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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阿卑羅王的故事。
內(nèi)容標簽: 江湖 復(fù)仇虐渣 悲劇
 
主角 視角
阿卑羅王蕭廷

其它:天劍群俠

一句話簡介:短介紹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2738   總書評數(shù):4 當前被收藏數(shù):48 營養(yǎng)液數(shù): 文章積分:437,39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架空歷史-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夢花樹下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5698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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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聽雨歌樓上[天劍群俠相關(guān)]

作者:琉璃藍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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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江邊的悅來客棧還是那個悅來客棧,人來人往,鼓噪喧鬧。挑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望出去,又是一年桃紅柳綠、煙雨朦朧,江南好風光。
      大堂里仍舊坐著那個評書人,半閉著眼睛投入地講書,偶爾一拍驚堂木。圍聽的,大多腰跨刀劍,身著短打,有一份別于常人的自傲。市井奇事,太過瑣屑;朝中逸聞,不免隔閡;求仙問道,更屬飄渺。悅來客棧是江湖的悅來客棧,講的自然也都是江湖。
      江湖之中時時風起云涌,總有許許多多新料供說書人編說。哪派又與哪門因某事交了惡,千金與長門師兄結(jié)了親,魔教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憤的事,正派又鏟除了邪惡據(jù)點。江湖中人,因為身在其中,對這些八卦自是聽得津津有味。悅來客棧的店小二卻是門外漢,又加之日日聽聞,只覺出無聊膩煩。尤其說書人又慣用些陳詞套話,大漢無非豹頭環(huán)眼、虎背熊腰;美女不過柳葉眉、杏核眼,櫻桃小口一點點;正派總是威風凜凜、儀表堂堂,反派必然十惡不赦、視情況賊眉鼠眼或青面獠牙;而風景乃至廝殺,也是一路形容。導(dǎo)致小二總覺得是同一幫人在不同故事里演,于是只支楞著耳朵聽滿場嘈雜中哪個客戶又開始喊他。
      從前小二卻不是這樣的。那時他同任何一個對江湖有好奇心的小孩少年大人一樣,聽著說書人的任何講說都津津有味,對其中的名字和故事如數(shù)家珍。但是在小道消息滋生繁盛再活躍不過的客棧呆久了,那些跟他生計無關(guān)的、遙不可及的故事也就漸漸聽得馬棚風一般。說書人講得口沫橫飛,他也不過甩了搭在肩上的抹布,一溜小跑著進后廚房了。
      他的生活是底層的煙熏火燎、滿面塵埃。五光十色般怪誕的江湖,其實與他并沒什么干系。不能映進他心底,成為他的夢想和理念,照亮他的臉龐。不過聽得多了,也確實對江湖有個模糊的印象,有個向往的形象。在日常積累的模糊油膩的記憶中,平淡發(fā)酸的生活中,如黎明中第一道淡藍晨曦。
      又有客人捶著桌子喊上菜,他一邊腹誹一邊陪笑著走過去,都是些恃武行兇的橫人,無時不向人顯擺嗓門大、手底重,一身蠻力。正是個靠窗靠門的位置,門外便是個碼頭。與門里的粗俗喧嚷不同,望去卻正是細雨颯颯,一江碧色煙云。
      小二想起那個人來時,也是這樣的季節(jié),這樣的天氣。一葉輕舟,自遠方分云撥霧,緩緩現(xiàn)身,江波瀾瀾。滿目翠綠間,那人一身白衣,立在船頭,風姿清逸,如明玉瑯瑯。

      空氣中有淡淡的沁人清香。竹葉、碧水、浮萍、九天之雨,再加上一點點潮濕土壤的氣味,繚繞成吹面不寒的江南春日之意。呼吸里滿是這種草木潤澤的生機。雨細如發(fā)絲,落在臉上只有一絲難以察覺的一涼,隨即蒸騰成彌漫四散的輕煙薄霧。腳下的船也是穩(wěn)的,像行駛在一匹柔滑的綢布上。微濕空氣化為輕風拂過他的衣角,也是有靈般的溫柔。
      這就是所謂的煙花江南,果真醉人。
      “教主,外面下雨了,您要不還是進來吧!贝摾锾С鰝腦袋,煞風景地說。
      “不是什么大雨,算了。”那個人抬起手,感受著雨絲輕柔的觸碰。“另外我說過了,現(xiàn)在要叫我公子!
      “是的,公子!
      脆生生的公子二字喊出來,那個人就忽然笑了。
      少年當如是,鮮衣怒馬,英姿勃發(fā)?煲舛鞒,闖蕩江湖。

