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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夜
娉婷的步伐緩緩的靠近,抬頭對視,他看見的是一雙憂郁的眼眸,似清波徐徐,似煙華陣陣,卻有著解不開輕愁。
那對眼睛,是碧綠得近乎于蔚藍的碧藍。她的頭發(fā),是燦然的金色,在陽光下,永遠會籠罩著一層光圈;在月光下,卻柔和得令人心醉;
她總是穿著白色的長裙,在風(fēng)中,裙擺翻飛,宛若仙人,每每看見那樣的場景,都讓他有種錯覺。
她會被風(fēng)帶走,她不屬于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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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睜開眼,望著白色的天花板,庫洛洛知道自己又做夢了。
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啊……
無論怎么說服自己,都無法忘記那個讓他迷惑不已的女孩。
非夜,三年前為他除念的迷樣女孩。
還記得自己完成了除念后,就遇到了那個鎖鏈?zhǔn),殺死他后,他再回到非夜為他治療的那個小屋時,她已經(jīng)不見蹤影。
三年了,日日夜夜從未間斷過對她的思念,每次走在街頭,總是不自覺的尋覓著她的身影。一年年過去,他一直在這個屬于她的小屋里等待著她的歸來。
但是,非夜卻像是人間蒸發(fā)了,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團長!”信長忽然急急忙忙的跑來。
“什么事?”庫洛洛收起種種愁緒,抬眼面無表情的審視信長難得的焦慮。
“瑪琪和俠客說他們看見鎖鏈?zhǔn)至!?br> 什么!
庫洛洛一驚,徒然站起來,“他不是死了嗎?”而且是被他親手打死的,庫洛洛確信自己不會失手。
旅團一行,浩浩蕩蕩的跟著俠客與瑪琪來到了一條清澈可見底的小河邊。
瑪琪在河邊站定,指著對岸的一塊大石頭說道:“他當(dāng)時就坐在那塊石頭上!
庫洛洛走近算不上深的河水,注視河水的對面良久,才緩緩的下了決定:“我們過河去!彼挂纯茨莻酷拉皮卡是人是鬼!
但是,要是他還活著,為什么不來找他報仇呢?
當(dāng)年的鎖鏈?zhǔn),口口聲聲,心心念念的,可都是?fù)仇啊。
來到河對岸,才發(fā)現(xiàn)那里并不是想象中的城鎮(zhèn)。
密密麻麻的竹子無序的生長成了一片清幽的竹林,青蔥的竹葉隨風(fēng)擺動,沒有局限性的,陣陣清香飄散在空氣中,那是大自然特有的清新味道,令人平和、令人心曠神怡、令人忘記憂愁的清新味道。
從河岸走進去,有一條由石子鋪設(shè)的小路,沿著小路走了大約五分鐘,便遠遠的瞧見了一棟用竹子搭成的竹屋。
越是靠近竹屋,庫洛洛心臟的鼓動就越是強烈……
太像了!從走進這片竹林開始,庫洛洛就無法克制亢奮的情緒,因為這片竹林,這樣的竹屋,與非夜三年前給他居住的地方,有太多太多相似的地方!
非夜……
難道是你?
當(dāng)那有著金色長發(fā)的背影引入眼簾的時候,庫洛洛那顆懸空許久的心,才放回了原委。
是她,庫洛洛確信自己不會認錯人,的確是她!是非夜。
沒有想到,本來是來找鎖鏈?zhǔn)值,卻不想有了意外的收獲。
“非夜!”左手示意旅團的人停在原地,庫洛洛自己大步走上前,靠近那個讓他思念了足足三年的女孩。
金發(fā)少女定住了動作,片刻的忡怔后,她緩緩的停止了背,轉(zhuǎn)身,抬頭,對上了庫洛洛掩不住欣喜的眼。
“是你?”他為什么會找到這里來?她以為她已經(jīng)帶著小酷遠離他了,為什么,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
難道他是來找小酷的?
是了,剛才她帶小酷去河邊的時候,察覺到兩個很像旅團成員的人在盯著小酷看。看來……非夜掃過不遠處的那群人,果然看見了河岸邊看見的那兩個人。
“沒想到,我們還會見面……”三年了,他幾乎要放棄了。
“哦,沒什么事的話,我就不招待各位了,因為我很忙。”不能讓他們見到小酷,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小酷還活著!非夜冷冷的下逐客令。
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潑下,庫洛洛亢奮的情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冷靜歸位,庫洛洛清楚的感覺到金發(fā)少女身上那明顯的淡然,甚至那淡然間,還包括了其他的什么……例如,敵意。
“關(guān)于再見,難道說你就沒有其他的話想對我說了嗎?”再怎樣,作為他的除念師,她也該問問他的近況啊。
“沒有,我……小酷!”少女平靜的臉忽然變得扭曲,那金色的長發(fā)在空中甩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白色的群擺隨著少女迅捷的步伐不斷翻飛。“小酷,你怎么出來了?”
