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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八歲的小江吟從孤兒院被陸遠帶到陸家和陸岑一起上學(xué)生活,隨著年紀(jì)的增長江吟對于陸岑的心意日漸增長.......那么陸岑的心意是否也和她一樣呢?無法說出的愛戀又該向著怎樣的趨勢發(fā)展呢?
內(nèi)容標(biāo)簽: 虐文 正劇
 
主角 視角
陸岑江吟
程錚

其它:愛情領(lǐng)養(yǎng)

一句話簡介:溫柔的雙向暗戀故事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671   總書評數(shù):2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6 文章積分:161,68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980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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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聽風(fēng)吟

作者:徒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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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聽風(fēng)吟


      你怕她傷心,你誤她真心,到頭來,兩頭都輕。

      大概十月初的時候,江吟已經(jīng)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即使是站在世貿(mào)大廈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盯著屏幕里女播報員一張一合的唇形,她也看不出任何感情來。

      下午四點五十分,瀉下的余暉反射在屏幕上,刺得她的眼睛微微脹痛。

      “桓承、陸氏集團強強聯(lián)姻,欲承攬T市旅游業(yè)!”白字紅底的醒目頭條占了屏幕的三分之一。

      江吟埋著頭退到路邊好不容易才從背包里拿出紙巾,眼下卻是黢黑一片,似是卷入一場失聲的黑白電影里。

      01

      那時的世貿(mào)大廈還在T市城市規(guī)劃的下一個十五年計劃里。

      現(xiàn)下它不過是南郊五層不過的精神病院,江吟是這里最小的病人。

      江吟被送來的時候不過八歲,病歷上寫:病人曾遭遇車禍幸存,父母當(dāng)場死亡,因此受到刺激,耳邊時常有汽車碰撞的聲音。輕中度精神分裂癥狀。

      兩個月后,江吟離開了醫(yī)院,福利院為她找了個不錯的新家。

      辦理手續(xù)那天,江吟不聲不響的站在院長旁見著一個男人在領(lǐng)養(yǎng)書的最后一頁寫上自己的名字:陸遠。

      江吟就這么跟著男人到了陸家。

      彼時的陸家方才盯準(zhǔn)了T市這塊還未被發(fā)掘的璞玉,借著旅游城市的風(fēng)氣暗自在T市買下了北郊的一大片半坡山地。陸家的別墅便在山腳處。

      家里的人并不多,陸遠、陸老爺子、陸遠的兒子陸岑,陸岑的母親因為離婚便去了國外,因此算上江吟和做飯阿姨也不過五個人。相對于闊氣的房子而言,可能是因為缺少女主人的緣故,總顯得冷冷清清,對于江吟,也算不得熱情,倒是頗為客氣。

      倒是過了多年,江吟依是這般感覺,她于陸家似是有些淺薄的緣分,卻也終是外人。

      陸遠對江吟極為上心,且是寡言又忙碌的緣故,雖是不常與她講話,但關(guān)于她的衣食住行甚是病理都對阿姨多有囑咐,實則細膩得很。

      逢過九月便給江吟辦理了入學(xué)手續(xù)跟著陸岑一并上學(xué)。江吟轉(zhuǎn)到了T大附小,陸岑就在旁邊的附中。放學(xué)后多半是司機先接過江吟再去附中接陸岑。即便每天都有與陸岑一并回家的時間,兩人的交流確實不多,甚至是連陸岑學(xué)習(xí)很好,長得也很好看之類的消息也是從一個班里一個姐姐與陸岑同校的朋友提起的。兩人多半時間都是各自坐在后座兩端,陸岑玩游戲,江吟一邊默默的聽著游戲里的各種古怪的聲響一邊不時的看著他想著“很好看”到底是哪一種程度。

      終于一天陸岑像是對這道若有若無的目光感到困擾了,便把游戲機遞到她跟前,嘴角嚅動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唉,你要玩嗎?”

      “。俊苯鞅粐樍艘惶,有些不好意思。連連又反應(yīng)過來:“不要了!