      天羅宮是美麗的,一草一木,皆有熟稔的親切與安定。然而天羅宮也是沉悶的,無瀾的死水生活。即使是它的主人,能使教眾俯首,身居其間,卻也不能憑心而行。與一切,都隔著層教主的面具,以及遙遠的尊卑有序的恭謹距離。面具使人憋悶,距離使周圍空曠,生活一成不變。而這一切組合起來,使人感覺如此無趣。
      血月神教教主阿卑羅王,單這個頭銜讀出,便已能感到漫天披瀝的血光與殺意,夢魘般的恐懼。仿佛頭銜背后已非人,而是某種神魔般詭異強大的存在。無人見過阿卑羅王的真面目。然而想象里,那個模糊形象的真容即使是地獄里爬出的阿修羅惡鬼,也毫不奇怪。一張正常普通的人臉,似乎還嫌不協(xié)調(diào)。
      即使摒棄所有負面因素,對教眾而言,阿卑羅王也是遙遠而掩面不給人觀看的。長身玉立,烏發(fā)披肩。那張臉上卻永遠停著漆黑假面,只能看到曜石般湛然的眼睛,線條秀麗的下頜,白膚紅唇。憑此就能想象假面下的真顏榮光懾人,美得像佛經(jīng)里驟降的災(zāi)難,地獄的業(yè)火。而為了使接近與直面他的人不被毀滅,才帶上了遮蓋的面具。

      盛名的冠冕,教主頭銜的御座,以及為了這些而早熟并日臻完善至頂峰的心智與武功。這一切把他打造成了最初就想要成為的人。而此時,他卻感到厭倦。所作所為,都被限制于自己親手打造的身份和世界中,被隔絕的無法觸及、無法隨心所欲。
      所以隨便找了個借口,血月神教教主阿卑羅王就留下總是憂心忡忡的藍愁刑官接手教內(nèi)大小雜事,甩甩手離開了天羅宮,只帶走了使者劍奴。此后不久,江湖上崛起了一顆新星,文劍武書生蕭廷。

      現(xiàn)在他來到江南了。
      此時,他像個玩雨的孩子一樣沒有撐起油紙傘,而是仰面迎接纏綿細潤的雨絲。它們毫無顧忌地落在他不再有面具阻隔的臉上,觸碰著他的皮膚。世界驟然間如此陌生、如此廣大、如此自由。他有種想要微笑的感覺,溫柔如花開的心情。仿佛就在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那個身份之下的自己竟如此年輕,不過一個年紀應(yīng)該初入江湖的少年。也許那個想要離開天羅宮遠行的一念,就來自壓抑之下遲來的少年叛逆。
      雖然稍微有點令人頭痛的是,為了可以隨時聽候教主指令,四大護法之一的黑綺靈不得不帶著常用人手一齊搬到分壇來;四大護法之二的黃湘和血鳳凰這兩個向來我行我素的也是呆膩了天羅宮,沒有教主鎮(zhèn)壓自然也不肯老實(當然表面上的理由也很堂皇),最后一齊放飛出來了。結(jié)果就是教主一離開,雖然只帶了劍奴,還是造成了幾乎搬空天羅宮的后果,只留下了藍愁一個空巢老人。

      然而現(xiàn)在,他終于兩袖清風地來到了煙籠霧罩的遙遠水鄉(xiāng)。
      在這里,無人認識你,你盡可以新的身份開始。
      你想要做些什么呢。

      公子王孫,才子佳人。

      公子想要彈琴。
      找個飛塵不到的幽靜處,流水、竹林、花叢,焚香靜神。興致來了去空谷、崖邊、絕頂,無人至處。
      公子想要聽歌。
      找個歌樓,請裊娜歌女,紅綃纏頭,羅裙委地。撥牙板,輕啟朱唇,聲如玉墜。
      公子想要賭博。
      “公子!不能再贏了!我們要被轟出去了!”
      公子想要行俠仗義。
      “這位姑娘,你不用以身相許的!

      “敢問公子大名!
      “在下蕭廷!
      那雙雨藍眼睛禮貌地微笑著,卻仿佛透過來人看向了不可知的虛空。
      “您的眼睛……”
      “從小便瞎了!
      坦然地露出真面目,坦然地說出自己的名字,坦然地承認身體的缺陷。在那個神秘莫測、完美無瑕的阿卑羅王之外,另一個存在成長起來。文劍武書生蕭廷。無父無母,無門無派,孑然一身,翩然來去。凡事憑心而行,灑脫自如,少年快意。

