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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萬年
一眼萬年.
{{{ 離歌 }}}
我是一個妖精。法力之高深,只能把一只蚊子碎尸萬段,但我怕血,所以我根本連一只蚊子也殺不了。
妖精王是一個冷酷無情的男子。他本非無情,只是他愛的那個女人被殺,是暗殺。那一殺,就是用血紅與熾熱斑駁出的慘絕。那個動蕩的歲月,我還沒面世,來不及知道一切。唯一知道的還有,妖精王那一頭銀發(fā)是一夜間的事。
我的頂頭“上司”,是一個性格怪異無比的老男人,至于多老,嘿嘿~高級機(jī)密。說也奇怪,年紀(jì)也不小了,從沒見過他談戀愛。有一次,忘了“死”字如何書寫,就問他是否有斷袖之癖,結(jié)果讓他倒吊在樹上一天一夜,那個凄涼吶畢生難忘。之后我就斷定此人必是男性荷爾蒙發(fā)育不正常。不扯,看他,一把年紀(jì)才收了一個徒弟,雖然我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什么作為,但,師傅說,我命中有命,比九貓怪命還要多一。
“希芭……”
我眨了眨眼,璇身,遁形。
“師傅,小徒在!蔽业椭^,就怕他的如來神掌,一拍,頭冒泡兒,兩拍,輕微腦震蕩,三拍,兩腳一伸,從此他朝兩茫茫。
“希芭,屈指一算,你跟為師學(xué)法術(shù)也有7年了吧。”
大事不妙。!我心一驚,數(shù)學(xué)潛質(zhì)“大展宏圖”,“回師傅,是六年十一個月二一天五零一小時!
“拍!~”果真頭冒泡兒!八姥绢^,你還把為師放在眼里嗎?!”
我不作聲,我怕,本就不聰明,倘若再腦震蕩,就不是阿Q的精神了。
“丫頭,為師不能再護(hù)著你了啊!笔煜さ纳ひ魥A雜著陌生的嘆息。
我抬頭,詫然道,“師傅,這話什么意思?”
“命,十七了,本乃天命。”師傅轉(zhuǎn)身,風(fēng)卷起衣角,那身青衣隱約著白,師傅說這是他樸素節(jié)約的標(biāo)志。當(dāng)時我小,容易騙,也就當(dāng)是一個道理。
“不明!蔽艺酒饋,來到他后面。
“你要離開,馬上!彼龅剞D(zhuǎn)身,對上我的眼睛。深邃。
“師傅,徒兒到底做錯什么,你老人家要逐徒兒出師門啊!
“丫頭,這是天命,為師法力再高也護(hù)不了你啊,走吧,逃得越遠(yuǎn)越好!
“不要。。 蔽遗苌锨,抱著老男人,感覺好特別哦,跟小時候抱的感覺不一樣呢。
“丫頭,這下容不了你撒野。”師傅厚實(shí)的大掌絕情地?fù)荛_我的手,換來了個狗吃屎。
“天神之光,請賜我靈力,木土空靈。!”
一道耀眼的白光由四周直逼向我,眼前的景象模糊一團(tuán)。身子輕了。
“丫頭,我還是保護(hù)不了你……”
聲音飄緲的納入耳簾,人已睡。
{{{ 紅塵 }}}
這里是?醒來,眼前一片陌生。
“希落……我的希落……”
一把低沉的男音傳來。
“誰?”我抬起頭向四周尋找聲音的主人。
“希落,原來你一直都在精靈界,要不是我設(shè)下結(jié)界,怕也找不到你啊。你知道嗎,我等你一萬年了啊……”
“誰是希落?你又是誰?”我對著空無一人的白茫喊問。
風(fēng)如同透明的絹纏繞著我。
“希落,一萬年前,你離我而去。我知道,那并不是被害,是你,唯一擺脫我的方法,死……呵。自殺!你好絕啊!
聲音突兀冷厲萬幻,抵觸心扉,無休止的疼。
“我不是希落,我是希芭,你找錯人了!”我尖叫著,拼命的掙脫他的禁錮。
木冰嵐~賜我靈力!“破者!”
