唯一的公主,國王召阿爾托莉雅進王宮就是為了讓她□□麗絲菲爾的騎士。
這個時代能效忠于王室對騎士而言是一種榮譽,而且愛麗絲菲爾是位很是優(yōu)秀的女孩,各方面都吸引著阿爾托莉雅。
緊握著劍柄的手攥起發(fā)出“咯吱”的聲音,阿爾托莉雅的內(nèi)心在天人交戰(zhàn)。作為愛麗絲菲爾的騎士,她理當一切以愛麗絲菲爾為重,但是弒君這件事對不論是對身為騎士的她還是對她這個人都是一種侮辱。
這時候國王卻轉(zhuǎn)身離開,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柄黃金寶劍,鋒利的雙手劍在國王的手上散發(fā)著神圣的金色光芒。
國王徑直上前將劍塞入阿爾托莉雅手中,劍身上的光芒短暫地消失之后再次散發(fā)出來。
“你可以讓神劍發(fā)出光芒。先祖留下的神劍,能讓它發(fā)出光芒的人就能成為王!眹跻贿呎f著雙手抓上劍身,鮮紅的血液順著鋒利的劍刃流下,“殺了我,你就是殺死‘昏君’的英雄,加上神劍的威名,沒有人能阻止你成為王!
“不……不……”阿爾托莉雅驚恐地低聲呢喃,她想要抽回劍,卻發(fā)現(xiàn)劍不受她控制地緩緩刺入國王的胸膛,滲出一片鮮紅的血印。
“幸好,愛麗絲菲爾一直被我養(yǎng)在深閨,認識她的人沒有幾個!眹醯穆曇舻统炼:瑓s剛好能夠讓阿爾托莉雅聽清,“我為她的神秘造勢,原本準備在她成年的生日會上一舉立為儲君!毖簭淖旖橇鞒,國王突然抬起頭盯著阿爾托莉雅,紅色的眼睛透出暗沉的色彩,“愛麗絲菲爾她,就交給你了。保護好她,這是國王的命令!”
說著,國王用最后的力氣一推,身體向后倒在地上,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握劍的手垂了下來,鮮血從劍尖滴落,阿爾托莉雅面色驚恐。
自己居然殺了國王!
無邊的罪惡將她壓得喘不過氣,她大口呼吸著,冷汗從額頭不斷冒出來。
她突然想到愛麗絲菲爾,當她得知這件事的時候該是怎樣的表情,她會……憎恨她嗎?
想到這里她的腦海近乎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zhèn)鱽磬须s的腳步聲,緊接著宰相便帶著大堆的人沖進了王座之廳。
國王倒在王座下,地上的鮮血已經(jīng)不再流動,手持沾染著血液的神劍的少女站在一旁,黃金神劍的光芒仿佛有威壓,壓迫地宰相等人不得不下跪。
失敗了!宰相清晰地認識到時機已逝,他們一切布局的成果都被眼前的少女占盡。他憤恨地身體顫抖,卻沒辦法起身反抗。
阿爾托莉雅轉(zhuǎn)過身站在國王的尸體前正對宰相等人,她面無表情,眼神猶如深淵,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禁衛(wèi)軍嚴守王宮要道,其余的人可以離開了!
不能讓他們找到愛麗絲菲爾!
這是當前她首要做的事!
9.忠誠,信仰,榮耀,勇氣。
王宮的深處歷來不允許閑雜人等進入,除了通往那里的要道常備禁衛(wèi)軍站崗之外,那里面甚至連仆從都沒有多少。
那里是王室人員生活的地方,除了國王和王后外,由于人丁稀少——往往只有一子或一女,成年的子嗣也會住在那里,當然,未成年的子嗣就更是如此。這個國家的王族的神秘性獨一無二,也正是因為如此人民對王室也抱有更多的敬畏。
而現(xiàn)在,得益于這種神秘性,愛麗絲菲爾獲得了一線生機。
阿爾托莉雅應付完叛軍之后才避開耳目匆匆趕往愛麗絲菲爾的房間,一路疾走的她卻在房間的門前慢慢地停了下來,她躊躇不前,自責撕扯著她的靈魂,恐懼纏住了她的腳步。
里面是愛麗絲菲爾啊,她們相處了那么久,關(guān)系親密到她將她視為珍寶,她曾以為她會一直這樣在她身邊,守護她,為她遮風擋雨,在她繼位之后,她也會作為她最為信任的騎士,為她鞠躬盡瘁。而現(xiàn)在,她滿身污穢,罪孽纏身,她是她的弒父仇人!她不敢想象她恨著自己、對自己吐出憤怒的詛咒的場景。
“是阿爾托莉雅嗎,請進來吧!本拖袷穷A料到阿爾托莉雅的到來,愛麗絲菲爾的聲音并沒有疑問的意思。
“失禮了!倍Y節(jié)性地這么說著,阿爾托莉雅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nèi)小圓桌旁的椅子上,小小的愛麗絲菲爾正襟危坐,即使眼睛原本就是酒紅色的也能夠看出來她的眼睛紅紅的甚至有些腫起,臉上也有摩擦過后的紅痕,她小小的手松松地放在腿上,就算是哭到幾近虛脫也還是保持著應有的儀態(tài)。
看著這樣的愛麗絲菲爾,阿爾托莉雅不由得移開視線低下頭。
罪惡的自己,有什么資格正視這樣高貴堅強的公主。
愛麗絲菲爾透著絲沙啞的聲音卻在這時候從頭頂傳過來。
“阿爾托莉雅,抬起頭來看著我!
