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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達說。。。
我叫達達。
當一切幾乎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之后,我想寫一些東西,記錄一些東西。至少待百年之后,我不想江湖上都是我們不切實際的傳說,我想留下一些,真實的他們。
我認識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不是最開始的時候最稚嫩的樣子了,至少就我能夠看到的而言。當初藍兔第一次來我百草谷采碧血真情七葉花的時候和后來他們一臉焦急一路尋找虹貓到我十里畫廊的時候,已經(jīng)大不相同了。所以,寫下這些,我問了許多人。我?guī)掀灞P去找跳跳聊天,拉著夫人陪莎麗和藍兔說話,找逗逗討教討教醫(yī)術,找大奔扯扯犢子。唯獨對虹貓,我對我這樣的八卦行徑稍稍有些羞愧。然而我又實在不想讓他們知道我究竟在做什么,正經(jīng)八百的問“虹貓,請你告訴我你們的故事吧!”未免也太過奇怪。
既然如此,我們就從虹貓開始聊起好了。 我對七劍之首自然是從小就有好奇的。身為七劍傳人之一,對于長虹劍主是個什么樣的人有著非常高的期待。這甚至關系到武林未來至少五十年。而我得說,除了少年人特有的青澀,虹貓很好的滿足了我的期待。不過也正是因為著這樣的青澀,虹貓少俠才是個有趣的少年人,而不僅僅只是心懷天下的七劍之首。雖然隨著越來越多的出生入死,他的武功逐漸獨步天下,待人處世越來越成熟,幾乎成為一個完美的,無所不能的虹貓。作為和他一路走過來的人,其實,我更加喜歡那個第一次見時,被黑小虎坑了一把,躺在靈泉里奄奄一息的虹貓,因為那樣,他才像個孩子。
虹貓繼他的父親白貓之后,是武林的又一大傳說。十七歲出山,為打敗魔教和守護麒麟和天下而奮斗,集結(jié)七劍,勇斗魔教,在鼠族,天狼門太多太多的事情的歷練中不斷的長大。而作為我,最遺憾的事情是沒有見過他剛剛下山的時候那副傻乎乎的樣子。畢竟,我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個明明身重劇毒,卻還是為天下著想,叫喊著殺了他殺了他也不要傷害他人一分一毫的,愛逞強的,以為自己永遠無所不能的,把天下蒼生都往自己身上攬的,不可愛的小朋友了。不過從他有時面對藍兔的態(tài)度來看,他那副青澀的樣子倒是能夠窺見一二。好吧,我就姑且當這樣的虹貓是單獨屬于藍兔的好了。畢竟,我亂七八糟的樣子,也是獨獨屬于夫人的。
然后是藍兔。
對于她甚至比莎麗更加迅速的成為了夫人的閨中蜜友這件事情,我真是一點也不奇怪。她們兩個都是深明大義的好姑娘,就應道去給個天子皇上什么的去當皇后娘娘好母儀天下。
大局為重,深明大義,俠骨柔情這些個詞語,真真是為她們量身定做的。在她們面前,我真的過于顯得優(yōu)柔寡斷了。
當年夫人不顧肚子里歡歡也不管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面對魔教的時候仍舊堅定的對我喊,莫要管她,大局為重。當年藍兔為虹貓出生入死伴隨左右毫無怨言。
夫人是個普通的弱女子,見不得血腥,為人也單純,看不得江湖里的陰險狡詐。不論我在哪里履行我作為七劍之一應該的職責,她瞧不見我的身影,只能為我默默的擔心,禱告,甚至連飛鴿傳書,都生怕會不會不小心壞了什么大計。卻不曾在我面前抱怨過一句。只是默默的支持我。而我為了夫人,盡全力保證自己的安危,不惜被天下人指責兒女情長。 我的夫人,很偉大。但與夫人相比,我會覺得,藍兔甚至比夫人更加偉大。夫人總在遠方,而我會盡我全力的寬慰她,讓她放心,讓她覺得我是安全的,不至于落入危險當中,她總是堅信著,我無所不能,并且會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她的身邊。