眾人不解的看著少女焦急的背影,究竟是什么人?是什么人可以讓這個平靜無波的少女緊張成這樣。
但很快,隨著那個從竹屋里走出來的少年的移動,旅團眾人都瞬間瞪大了眼。
“鎖……鎖鎖鎖鏈?zhǔn)郑。 毙砰L顫抖的手指直指那個金發(fā)、表情懵懂的少年。
聽見了陌生人的聲音,那個金發(fā)少年好奇的想要走近,卻被金發(fā)少女一把拉住,“聽話,進屋去!
少年尚未出勝,信長卻發(fā)出了驚呼,“開什么玩笑!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嘛!”
話音剛落,少女冰冷的目光就尖銳的掃了過來。
“你們口中鎖鏈?zhǔn)值拇_死了!彼淅涞恼f。
“那他是誰?”庫洛洛指著那個貌似鎖鏈?zhǔn)值纳倌辍?br> “他是小酷。”少女用她飽含深情的目光,溫柔的替少年拿去落在他發(fā)間的竹葉!笆俏业牡艿,酷拉皮卡!
一句話凍結(jié)了所有人的表情。
“這么說來,你也是窟廬塔族的人?”瑪琪說話的同時,暗暗的提升念力。
而她身旁的同伴,也都提高了警戒,對方是窟廬塔族的遺孤,說她對他們沒有仇恨,沒人會相信。尤其是他們曾經(jīng),親眼目睹了鎖鏈?zhǔn)帜墙醑偪竦某鸷蕖?br> “沒錯!鄙倥卮鸬妮p描淡寫。
庫洛洛沒有想到這次相見,會發(fā)現(xiàn)這樣驚人的事實,看著少女輕柔的為少年整理略顯凌亂的衣服,她的眼光,是宛若春風(fēng)的柔和;她的動作,是宛若情人的親昵;他知道,她沒有說謊。
強忍下上涌的酸澀,庫洛洛強作鎮(zhèn)定,“三年前第一次見面,你就知道我是你的仇人了,為什么?為什么還要為我除念?”
看著少年的衣物變得井然有序,少女微微一笑,轉(zhuǎn)過身面對庫洛洛,卻換回了淡然的表情,“你希望……我做什么?”
“報仇!碧熘缼炻迓逭f出這兩個字時的心情,說多么的復(fù)雜。
“為什么一定要報仇?那些只會出現(xiàn)同一過程的無限重復(fù),殺來殺去,很好玩嗎?”
“可是,你明知道,我除念之后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殺鎖……你弟弟。為什么還要為我除念?你弟弟被我殺死,你為什么不恨我?”
“我不恨,我不想恨任何人!狈且怪幌霂е崂たㄟh走高飛,走得遠遠的,避開塵世的一切,避開幻影旅團,避開過去的一切。
無奈,人算不如天算,他們,還是見面了。
“他……怎么變成這樣了?”始終默不作聲的俠客已經(jīng)觀察了酷拉皮卡很久,那樣天真單純的眼神……
怎么看也不該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該有的眼神!更何況他還曾經(jīng)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
“你以為,他變成白癡了?”少女輕嘲的勾起嘴角。
“誰以為……”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的信長反射性的跳起來反駁。
“信長,別這樣!弊钄r住信長沖動的動作,俠客回頭有禮的向非夜一笑,“那么請問,為什么鎖鏈……不,是令弟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無論怎么看,鎖鏈?zhǔn)侄家呀?jīng)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少年了。
“小酷他只是不記得了,這樣,不是很好嗎?”目光觸及自己最重要的弟弟,少女變得溫柔異常。
與其讓小酷成為一個滿腦子只有痛苦與復(fù)仇的大人,倒不如讓他成為一個天真單純沒有煩惱的孩子。就好像……好久好久以前,窟廬塔族還沒有經(jīng)歷浩劫之前那樣。
“你……”他明白了!庫洛洛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從頭到尾,那只是一個局。幫他除念,讓他殺了鎖鏈?zhǔn),那只是一個局!