“希落,我的希落啊,沒想到萬年后的你,法力也不過如此啊。你,真教我失望。”那聲音在空無中形成幻影,血般的刺目——蒂葭斯!
“妖精王!”我不禁脫口而出。
難道,他說的希落就是那個被暗殺的愛人?
“錯了,是你!彼苈牭轿业男穆暎!笨吶,妖精王當(dāng)然有這個能耐了。
“我?你開玩笑吧?我那么丑,法力也不高。”我坦白道。
“是很低!
“拜托,也不要那么直吧!”我生氣地回罵。
“呵……”
“喂,你現(xiàn)形好不好,對著空氣說話,我好白癡的說!”
“我是透過念力,把聲音傳來這里的,我的真身不在此!
“那~你先放我好不好?下次再見也沒關(guān)系!蔽沂钩鑫业臏喩斫鈹(shù),獻(xiàn)媚道。
“不,今次,我絕不會讓你從我面前消失,絕不!”勁風(fēng)翻璇空氣變成銳利的一塊狀。
“妖精王,小的定不會逃,只會慢慢……走!蔽页酝吹鼗卮。
“不管你是希芭,還是希落,你都是我的人!”
我反駁,“你好霸道好不好,怪不得你的愛人要離開你!”
“!好痛!痹撍赖募一,“放手……咳咳……我快……死……了!”
“聽好,你必須聽我的。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懂不懂!否則……”
“否則怎么樣?”我定神,緊張兮兮。
突然一陣旋風(fēng),以我從所未見的速度,勁度,向我這邊駛來。不對,那不是風(fēng),那是“禱之光”!能把人傳送到施法者的面前的法術(shù)!
“啊~!”
“我的希落……”聲音近在咫尺。
我吃痛的抬起頭,哇,好美的宮殿!天花板掛著無數(shù)閃閃發(fā)光的冰之晶,墻上懸掛著一面萬年寒霜日月凈化所鑄成的幻之鏡!傳說中的幻之鏡,能穿透塵世。
“你可以站在鏡前看看!北澈髠鱽淼统恋纳ひ。
我的身體好象被什么牽引著,不受控制的來到鏡前。
明凈的鏡,驀地沸騰起來。
我是希落,修羅國的公主。
原來我就是妖精王的愛人。
“怎么?”
我回過身,對上一頭銀發(fā)的妖精王。
此刻的他斜靠著墊,指尖夾著一個水晶杯子,優(yōu)雅地淺飲。一身青色長袍的他那褐色的眼眸閃爍著邪詭,臉上過多邪佞的元素,凹突無限可擊的俊美。
突然,一個氣旋把我?guī)У剿媲啊?br>
“放開我!我要回去師傅那里!”我掙扎著,想要擺脫他握著我手腕的那只手。
“師傅?希落,你以為,祁磊,他還能保護(hù)你么?他自身難保了,竟敢私藏我的愛人。”
“不要!你要對師傅怎么樣?”我心不禁漏了一拍。
霍地,眼前閃過一道影子。
然后,人不見了!
“換上!睆奶於档囊路w頭來。
神出鬼沒的家伙!哼哼,我心里臭罵他。
“希落,你在罵我!
“對啊,啊……不,哪有!蔽掖蟪砸惑@,差點(diǎn)忘了妖精王會念心術(shù)。
“呵呵,希落你真有趣。一會見!币粋優(yōu)美的轉(zhuǎn)身,風(fēng)輕塵靜,光也清。
“是希芭!我不叫希落!”我抗議道。
“你永遠(yuǎn)是我的希落……”
聲落人影消。
{{{ 逃生 }}}
坐以待斃不是辦法!要逃。
靈冰幕,“遁!”
呃,不行。怎么還是在這里?
“希落!崩洳粍俜赖乇澈髠鱽硪话涯幸,帶著譏諷的冷嘲。
“妖精王,你放過我吧。”我回過身,滿腔可憐兮兮。
“希落,你是我的妻子,你還能去哪里?”妖精王步步迫近,渾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忍不住往后退。盡可能的與之保持距離。我還那么年輕貌美,白白死了不就很浪費(fèi)?
