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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叫白辰,他叫溫言,在我的記憶里有兩個場景是我永不能忘的,都是關(guān)于他的。
一是第一次遇見哥的時候,二是第一次看到哥死的時候。
第一次遇見哥我十歲,他十三歲。
那天陽光微薰,偶然跑進的一個公園在那不起眼的角落,邂逅了墜入凡間的天使。
他懷抱著一大束的向日葵,就那樣靜靜靠在公園的木制長椅上,雙眼輕輕的合著,呼吸輕淺。耀眼的陽光灑在他白皙的臉龐上,為他渡了一層暖色,說不出的舒服。
他很好看,我第一次見到他就這么覺得。
不是那種驚艷的讓人窒息的美,而是有種說不出的親和力,讓人忍不住的向往。
我不知道他是誰,好奇心驅(qū)使著我靠近他。
我的腳步輕緩,怕驚擾了夢中的天使。
不知怎么我的心跳的格外的快,隨著我的腳步,一聲一聲重重的跳動著。
我靠的越來越近,甚至可以聽見他輕淺的呼吸聲。
他卷密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的顫抖,似乎有醒過來的趨勢。
我一驚,連忙轉(zhuǎn)身欲走,臉紅的發(fā)燙,好似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但背后的他已經(jīng)醒了,叫住了我,我的腳步停了下來,卻遲遲不肯轉(zhuǎn)身面對著他。
他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溪水一般清澈。
“怎么了?”他問。
我猶豫了會,低著頭轉(zhuǎn)過身,搖了搖頭。額前的發(fā)絲擋住了我的眼睛,看不真切他此刻的表情。
“迷路了?”他接著問,語氣很溫柔,沒有因為我的不出聲而有絲毫不悅的情緒。
我又搖了搖頭,透過發(fā)絲的間隙和他對視,好似看到了他的眼神中有了些許我看不太懂的東西。
便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了他懷中的向日葵上,在我的記憶里好像沒有人會喜歡去買向日葵回家做裝飾。
他應(yīng)該是感受到了我把目光,便從懷中扯了一朵最大的向日葵遞給了我:“送給你!
我愣愣的看著遞過來的這只白凈的手,又抬頭看了看他,他暖暖的一笑,眼神里沒有任何惡意。
我的臉蹭的一下又紅了,心跳也不由了加快了許多,這樣的異樣讓我很是慌張,不敢去看他。
沒有接過他的花,也沒有說一句話,就那樣很慌張的逃開了。
那樣的感覺很奇怪,但不知怎么,我意外的不是很討厭,甚至還有一絲的向往。
第一次看見哥死我二十二歲,他二十五歲,那天剛好是他二十六歲的生日的前一天。
還有一天,他就要去外國留學了,在心里積郁了十年對他的情感在那一天爆發(fā)。
我向他告白了,我糾結(jié)了多年,不斷的想著他知道這一切會怎么樣。
但真正把那些話說出口了,他反應(yīng)卻出乎我的意料,沒有一絲的驚訝,眸子平靜如水。沒有答應(yīng)卻亦沒有拒絕,這對我來說就夠了。
沒有惡心、沒有嫌棄這就夠了。
我說我會等他回來,他說好。
但在那天晚上,他出車禍了,搶救無效死亡。
當時我不在場,見到的只有他安靜的躺在白色病床上的情景。
他面色安詳,根本就不像已經(jīng)死了,就好像只是在睡覺,感覺只要輕輕喚一聲他就會醒來。
但是那一夜我不停的呼喚著他的名字,他卻依舊沒有醒來。見證過太多次他的死亡,我已經(jīng)記不太清我最初當時的感受了,好像除了傷心還有一絲的……懊悔。
白辰停下了筆,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便把剛寫好的這些,燒了。
雖然這兩個場景他永遠也忘不了,但是從這一刻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以前那些沒有發(fā)生過的事已經(jīng)不必要再繼續(xù)記得了。
白辰做好了這一切,便匆匆的出門了,雖然這時手表顯示的時間是凌晨兩點。
走過走了無數(shù)遍的街道,終于見到了想了無數(shù)遍的他。