最好的證據(jù),就是三年前他殺死鎖鏈?zhǔn)值乃查g,所看見的那個身影。非夜,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弟弟死在自己手上。
但是,以非夜神乎其神的醫(yī)術(shù),要救活一個剛死的人,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們以為鎖鏈?zhǔn)忠呀?jīng)死了。
“我身上的念,真的解除了嗎?非夜!睅炻迓逋蝗缓軕岩,他感受到了恨,雖然她口口聲聲說她不恨。
非夜沒有回答。
她淡淡的看著庫洛洛許久,然后,少女牽起少年的手,轉(zhuǎn)身進了竹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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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您真的要放棄了嗎?”瑪琪怎么會看不出庫洛洛對那個金發(fā)少女的感情呢,早在三年前,雖然僅是一面之緣,但庫洛洛當(dāng)時對非夜的縱容與眷戀,她都看在眼里。
可惜當(dāng)時的團長并沒有明白自己的感情,如果當(dāng)時留下她……
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吧。
“放棄?”庫洛洛自嘲的輕笑,“我們曾經(jīng)開始過嗎?”
這段感情,在還沒有來得及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活埋了。
誰讓他們是仇人。
誰讓她……恨他。
“可是團長……”瑪琪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
“俠客覺得,您是不是該勸勸那個女孩。”見庫洛洛不解的蹙眉,瑪琪立刻補充解釋道:“鎖鏈?zhǔn),他那樣是不是太可憐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庫洛洛隨手抓起外套,急匆匆的走出門。
“團長什么時候這么善良了?”想他們旅團從來只作十惡不赦人見人恨的勾當(dāng),什么時候他們的蜘蛛頭子居然會做這種善良的規(guī)勸工作了?
俠客的笑容讓人想到四個大字:天下太平!耙驗閷Ψ绞亲约旱囊庵腥税!
“那個女孩子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把自己的弟弟弄成那種白癡的樣子,她是不是有病?”萬一那女的真成了他們團長夫人……飛坦真為他們團長的未來擔(dān)心。
利用身高優(yōu)勢,信長狠狠的給了飛坦一記爆栗,“造反啊你!居然這樣說我們未來的團長夫人!
“切!”他說的是事實。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旅團還真沒干過什么好事啊……”偷竊啊,殺人啊,綁架啊,搶親啊……呃。繐層H好像沒有……
“這樣不好嗎?”俠客輕笑。
現(xiàn)實就是如此,有好人就必然有壞人,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并不是為了做好人而活著的。
一個人活著,應(yīng)該是為了自己而活,為了自己的信仰而活。人生也就這么幾十年,與其墨守成規(guī),倒不如轟轟烈烈的在這個世界走一遭。
“不,很好啊……”信長雙手抱胸,自信的笑了。
幻影旅團,不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生存的價值,而存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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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想要怎樣?”少女的眼神,說不清是疑惑還是漠然。
庫洛洛仿佛早就料到了少女的反應(yīng),徑自走進裝飾簡單的竹屋。
草綠色的木板床上,沉睡著一個宛如天使一般少年。
金色的發(fā)絲散亂的躺在床上,微張的嘴邊,是一個輕柔的弧度。白得近乎透明的膚色中透著幾分粉色的紅暈。
“你覺得,他這樣真的好嗎?”庫洛洛轉(zhuǎn)身,迎上少女微怒的目光。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請你立刻離開這里!”鼓噪在胸膛的慌亂讓少女的臉上不再平靜,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她能作的,只是要求眼前的男人離開罷了。
“非夜,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成熟的女人!
是的,女人。
雖然外表看來,非夜象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可實際上,她已是一個二十三歲的成熟女人了。
非夜別過臉,“庫洛洛先生,請你離開!我弟弟還在休息!
庫洛洛不理會她的逐客令,“你真的幸福嗎?你弟弟變成這樣你真的高興嗎?”
仿佛被擊中了最脆弱的地方,少女踉蹌的倒退了一步,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男人一連串的質(zhì)問有接踵而來。
“你是他的姐姐,但因為這樣你就有權(quán)利剝奪他的人生嗎?你確定他不會恨你嗎?奪去他的記憶,他真的還是你原來的那個弟弟嗎?”
無法再承受心臟的劇痛,少女失控的大喉:“請你離開!你走!走!”
“桌子瘸了腳,不能說它就不是桌子了,可是,它卻失去了作為一張桌子該有的功用。沒錯,或許一個腦中只有仇恨的確令人心寒,讓你心痛,可是那是他的人生,不論是對是錯,都他自己的選擇。”一步步的逼近早已不堪負荷的少女,庫洛洛近乎憐憫的看著少女脆弱的眼眸,“非夜,你做錯了!