“回師傅那里啊!蔽颐摽诙,倒招來他殺人般的目光兇狠。
“除了這,你哪里都不能去。你就在這里等著成婚的那一天吧。我的希落……”倏地被他修長的手指攫住下巴,頓感炙熱翻騰過神經(jīng),渾身如綿。
近在咫尺的俊美臉孔,連毛孔都比女人的細(xì)致,著實(shí)教人跺腳不已。褐色的鷹眸閃耀著熾熱的光漆,獨(dú)特的性感薄唇夠別出心裁啊,迷人得讓人流連忘返再誤入他的魔爪深處……
“還滿意你眼前的嗎?”帶點(diǎn)磁性的嗓音焦熱的氣息源源不盡地侵襲我那敏感的耳朵。心更是囫圇了幾遍。
我說,“妖精王啊,我并不想嫁給你……!痛~”施加在下巴上的力道,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啊。
“你以為你還有說不的余地嗎?”此人物果然是奸險,笑里藏針,直入骨髓于無形,痛得死去活來那個痛才磨人。
“那也得給我回去跟師傅商量商量吧?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背灾撬廊セ顏淼耐,使出吃奶的力獻(xiàn)媚道。
“不需要!希落,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焙猪档梢槐,逆流過我眼前的茫然。
“妖精王,你不要這么記恨好不好,對于你我一點(diǎn)也不熟悉。”況且……我的前世,也就是希落公主為了脫離你的魔抓而選擇自殺,可想而知你是個多么可怕的人物,再來就是我的法力那么低,那天你一個不高興把我弄死,那個就不是玩笑的說了!當(dāng)然了后面的那句話,就算師傅說過我比九貓怪命還多命,我也沒那個膽子去磨刀。
“你知道,你為什么要自殺嗎?”
“不知道!眲e了,我補(bǔ)充道,“但我很想知道!
“因為你、背、叛、我!蔽仪迩宄乜吹竭@幾只殺人不償命的字音,以一種怎的勢態(tài)自他牙縫中掙脫出來。
“不會吧。我如此的弱不禁風(fēng),想必希落公主也不過如此!蔽曳置鞲杏X到我臉部的肌肉在抽搐。
“你懂什么!我那么愛希落,她怎能離開我,還想殺我!
“什么!她要?dú)⒛悖俊蓖,好勇敢哦!我的偶像啊~
忽地,耳邊掠過一勁風(fēng),然后,玻璃的碎片落地的聲音,蕩漾在一室的蕭殺。
“你以為你現(xiàn)在還能殺我嗎?你以為我還讓你有這種幼稚的行為從施故技嗎?”他那褐色眼眸迸發(fā)出銳利的寒芒。
“我為什么要?dú)⒛惆,我又不是希落公主,雖然我是她的轉(zhuǎn)世。但她是她我是我啊。你怎能這樣把我們混為一談,你得到我又怎樣?我又不是你真正想要得到的那個人!你說……是不是?”小心翼翼的端詳著他的臉部表情變化。
“你!少在我面前耍伎倆!比诵宰铌庪U的一面吶!
“我不喜歡你!這是事實(shí)。”我被他的蠻不講理惹毛了,勇氣升華,怒不可止。
“我會讓你喜歡我的!庇憛捤氖脑诒氐玫臉幼,討厭他臉上陰邪的笑,討厭他眼里被恨支配的冷酷。
我咬牙切齒道,“我會離開你的!”
他的褐眸頓時染上可怕的一層陰霾……
這一戰(zhàn),我輸了,代價是被他奪走了我的寶貝初吻。
我恨不得劈死他!
然后為了哀悼我的初吻,我哭了一天兩夜,再把屋子最最貴重的東西碎尸萬段。
師傅……救我……嗚嗚
“希芭小姐,吃點(diǎn)東西吧,你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了,餓壞身體就不好了!北澈蟮氖替竟挥小按蛩肋纏人”的料子。
“告訴他,他的東西我連看都倒胃!”我趴在床上不問世事。
“可是……”
“我的東西真令你如此倒胃嗎?”