      “劍奴,以你之見,俠是什么?”
      劍奴眨眨眼睛,感覺這實在是一個很難的問題。說批評吧,奈何教主正扮演得起勁;說贊美吧,說著血月神教乃魔教這種臺詞,實在太尷尬。
      在劍奴還沒來得及斟酌好臺詞回答時,他又拋出了另一個更難回答的問題。
      “為什么江湖中人多稱我們血月神教為魔教呢?”
      這個問題簡直誅心了。按照慣例劍奴自然該吹噓自己教貶低一下那些人的偏見,但是面前的人想要的答案似乎并不是這個。
      他其實并不要劍奴回答。這些問題與其說是問劍奴,還不如說是問自己。
      很快,他就自己回答了。
      “俠以武犯禁。廟堂之高,江湖之遠。江湖即是朝廷管轄不到之處的法外之地。所謂俠,就是江湖自封的執(zhí)法者。可惜烏合之眾,不過各自成派,無有一統(tǒng)。魚龍混雜,一盤散沙。”
      “當然,為了避免相互撕咬太過傷了元氣,到底還要經(jīng)營人情,彼此呼應(yīng)。無法理,江湖就是憑勢力分三六九等,各有敵友。說是快意恩仇,指的只能是特立獨行的獨行客。各大山莊門派,種種苦心經(jīng)營,同氣連枝,不過都想著將自己發(fā)揚光大。至于主持公道匡扶正義,反不過是為維護地位的手段和口號。佛教如少林,道教如青城,其本來主旨莫不避世消隱,成立的門派卻都積極參與江湖之事。白道既想立規(guī)矩,總要相互認可妥協(xié),達成共識,攜手言歡。你想成為有名望的大俠,就得混進他們的世界得到他們點頭認可。至于不想守那些規(guī)矩的,自然是□□。故而白道多結(jié)黨,□□多各立山頭!
      血月神教偏安一隅,前身原是異域一個小教派的分支,后來漸漸雜了也本土化,教徒們也成立了個幫派,奉教主為神佛現(xiàn)世身。說是江湖中人,其實仍然更像一個宗教意義上的教派。他們行事自有自己一套理論,與一般的江湖人士合不來。
      血月神教本對江湖那套沒什么想法,正邪與他們無關(guān),也并不想攪合進無數(shù)門派人物的恩怨糾葛中。
      若非天劍五爵。
      正像每一件江湖至寶一樣,圍繞著它總是無數(shù)傳奇和血雨腥風。

      血月神教本未必會對它有如此大的興趣。
      若不是天劍五爵的一片就在他們的教主蕭家后人手上。
      秦始皇號令天下之劍,得到它的人就可以得到權(quán)柄和力量。若即若離的傳說誘惑。它仿佛本身即是用無數(shù)餓鬼鑄就,只要在那里,就永遠激動起欲望和野心。
      而血月神教這一代的教主,又是那樣執(zhí)念凌厲之人。為得到天劍五爵,他必定耗盡所有精力和血氣。正像他的祖上以身祭劍,創(chuàng)造出天劍。
      他本是名正言順的天劍后人。
      自然他預(yù)料到此事艱難,也會為此犧牲和舍棄眾多。但是他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將為它獻出一切。

      “俠要遵守江湖中的一切道德觀念,路見不平,幫助弱小,匡扶正義。但真要成就大名,還需左右逢迎,注意不得罪各大門派,不傷他們臉面。最好能和他們有相交之誼。”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面具,穿著教主服飾,縱橫指點江山。
      即使是私下,他也仿佛分了兩個身份。血月神教教主阿卑羅王只談阿卑羅王該說的事。文劍武書生蕭廷只聊蕭廷想說的風月。有一條線橫亙在這兩個人身上,不能彼此越過,相互擁有對方無法得到的東西。一旦界限模糊了,難免相互沖突。
      但這兩個身份終究是同一個人,同一顆心。

      蕭廷終究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不適合成為俠的。初入江湖時那點朦朧的向往和新鮮感,很快就如潮水般退去,留下干涸的現(xiàn)實和冷硬的心。他的心底翻滾著魔的戾氣和殘忍,不在乎道德只憑愛憎行事。

      阿卑羅王的手向虛空中伸去,點了一點。
      “現(xiàn)在其他天劍五爵都在白道手上。如果強奪的話,像撬蚌得珠,越用力反而閉得越緊。只有成為它的一部分,才更輕易能得到!

      于是血月神教為了奪取天劍五爵血洗唐若萱一家,而蕭廷救走了那對父母竭盡全力救出的孤女。
      這就是故事的開始。
      當阿卑羅王蕭廷最后得到天劍,又被正派圍攻,最后被自殺的唐若萱將他推落懸崖時,他恍然了悟這一點。
      在他動念的剎那,命運即刻安排了一整出宿命在此后的將來等待他,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因果。

