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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2016中秋為何刮大風
我是嫦娥她哥,嫦娥是我妹。當年我倆一同飛升,她一飛飛去了月球,我由于路癡,一飛飛去了火星……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由于我妹去了月球我沒去,所以我妹火了我沒火。人間有幾個文人騷客就愛寫幾首酸詩夸我妹,于是就把我妹夸成名人了。作為名人,我妹每年八月十五都要在人間現身一回,這一習俗漸漸地就延續(xù)到了21世紀。
我呢雖然落戶在火星,但是逍遙自在沒人管,閑散地很。然而今年,我卻接到了一份工作。
我妹打來的電話:“喂?哥,你今年中秋有空不?”
我:“有事?”
我妹:“王母為了表彰我近幾年在五仁月餅、小龍蝦月餅和韭菜月餅上的突出貢獻,獎勵了三倍工資,我就乘機去香港掃貨了。哥,你幫我中秋代個班唄?”
她是我妹,做哥的怎么能連這點要求都不滿足?況且——她答應回來給我?guī)б慌_最新的蘋果。
臨走前,我發(fā)了條朋友圈:今年過節(jié)不見客,有事中秋后再約!隙鹚缌簟8缴媳救私诿勒找粡。
神仙1、神仙2、神仙3等8人覺得很贊。
神仙1:佛祖在西天開佛道大會,組不組隊?
我回復神仙1:不組,記得替我簽個到。
神仙2:兜率宮三缺一,贏了有老君仙丹。
我回復神仙2:什么時候老君不搞榴蓮味仙丹了,再喊我。
神仙3:都不見客了?什么事啊?(驚)
我回復神仙3:別提了,總之今年不在家。
我一個一個回復完,收拾好行禮,正準備飛去月球,手機提示音響了,我打開一看,吳剛在我剛才的朋友圈下點了個贊。
然后我就收到了吳剛的私聊:靠你了,我的哥(大拇指)。
我秒回:誰是你哥!
吳剛:哥(憨笑),就我和小娥的關系這不是遲早的嗎?
我:行了,我馬上就過來了,你在廣寒宮等著吧。
吳剛:哥,其實有件事我要和你說。
我:說吧。
……
等了半響沒回應,我~干脆關掉手機,反正馬上就要到廣寒宮了嘛,到時再問吧。
很快我就飛到了月球,常年呆在火星上的我一下就被這撲面而來的寒氣打了好幾個哆嗦。我抱著雙臂哆嗦了好一會才突然意識到我是個神仙,寒氣早就不會入侵了,好在廣寒宮常年無人,我趕緊換成昂首闊步的瀟灑身姿。
想到我是我妹的代班,中秋那天不能被識破,于是將身上的長衫變成了一套仙娥服,就當是提前適應起來,我本來就只比我妹長得略微粗糙點,乍一看還是很像的。
我提步走到廣寒宮門口,果不其然看到月桂樹下坐著一人。
那人一襲雪白長衫,如墨一樣的黑發(fā)傾瀉而下披散著,眉目英氣中帶著點陰氣,腿上枕著一把琴,彈得像模像樣。
這……不正是吳剛嗎?雖然我宅在火星已經很久了,但距離上一次見到吳剛也才過了一千兩百年而已,印象中就是個長得挺帥的二傻~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娘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就他這樣還想追我妹?難道他想和我妹互稱姐妹啊?
我走過去,盤腿坐到吳剛的對面,一把奪走了他的琴,吳剛很無辜地看著我。我心想裝什么蒜啊,橫眉冷對道:“連樹都不砍整天就知道彈琴,玩忽職守!還有你穿成這樣是什么意思,你當嫦娥還是我當嫦娥。俊
吳剛:“我……”
“我什么我?”我看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翻了個白眼道,“你想和我說的是什么事?”
吳剛:“什……么事?”
“一問三不知!就這樣讓我如何將妹妹放心地交給你?”
吳剛:“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這吳剛怎么說話還打結巴?沒聽說他有這毛病啊。我搖搖頭,沒空想這些問題,撐著膝蓋站起來走到月桂樹旁,一把斧子正躺在樹角,我拾起來拍到吳剛手中,“喏,離中秋沒幾天了,快點砍樹!”
吳剛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手里的斧子,眼神遲疑,我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拿著琴就要往廣寒宮里走。
吳剛拉住我,說:“我……我的琴!
他的掌心包在我的手背上,連一個繭都沒有,倒是指尖稍微有點硬,總體來看,他的手就像女人一樣細膩。好啊吳剛!這些年不砍樹盡彈琴了,這叫什么?玩物喪志!我可憐的妹,等她回來我一定讓她遠離吳剛。
我甩開吳剛,冷哼一聲:“沒收!”