我壓根不想答理他,特別在他以一種最原始的獸性掠奪了我的初吻后。
“我勸你,別惹怒我,抑或是你希望我用喂的?我的小希落,呃?”他來到床前,居高臨下地放話,話里的威脅含量可想而知。
“我、不、餓!”我心一震,生怕他用扳手撐開我的口,把東西塞進(jìn)去。那真的不是開玩笑了。
“小希落,你說謊的樣子真可愛……令人想一口吞掉。”沙豬王沒經(jīng)我同意就坐在我的床上。手,還該死游離于我的臉頰。
“你……走開!”空前的危機(jī)意識讓我忐忑不安地往后移動。
“相信你很清楚,這里是誰的地方!彼慌,且很和顏悅色地提醒我。
“好,我走!”我霍地躍起身,欲往門口走去。
“倘若你能順利走出這里的話,我就放你離開!北澈,他的聲音賣弄著不可一世的狂妄自大。
“哼,你就等著看吧!闭f著,正要踏出。豈料,被一道無形的墻堵住了。“念之鏡!”
“渾蛋,你竟在這里施法術(shù)。卑鄙小人!”我狠狠地瞪著他。
“我的小希落,這是你逼我的!彼麅(yōu)哉游哉的靠近我,在我反應(yīng)過來之際把我抱起。來到擺滿食物的桌子前!跋嘈盼,很樂意親自喂你!
我不敢掙扎,因為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松手,把我的屁股摔破,“我、自、己、吃!”裂牙切齒道。
“真不乖!
看著他得逞的笑礙眼得想要用大便給他護(hù)膚!
{{{ 再會 }}}
現(xiàn)在哭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他就是有那個能耐逼我就范。打從心里的恨他。我的肚量小,恨一個人就不能再恨另一個人。所以,我想起了我家的那個愛穿青色衣服的老男人。雖然他偶爾的使壞,但壞不致于沙豬王的陰險毒辣。人面獸心都不至于能形容他的惡行,那個“罄竹難書”也該是因他而從出江湖的。
“師傅……嗚嗚,好想你啊~”
“丫頭!
“別學(xué)了,一點(diǎn)也不像!蔽覠o精打采地說道。
“死丫頭!”
“都說……師傅真的是你。”我回過頭,不敢相信,眼前的那個他——是我家老男人。如假包換。
委屈的淚水釀造成洪水泛濫的兇勢。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了再算。
“死丫頭,你也真笨,被妖精王逮住。”老男人把我擁在懷里,結(jié)實(shí)的存在,讓我更愿意拿淚水鼻涕□□他的衣服。
“師傅,你帶我走吧,這里真的不是人呆,我會瘋掉的啊,你怎么忍心眼白白地看著你唯一的得意徒弟瘋掉吶。”
“丫頭,為師這就帶你走!崩夏腥舜蟾攀窃谛耐此那嘁,慷慨答應(yīng)。
“嗯嗯!可是,殺豬王……他,噢!不,師傅,他說你竟敢私藏他的愛人,他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快走!蹦X海里突然浮現(xiàn)起沙豬王那俱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陰險臉孔。
“希芭,你是為師最重要的人,為師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崩夏腥搜凵窳髀吨也辉娺^的感情,心里漫過小小振蕩。
{{{ 往事 }}}
“師傅,為什么你能自由進(jìn)出妖精王殿,那個妖精王又為什么沒來抓我們啊?”逃離妖精界已經(jīng)有兩天,此刻我們正在某個不知名角落,吃著“焦”魚。
“丫頭,你愛他嗎?”
“咳咳……”被師傅突然其來的話嚇倒。
“笨!崩夏腥耸切目诓灰唬抑浪睦锾畚乙o呢!
“愛誰?”我抬起頭問。
“蒂葭斯,妖精王!
“師傅,你不會是吃魚中毒吧?我愛他?”我用緊張兮兮的目光凝睇老男人。
“死丫頭。”師傅反倒怒目吼道,“你知不知道,蒂葭斯現(xiàn)在找你找瘋了嗎?”