然而,此刻在非夜的眼中,庫洛洛這溫柔的表情,卻宛如殘酷的阿修羅。壓抑多年的積怨仿佛爆發(fā)而出的火山洪水,“你有什么資格指責(zé)我!有什么資格!”
猛地推開男人精壯的身軀,少女憤恨的眼中淚光若隱若現(xiàn),“如果不是你,我們還是幸福的!我們可以在村里過著平常的生活,每天爸爸媽媽會笑著對我們到早安,小酷還是個單純的讓人心疼的孩子,到了今天,他差不多到了娶妻的年紀(jì),他會在村里找個和他兩情相悅的姑娘結(jié)婚。都是你!如果你們幻影旅團不去我們的村莊,如果你們沒有殺光我們的族人……”
如果他們沒有對窟廬塔族進行屠殺,如果他沒有一時興起,如果他沒有偶然見看見火紅眼的美麗……
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吧!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所以眼前的少女,用仇恨的目光死盯著他,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對他怒喊:“庫洛洛!是你毀了我的弟弟,也是你,毀了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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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的癱軟在地上,非夜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坐了多久。
淚水決了堤,她依稀還記得上一次放縱自己哭泣的時候,是窟廬塔族毀滅之后,她抱著振作起來的小酷,哭盡了所有的喜怒哀樂。
她以為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哭了。
她以為這個世界上,再沒人能讓她哭了。
還記得八年前,當(dāng)她領(lǐng)著小酷回到村莊,看見的那一片血海。曾經(jīng)在歡笑的臉孔少了眼睛,早晨還在訓(xùn)斥他們兩姐弟的族長躺在草叢中,除了身上那間神圣的袍子,面目全非的臉孔已經(jīng)無法辨認出他的身份。
“非非,無論什么時候,都要照顧弟弟噢!”
早晨母親還這么對她囑咐,可當(dāng)他們回到家,迎接他們的,不是溫暖的擁抱,而是冰冷的軀體。
父親的手,緊緊的與母親的手拉在一起,仿佛訴說著他們下一輩子在一起的決心。
那一瞬間,她空白的腦海中,唯一浮現(xiàn)的字眼,就是報仇。
然而,當(dāng)看見小酷搖搖晃晃的走進死亡的父母親,一邊流淚一邊笑著說:“爸爸媽媽我們回來了,小酷餓了,媽媽,你答應(yīng)小酷今天要做小酷最愛吃的菜的!
小酷空洞的眼里,連一絲絲的情緒都沒有。
然后,她知道,復(fù)仇不重要,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酷,從今以后,只有我們兩姐弟,相依為命了。”
怯生生的伸來的手,替她擦去了臉頰的淚痕。
非夜抬起頭,弟弟那張精致的臉近在眼前,“姐姐,為什么哭了?”
熱流涌入眼眶,看著酷拉皮卡那天真的動作,非夜苦澀的微笑,“小酷,姐姐……好像真的錯了!
“姐姐?”
被擦干的臉頰再次被淚沾濕,那張與少年驚人的相似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類似于絕望的表情,“脆弱的人是我!我想要小酷變回原來的樣子,因為只有我才能欺騙自己什么都沒變,其實,真正無法接受現(xiàn)實的人是我!小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不明所以的少年不解的看著眼前崩潰的姐姐。
“我把,一切都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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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廬塔族的古書中,記載著一種以自己的性命為條件的制約。
封住了小酷記憶,和恢復(fù)庫洛洛的念力,用的,不是醫(yī)術(shù),更不是念力。
而是制約。
用自己的生命為交換條件的制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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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看了一眼暈過去的弟弟,少女笑了。
小酷,姐姐把記憶還給你,希望你,可以用你自己的信念,勇敢的活下去。
“我身上的念,真的解除了嗎?非夜!
她記得那男人曾經(jīng)這么問過她。
庫洛洛,我給你答案。
其實你念力會恢復(fù),只是因為我對你下了制約。
在我活著的期間,你的念力,可以運用自如。
但是,一旦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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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后,人們還會議論紛紛。
關(guān)于幻影旅團團長庫洛洛·魯西魯莫名的猝死,以及諾拉斯家族保鏢隊長酷拉皮卡神秘的失蹤那三年的事。
全文完
后記: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過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篇獵人同人《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愛人》,實際上這篇算是那篇的衍生……(或者說是后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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