我頭也不回雷霆萬鈞地進了廣寒宮,把吳剛一腳關到門外。
我妹離開的這些天,廣寒宮里的公文堆積如山,大多都是人間的祈愿啊什么的,我處理了半天公文,伸個懶腰透過窗戶看外面,這沒看還好,看了我這被小山似的公文折磨半天疲累不堪的心頓時火冒三丈。
斧子正自發(fā)的砍著月桂樹,而吳剛就無所事事地坐在樹下發(fā)呆。這斧子是神器,尋常仙術是無法操控它的,只能手動拿著它一下一下砍,吳剛不知從哪學來的邪門歪道,居然變著法偷懶。
我蹬蹬蹬跑出宮外,吳剛愣愣地看著我,我氣呼呼道:“你就是這樣砍樹的?”
“嗯,這……這樣……比較……省省事!
偷懶居然還理直氣壯,沒天理啊,我道:“哼,你坐在樹下修養(yǎng)身心的時候,老子卻要累死累活地處理公文,一點也不公平!”
吳剛說:“我……我可以……幫你的!
一陣風從我耳朵旁流過,我回頭,看到敞開的宮門后,桌案上的公文竟飛快地自動批示著,一眨眼的功夫,處理好的公文就已經整整齊齊碼好了。
仙界的公文只能手動批閱,能做到這種程度,看來吳剛的仙法很厲害啊。
我目瞪口呆,隨即故作鎮(zhèn)定地拍拍他的肩,贊許道:“還不錯,這次就饒過你吧!
吳剛被我這么一拍,臉居然像火燒云一樣紅了,害羞地杵在原地半低著頭。我收回手,不管吳剛,一臉莫名其妙地進了廣寒宮。
我沒有住廣寒宮~內我妹的房間,而是單獨清理出了一間客房,這和是她閨房我不能亂闖沒關系,主要是我妹對月餅的癡迷程度超乎了正常人的想象,月餅式的桌子月餅式的床,月餅式的鏡子月餅式的掛墜,實在不能做成月餅的樣子也會在上面印一個月餅式的花紋,我想我多看兩眼大概就得吐了。
公文提早完成了,我無聊地打了會瞌睡,醒過來后覺得有點餓了。從理論上講,像我們這種飛升成仙的人是不會感到餓的,而我會有這樣的想法純粹是——嘴饞。
我進了我妹的廚房,只一秒我就捏著鼻子逃了出來。尼瑪全是月餅,一個廚房的月餅!灶上放著一個半成品,以及一張紙,上書“蒜泥榴蓮味月餅的配方”。我妹只要成功研究出一個新品種就會把配方托夢給人間的糕點師,于是那一年中秋的月餅就會推出這樣的口味,她最成功的一次就是創(chuàng)造出了“五仁月餅”,年年都會在人間引發(fā)一場撕逼大戰(zhàn)。
我萬分怨念地蹲在地上,目光炯炯地看著那只被我妹拋棄的玉兔,想著它是紅燒呢還是紅燒呢?玉兔被我的怨念嚇得縮成一團,趁我不注意拔腿就往宮外跑,待我追過去,玉兔已經找到靠山無所畏懼地躺在吳剛懷里。
我一直覺得我妹抱著玉兔的景象挺美,沒想到吳剛抱兔美的程度竟不輸我妹。他一看到是我,將兔子輕輕放在地上,黑發(fā)隨著他身體的傾斜散落在白衣上,襯得五官秀美地不像話,我竟然記不起來吳剛以前長什么樣子了。
吳剛問我:“我會做飯,你……要不要吃?”
他見我有所遲疑,立刻驚慌擺手道:“不,不是月餅!”
我沒見過吳剛的廚藝,有些好奇就點了點頭,吳剛眼睛一亮,好像大受鼓舞了一樣跑進廚房。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從我妹的廚房出來不是月餅的東西,看著一桌子的菜,我握著筷子都不知道從哪開始比較好。
吳剛一臉緊張,說話更不連貫了:“不,不,不想吃嗎?”
“啊,不是,只是你做的恰恰都是我喜歡的!蔽覔u頭,將筷子伸向最近的一盤糖醋魚,嘗了一口,味道竟然和賣相一樣好。
我不由翹~起大拇指稱贊道:“小剛啊,你的廚藝簡直令我出乎意料,喜出望外,只是我妹只喜歡月餅,真是可惜你的廚藝了!
吳剛有些驚訝地挑眉:“你,你叫我什,什么?”
“小剛?”難道是我叫得太親昵了,吳剛不習慣?