“不知道。”我低下頭,師傅他從來沒有如此盛怒地吼我,這是第一次。
“她是愛他的。”師傅站前來,走向河邊。夜色下,迷離的光籠罩著他頎長的身子。心軟了一塊。似乎有什么情愫在釀蘊(yùn),悄悄滋長著幼芽。
“希落公主嗎?”我問。
“嗯,你應(yīng)該有她的記憶,你身上有他下的血咒。”
“可是我一點(diǎn)記憶也沒有!蔽疑ιΡ亲,坦白道。
“因為我把它封印住。”
我終于明白師傅為什么會只收我為徒了。
“師傅,那些記憶,是不是很慘?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記起。”我走到他旁邊,抬起頭對他說。
他低下頭凝視我,“是很慘!
過于焦熱的視線燒紅了我臉上的膚色!拔依哿。先去睡!碧用Π惚荛_那道足以擾亂我心湖的目光。今天的師傅怪怪的,我也變得怪兮兮的。
“嗯!
{{{ 劫難 }}}
“丫頭丫頭,快走!闭妹纴雒姥,老男人一點(diǎn)也不憐香惜玉地抓醒我。
“什么事吶?”揉著惺忪的睡眼,不滿的嚷道。
“妖精王殺到來了!睅煾挡还芪沂欠穹磻(yīng)過來拉著我便走。
“哇。沙豬來啦!”這一刻換成我拉著師傅走。
“希落……你又要逃了啊。”聲音響徹整個草地,隆哄抵觸每根神經(jīng)。
“廢話,不逃等著被你抓啊。”我沒好氣地說道。
“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
“不逃怎么知道,況且,有師傅在。”
“祁磊,你還是要護(hù)著她嗎?”聲音里帶怒的細(xì)胞充分活躍著。
“蒂葭斯,我這次不會再讓你傷害她,絕不!睕]想到師傅嚴(yán)肅起來的模樣如此英俊瀟灑吶。好帥。
突然一個光球向我們身邊迸來,師傅把我緊緊地抱在懷里,騰躍起身。
“好大的膽子啊!本o接著又一道勁光,風(fēng)卷起周遭的草之精,織起四堵墻,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把我們包裹著。
“師傅師傅,我們是不是要變成粽子了?”我抱著師傅的脖子問。
“啪~~!”違久的如來佛掌。頭冒泡兒。
“這種情況還說笑。”
“月光影,破者!”師傅念了法術(shù)。然后我們終于不用成為粽子了。
“師傅,為什么沙豬王不用真身來對付我們?”我問。
“你這丫頭,很想他出現(xiàn)嗎?”師傅眼里突然閃過什么,接著說,“對啊,既然發(fā)現(xiàn)你在這為什么沒追來?”
“師傅,你笨吶,當(dāng)然是有事不能現(xiàn)真身啦!蔽襾G了個衛(wèi)生眼給他。然后發(fā)現(xiàn),地下有血。
“啊!師傅你受傷了?”
“你怎么知道!睅煾低蝗宦冻鲶@訝的神色。
我撇撇嘴說,“因為地下有血啊。我又不是瞎的!
“不對,這不是我的血!睅煾档驼Z。
“師傅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沙豬王沒有追來。”我說。
“蒂葭斯受傷了!
拍案叫好,“哇,好厲害啊,師傅你竟能讓沙豬王破紅耶!背绨葜夥簽E成河直涌而出。
“死丫頭,你師傅我還沒那個能耐。應(yīng)該是妖精界那邊有事。”師傅緊蹙劍眉。
我不解,“什么事?妖精界不是很太平的嗎?怎么會有事呢?”
“你錯了。修羅國,一直蓄意發(fā)動戰(zhàn)爭。”師傅看著我說。
“希落公主的修羅國?”我問。
“嗯,因為希落的死,修羅國國主因喪女之痛,一直想要報仇!
“師傅啊,希落公主真的是背叛沙豬王嗎?”
師傅猶豫了一會兒。我看到他眼神里有著掙扎的姿勢。
“丫頭,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要不蒂葭斯很快就追來了!弊詈髱煾颠是避而不答。
師傅,到底你是誰,為什么直呼沙豬王的名字。為什么你會知道那么多的關(guān)于希落的事。還有,為什么你要保護(hù)我?就因為我是希落公主的轉(zhuǎn)世嗎?
