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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之始
天陰沉沉的沒有一絲的風。。。
不知從何時開始,以何種方式我和媽媽出現在一條丁字路的路口。十幾張大圓桌擺放在我們身側的馬路邊,上面已經圍坐著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我拉著媽媽就近找個有空位的圓桌坐下了。
路邊僅有的一戶形狀奇特的房子,整個墻皮掉的差不多露出了深紅褐色的磚瓦。它有著兩扇對稱的窗戶,中間有個1米來高的門,殘破不堪的窗棱、門框上掛著沾滿塵埃的蜘蛛網。整棟房子像極了一個沒有皮膚只有肌肉組織的人頭。兩扇窗戶此刻如同一雙沒有眼珠的眼睛般注視著我們,好不怕人!
我抬頭望了望分不清滿是云還是霧的天,再看看四周寂寥的人群,學著他們低下了頭,然后不知不覺的就玩起了手指。
左側的媽媽趴著睡著了>_<均勻的呼吸聲讓我安心了許多。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們在這里做什么?在等什么嗎?
沒有來得及思考,左側的黑衣男子抬起了手交疊著放在桌上,那是一雙指節(jié)分明且異常白皙的手。我很好奇的側目去看他的長相,唔,完美的下顎線!
來不及欣賞他的面容,此時原本無聲的世界由遠到近的傳來了汽車的發(fā)動機和車輪碾壓過石子的聲音,所有人終于齊刷刷的抬起了頭望向了丁字路口。。。
仿佛等了一個世紀之久,一輛灰黑色的面包車搖搖晃晃、不急不慢的開進了我們的視野。它沒有開車燈!
咦~它的車窗玻璃和車頭上似乎有些什么花紋!在這個光線非常緊缺的時刻,我愣是把它們看成了某種宗教儀式上的圖騰。唔,會不會可以召喚出魔物啊,還是說車里面的就是魔物。。∥议_始胡思亂想,最后我抵制不住內心好奇小貓的呼喚,大膽的走到了停下的面包車跟前。
天吶!那哪是什么花紋、圖騰!整個車身覆蓋著一層層厚厚的灰,車窗上就是刮雨器留下的倆扇形圖案,其他部位的圖案應該是哪些個小毛孩在上面留下的,簡直一個抽象派畫作的接班人。。。
還有這車原本應該是乳白色的。。。
我有些嫌棄的走回了座位。
就在我坐定的時候,周身的空氣開始慢慢流動了,刮風了!這下好了,這風越刮越大,并成功的攜帶起地上的沙塵,吹的我睜不開眼,吸了一嘴一鼻子的沙子。!
“咳咳咳咳咳”我趕緊用袖子捂住嘴巴,咳了好一會總算是咳干凈了。風也是說停就停!
額,車子什么時候停在我的正后方了!而且這風也太狠了居然把車上的灰吹干凈了!嘖嘖,整個一輛報廢車啊,到處都是凹陷,銹斑,車地盤搖搖欲墜,哎呀,這油漏的!能開也是奇跡啊。我皺著眉頭想要離開,但是發(fā)現媽媽還在睡。>_<
“疙瘩疙瘩疙瘩”。。。是從車里面發(fā)出來的!我吞了口口水,條件反射的抓住了媽媽的手。車門伴隨著一陣尖銳刺耳的金屬刮擦聲,被拖開了。。。
一個包裹著白色長袍的女人走了出來。
其他我并沒有看清楚“她”,至于為什么說是“女人”完全是因為“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齊腳跟長發(fā)。。。
“她”以一種我無法理解的搖曳姿態(tài)走在石子路上,簡單的說就是一拐一拐的,還有“她”的頭發(fā)拖地了。。。
在我想著“她”洗頭發(fā)肯定很麻煩的時候,“她”已經帶領著7、8號人擠進了面包車內,開走了!這次沒有灰塵,于是我一度開始懷疑剛剛那些灰塵是源于那輛面包車>_<!。
緊接著就開始熱鬧了,一會大卡車,一會三輪車,甚至還有自行車,都是個裹白袍的長發(fā)“女人”把我們這的人接走了,最后只剩下我、媽媽、還有那個黑衣人。
一輛不算破的普桑很快停在了我們面前,意外的沒有白袍女人。媽媽此刻居然醒了!司機向我們招了招手,我們就乖乖的上車了。那個黑衣人坐在副駕駛,我和媽媽坐在了車后座。
車在昏暗無光的路上行徑著。媽媽在不太顛簸的車上沒多久又開始昏昏沉沉睡去了。。。
“哐當”一聲巨響,我被嚇得彈了起來,天靈蓋毫無意外的狠狠的親吻了車頂,這車肯定是紙糊的吧,不然就是我的頭太硬,因為我疼的艱難的睜開眼睛后發(fā)現車頂蓋被撞出了一個圓坑。
“媽媽,你沒。。。事。。!痹掃沒有說完,我就發(fā)覺身側的媽媽居然不見了!而黑衣人確一動不動的坐在副駕駛位上。原本的司機呢?!這是哪里?!