迎面走來的他和腦海里的他一模一樣,卻又完全不同。
兩人對視著,一人拼命掩飾著內(nèi)心的激動,一人帶著陌生的目光疑惑著看著那人。
他叫白辰,他叫溫言,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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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第一次遇見溫言他十歲,他十三歲。
那天陽光微薰,偶然跑進的一個公園在那不起眼的角落,邂逅了墜入凡間的天使。
溫言懷抱著一大束的向日葵,就那樣靜靜靠在公園的木制長椅上,雙眼輕輕的合著,呼吸輕淺。耀眼的陽光灑在他白皙的臉龐上,為他渡了一層暖色,說不出的舒服。
他很好看,白辰第一次見到他就這么覺得。
不是那種驚艷的讓人窒息的美,而是有種說不出的親和力,讓人忍不住的向往。
白辰不知道他是誰,好奇心驅(qū)使著他靠近他。
他的腳步輕緩,怕驚擾了夢中的天使。
不知怎么白辰的心跳的格外的快,隨著他的腳步,一聲一聲重重的跳動著。
白辰靠的越來越近,甚至可以聽見他輕淺的呼吸聲。
他卷密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的顫抖,似乎有醒過來的趨勢。
白辰一驚,連忙轉(zhuǎn)身欲走,臉紅的發(fā)燙,好似怕被人發(fā)現(xiàn)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但背后的溫言已經(jīng)醒了,叫住了他,白辰的腳步停了下來,卻遲遲不肯轉(zhuǎn)身面對著他。
他的聲音很好聽,就像溪水一般清澈。
“怎么了?”他問。
白辰抓著衣角猶豫了會,低著頭轉(zhuǎn)過身,搖了搖頭。額前的發(fā)絲擋住了我的眼睛,看不真切他此刻的表情。
“迷路了?”他接著問,語氣很溫柔,沒有因為他的不出聲而有絲毫不悅的情緒。
白辰又搖了搖頭,透過發(fā)絲的間隙和他對視,好似看到了他的眼神中有了些許白晨看不太懂的東西。
便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了他懷中的向日葵上,在他的記憶里好像沒有人會喜歡去買向日葵回家做裝飾。
他應(yīng)該是感受到了他把目光,便從懷中扯了一朵最大的向日葵遞給了白辰:“送給你!
白辰愣愣的看著遞過來的這只白凈的手,又抬頭看了看他,他暖暖的一笑,眼神里沒有任何惡意。
白辰的臉蹭的一下又紅了,心跳也不由了加快了許多,這樣的異樣讓他很是慌張,不敢去看他。
沒有接過他的花,也沒有說一句話,就那樣很慌張的逃開了。
回家的路上,腦海里回想的全都是他,好奇怪,明明他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一想到以后可能都再也看不到他了,他就莫名的好難過。
到了家,家里沒有一個人,但他早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生活。
他有父母,但是不;貋,其實他也不希望他們回來。
他和他的父母并沒有什么感情,從小由不同的保姆帶大。
他的父母是販賣毒品的,估計是不把他當回事,打電話談生意從來不背著他。
他雖然小,但也知道這是犯法的。
他的父母從來沒有管過他,回到家不是打就是罵,所以他更希望他們不要回來。
也許是因為家庭環(huán)境的原因,造成了他內(nèi)向的性格,在學校里根本沒有朋友,甚至還有一些高年級的常常欺負他。
白辰第二次和溫言見面,是在他十二歲時。
因為一個意外,他成了孤兒進了孤兒院,卻陰差陽錯被溫言的父母收養(yǎng)。
剛到進家門,看到的便是溫言在客廳里畫畫的場景。
過了兩年,少年的個子更高了,眉目也長開了些,但那溫柔的眼神卻依舊如往昔。
溫言彎著身子俯在木制的棕色畫架上,纖長白皙的手拿著畫筆在本白的畫紙上涂抹,未完成的畫作上是一朵在陽光上熠熠生輝的向日葵。
風吹開了窗簾,耀眼的陽光便穿過玻璃灑在了他認真作畫的臉上,暖暖的陽光襯的他如夢似幻,美好的不真實。
少年聽到開門的動靜,目光轉(zhuǎn)向了白辰這邊,眸光透露著驚訝,他知道父母收養(yǎng)了一個孩子,但沒想到居然是他。