{{{ 澤之國 }}}
“師傅這里就是澤之國?”傳說中澤之國是一個世外桃源。但在幾千年前,澤之國的國主離奇失蹤。幾年后再憑空出現(xiàn),那時候的國主憔悴得如行尸走肉。把自己關(guān)在密室里將近千年,再一次失蹤是在十多年前的事,至今無人知曉他的下落。如今澤之國的國主是他的弟弟。
“嗯。澤之國!睅煾的樕蠠o多余的色彩,淡淡的說。
“師傅,我們在這里,沙豬王就不會來抓我們了嗎?”
走離繁華的街市,“他會找到來的。只是他現(xiàn)在有麻煩。”師傅臉色突然沉重起來。
我止住腳步,問,“他有麻煩?”
“應(yīng)該說是,妖精界都會有麻煩!睅煾档菚r把濃重的黑眸睨睇我。
我心一震,“你的意思是說,妖精界現(xiàn)在陷于水深火熱之中?”
他點(diǎn)點(diǎn)頭,“希落,你要回去看他嗎?”
“不……”我轉(zhuǎn)過身,不搭理師傅。
“丫頭,啊……”師傅突然吃痛地呻吟著。
“師傅你怎么了?”我心慌意亂地松開手,緊張的端詳著師傅。“師傅剛才你就受傷了,啊,我真該死竟然忘了!”淚水不自覺地滑落。
“不礙事的!
我不由他說,把他拉到一旁僻靜的地方,硬把他的衣服脫開,登時,紅色的液體模糊了視線?吹梦也铧c(diǎn)暈翹翹。
“這叫做不礙事!”我怒瞪他,“嘔~~~”我暈血耶。
“丫頭……”
“別動,我要幫你止血,要不,你會貧血的!”雖然是怕血,但我可不想師傅掛掉啊。
頭一次如此親密的與異性肌膚接觸,臉上早就燒成猴子屁股的通紅,手清楚地感受到他體內(nèi)的熱量緩緩上升。
“總算止住了,哎,幸好我自己偷學(xué)了治愈的法術(shù)!
突然,一股力量把我送到師傅懷里,緊緊地?fù)碇摇R还蔂C熱燃燒著我整個體內(nèi)。突然突然,很想師傅他一直這樣抱著我,擁著我,好想好想這樣,直到天荒地老,即使它與“?菔癄”私奔,我也要把它追回來。
“丫頭……我是多么的不想你離開我啊!鳖^頂源源不絕的暖流傾瀉而下,覆蓋了我全身的力量,腦里只有他,夢里花開也不離他,就算失去一切也不害怕。
“師傅。徒兒也不要離開你,徒兒要跟你一輩子!
“傻丫頭,你總會談戀愛的,到時還不要離開為師嗎?”老男人用寵溺的語氣說著。
我抬起頭,認(rèn)真地說,“師傅,我不會跟別人談戀愛的!”
“可是,她是喜歡他的啊!睅煾档拖骂^,凝視我的眼神,深邃。
我仰著頭緊緊地望著他,有一股沖動游戈在理智邊緣……頓時好想好想吻他……好想跟他談戀愛……
我滿意的閉上眼,師傅第一次如此溫柔地對待我。
耳邊響起,“丫頭你會恨我的!
突然其來的痛,仿佛頭要裂開兩邊似的。
斷裂層里被救贖的那些……
一切埋藏在靈魂深處的碎片,逐漸地匯聚……
{{{ 妖精界 }}}
看著琳瑯滿目的血紅與尸體,我極度忍住胃酸的翻江倒海,不讓其破堤而出。
戰(zhàn)爭。遠(yuǎn)處傳來凄哀的歌聲……直逼心扉的疼……無休止地延伸……
遙遠(yuǎn)的歌聲哀絕回蕩:
光輕如紙張
光散落地方
光在掌聲漸息中它慌忙
……
這故事一開始的鏡鏡頭灰塵就已經(jīng)遮蔽了陽光
……
蒲公英的形狀
在飄散
它絕望的飛翔惡夜燃燭光天破息戰(zhàn)亂
……
殤歌傳千里家鄉(xiāng)平饑荒
“丫頭……”一直陪伴著我的他,我的師傅。
現(xiàn)在的我有著兩個人的記憶,希芭的+希落的。被封印的思想,記憶,還有法力,如今統(tǒng)統(tǒng)到位。
畢竟現(xiàn)在的我是希芭,不是希落。即使我過去喜歡的是蒂葭斯,但現(xiàn)在我并不喜歡他。
“你恨我吧?”