      陸岑盯著她想了片刻,又將游戲機收回手里自己低頭玩起來。
      盡管有些短促,但收到來自同齡人的問候的江吟又有些莫名的高興。

      第二天,陸遠便送給江吟一個游戲機。
      江吟不喜歡玩游戲,卻又因為能夠得到和陸岑一樣的東西而開心不已。

      以后很多時候江吟還是喜還默默地看一邊的陸岑打游戲,并且希望他能不時的轉(zhuǎn)過頭跟自己說說話,盡管這種機會很渺茫。陸岑同陸遠般都是些不多話的人,與江吟的交流不過爾爾幾語,倒是語氣尚且溫和,沒有不耐也沒有輕浮,江吟很是喜歡他的聲音。
      02

      大概是江吟升入初中的時候,陸岑已經(jīng)是旁邊高中部里的風(fēng)云人物了。陸陸續(xù)續(xù)的情書和禮物不約而至的都到了江吟那里,江吟每天的任務(wù)便是將這些在放學(xué)時轉(zhuǎn)交給陸岑。已是情竇初開的她大抵也能猜得出這些五顏六色的信封里傾慕的愛意,每每將書包里一疊疊信封遞給陸岑的時候,江吟也會開始在意起他的反應(yīng)。
      為了打發(fā)車上的無聊時間,陸岑有時也會頗有興致的隨意拿過幾封拆開看看,但是看了幾次后便也懶得去拆了,似乎他對于女生們那些膩膩的小心思根本不敢興趣。反是江吟因為受到囑托的緣故拜托他一定要拆開,陸岑擺擺手才肯慢悠悠地拿起一封心不在焉的瞥一眼,便拿了一個空白的白色信封,拆開來里頁只有一張稿紙,黑色墨水描摹的方正的楷書,陸岑瀏覽了好幾次眉頭微皺著把它遞給了江吟:“啰,你的。”

      冷不丁被點名的江吟既受寵若驚又十分尷尬的接了過來。在這之前江吟并未收到過情書,課桌堆滿的大大小小的信封也多是高中部的女生們拜托送給陸岑的,因此江吟處理這些東西多是一股腦塞進包里的。
      信紙上男生有些埋怨的語氣看來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寫給她了,想來這些多半是她誤送到陸岑那兒了。把信紙翻過來背面左下角落款處寫著:程錚。江吟盯著名字想了好半天才記起他。
      隔壁班的體育課代表,一次體育課幫她拿過上課要用的器材,個子很高或許比陸岑還要高出一個頭,細短的劉海因為汗水的緣故耷拉在額頭上,從籃球場那邊跑過來在抱著一個大箱子的江吟面前停下來,喘著些氣咧開嘴:“哎,同學(xué)我?guī)湍隳冒伞!?br>
      江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箱子實在太沉了,便道了聲謝謝把箱子給了他,默默地跟在他后頭;@球場那邊幾個男生一陣起哄,江吟怪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匆匆走了,實在也沒注意他的模樣。

      “程錚?”陸岑也看到了名字。
      江吟趕忙把信紙疊起塞回信封,也沒有還給陸岑。她似乎急著跟信紙的主人撇清關(guān)系,都沒來得及回答陸岑。陸岑也就此停止,收拾好剩下的信封,把它們?nèi)拥杰嚭髱镛D(zhuǎn)過身繼續(xù)打游戲,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到家的時候陸老爺子和陸遠都不在,吃完阿姨做的飯,陸岑便和同學(xué)約著打籃球,江吟上樓寫作業(yè)。大概晚上九點左右,整棟樓的燈突然全滅了,周圍的別墅區(qū)時常也很少有人住,江吟從窗戶望出全是漆黑一片,也無法判斷出是短路還是停電,喚了幾聲阿姨也沒人答應(yīng),江吟有些急了,才摸索著從房間里慢騰騰地走出來想挪到大廳里邊去,興許阿姨一會兒就來了。
      她的房間在二層西角的最里邊,陸遠說女孩子就應(yīng)該住這種最向陽又安靜的地方,便把這間原是陸岑的房間硬是給了她,陸岑便搬到了樓梯口對面的房間里,與江吟隔了兩個客房。
      江吟好容易才轉(zhuǎn)過角,抓著扶梯用腳試探著臺階,小心翼翼的挪著。到底是害怕,步子稍稍挪開一步就得停下摸索好一會兒,終于到了樓梯口卻又踩了空,索性一屁股坐到了臺階上,樓梯像是剛剛拖過,有些濕滑,她的拖鞋也摔得不知去向。再也不敢走了,她便坐在臺階上,靠著欄桿,在局促的黑夜里等著遙遙無期的光亮。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自己都快睡著了,迷糊中聽見鑰匙扭動鎖扣的聲音,接著便是開門的咯吱聲,江吟趕忙站起來光著腳踩在涼涼的地板上:“有人嗎?”