溫言的母親拉了拉白辰的手,笑著讓白辰叫溫言,哥。
白辰微紅著臉,小聲的叫了一聲哥。
原來不是啞巴啊,溫言也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微笑著向白辰叫了一聲弟弟。
那一笑溫暖的就像陽光一樣驅(qū)散了白辰心里的一切不安,白辰的臉蹭的一下子紅透了。
好喜歡這個哥哥,那一年白辰這樣想。
好可愛,那一年溫言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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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白辰十四歲,溫言十七歲。
溫言的父母和離了,原因不明,白辰去留成了問題。
他們的意思是把白辰送走,溫言不同意,他說他來照顧白辰。
溫言的父母走了,房子留給了他們,每個月也會定時打生活費過來,但是卻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們走后的第一個晚上,他和溫言睡在了一張床上。
兩人相顧無言,都不知曉對方在想什么。
久而,白辰問溫言后悔嗎。
溫言說不后悔。
從你成為我弟弟的那一刻就開始,保護你就是我的責任,那一年溫言那樣想。
那我們就這樣一直在一起,永遠不分開,那一年白辰那樣想。
——————————
那一年白辰十七歲,溫言二十歲。
溫言有了女朋友,和他同歲。
她很可愛,常常會害羞,就好像……白辰小的時候。
有時候白辰看著溫言望著她的眼神,心里就會有一種莫名的嫉妒,他多希望溫言那樣注視的是他。
那一天白辰逃課了,消失了一整天,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晚上溫言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醉的神志不清,更別說走路。
溫言背著滿身酒氣的白辰,一步一步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背上的白辰也不知在講些什么,嘴里直哼哼,一會哭一會笑的。
過了一會,白辰也不鬧了,難得的安靜了下來。
“哥。”白辰說。
“嗯?”
“別和那女人在一起好嗎?就我們兩個在一起就夠了。”
溫言愣神,還沒說出為什么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打斷。
“溫言,我喜歡你!
背上的少年雖然醉的糊里糊涂,吐出的字卻一清二楚的一字一字的打在了溫言的心上。溫言前進的腳步一頓,雙手不由的開始顫抖。
說不出的感覺,心里不是惡心不是嫌棄,反而有一絲絲的……期待?
但他是他的哥哥,也僅僅只是他的哥哥,他們注定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那一年,溫言內(nèi)心這樣想。
第二天,白辰醒來得知溫言和那個女生分手了,原因不明。
溫言看起來精神似乎不是很好,眼下濃濃的黑眼圈。
白辰只當他是分手受了打擊,過不久就會好,并未多想。
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起生活就夠了,那一年白辰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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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學校傳出白辰是同性戀,高三的他被迫停學三天。
白辰最擔心的不是學校,而是溫言的反應(yīng),內(nèi)心擔憂又害怕,卻在同時又有那么一絲絲的期待。
溫言知曉后,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隨口一句:“并未證實不是嗎?”
白辰問:“如……”果是同呢?
“沒有如果,你絕對不是!