我回頭,說,“沒有!
“丫頭,你回到他身邊吧。”背后傳來他的聲音。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
“你就這么巴不得我回到他身邊嗎?”我止住步伐,冷冷地問。
我生氣,很生氣!
“……”見他不語,我心像被撕開般的痛!
{{{ 妖精宮 }}}
還沒等我進(jìn)入宮殿,蒂葭斯已經(jīng)站在我的面前。
“希落……你終于回來了!比f年前的記憶與現(xiàn)在的景象疊加在一起,是碎片穿越數(shù)百個世紀(jì)一次唯美的抵達(dá)。
他受傷了。
以他的道行,傷他談何容易。何啻,他在避免著什么,我是知道的,他怕傷了“我”的親人,怕我“恨”他。
“你不該這樣做的。”我冷漠地說。不值得,我不是你的希落,雖然現(xiàn)在我有著她的記憶,但并不能支配我的感情。
“希落,你……”
“我叫希芭!蔽掖驍嗨脑,我不想他再有那個錯覺把我和希落混淆為一體。我不想背負(fù)這莫須的愛!
“!”
突然其來的巨響,割斷了我們緊接下來的抵觸。
我想我得去會會“我”的的親人了。
“丫頭,你要去嗎?”那一個,我以為被風(fēng)風(fēng)干的某男,終于開金口了。
“我是這一場戰(zhàn)爭的導(dǎo)火線不是嗎?難道不該我來解決嗎?”我沒有回頭的往前走去。
備受著四道目光的洗禮,我勇赴戰(zhàn)場。
“蒂葭斯,今次我定要報喪女之仇!”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是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者,“我”的父親。
“修羅國的王,一切的恩怨又何必殃及無辜呢?你這樣的妄殺無辜圖的是什么?真的只為報喪女之仇嗎?”我突然感到可笑,對于眼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老者,打從心底里的厭惡。
“你是……你是……”老者被我的話震住,詫然的神色布滿每寸肌膚。
我冷佞道,“難道你感覺不出嗎?親生父親也不過如此啊,報喪女之仇,多么動聽的借口呵……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希落!”老者臉上頓時染上一層慍色,仿佛什么被洞穿似的,急于蓋飾。
“我更愿意你叫我,希芭!蔽翼死险咭谎。
“怎么可能,你不是死了嗎?”老者終于流露出我想要的表情,震驚、恐懼!
“你恨不得我死吧?我是死了,但我的記憶沒死!你,為了征服妖精界不惜利用我來對付蒂葭斯。”我臉色漠然,胸口萌生怒火難以澆滅。
老者的臉頭登時爬滿“苔蘚”!芭畠骸阍趺催@樣說啊!
“你自己做過什么你應(yīng)該很清楚,不需要我再提醒。我不怪你,只希望你收手吧!”我并不想再去追究種種恩怨,對于已逝的希落,我會埋藏,深深的埋藏。
是我低估了那個老者的老奸巨滑,才讓他有機(jī)可乘。
老者使出了那招傳說中同歸于盡的不二之選的必殺技——“絕命魔光”。可惜道行不深,只斷兩臂。
然后,我使出了希落公主曾經(jīng)用來自殺的那招,把老者送去地獄,義無反顧。
他不仁,我不義。很是道理。
我要特此聲明的是,斷的那兩臂皆不是由我身上脫落的。
一條是老者的。這是他活該。
一條是蒂葭斯。這是他不該的。
至于師傅的手臂,是完整無缺沒錯。但,我毀了他雙腿。
他不該阻止我滅掉老者的,他不該用身體阻止我的!
“為什么!”我感覺到我的血液在抖動!
“希芭,你為什么變得那么狠。”他眼里有著說不出的情緒。
我噙著冷笑,沒哭!斑@不是你想的嗎?你把希落的記憶還給我。不是為了這嗎?”