愛麗絲菲爾的聲音輕輕的,有些接不上力,叫出阿爾托莉雅名字的時候帶著一貫的上翹的尾音,是十分溫柔的意味。
阿爾托莉雅抬頭看向愛麗絲菲爾,熟悉的稚嫩的臉龐,熟悉的紅寶石般的眼睛,眼眶紅紅的,眼睛內(nèi)卻沒有預想中的憎恨。小小的女孩顯而易見地壓抑著悲傷的情緒,舉止優(yōu)雅從容,本就早熟的她好似一夜間成長為了大人。
阿爾托莉雅的眼睛有些酸澀。
“今天的事,父王告訴過我了。阿爾托莉雅!睈埯惤z菲爾強行微笑著,細長的眉毛因為壓抑情緒而微微皺起,“不是你的錯。”
明明應該是自己道歉的,是自己和父王對不起阿爾托莉雅,逼迫她做了違背她本心的事。是自己沒能夠阻止這件事的發(fā)生。
但是她知道的,就像阿爾托莉雅了解她一樣,她也十分了解,現(xiàn)在的阿爾托莉雅正處于違背了自身原則的混亂中,自我譴責的情緒蓋過了理智。越是自律的人在違背自身原則之后越容易走入誤區(qū)。這時候道歉反而會加劇阿爾托莉雅的自我譴責——她需要的是寬恕而不是更加濃重的罪惡感。
“愛麗……絲菲爾……”一直被掩蓋在平靜表面下的情緒強烈反撲,阿爾托莉雅的表情好像即將要哭出來了。
愛麗絲菲爾伸出雙手,阿爾托莉雅走上前抱住她,頭埋在她的頸側(cè),盤起的長發(fā)中漏網(wǎng)的幾根金色發(fā)絲軟軟地擦過她的臉頰,似乎有著一如既往的陽光的味道。
愛麗絲菲爾慢慢抱緊阿爾托莉雅,感受到頸側(cè)的濕潤,耳邊細微的嗚咽,她蹭著臉頰邊的那幾絲陽光,頭擱在懷中人肩部冰冷的鎧甲上。
“只剩下我們了……阿爾……”
無聲的淚水劃過鎧甲表面,沒有被人察覺。
我只有你了啊……
10.并肩而戰(zhàn)。
愛麗絲菲爾醒來的時候耳邊彌漫著莎莎的雨聲,平緩而密集的旋律差點使她半醒的意識再度落入陳年的夢里。
空氣中的濕度很高,被窩因此而有點不適,她側(cè)過頭,看到半開的窗邊蕾絲的窗簾被一遍又一遍吹起,細密的雨絲隨風入室,肆無忌憚地飄灑。
阿爾托莉雅坐在床邊不遠處的椅子上,那是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她午睡的時候她在一邊守候的距離,她一手撐著頭,毫無平日里正經(jīng)危坐的姿勢,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背對著窗正對著床,沉沉地睡著,寬大的王袍擋下了真先恐后往床邊飛撲的雨水。
愛麗絲菲爾緩緩地笑了笑,輕輕下床將窗戶關(guān)上。
密集細雨的沖刷并沒有阻礙到視線,窗外的景色一如多年前,王城外的都市也沒有太大的變化,她依稀能找出幼時在這窗邊探尋過的都市的巷角。
她回過身從身后環(huán)抱住阿爾托莉雅的脖子,貼上她的臉頰尋求她的溫度。
依舊是那么些人,當年的那天陽光明媚,而今天,是暴風雨前的小雨。
11.為了和平。
國王邀請重臣參加私人宴會,這本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國都的空氣中卻彌漫著詭秘的氣息。
“第一騎士,陛下在哪里?”宴會過半,作為主人的王卻還沒有出現(xiàn),宰相心中隱隱不安,忍不住詢問代為招待的愛麗絲菲爾。
“大人請稍等,陛下有更重要的事,等會兒就會來!
