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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陸明聽著對方的呼吸從聽筒那一端傳達到這一端。
“分手吧!”對方強忍著的顫音在靜謐的環(huán)境中格外清晰。
“……好!
陸明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糾纏的人。
不問為什么,不是不愛了,而是太了解對方,知道這一句的出現(xiàn)一定是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無論是現(xiàn)實原因還是身體原因,陸明都無條件接受,也并不會去打擾到對方,這是對方給自己做出最好的選擇。
蔡茗安終于支持不住自己靠著墻滑落在地,座機的聽筒掉落手心,穿來“嘟嘟嘟”聲。淚水無聲,不斷涌出眼眶,眼泡浮腫,看上去哭了有一段時間了,而事實上他昨晚一晚都沒有睡著。
明明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得到了家人的認(rèn)可,兩個人的工作也穩(wěn)定下來了,為什么這種時候……為什么……心臟好痛。
打碎的碗把陸明的注意力收了回來,手上被割了一道血口子,渾渾噩噩找了個創(chuàng)口貼貼上。說到底,什么不在意,什么我理解你這種話都是騙人的,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輕飄飄一句話就結(jié)束了。
想了又想,陸明拿出手機打了過去。
“安安。”
電話一被接通,陸明就出了聲。
“什么事?”蔡茗安的聲音嘶啞到就算有些失真也能聽出來,語氣卻故作冷漠。
“安安,你在哪?告訴我!标懨鞅M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可還是帶上了冷硬。
蔡茗安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笑,“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作為朋友,我想知道你在哪!
“為什么要告訴你”
“……再見!
隱隱約約的海浪聲讓陸明推測到對方的大概位置,一秒也不敢浪費,驅(qū)車到了海岸邊,沿著海岸線找了過去。
“陸明明——你走快一點啊!”蔡茗安就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年,面頰上的紅暈讓人感到撲面而來的元氣。
陸明遠遠地墜在他身后,無奈地笑笑,卻拎著兩個人的鞋子跑了起來追上了這個不像二十多的人。
就在這片沙灘上,他們的曾經(jīng)恍惚飄過眼前。可陸明著急的步伐沒有因此而停下。
黑色的礁石時不時被浪沖刷,發(fā)出轟隆的可怕聲響,白色的浪花飛濺。安安站在一塊不遠處的礁石上朝著大海喊:啊——我——蔡茗安——真的——很愛——很愛——陸明——我愛你——喊得讓陸明心神動蕩,一顆心鼓動得異常快速。跳下礁石的蔡茗安被抱到陸明的懷里,蔡茗安湊在陸明耳邊小聲說:“我們以后……”后面的話被吹散在海風(fēng)中,隱沒在兩人相觸的唇瓣。
我們、以后真是太美好的詞,美好得奢侈,讓在夾縫中生存的他們格外珍惜。
現(xiàn)在呢?我們的以后呢?
陸明攀上那塊礁石看向有些陰沉的天空然后繼續(xù)向前走,隨著內(nèi)心的平靜,腳步也慢了下來。
一個渡口,水面蕩起的波紋淺淺。岸邊站著那個人——蔡茗安。
才兩天沒見面,陸明簡直快要認(rèn)不出眼前這個頭發(fā)蓬亂,眼泡浮腫,臉色蒼白,面容憔悴的男人是他,所有糟糕的詞匯都能形容眼前的人。
“安安,你……”陸明沒說下去,只是快步走上前緊緊抱住了他,就算對方掙扎得十分激烈也不肯放手。因為你看上去就像要哭出來了。別害怕,別哭泣,我在。
“放——K…開!鄙ぷ泳拖癖桓盍蚜艘话惆l(fā)出破碎的聲音。
仿佛沒聽到蔡茗安的拒絕,陸明撫了撫對方的頭頂,即使臟污。
“告訴我,好嗎?”吸了口氣,“不想說這個的話,也要把你的想法告訴我。至少,讓我明白!
我不希望對你有陌生的感覺。一丁點也不想。你的一切全都交給我。
“松手!辈誊驳膽B(tài)度似有軟化。陸明猶豫地松了手,轉(zhuǎn)而想去牽手,卻被對方躲過,然后逃跑。
當(dāng)對方的身影消失在懸崖邊,陸明怔忡片刻,反應(yīng)后過來就跟著下去了。
純白的病房。令人厭惡的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一名穿著制服的公♂安人員坐在床邊。
“先生,你……”
“你在附近有看見另外一個人嗎?”
“一名男子嗎?”
“是的!标懨餮壑猩v起一抹希望。
“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
“請你告訴我他的情況!标懨骱軋詻Q。
“一具泡得發(fā)白的尸體!
“……啊什么?……你在騙我對不對……我都活下來了,他怎么……”陸明看著警♂察認(rèn)真的神色突然就說不下去了,連欺騙自己的都做不到。
那個可愛的安安,會喊自己陸明明,會撒嬌說想吃布丁明明小女生才吃的東西,會直白大膽地說出愛語卻羞澀可欺的安安……會靜靜地躺著,不再有回應(yīng),不再有動人的神情。
悲傷宛如一頭兇獸將自己一口吞沒,腦中好似受到重?fù),眼前有些昏暗?br> 陸明任由自己陷入了黑暗,似乎這樣就能暫時逃避那個讓自己難過的現(xiàn)實。
拔掉身上所有的管子,陸明穿著病號服,一瘸一拐地走到太平間,掀開蔡茗安臉上的白布。
丑死了,被海水浸泡后的尸體,膨脹發(fā)白,還有股臭味。要是他醒過來怕是要跳腳了,陸明想著愛美的青年就笑了。
下一刻陸明又突然憤怒起來,對著尸體指責(zé)道:“傻蛋,你以為留封信就能阻止我去找你?竟然想要甩掉我,真是太糟糕了,你。”
在猙獰的表情中,陸明拿出了水果刀刺入了身體。在刺第二刀時,工作人員趕來,靠著好幾個人才成功阻止了他。
好疼,你一定更疼吧!他們說你摔碎了頭骨呢!一定疼死了,明明最怕疼了。上次,你被針刺了,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不過真可愛!不過,沒有說給你聽太遺憾了,就算被你打也沒關(guān)系,至少你能聽到。
再次醒過來的陸明被迫接受了心理治療,在保證不自殺的心理狀態(tài)下才被放過。
一年后。
“陸清,又在物色獵物了?”
酒吧,喧鬧的背景。
“是啊,最近很是寂寞,打一炮舒緩心情。”
“你這條件要什么沒有!快找個獵物走吧!別搶我們風(fēng)頭!
“呵呵!
陸清正是治療完畢的陸明,換個名字,換個城市,重新開始。
至于到底有沒有治好,誰知道呢!
陸清朝一個清秀的孩子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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