吳剛蹙著眉,不知為何我覺得他好像在難過,雖然面上一點也看不出來。
夜晚入眠,我躺在床~上睡不著,起身看到窗外吳剛正坐在月桂樹下,閉著眼像是在打坐又像是在淺眠。
吳剛這么多年睡在月桂樹下我都沒可憐他,偏偏今天腦袋發(fā)抽有點不正常,明明大家都是神我還擔心他在外面被冷風吹著凍著了。
我走出宮外,吳剛警覺性很高,幾乎是我開出宮門的同時,他就睜開了眼看向我。
被這么赤~裸裸看著,我有點尷尬,略略偏過頭道:“小剛啊,你進來睡吧。就算我妹不在我也不能虐~待你啊!
“不用了,我怕我會……會忍不住……”吳剛聲音越說越小,我都聽不到后面的。
“忍不住什么?”我問。
吳剛頓時就像個被識破小把戲的小孩子,低著頭不知所措。
“好吧,那隨便你!
我嘆了口氣,轉過身回去,卻聽見身后傳來緩慢的腳步聲。
我在自己床邊給吳剛打了個地鋪,指著地鋪道:“你就睡這吧。”
吳剛“哦”了一聲,躺進被子中,兩手兩腳平直地放著。我道了聲晚安,期待能聽到句回聲,卻沒有,側過頭往地上一看,吳剛已經把眼睛閉上了。
我自覺無趣,翻了個身朝里入睡了。
一夜下來兩廂無事,我還是不明白吳剛說的“忍不住”是指什么。
我妹說要去血拼一周,回來也得是中秋后的一天了,因此我的任務就是要確保中秋那天的月亮必須又圓又亮,這就需要掌管風雨的仙寮配合了。我一介火星宅男,認識的神仙也就那幾個,于是只好硬著頭皮給那位不認識的仙寮寄了封信,仙童卻說他家仙君這幾天出門不在家,我也沒有辦法,誰讓官大一級壓死人呢?
我準備過兩天再試試,請不到此位仙寮成了壓在我心上的頭等大事,我整日愁眉苦臉,若沒有吳剛的飯菜,這日子還真的沒法過下去了。
然而很快,這件事就成了完全不值一提的小事,因為發(fā)生了另一件讓我身心遭受巨大創(chuàng)傷的事。某天夜里,我被白天的瑣事煩惱,半夜醒來,結果人生觀世界觀都給顛覆了。
吳剛他他他正在親我!
我和他四目相對,沉默的氛圍迷一樣在四周散發(fā)開來。吳剛首先清醒過來,驚嚇地轉身跳出了房門。
我躺在床~上,腦袋當機了好一會,才從床~上蹦起來,鞋也沒穿沖了出去打算抓到吳剛質問一番,結果我刨地似的搜了整個月球,也沒有搜到吳剛。
媽的居然給他跑了!我喘著氣坐在地上,真恨手機沒放身邊,不然這時候一個電話打給我妹,說什么也得讓她跟吳剛分了,光長得好看有什么用。坎粌H輕浮,而且他~媽~的性向還不正常!
我思考人生思考了半天,最終還是決定先不影響我妹游玩的心情,一切等她回來再說。
我在月球找了三天愣是沒有找到吳剛,他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蛟S是他的消失也讓我冷靜下來一點,尋思著是不是自己這些天暫時穿著女裝讓吳剛產生的性別模糊,按說不該啊,我也沒有歐派。
吳剛不在的日子我?guī)缀踅咏诮^食,會做美食的一定不是壞人!我一邊思念著美食,一邊考慮等吳剛回來得語重心長地給他做做心理輔導。
這天我接到王母御旨,會有天兵在中秋到來前一天過來視察準備情況,我一看日子嚇了一跳,不正是今天嗎?要命的是已經有人在宮門外喊話了:
“仙子在宮中嗎?在下奉王母旨意前來查看仙子準備情況。”
我囫圇給自己梳了個女髻,又制造了點歐派效果,對著鏡子一看還挺像我妹的,這才開了宮門,對門外的天兵盈盈一笑,柔聲道:“小仙有失遠迎!
“仙子客氣。”天兵笑道,然后狐疑地往四周看了看,說:“敢問吳剛在何處?”
“這……”我接不上嘴了,心中正著急著,吳剛卻突然出現了。
“我來晚了!眳莿傉f。
天兵看著吳剛,有點轉不過彎來,奇怪道:“上仙,你為何在這……”
我正對吳剛的出現感到慶幸,慶幸自己逃過一劫,卻被“上仙”這個稱呼搞蒙逼了。
吳剛對天兵說:“你來查看,現在查看完了嗎?”