      他說愿為得到天劍付出一切代價,于是命運讓他一個個地失去愛的人和愛他的人,黑綺靈,血鳳凰,劍奴,藍愁。那些他曾經(jīng)可以得到歡笑或為之動容或忠誠于他,以為不會消失的人。
      他說他是蕭廷,他是阿卑羅王,一個人回轉(zhuǎn)在兩個身份之間游刃有余。最后在劍奴死時,卻被自己的謊言架在頸項上,逼著說,是被血月神教殺害的。虛假的、隨時可以拿下轉(zhuǎn)換的面具化為柔軟活物,緊覆在臉上,窒息他。他原本可以同時成為武林盟主、血月神教教主,一手掌控黑白兩道呼風喚雨,兼得天劍與所愛的唐若萱。那種無法表露真實自我的窒息感卻逼迫得他在天劍得到的剎那對著眾人撕下蕭廷的身份,在教眾面前拿下阿卑羅王的面具,故事就此走向無有回寰余地的決裂與瘋狂。
      他自詡聰慧,于是殺害血鳳凰和殺死古漢陽師父、一干正道,并嫁禍血月神教的仙水宮宮主仙姬綠母死在藍愁手下時,他的護法黃湘大哭為何要殺害她,并就此離開血月神教。而后藍愁放走了黃湘,他卻也做不到傷害藍愁。當他得到天劍并宣誓要血洗白道,唐若萱要他立誓不對白道出手。他應(yīng)下這荒謬誓言,看到了少女天真背后的滑稽:仿佛他不對白道做些什么,白道就不會想要先一步清除他。然而江湖上人人白癡愚盲,眾口一詞地說,是他破了誓言,所以付出了代價。
      奈何你聰明絕頂,最后卻被眾生的愚昧網(wǎng)羅于陷阱中,無處脫身。

      他說他只是演一出戲,最后卻真的愛上那個純白無知的少女。那個柔弱如水的女子,在最后凝成一把冷酷的冰劍,貫穿他的身心,毀滅他的靈魂。黑暗中誕生的這一點愛,為的是磨礪后成為殺他的利刃。

      故事結(jié)束時墜落的那個長久剎那。他聽見天地世界的聲音急速遠去,身邊云遮霧繞,最后只留下一片無憂無怖的沉默。
      他看見過往的自己,從繼承天劍五爵的碎片開始就已是被魘住雙眼,為之瘋狂。
      一念一劫,沾染因果。
      無數(shù)愛憎環(huán)繞制造的身份與面具,也從出生起就一直停留在臉上,不得解脫。

      他曾經(jīng)生活于永恒黑暗中,命運給了他一個睜開眼睛看世界的機會,鮮明華艷的眾生萬象。然而五色迷目,他終究又退回到那片熟悉的黑暗中。
      到現(xiàn)在愛與恨皆失去,在死亡中靜默。而你自己,也即將離開。

      還記得那個故事么。血月神教本非江湖教派,它的教主是某種非人的現(xiàn)世身。
      墜落至凡間,這一世在此種種,不過歷一次因果,演一場傳說。
      也許阿卑羅王曾經(jīng)可以不愛上唐若萱;也許最后他曾經(jīng)可以把唐若萱推開,手持天劍一統(tǒng)江湖,將地獄帶給人間。
      然而沒有那一點純粹明凈如冰的愛,不曾有那一場在紫陌紅塵中的掙扎,那段生命就不曾明亮過。沒有人的血氣、鮮活的心,那個阿卑羅王就不曾存在過。
      沒有這樣一場從開始就作繭自縛般注定結(jié)局、無果之花般盛開又必然零落的命運,就不能算作宿命的劫。
      此后歸去。

      江邊的悅來客棧還是那個悅來客棧,人來人往,鼓噪喧鬧。挑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望出去,又是一年桃紅柳綠、煙雨朦朧,江南好風光。
      大堂里仍舊坐著那個評書人,半閉著眼睛投入地講書,偶爾一拍驚堂木。
      小二看著門外發(fā)了呆。

      那時,那個人的船漸漸從畫卷般的春之光色中移來。雨也漸漸密了,籠了一簾水晶幻境。
      那個人終于回過頭,喊了一聲。
      “硯臺!”
      一個腦袋忙不迭地從船艙里探出來。
      “公子,雨下大了,還是快進來吧。”
      “給我拿把油紙傘。”
      “哦!
      那個人撐開了傘。雨自天而降,打在纖薄光潤的油紙傘面上,噼噼啪啪,滴滴答答。雨匯聚為細小水流從傘沿滑落,四周水氣氤氳。
      “公子,前面有家客棧,我們?nèi)ツ切菹⒁幌掳。?br>  “好!

      “小二!”一聲炸雷般的怒吼把小二驚回神。
      “來啦!毙《(yīng)答著跑過去。
      這時,說書人的聲音還斷斷續(xù)續(xù)飄進小二耳朵里,盡還是那些陳詞濫調(diào)。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古漢陽大俠威風凜凜,大喝一聲,一招旋風無影腿。一腳把那十惡不赦的阿卑羅王踢落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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