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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題記——水來,我就在水中等你;火來,我就在灰燼中等你。
從籠子上跌落,我踢開了那扇被摔壞的門,黑白的世界里,似乎并沒有人注意到一團(tuán)棕色的棉花滾落出來。
最后一般列車也開走了,我迷失在陌生的街道,看著那些黑白的人兒用極快的步速,來來往往,在轉(zhuǎn)眼間消失在街角。他們是匆匆的行客,提著行李,三三兩兩結(jié)伴穿插在街道,仿佛都有屬于他們該去的地方。我不知該走向何方,我沒有方向,也沒有可以棲息的地方。我把眼睛盡量睜得大點,把頭仰得再高點,我想找到一個人帶我回家——那個人們口中無比溫暖的地方,但沒有一個身影能為我停下,他們好像不知道疲倦,為了追逐些什么而急促奔走。我漫無目的地踩在雪地上,任憑雪沾上我的毛發(fā),就在我要放棄的那剎那,一張臉闖入了我視線,隨之我被你捧在手上,你的話語中有毫不掩飾的歡喜,我從未見過那樣清晰的一張臉,笑起來扯動了兩邊的皺褶,莫名的有一種安定的力量,撫平了我心上激起的浪花。即使還是讓人討厭的黑白兩色,但似乎因為有了你的存在,而變成了一些我從未看到過的色彩,如陽光般給我?guī)頊嘏念伾。我不曾想過,就是這一眼,這一句話,換來了我一生漫長的等待。
Well, I think it's right to take you home. You stay with me... in a warm house...
呃,我想把你帶回家應(yīng)該沒做錯吧!你跟我待一塊兒…在溫暖的房子里…
你將我?guī)Щ亓思遥o了我溫暖的小窩,雖然不能陪著你,但我可以從縫隙里看到你的大房子,聽見你的聲音,甚至偶爾能從大窗子里看到你,這就足夠了。我只需乖乖地睡在小屋里一個晚上,當(dāng)陽光的斑斕從縫隙里鉆進(jìn)小屋,投在我的爪子上,我便能沖出小屋,去尋找你。你帶著我到處去給我找主人,我可不明白!你不就是我的主人,為什么還要找呢?就算找到了,我也不會去承認(rèn)的,我會一直賴在你的身邊…
在最近,我喜歡上了暴風(fēng)雨,因為暴風(fēng)雨來臨時,你不會再讓我孤零零地睡在外面的小屋,你會抱我進(jìn)你的大屋子里,讓我睡在里面,這樣我就離你更近了,我可以聞到了你殘留的味道,真不錯!你會帶我一起工作,而我會在你彈鋼琴時,扭動我那并不優(yōu)美的身姿,我喜歡你,就連你的愛好也是。
漸漸我長大了,跳起來時甚至能與你一樣高!你會讓我把每天的報紙咬進(jìn)屋里而不嫌棄它濕漉漉的可憐樣,會讓我舔你的臉,但享受完這些快樂后,你便要攜著清風(fēng)和陽光邁出屬于我們倆的庭院,你去工作的那一刻,我是多么的不舍,我多么希望每分每秒都能陪在你身旁啊!一想到將有八個小時見不到你,我的心就像被鋼鐵般的戰(zhàn)車轟隆隆地壓過,于是我毫不猶豫地沖出了庭外院,縱身一躍,便跨過了那并不高的柵欄,
“好吧,來吧!”
你無奈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妥協(xié)的!
明知你并非一去不返,卻依然堅定地跟著你,因為我珍惜每一分鐘能與你相處的時光,就算是一小段路也好呀。你不會知道,在我眼里,天是黑的,地是黑的,草是黑的,所有都是,唯獨你不是。
從那天以后,我做了一個決定,我希望你回到小鎮(zhèn)的時候,第一眼望到的便是我。所以,我算準(zhǔn)了那班帶你歸來的火車到達(dá)的時間,我一路奔跑,跑出了庭院,來到車站門口的花壇邊,蹲坐下來等你。我知道在五點鐘時,你會從那扇門里走出來,我第一次感受到,等待也是一種幸福。你見到我時,像我想的那樣,露出了一個驚喜的表情,而我則像個得意的孩子,幸福地?fù)涞侥銘牙,你深情地喚我的名字“小八”,我沉醉了,我想,你也是高興的吧。無論刮風(fēng),下雨,下雪,我永遠(yuǎn)會在下午五點,那個車站前,在你推開門的一瞬間,給你一個結(jié)實的擁抱。
“等有一天它會給你撿球的時候,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苯淌诘牡艿茉(jīng)說過。
我以為日子能一直這樣過下去,早上送你去工作,在家里度過無聊的一天,下午就去車站等你回來,晚上在你身邊陪著你?墒牵幸惶,我依舊像往常一樣醒來,準(zhǔn)備陪你出門時,突然感覺到了一股不安,像是有什么東西要離開自己,
“離開?”