“希芭,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他深沉的嘆息著。
“他只是希落的父親,但他根本不佩!他為了統(tǒng)治妖精界,利用他的女兒,去殺蒂葭斯!希落公主那么愛蒂葭斯……但是她也同樣愛著他的父親……她能怎么樣?只好自殺!她選擇了自殺啊,然而,她的死到底有什么意義?死,給她的父親提供了更好的借口去對付妖精界。而,蒂葭斯他,卻誤會她背叛他。愛啊……多么的膚淺!蔽已鲋^看戰(zhàn)爭所留下來的灰燼連連不斷地盤踞在昔日瓦藍(lán)的蒼穹,悲哀燃斷寸腸。
“希落……”背后,蒂葭斯緊緊地用他剩下的一條臂抱著我。
登時覺悟,卻已是血流成河。
再一次要暈……
對上他的深邃,又是不知所措的思緒倒塌!澳阏f,我該怎么做。你為了我失去一臂,我該怎樣報答你……相信我,你想要得我真的無法支付!蔽业拖骂^,綿長的淚水逆流胃部,酸疼如海嘯。
獨(dú)臂的他,輕輕的把我摟緊,暖流源源不止地傾斜,“希芭。你走吧。你不欠我什么。不欠我什么。我只是想說,很抱歉,我誤會了希落。一萬年了啊……一萬年了……”
看著獨(dú)臂的他身影逐漸模糊成一片,心中抽斷了什么似的。希落公主的心何時覆蓋了我半邊呢?我摁住心,敦促的疼。
該面對的他,澤之國失蹤以久的王。
“我以神的誓言,請賜我力量。滅者!”
“希芭!你要干什么!”無法站立無法走動的他,用殘余的念力支起虛架,來到我面前,但太遲。
我已經(jīng)把自己的記憶全都滅掉。此刻,記憶慢慢流失……
“澤之國的王呵……你從哪里來就該回去那里……”我笑,燦如夏花,美侖美央。
“希芭……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他驀地?fù)碇遥o緊的緊緊的。
“我不要兩個人的記憶,師傅你知道嗎?這樣很沉重!這樣我會倒下的,我腦袋就這么的一點(diǎn)……師傅……我好喜歡你呵!痹谒膽牙,我貪婪一切的溫暖。
“丫頭……我的丫頭!
“但是……當(dāng)我把所有東西記起的那一刻,我多恨你啊,我有多傷心啊,師傅,你到底還是喜歡希落公主的,所以才會回來妖精界,所以才會收我為徒,還有好多所以都是因為希落公主的對不對?師傅你好可惡啊。”我不是冷血的,我也會傷心,我也會流淚。
他身體僵了一下, “丫頭啊。都是我的錯,你恨我吧,我不該把你卷入這場恩怨里……”
我抬起頭,用淚眼看他,“師傅,你有沒有一點(diǎn)的喜歡我。俊
“丫頭……”
“一點(diǎn)就夠了哦,有沒有呢?”淚水流盡今生的水份還不罷休。
“喜歡……我是喜歡你的,很喜歡啊。”男人流淚,我頭一次見。
“謝謝你哦,謝謝你騙我。”我的腦袋如今模糊得只剩下白!
一切歸零。
“不……丫頭。!”
{{{ 一眼萬年 }}}
我是一只小妖精,一只法力為零,記憶為零的小妖。我每天生活得很快樂,即使我連蚊子也殺不了,也沒有敢人欺負(fù)我,嗯嗯還有呢,有一個酷愛穿青衣坐輪椅的男人經(jīng)常會說很多好玩的事兒給我聽,帶我去很多的地方玩。他跟我說,他喜歡一個女孩在一萬年前。很喜歡哦!我知道他沒有騙我。只是那個女孩已經(jīng)不記得他了。然后,他會盯著我狂看,每一次,我都看到有東西從他眼角掉落。
那是淚呢!
我問他,現(xiàn)在還喜歡那個女孩嗎?
他說,從前,他喜歡她,如今,愛她。
然后的然后,我發(fā)現(xiàn)我的眼睛也丟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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