天兵愣了愣,拉出長長的“哦”聲調,快速地逡巡了一圈,然后對我行禮道:“沒有問題,仙子,上……吳剛,在下先行告辭。”
檢查得這么快?這么隨便?我突然想起一事,趕緊攔住天兵道:“小仙有一事相求,有位能掌握風雨的仙寮我一直聯系不上他,能否請仙使代我請他明日中秋勿讓風雨攪了花好月圓?”
天兵神情怪異地看了我一眼,又往我旁邊瞄了一眼,然后十分不負責任地說:“這個,還是請仙子自己來吧,在下無能為力!
我都趕不及問一句,天兵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只好唉嘆一聲,轉身看到吳剛,又有些頭大,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我低著頭不敢看他,尷尬生硬地說了一句:“跟我來。”然后搶先進了廣寒宮。
我和吳剛面對面坐著,他眼睛很清澈,消失幾天后他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樣了,比如對著我更加釋然了?
我咳嗽了一聲,語重心長地開場了:“小剛啊,我知道我妹不在,我和我妹長得又像,你那天一定是看錯了對不對?”
我等著吳剛點頭,然后就可以接一句“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結果吳剛異常認真地搖了搖頭,說:“不,我那天就是想親你。”
他這擲地有聲的回答嚇得我一下子從女裝變回了男裝,“你確定?”我驚魂未定地說。
“是你讓我進房間的,我拒絕過了!眳莿偲圻M我,將我籠罩在方寸之地,我頓覺不妙,色厲內荏地說:“吳剛!你完了,我要將你趕出廣寒宮!”
吳剛輕笑了一聲,眼中透出妖異的光彩:“是誰和你說我是吳剛的?”
“……你你你不是吳剛又是誰?”我又驚又疑,感覺吳剛在騙我。
這時,桌上的手機提示音響了,“吳剛”退開了些,示意我去看。
我看了“吳剛”一眼,摸過手機抓在手里,打開一看,是我妹發(fā)來的語音信息:“哥,我血拼了一麻袋東西,幸好有阿剛替我拿,不然我都搬不動。”
還沒等我將這句話里里外外嚼一遍,我妹又給了我一次十萬伏特電擊,一張她和吳剛在鬧市街頭的合影。
正在旁邊的“吳剛”笑瞇瞇的看著我,我手忙腳亂地給我妹打了個電話:“喂,老妹,你確定你旁邊的是吳剛?”
“哥,你說什么呢?這還有假?我讓阿剛和你通話!
我:“……”
“哥,是我,我一直和小娥在一起啊,還給你帶了禮物。”
這聲音的的確確是吳剛。
“你是吳剛,那現在在我面前的是哪個?”
電話那頭的吳剛恍然大悟:“哦,哥,我上次本來要和你說的,正好碰上前頭有打折就忘了。是這樣,我陪著小娥翹班,就讓我弟過來頂替一會,怎么樣,他是不是比小時候長好看多了?”
我驚道:“你弟?你不是只有妹妹嗎?”
吳剛笑道:“哥,那還不是你眼神不好使,硬說他是女的,胡說什么要娶他回家做老婆,害得他私底下哭得撕心裂肺,人間下了好幾天暴雨,從此我弟就對你怨念深重了,結果你后來總是宅在家。你這幾天還好吧,感受到怨念沒有?”
“謝謝你!你和我妹這事黃了!”我掛了電話。
我站起來,盯著對面的人,小心翼翼的往后退,現在看來這張臉和吳剛一點也不像,我會認錯真的是青光眼老花眼白內障并發(fā)了。
我想起來了,當年偶然有一次看到吳剛身后跟了個粉雕玉琢的少女,色迷心竅言語調戲了一下。當時確實有一絲絲別樣的想法,不過后來聽說少女天賦極高被天庭重點培養(yǎng)去了,我這歪念頭便就此打住了。
沒想到少女長成了美青年,我的報應就來了。
他不疾不徐地向我靠近,像貓正在玩弄瀕死的老鼠,我掙扎道:“以前是我錯了,我道歉。你也對我那樣了,咱倆扯平!
“我不接受,除非你兌現諾言!
“什么?”
他湊在我的耳朵旁,聲音突然又變得結巴起來:“娶我……回家!
他白凈的臉上飛過紅霞,然后——我就被拐跑了。
后來,我興高采烈地倒插門了……雖然,這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甚至于某方面也沒法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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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們不管中秋真的好嗎?”
“他們翹的班他們負責!
“呵呵,你不是動了手腳,讓王母看不出來他們翹班嗎?”
這——就是今年中秋刮臺風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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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結束,大家看個樂就好,千萬別探究哈。
作者起名廢,所以小攻小受都木有名字~~~
另外,我最愛的月餅是鮮肉月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