      “嗯,停電了?”陸岑剛從外邊回來,隨手扔下手里的籃球任它在地上發(fā)出砰砰的聲響。向著樓梯口走過來。

      “嗯,有一會兒了!彼闶怯辛艘稽c點倚靠,江吟似乎也不覺得害怕了,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無比的輕快。

      陸岑正往樓梯上走來,江吟聽見腳步聲扶著梯欄慢慢的站起,伸手摸索著。很快陸岑便抓住了她的手,拉著她一步步往下走。

      “阿姨呢?”陸岑邊走邊問。

      “不知道。”江吟在后頭小心翼翼的跟著。被陸岑攥著的手心有些出汗,臉也紅的有些離譜,所幸他看不見。

      陸岑把江吟帶到大廳,兩人磕磕絆絆的找到了沙發(fā),讓江吟在大廳待著,自己上樓去房間找了些蠟燭,從樓梯下來點亮了一路。
      江吟抬頭看著樓梯上背著自己的陸岑,穿著白色的球服,頭發(fā)有些濕噠噠的搭在頸后,直起身時早已比自己高了好幾個頭?粗戓瘮[弄蠟燭的修長手指,剛才下去的溫度仿佛又慢慢升起來。

      不一會兒大半個房間都被蠟燭點亮了,陸岑不知什么時候站到了江吟面前,把從樓梯上撿來的鞋子放在她腳旁。
      江吟愣了一下,陸岑側(cè)過身給她讓了地方在她對面的沙發(fā)坐下,拿過背包從里面抽出一條毛巾擦起頭發(fā)來。江吟這才不好意思地把光著的那只腳伸進拖鞋里。

      一時間兩人都沒什么話講,江吟坐著發(fā)呆,陸岑繼續(xù)擦著頭發(fā)。
      擦到一半,像是想起什么,陸岑把毛巾搭在肩上,從身側(cè)的背包里掏出一份邀請函,遞給江吟:“我同學(xué)的生日派對,這是邀請你的!

      江吟打開看著陌生的署名:“可是我不認(rèn)識他!
      陸岑沒所謂的笑了笑:“他弟程錚你認(rèn)識吧!卑衙砣匕铮骸耙菦]什么事兒你也去吧,反正你也沒什么朋友不是嗎?”似乎覺得這句話又有什么歧義,又跟緊補了句:“多交些朋友吧。”

      江吟低下頭,自己對這些交際實在沒有什么信心,要說朋友的話,更是喜歡自己一個人。但一想到是陸岑第一次的邀請,就這么拒絕的話總覺得很難受。

      糾結(jié)了半會兒還是答應(yīng)了:“那好吧!

      “那行,到時候接你!标戓酒疬f給江吟一支蠟燭自己手上拿著一只,走到江吟跟前:“今晚估計是不會有電了,我先送你上樓休息,你早點睡!

      “好!
      陸岑給她留下幾支蠟燭便下樓去了。站在微亮的房間里,眺望著遠處的漆黑一片,有些星星點點的光火像是被點亮一般,在輕風(fēng)里搖搖欲墜。
      03

      聚會在周六,吃過午飯陸岑便帶著江吟去了程家。

      因為是陸岑的同學(xué),除卻幾個常到家里來找過陸岑的男生外,江吟都不認(rèn)識,只好跟著陸岑,陸岑打游戲她便坐在沙發(fā)后頭看著他們。一盤游戲下來陸岑也覺得沒什么意思,回過頭看看江吟,都快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怎么著也是自己帶出來的,便想著帶著她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介紹幾個女同學(xué)給她認(rèn)識。他走上前去拍拍江吟的肩,把手插兜里用頭示意她:“走吧,我?guī)愠鋈マD(zhuǎn)轉(zhuǎn)!

      “喲”幾個男生不懷好意的起哄,江吟不好意思的站起來跟著陸岑后頭。大概把院子轉(zhuǎn)了一圈,江吟不怎么說話,陸岑也覺得有些無聊,便把江吟推到了幾個正在做露天燒烤的女生跟前。都是些班里活躍的女同學(xué),又因為陸岑的緣故,對江吟倒是很親昵,陸岑見她們處的還行,叮囑了幾句便跟著一群男生走了。

      江吟和她們一起烤肉也慢慢放開來,因為平時都沒有什么聯(lián)系,所以談話的內(nèi)容多半是圍著陸岑開始的,江吟話不多,但聽得很認(rèn)真,甚至也會跟著她們一起笑,偶爾也會附和一兩句。

      過了一會兒便有人過來拿吃的,江吟便負(fù)責(zé)裝盤遞給他們。這會兒接過盤子肩膀便被人拍了一下:“嘿!”

      是程錚,江吟打量了他好一下才認(rèn)出來,穿著一身黑色夾克,左手拿著機車頭盔,右手正接過她手里的盤子,像是刻意從哪里跑來跟她打招呼一樣。江吟禮貌的回禮:“你好!

