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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
“我不會放開你的,
應該說一輩子都不會放開!
約翰一把推開薩拉,“我去洗澡!
薩拉笑著倒在床上,嘴里里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氣聲,啞啞的銼著人的耳朵,“約翰,你就是一個混蛋!被鹧嫣蛑淖旖牵龘P起臉深深吸了口煙。
浴室里簾子唰得一聲拉開,是約翰帶著一身水汽出來了,薩拉在床上滾了一圈,仰視著那張瘦削而英俊的臉蛋,“我喜歡混蛋,特別是這個混蛋背著他的妻子和我做/愛的時候!
約翰腳步一頓,穿上了外套,門打開又合上,留在房間里的薩拉一口口吸食著煙,臉上淚痕慢慢加重。
約翰是一名兇案組的警探,他和老電影中30年代的馬奇先生成為了朋友,馬奇先生是科泰茲旅館的建造者,他是一位自學成才的怪才設計師,見識不凡,口才出眾,聽他說話就像是在聽一場絕版歌劇,每一句措辭都直擊人的內心深處,你會感到靈魂被拷問,被解救,最后被從深不見底深淵拉起。他為你指點迷津,解答盤旋在你腦中的困惑,不需要過多解釋,他總是能恰到好處了解你的渴求,他是如此的友好、善解人意。
沒有人不會想和他成為朋友。
約翰輕叩房門,門很快被打開。
“噢看看是誰來了,我的朋友,約翰!”
他被擁進一個熱情的懷抱,耳邊舊電影式的濃厚鼻腔隨著鼓動的心臟吹入耳膜,約翰翻動兩片嘴唇,“抱歉馬奇先生,這么晚還來打攪您!
“怎么會呢,是約翰的話無論何時我都恭候。”
一合即分,他敬愛的馬奇先生很快放開他,可憐墻上他的影子還孤零零的做出擁抱的姿勢。
充滿復古風情的18世紀吊燈懸掛在兩人頭頂,垂蕩下微醺的光線,猶如曼麗的少女在空中解開衣帶,那無暇的酮體散發(fā)出使人迷惑的香氣——游走在懸崖邊上的危險,與黑夜中永遠無法安定的氣息。
“愛弗斯小姐,”馬奇先生先一步執(zhí)起酒杯,“嗯哼?”
愛弗斯總能得知他的想法,這源于她對馬奇先生無比的熱愛,她放下擦拭酒杯的絹布退出房間。
紅酒倒進杯子,馬奇先生壞心眼的當做沒看見那條絹布,把酒杯放在了約翰面前。
約翰舉起酒杯,“感謝您的慷慨。”
馬奇先生搖搖頭,順著長桌走到了他身后,并按住他的肩膀,“永遠不要對我說謝謝,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約翰,是你完成了我未竟的事業(yè),”
“謝謝!
涂滿發(fā)膠的頭發(fā)滑膩得蹭著頭皮,他頭頂著約翰耳朵,充滿雪茄味的氣息噴吐在脖子里,很快鉆進了毛孔深處。
棕色的雙眼一下子失去焦距,馬奇先生按了按他的肩膀后離開,并沒有發(fā)覺他一時的失神。
馬奇先生飲著酒,漫不經(jīng)心跳著舞步,得體的襯衫,一絲不茍扣到最上面一顆的紐扣,總是翹起的紅潤嘴唇,兩撇小胡子掩去了稚氣的外表,為他增添了幾許成熟男人的風度,優(yōu)雅、神秘、強大,無法預知。但他是孩子氣的,這從他輕快的語調和俏皮的笑容中可以看的出來,他的矜持高貴具有不容復制的特性,令人著迷。
“約翰,現(xiàn)在的生活真是讓人舒心啊。女伯爵,哈我的夫人,這旅館的女主人,我每天都能見到她,而不是在那該死的每月一次的晚餐上……那可真是段漫長的令人沮喪的時光!彼路鹣萑肓嘶貞洠樕蠏熘梢姷谋瘎∩,雖然稍縱即逝,噢他總是像在開玩笑。
“她的容貌令這漆黑的深夜熠熠生輝,我打賭迷路的亡靈見到她會像開了靈智的圣徒,只為了在她面前顯現(xiàn)出不同于凡人的智慧,好不用費勁心思便能博得她的垂愛!
約翰注視著他低垂的金色睫毛,猶如看到了神在嫉妒。
馬奇先生摸了摸胡子,轉身倒酒,“所以約翰,我的摯友,告訴我你對女伯爵有過性幻想嗎?我是說……唔”他在約翰震驚的眼神中,干巴巴的重復:“我知道的,你們所有人看見她時腦子里正在想的事情。噢,說起來這真是件糟糕的事!”
馬奇先生有此猜疑并非空穴來風,有一次他在走廊撞見了把女伯爵壓在墻壁上的約翰,稍微理解下他吧,在小男模、初戀、情人相繼領便當之后,終于迎來春天的他再一次目睹了女伯爵的風流韻事,而女伯爵出軌的對象同樣對他意義非凡。
“我一直以為你是直男,約翰!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可悲的男人,要不要我?guī)湍阋话??br> “不知所謂!
“與一個女毒癮者偷情,貪圖別人的丈夫,你這謀殺我的儈子手還能更無恥一些嗎?”
“碰!”
回憶終止。
約翰抹了把臉,眼下深色的眼圈看起來比做十誡殺手時還要疲憊,“我有妻子,馬奇先生,我愛我的家庭!
“見鬼!得了吧約翰,你每次來旅館還不是在和薩拉鬼混!彼@時候就不會顧及他人的情緒了,直白的讓人生氣,卻不討厭。
這次見面看上去并不使人愉快。
馬奇先生打開門,“再見吧,約翰。”
“再見,馬奇先生!
身后的房門大力關上,約翰站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中,棕色的雙眼一片深沉,腳下蔓延的紅色地毯是魔鬼復仇的長舌,正一步步吞掉人的理智。
我已不再是你的十誡殺手,
兒女雙全,家庭美滿的我
早沒有了出入旅館的資格
薩拉,那可憐的女人
一場無法了斷的婚外情
多么完美的理由啊
直到太陽從天空滑落
天堂在烈焰中焚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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