我打了個冷顫,猛地沖到了你面前,焦躁地看著你。你疑惑地看著我,“小八,走啦!”我看著你與平時一樣的笑容,遲疑了一下,但還是堅定起來,擋在了你身前,你以為我只是像平時那樣舍不得自己,便走過去抱了抱我,又摸摸我的頭,安撫地說:
“只是像平時一樣去上班,晚上就會回來,走吧。”
我依然不為所動,擋在他身前。
“小八,我該走了,你再不走,我就自己走了!闭f著,你漸漸走遠(yuǎn)了,
“我可以留住他的,只要我不讓他走!”
我就這么單純地想著,回過頭去看,你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我來不及思考,返回屋子,咬起了那個我從來沒有碰過的球,就往屋外跑,“等我!”我一邊奔跑著,一邊祈禱你還沒上火車。
“小八!”你看到了我,驚奇的喊著,“你還是來了!”
我咬著球來到他的面前,把球給了他,
“小八,你可是不愛玩這個的!但你要玩,我就陪你吧!闭f著,你把球一扔,扔到了不遠(yuǎn)處,“
小八,把它撿回來!”令你出乎意料的是,我順從地跑向了球,并把他撿了回來,
“Good boy!”你高興地大喊,“再來一次,小八,把它撿回來!”
說著,你又把球扔到了比上一次更遠(yuǎn)的地方,我同樣撿了回來,你自豪極了,向周圍的人炫耀著,“這是我第一次看小八撿球!小八,我要走了,球給你!
我用懇求的目光看著他,并大聲地叫了出來,為什么?不是只要我去撿球,你就可以不走嗎,現(xiàn)在又為什么要走?我只是固執(zhí)的在用自己的方法去挽留你,你難道不知道嗎?但你只是將球拿了回來,就走向了那扇門,我驚恐的大叫,在我的眼里,那扇門仿佛是一頭野獸,只待你走近,就張開血盆大口,將你吞沒?墒,你最后還是走了,我留不住你。
我忐忑不安離開,終于熬到了下午五點。我再也等不及,飛奔到車站等?墒,一趟火車走了,兩趟火車走了,最后一趟火車也走了,我始終未能尋見你的身影。五點了,你該從那扇門里出來了,每天不都是這樣的嗎,難道你在和我捉迷藏,我認(rèn)輸,好不好?帶我回家吧。一天,兩天,三天。你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你到底去了哪里?難道你是被那鳴笛地火車帶去了未知地。是不是我沿著鐵路一直走,一直走就能找到你?我俯身嗅著鐵路的氣味,卻觸摸不到你熟悉的暖意;蛟S是你迷路了?只要我還在原地等你,你就一定能找到回家的路。沒關(guān)系的,我會一直等下去的,我早已為你四海為家。
我聽不懂人們的話語
也看不懂石碑上的字
我不知道什么是人死不能復(fù)生
我只知道
我會用我的余生去證明
我會一直等你
直到你回來
一年,兩年,三年。你要回來了嗎?十年,對于你的人生,只是一段短暫的樂章。十年,對于我的人生,卻是全部。下雪了,我又開始想起我們在雪地中嬉戲的情景。為什么我會如此疲倦?我再也沒有力氣沿著鐵路去尋找你的蹤跡了,我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眼去尋找你的身影……
我累了,哦,我看到了你從那扇門走了出來;
我聞到了你懷抱中的溫暖的味道;
哦,我聽到你深情地喚起我的名字。
八公。這是你賦予我的名字。而我的生命,也因為你而重新有了意義。我困倦極了,我想,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時,你一定就會回來了。
那年新年的雪很厚,我睡在雪里很踏實。
八公,它用十年去譜寫一支忠誠之歌。
It teaches us the meaning of loyalty --should never forget the people you love.
它教會了我們忠誠的含義——永遠(yuǎn)不應(yīng)忘記你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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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發(fā)表,非常感謝有讀者耐心看完我的拙筆。
其實在狗狗的眼睛里世界是黑白色的。狗不能辨別顏色,它們眼中只是一片單調(diào)的黑白世界。希望愛狗人士珍愛狗狗。
最后愿小八在天堂找到它的主人,再次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