后面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溫言嚴厲的語氣打斷,他從來沒有見過溫言這副嚴厲的樣子。表面上還是無所謂的表情,所有的情緒被他擠壓在了心底,就那樣若無其事的回到了房間。
關(guān)門后,冰冷的淚水在臉上肆意的流淌,他死死的捂住了自己嘴,生怕發(fā)出一點點聲音。
絕對不能被哥知道,永遠不能,那一天白辰這樣想。
而白辰?jīng)]有注意到,在溫言說出那句話后,他的手就一直顫抖個不停。
他還小,不能因為這件事毀了他一生,那一天溫言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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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白辰二十二歲,溫言二十五歲。
溫言死了,死因車禍,但白辰一直把這一切歸結(jié)于自己。
第二天,溫言的父母趕了過來,沒有說一句話,但眼神卻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白辰眼里的光漸漸消失,只剩了一片死氣。
憑空而降的少年身著一身火紅的出現(xiàn)在白辰的面前,看似十五六歲的年紀,一張絕美的容顏卻透露著詭異,纖細的身子被一身奪目的紅衣包裹但卻并沒有讓衣服蓋過風頭。
“我叫白熾,你想救他嗎?”
已經(jīng)被鑒定死亡的人,他卻說能救,這般狂妄的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卻有種讓人信服的魔力。
“想!卑壮较胍膊幌氲幕卮稹
后面的事白辰已經(jīng)記不清了,隱隱約約記得少年還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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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辰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小時候,正是十歲那年。
他驚喜的走進那個公園,果然看見了十三歲的溫言,和記憶里的一模一樣。
他不斷的靠近他,眼淚卻不爭氣的落下。
溫言緩緩的醒了過來,便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正太淚眼迷離的看著自己,心都快要軟化了。從懷里扯了一朵向日葵遞給了他,溫柔的說:“你是哪家的孩子,你別哭呀,花送給你!
溫言接過了花不出聲,依依不舍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跑開了。
沒事,只要兩年又會再見面的,等我。
兩年后,果然又見面了,他們成了家人,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模一樣,連同那場車禍。
唯一不同的是車禍發(fā)生在了上午,溫言還是死了。
然后他又一次的回到了小時候,依舊是哪個公園,相認相知。
在那一天,白辰一整天都陪著溫言,說什么也不讓他出去,但他還是死了,那天的午飯的蔬菜有農(nóng)藥殘留。
又一次的重生,他排除了那天可能會出現(xiàn)的一切意外,但溫言卻總是會以不同的方式死亡。
溫言死亡,白辰再次重生,一次又一次,反反復(fù)復(fù)。
終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與溫言的關(guān)系越好,他死的也就越慘。他開始懷疑溫言的死,是不是一直都和自己有關(guān)。
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又一次重生,他沒有走進那個公園,在孤兒院也拒絕被溫言的父母收養(yǎng)。
這一世,溫言的父母沒有離婚,溫言也不知道有白辰這個人,而白辰卻一直在背后默默的守護了他十二年。
凌晨一點,而他派去監(jiān)視溫言的人卻并沒有發(fā)送消息給他,說明這一世的溫言并沒有死。
但是他并沒有立馬出去,而是坐下來,開始寫他最難忘的兩個場景,因為以后就是新的開始,他也不必要再繼續(xù)記得了。
白辰做好了這一切,便匆匆的出門了,雖然這時手表顯示的時間是凌晨兩點。
走過走了無數(shù)遍的街道,終于見到了想了無數(shù)遍的他。
迎面走來的他和腦海里的他一模一樣,卻又完全不同。
兩人對視著,一人拼命掩飾著內(nèi)心的激動,一人帶著陌生的目光疑惑著看著那人。
他叫白辰,他叫溫言,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白辰激動著向溫言伸出手,友好的自我介紹:“你好我叫白……”
“嘭!”
白辰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被車撞飛了十幾米遠,瞳孔一瞬間放大,他想起來了,當初那個少年說的話——“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
白辰咧開了嘴笑了,原來這就是代價。
周圍嘈嘈雜雜,白辰卻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去看了,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救護車就到了,把白辰抬上了車。
“誰打的救護車?”
溫言深呼吸了口氣平靜了下:“我”
“你是家屬嗎?”
“不是!边@二次溫言說的十分確定,但說完自己也愣住了。
是啊,自己根本不認識他。
溫言愣愣的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那自己究竟為什么會流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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