“你!”
幾乎可以確定心中的不安,宰相一揮手,準備號召重臣們暴起發(fā)難,卻在下一瞬間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無法動彈。
光潔的地面上順著有規(guī)律的弧度散發(fā)出細微的光芒,宰相不敢置信地看向唯一能動的愛麗絲菲爾。
“我有一位魔法天才的父親,”愛麗絲菲爾笑著,眼神卻是悲戚的,“我十分愛他!
宰相萬萬沒有想到,這位第一騎士還是一位十分厲害的魔法師。
而且是他們數(shù)年來尋而不得的公主。
12.盔甲上斑駁的血跡。
“Ex——caliber。!”
巨大的金色光束沖天而起,沿途的敵軍消散于一瞬,城門被轟開,身后的禁衛(wèi)軍隨即沖了進去。
阿爾托莉雅抬手想抹掉臉上的血跡,卻反而抹出更長的血痕。她皺著眉頭看向眼前的莊園。
這是最后一處了。
13.勝利。
宰相等人勾結(jié)北方蠻族的事情被告白于天下,百姓群情激憤。
亞瑟王迅速地平定叛臣,救國于危難,聲望達到了頂峰。
“愛麗絲菲爾!卑柾欣蜓挪毁澩乜聪蛏磉呚撠熈松坪蠊ぷ鞯牡谝或T士。
這是她的贖罪,怎么反倒成了功績?
“阿爾,”如釋重負的愛麗絲菲爾笑得一臉輕松,卻是極為認真的態(tài)度,“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埋在過去吧,”她雙手握住阿爾托莉雅的手,想要將自己的心聲傳遞給她,“你的路在未來呀!
14.夕陽下的光輝是她的影子。
阿爾托莉雅其實并不理解愛麗絲菲爾所說的話,她一直是執(zhí)著到固執(zhí)的人,想要她專注于未來首先要她沒有遺憾。
而現(xiàn)在,她的遺憾在于——本該屬于愛麗絲菲爾的王位。
得知這件事的愛麗絲菲爾的反應是看著阿爾托莉雅,表情漸漸柔和起來,而后她拉著她出了王城走上了國都的城墻。
“阿爾托莉雅,繼位以來你有好好看一看這座城市嗎?”愛麗絲菲爾這么說著,帶著阿爾托莉雅一邊走一邊眺望繁榮的都市。
不同于那個風雨的日子,今日陽光明媚,都市仿佛活了過來,街頭巷尾都洋溢著生機。有的人臉上掛著笑容,有的人在為生計揮汗,還有的人在街頭爭吵引來衛(wèi)兵調(diào)解。
這位聲名遠播的君王,直至今日才仔細地觀察自己的城市。
也才發(fā)現(xiàn)這座城市并不屬于任何人,它屬于它自己,屬于生活在其中的人民。
王只是管理者而已。
阿爾托莉雅心中蕩著難言的激動,她轉(zhuǎn)過頭想要對愛麗絲菲爾說些什么,卻在下一刻愣住了。
身邊銀白色長發(fā)的女性望著眼前的城市,溫柔的眼中是浩瀚的包容。
夕陽下她的身影有些模糊。
阿爾托莉雅不禁抓住了她的手。
15.“I will be faithful in love.”(我將真誠的對待愛情.)
亞瑟王一生未婚,后將王位傳給了過繼給自己的姐姐的女兒莫德雷德。
“那第一騎士呢?”銀發(fā)紅眸的小女孩趴在同樣銀發(fā)紅眸的女性腿上急切地問道。
“撒,會怎么樣呢。”女性合上書閉著一只眼賣關(guān)子。
“媽媽,說嘛,我要聽!
“第一騎士轉(zhuǎn)職做了祭司,在國王死后消失無蹤了!
沉穩(wěn)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小女孩轉(zhuǎn)過頭,繼而笑著撲了上去。
“阿爾!你回來啦!”
金發(fā)碧眸的女性接住小女孩抱起,小女孩抱著她的脖子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可是,為什么會這樣呢?”小女孩問。
“因為啊,”金發(fā)碧眸的女性走到銀發(fā)紅眸的女性身前,低下頭來親吻她的嘴唇,“I will be faithful in love.”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