但藍兔不是。她是站在七劍之首紅貓僅僅后面半步的人。她看著虹貓一次次的為天下不顧及自己一分一毫,她看著虹貓為蒼生一次次的身處險境,生命垂危。偶然,我們會開玩笑。虹貓福大命大,在完成這至少五十年的七劍之首使命之前,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但我們都知道,不過玩笑話而已,虹貓的生活幾乎就是在和死神斗狠,看誰更加硬氣。而藍兔的生活,是看著虹貓和為維護世界,與世界爭斗,并全心全意的支持。我是個男人,如果把我放置在藍兔的位置上,看著夫人在虹貓的位置上不顧自己,為他人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不夸張的說,我真的會瘋掉。可藍兔做到了。她甚至完完全全的支持和贊同虹貓所做的一切。哪怕心中疼痛難忍,哪怕心痛不已,哪怕心如刀割。她也僅僅是站在他的身后,微笑著,支持著。我不知道藍兔究竟事以一種什么樣的心情伴隨虹貓風風雨雨這么多年,看他白色的衣裳那么多次被鮮血染紅,跳出去主持全天下的,除了他自己的事情。
在俠義與武功上,我竹林居士沒有資格說些什么,在感情,我想我是我們七個人里面唯一有資格說點什么的。所以,你們相信嗎。江湖上人人皆知,長虹冰魄一對神仙眷侶,常年相伴左右。就我們看見的,藍兔甚至在虹貓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單獨遠行時贈送過虹貓一枚玉佩,此后,這枚玉佩我再也沒有見過虹貓離身。就算是到了這種程度,他們倆都從來沒有正式的在一起。哪怕我們都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比我和夫人之間的淺。
不過我堅信,大概很快他們兩個就會有突破性的進展。原因嘛,大概是因為大奔跳跳和逗逗最近又在搞事情。要我說,跳跳就不應該拉上大奔,動靜大得生怕虹貓藍兔不知道他們的意圖似的。
說到逗逗。
他是我見過最有意思的小孩兒。但是說實話,又有那么一點點的心酸。當初逗逗跟著大家一起闖江湖的時候,他也才十二歲而已。我們當中年紀最小的他,又承擔了一些什么樣的壓力呢。他自幼成神醫(yī)之名,卻依舊太多次太多次對過于喜歡作死的虹貓中的各式各樣的毒束手無策。他又有多自責呢?醫(yī)者仁心,他總是一副不著調(diào)的樣子,卻用最年幼的年紀承受了無數(shù)人生命的重擔,無人分擔。
歡歡將近十歲了,逗逗是我們當中最疼他的,大概是因為他當小弟弟實在是當了太多年的緣故吧,他總想著要當歡歡的長輩。他始終不同意歡歡同我們一起闖蕩江湖,哪怕是跟著虹貓也不行。他老擺出一副老成的樣子說“歡歡才多大,江湖險惡,你這就讓他去闖蕩,是不是親爹呀!”卻忘了他在歡歡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jīng)一把哭笑散一把銷魂煙的耍著當年黑心虎的那波魔教教眾玩了。
我到現(xiàn)在仍舊能夠想起他那副怕死到扒在樹上的樣子,有趣的緊,并且十年過去了,他依舊不以為恥反以為傲,振振有詞的說道“要是我也跟你們似的都這么不惜命,現(xiàn)在七俠也不知道還剩幾個!”并且我甚至覺得他說得十分的有道理,畢竟若不是逗逗惜命一點,虹貓這回應該已經(jīng)把自己弄死過幾回了。不過大奔始終不吃逗逗這一套并且堅定的認為逗逗這種只想著命的行為非常的值得唾棄。我要說一句公道話的是,的的確確如果連命都沒有了,什么大義什么蒼生,都是假的。不過呢,虹貓這些年來敢這么作,很難說有沒有逗逗的因素在里面。知道逗逗可靠可以放肆折騰反正小孩兒一定能夠把握救回來的篤定和信任什么的。
逗逗實在是比歡歡好哄一萬倍。相較于那個混世小魔王歡歡來說,逗逗永遠都只需要跳跳的一根雞腿就可以搞定,再大的脾氣,如果一根雞腿不行,那就兩根。
說來跳跳此人也是一個風流人物。 我很欣賞他。怎么說呢。就是他明明可以做個風華絕代的楚留香再世,無論是從長相還是從才華。卻寧愿留在虹貓身后收斂鋒芒,做第六劍青光劍劍主而已。一次博弈之時,我們聊起過這個“為何”,他說,因為累。
后來我才詳細的了解到,跳跳的過往。他為父母報仇的魔教忍辱負重多年,卻偏生要裝成一個生性風流驚才艷艷的公子模樣,內(nèi)心卻無時無刻不再滴血。直到后來虹貓出現(xiàn),逐漸開始集結(jié)七劍,跳跳才終于不用在壓抑的生活里尋找些微的為父母報仇的希望。
“這世間有一安穩(wěn)武林的虹貓,不需要再有一個攪混水的跳跳。在他的身后,做七劍的后盾,斂起我的鋒芒和所謂的才智,做站在他們身后的人,比在人前自認瀟灑,來得痛快許多。如果說虹貓是一柄以力量沖開世間所有黑暗的利劍,藍兔是調(diào)和人心的溫柔泉水,那我跳跳,就是擦干凈劍柄的,為他們善后的拂塵。出謀劃策的,僅僅是掛在腰間的錦囊,不起眼,卻必不可少。
“更何況,虹貓他,原就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不是嗎?”跳跳把著他手中的棋子,這樣反問我。并且我得承認,完全正確。
