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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長白
三月江南正是極好的時節(jié),垂楊紫陌,才子佳人。
長白是落日河邊一座不小的城池,每年這時,長白都不乏出門歷練的大家子弟。憑借這些出手闊綽的少爺小姐,長白也維持著往年的繁榮。
雖說長白遠(yuǎn)離政治中心,但是說起世家貴族,便是這里的孩子也知道當(dāng)朝最為有權(quán)有勢的要數(shù)九大世家了,人們總是稱其為老九門。
吳邪踏進新月客棧時,飯?zhí)靡呀?jīng)人滿為患了。三兩武林人士坐在一起說著最近幾天的趣事,無非是哪個青年才俊橫掃了某門派,哪哪勢力結(jié)盟之屬。只一眼,吳邪便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他要尋的人,那人依然是那件藏藍(lán)色窄袖長衫,桌上僅一壺清茶與一把黑鞘寶刀。吳邪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他今日一襲白衣,發(fā)束玉冠,腰系吳家傳家青玉,越發(fā)顯得豐神俊朗。
滿意地看了看自己,吳邪快步走過去。在男子面前站定,不滿地說道:“小哥,上次你又不告而別。端午時我跟胖子小花瞎子他們幾個在杭州相聚,就缺你一個人!
“有事!北环Q作小哥的男子,名叫張起靈,是吳邪少時跟著吳家三叔出門經(jīng)商時結(jié)識的。張起靈頭也未抬,只淡淡地應(yīng)了一句。吳邪氣鼓了臉,坐在張起靈旁邊,想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郁悶地一杯接一杯地往肚里灌茶。他千辛萬苦從家里面逃出來,就為了眼前這個人,可他……
張起靈望著天花板,半晌,就在吳邪快喝完整壺茶時,他突然喊起了吳邪的名字。清冷的聲音,不大,可吳邪卻愛極了。
“吳邪。”
吳邪撇過頭,不想說話。
他說,他是一個沒有過去和未來的人,他愿意將他的未來分給他。
他說,他不想害死他,他卻從來都不怕,沒有他,活著也是痛苦。
他說,他沒有家,他愿意帶他回家。
他們相識近十年,他想出現(xiàn)便出現(xiàn),想離開便誰也找不到,他永遠(yuǎn)都只能在他身后追逐,身邊的小花胖子都看的明白,可為何這個悶油瓶卻總是看不穿呢。
“我……”張起靈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卻被一只白鴿打斷。
白鴿撲棱撲棱落在吳邪面前的桌上,腳上綁著一個信筒,吳邪抽出其中的小紙條,看了一眼,驀然間臉便黑了。
信是胖子寫來的。
天真無邪小少俠,秀秀沒有拖住李家小姐,李家小姐已經(jīng)離開杭州前來尋你了,F(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到長白,快逃吧哈哈哈哈。
下面還有一行秀氣的字,是小花寫的。
吳邪,啞巴還沒開竅就強上吧。
強上???悶油瓶百毒不侵,武功也比自己高了不止一星半點,怎么強上!
吳邪哭笑不得。他本是老九門江南吳家的嫡孫,與解家九爺解語花、霍家小姐霍秀秀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小花和秀秀已經(jīng)定親,他也與世交李家小姐李夏月有婚約。他喜歡這個悶油瓶,盡管他幾天說不上一句話,盡管他不解風(fēng)情到了極點,可他還是喜歡他。遇到危險他會默默地?fù)踉谒砬,受了傷他會一言不發(fā)地走上幾天將他背出那荒無人煙的地方,他會毫不猶豫放血為他解毒,他會一個人離開讓所有人都尋不到就為了不想將他卷入危險……
天知道他才不怕危險!他只是想陪著他,陪他走完這一世。
“吳邪,給本小姐滾出來!”
聽到這個聲音,他苦笑。他最為對不起的,就是李家這位小姐了吧。白白耽誤了一個女子的大好年華。
“李小姐,”吳邪上去幾步,彎腰抱拳。“不嫌棄的話,過來坐吧!
李夏月見周圍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哼了一聲坐在了吳邪旁邊,面對著張起靈。
兩邊互不相識,盡管知道雙方都毫不在意,但是吳邪還是介紹道:“李小姐,這位是張起靈。小哥,他是江北李家的大小姐李夏月!
張起靈只是望著天花板發(fā)呆,并未理會吳邪。
倒是李夏月,驚訝地打量著對面的人!皬埰痨`?就是武林里鼎鼎有名的啞巴張?”
吳邪點了點頭。
李夏月倒是不介意張起靈的態(tài)度,武林中人誰人不知這個啞巴張比啞巴還啞巴。她盯著張起靈,說道:“我是吳邪未過門的妻子,幸會。”
張起靈依舊盯著屋頂,像沒聽到二人的對話一樣。吳邪垂下眼簾,李家小姐話都說的如此清楚了,這個悶油瓶還是倒不出一滴油來,他就如此不在意他娶別的女人嗎,自己這些年來只是自作多情罷了,自以為他對自己是不同的,自己在他心里是特別的。哎……罷、罷,就這樣吧。他也老大不小了,既然只他一人有情,流水無意,他便不強求了吧。娶了李家小姐圓了家中長輩的念想,就此一生也罷。
“吳邪,我來是要你回去與我成親的!崩罴倚〗愫敛缓
吳邪閉上眼,點頭。卻沒看到張起靈的目光移了下來!昂茫遗c你回去。欠你許多,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不許。”清冷的聲音,依舊清冷。
吳邪眨眨眼,疑惑,是他聽錯了嗎。
“我說,不許!庇质且痪,如珠落玉盤。
“小哥?”吳邪這才看向張起靈,他說不許,不許他回家?不許他娶李家小姐?
張起靈卻沒理會吳邪,眸光轉(zhuǎn)向?qū)γ娴睦钕脑!八俏业娜恕!?br> 聲音不高不低,只是淡淡地陳述。
吳邪僵在原地,還沒反應(yīng)過來,張起靈卻拍了拍吳邪的頭,眸中似有笑意,明明滅滅。吳邪覺得,天底下再也沒有任何東西比他這雙眸子更美了。
李夏月呆了,看著他們倆,一個冷硬俊朗,一個氣質(zhì)如華,臉突然就紅了!澳恪銈儭敝崃税肷,捂住臉?gòu)尚邿o限,轉(zhuǎn)身便跑了出去,遠(yuǎn)遠(yuǎn)地,喚走了身邊的小丫鬟。
“李小姐!”吳邪驚,站起身欲追,卻被張起靈拉住。
“你要娶她,嗯?”張起靈嘴角揚起一個不太明顯的弧度,吳邪看著,便被迷住了魂魄。
“我…不…”呆呆的,話也說不清楚。
“你喜歡我?”某人心情頗為不錯,再次引誘。
“……嗯!
“你要嫁給我?”繼續(xù)誘惑,看來自己這張臉挺對某只小狗的胃口。
“……嗯。”
“我去提親!闭f完,留下吳邪走出客棧,某人心里盤算著多少聘禮才能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娶回那只天真的小狗。
良久,客棧里傳出一句怒吼。
“混蛋!是你要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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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之前的小短片了,只是想給小哥一個幸福的結(jié)局,也算是篇生日賀文吧。
長相守,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