當我看仔細外面的景象后瞬間被驚呆的說不出話來!因為此時我們所坐車的車頭是整個嵌在一處光滑的水泥石頭里面的,那個契合程度讓人覺得車和水泥石頭原本就是一體的!而更讓人震驚的是駕駛室的車門邊上還豎著一塊有些風化的長方體石柱,上面依稀能辨別出寫著:“李墨言之墓”。。
外面的天越來越亮了,我們此刻居然停留在全是水泥墳堆的山林里。
“喂,你還好嗎?”我的聲音在顫抖,嘴唇和牙齒完全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拔梗,你不會死了吧?!”
他沒有反應。
“別死啊,不要死不要死。e留我一個人!”我開始有些瘋狂的搖晃著副駕駛座,但我不敢碰他,我害怕碰到他后,他是冰冷的。。。
他一直沒有動。。。
我的眼前還是模糊,我用手捂住了嘴巴,漸漸的溫熱的水珠一行一行的流過我的臉頰,穿過我的指縫,滴落了下來。。。
車外只有風吹過草木樹葉的沙沙聲。。。
我終于鼓足了勇氣往駕駛座靠了過去,他面頰對著車窗的方向,我抑制著抖動的雙手捧著他的臉轉向我的方向。
不太冰!我有些竊喜!
一張白皙干凈的臉映入我的眼簾!嘴角、鼻子、身上都沒有血跡!我的手慢慢移到他心房的位置,緊緊的貼著。
“撲通、撲通、撲通。。!备惺艿搅怂麖娪辛Φ男奶,他是活的。我的淚水此刻又滾落了下來,順著臉頰滴落到了他的鼻尖上。
他睫毛抖動了幾下,睜開了雙眼。
我笑著努力的眨著眼睛,為了讓眼中的淚水盡快跑出去以此來看清眼前的他!他也看著我,那是一雙純真的黑眸,一雙出生不久的嬰孩才會有的眼神。
他看著我,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接著用那雙指節(jié)分明的手探向上衣內,他從內側口袋拿出一個紅色辣椒狀的飾物塞進了我的手中。
“這是我們的信物,之后如果我們分開你再遇到和我一模一樣的人,如果他沒有同樣的飾物,那那個就不是真正的我!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鬧鐘響了!
我唐曉希慵懶的睜開了雙眼。
“啊,還沒問他叫什么名字呢?鬧鐘怎么就響了?!真煞風景!啊。。。。!”我有些懊惱的閉上雙眼,但是沒過多久又睜開了。
“算了算了,起床了,下次再夢到他再問他吧!”
我在床上翻滾了一圈,準確無誤的翻到了床邊,赤著腳踩在純白的地板上往洗漱間走去。
一邊刷牙一邊對著鏡子扒拉著自己的雞窩頭,傻笑起來!
一切洗漱完畢,我回到了床邊的梳妝桌前,打開桌上唯一的物品——八角盒,一個紅色辣椒的吊墜靜靜的躺在里面。我將它拿了出來,帶在了頸項上,背起書包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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