莎麗是我見過最頑強的姑娘,她和藍兔最不一樣的地方大概是在于。。。。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女孩子嘛。除掉早年間就聽說過的七劍的名聲,真切的看到的七劍傳人,第一位其實是莎麗。當初她因為右手受傷被送至十里畫廊,苦練左手劍法。我深知對劍客而言,十余年修為因為右手被廢毀于一旦是一種多大的絕望。但我從未見過,像她那樣堅毅的眼神。重練左手劍法,意味著不僅僅要將自己曾經(jīng)的苦練全部從頭再來過一遍,而最痛苦的是,要同自己十余年的身體,自己真氣運行的習慣進行抗爭。跟自己斗,才是最艱難的事情。而然,她做到了。心性堅毅者,必定會在武學之上有所大成。此后的十年,莎麗也證明了這一點;蛟S論修為,她遠遜于虹貓藍兔,但在基本功這一點上,她若稱第二,這如今的天下,當是無人敢稱第一的。
我妻子在她到十里畫廊后不久認她為至交好友,期間發(fā)生了什么,夫人總說是女孩心事,我也不便多問。不過就莎麗后來同大奔之間發(fā)生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來看,應該甚是有趣。
最后是大奔。
一個詞來形容他,他是個莽夫。若用書中的人物來比喻,大奔應當是當仁不讓的魯智深。平時看上去傻傻的,又粗魯,關鍵時刻智商倒是隨時上線?上Я耸莻認死理的家伙,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認死理,救了我們很多次。
對于大奔,我反而不好說些什么。畢竟,他老是嫌棄我和跳跳說話文縐縐的。當然,到了他嘴里就是“半天憋不出個事兒,連話都不能好好說你們有什么意思?!”瞧吧,他還鄙視我來著。
不過,大奔的身上真是很好的體現(xiàn)了一個字“義”。他的“義”和虹貓的不一樣。虹貓的“義”是“天下”“家國”,大奔的“義”是“兄弟”。莫同他提那些深刻的道理,也別跟他說大局為重。大奔的世界里沒有大局,只有兄弟。偶然間,也不是沒有聽到他迷迷糊糊的嘟囔過,若不是為了干娘的承諾,若不是為了虹貓和我們,什么天下,什么蒼生,與他大奔有何關系;也不是沒有見過他崩潰的捂臉哀嚎,為何我們不能負天下人,卻要一次又一次負我們身邊的人。
我不曾清楚明白的曉得大奔究竟經(jīng)歷過了些。畢竟我同大家相遇太晚。不過我也些許的知道一些,關于他和他的紫葫蘆,關于他和他的干娘,關于他的酒癮。常常,尤其是這些年天下太平的日子,他會坐在隨便哪個地方望著奔雷劍怔怔的出神,又或者看著那個已經(jīng)老舊得不行的紫葫蘆一臉悲愴。而每當我們過去詢問的時候,他又仿佛是他平常的樣子“嗨!我大奔能在想什么呀,要真有什么心事,一早跟你們說了,我要是能藏住事兒,也不枉你們這些年來各大事項千叮嚀萬囑咐!
大奔說,鐵血真漢子,就是自己舔舐傷口,我不敢茍同,但唯有尊重。那是大奔作為男人的堅強。
七劍并不常常聚在一起。有時,我們會在一起住長長的一段時間。我們呆過藍兔的玉蟾宮,逗逗的六奇閣,還有據(jù)說當初被拆了后來是莎麗押著大奔建回來的金鞭溪客棧,虹貓的森林深處,當然,還有我的十里畫廊。大奔再也沒有回去過酒莊,他似乎很早就將那里轉(zhuǎn)手給了別人。跳跳有時候會開玩笑說,他的家啊,要算住得最久的地方,約莫是黑虎崖吧。他告訴我們,華夏大地如此廣闊,總有一處是他跳跳的歸處。
那日,跳跳又要遠行,虹貓笑著對他說“你本江湖一閑人,此處汝鄉(xiāng)候歸來。”
我們七劍之間,聚散不停。我們不停地為自己,為生活,為天下分離,也相聚。夜深的時候,我曾隱秘的思考過,若是真的有一天,我們立場不同了呢。
“不會有那一天的!狈蛉颂稍谖业纳磉呎f道。
緣何?
“因為你們這群懶蟲,終究是會站在虹貓少俠的身邊啊。”
“夫人,你這是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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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么特別想說的。
最近重溫虹七中,借竹林居士之名,想說說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我想象中他們的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