      程錚倒是很開心她會來的樣子,把東西放到一邊守著江吟熱絡(luò)地聊天。大概都是同級生,話題也來得及快,不一會兒就能從老師扯到教導(dǎo)主任再扯回學(xué)生會,總之只要是江吟能夠點頭認(rèn)可的,他也能興致勃勃地講下去。聊到半會兒,程錚接了電話,可能是朋友的邀請,一邊江吟一邊朋友,讓他在這里有些兩難,放下手機扭捏了半天,才鼓起勇氣邀請江吟要不要跟他一起玩。

      “是沙地機車活動,就在不遠的地方,有很多學(xué)校的同學(xué)一起的,要不你也去看看,就半小時我們就回來?”程錚極力邀請。
      這邊江吟卻是有些為難,陸岑囑咐過不要走開,又覺得認(rèn)識一些同學(xué)沒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向陸岑證明自己并非沒有朋友,猶豫了一下,偷偷去看了陸岑正在和朋友們打游戲,便跟著程錚走了。

      到了地方確實有不少面熟的同學(xué),雖然以男生居多,但也有幾個女生在這里,江吟和她們倒是也能聊得起來。因為有女生在的緣故,程錚他們也租來了幾輛四輪的沙地車,兩人一座,江吟不太喜歡這種活動,但因為大家都積極參與,自己也不好例外,便同程錚一起。
      倒是怕她不習(xí)慣,程錚一直開的很慢,把刺激驚險的沙地車硬是開出了海灘漫步的感覺,顧不得從旁邊一個個疾馳而過的同伴的鄙視,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江吟聊著,眼見著就被落在了后頭。正聊得興起,不知道從哪里沖過來一輛機車,沒頭沒腦向江吟這邊沖過來,好像剎車失靈,車上的人明顯已經(jīng)控制不了現(xiàn)狀了。程錚嚇了一跳趕緊打轉(zhuǎn)方向,大道上明顯不能沖過去了,只能踩下油門往右邊的沙堆上躲,江吟被嚇楞了,好在程錚迅速的調(diào)頭才躲過了疾馳而來的機車,又隨著程錚的一聲“坐穩(wěn)”慌忙捂住了耳朵。嘭的一聲車撞在了沙堆上,車輪在沙堆里嗤嗤的打著轉(zhuǎn),機車剛好從他們的身邊擦過撞上了前面的沙堆,人被甩出去好遠。程錚才松了口氣,慌忙下車把江吟給抱出來。

      低頭一看,江吟捂著耳朵面色蒼白,出了一腦袋汗,嘴里不停的哼著“疼”。程錚嚇壞了,情況比剛才還來得失控,沒來的及問她哪里疼便被一拳猛地打倒在地。陸岑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從他手里拉過江吟將她抱起惡狠狠地丟了一句:“回來再找你算賬”,便抱著江吟匆匆離開了。程錚站起來,吐了口血唾沫,愣了一下,想也沒想的追了上去。

      江吟著實被嚇得夠嗆,尤其是撞上時那嘭的一下,像是牽動了她腦袋里的某一根神經(jīng),聲音被無限的放大,像是撞上欄桿般的刺耳激烈,就這么打轉(zhuǎn)繞回,兩只耳朵像是被從里到外揪住了一般,連帶著整個頭都開始炸裂開來,痛得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接連的一切都失去意識了。

      醒來是在醫(yī)院,陸遠剛接到電話正從B市趕回,眼下只有陸岑和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程錚。除了渾身發(fā)軟,耳朵微疼外沒有什么大的癥狀,江吟睜開眼,陸岑便急忙湊過來。

      陸岑的嘴一張一合,卻什么聲音都沒有,江吟有些慌了:“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接著還是一張一合,沒有任何聲音,但是很明顯,陸岑的臉色有些不對了,江吟好像明白了什么,連聲音都帶了些哭腔:“我……我……聽不見!

      陸岑轉(zhuǎn)身去叫醫(yī)生,江吟只怕他走開,拽住他的手臂不讓他走,力氣大得讓陸岑都嚇了一跳,陸岑沒辦法只好讓程錚去,一邊回來用另一只手握住江吟,江吟只知道一個勁兒的哭,他也只好坐下來給她擦眼淚,說一些她聽不見的話安慰她,江吟哭累了,抽搐著睡著了。醫(yī)生過來看了些情況,只說些觀察幾天的話也就離開了,剩下陸岑和程錚大眼瞪小眼。

      04

      沒過幾天江吟便出院了,剛開始幾天總是噩夢連連,渾渾沉沉。陸遠給她找了家庭醫(yī)生,也辦了休學(xué)手續(xù),江吟就這么在家里待著一待就是大半年,雖然耳朵終于能夠聽見一些聲音了,但周圍要是有些雜音的話,還是沒辦法聽清。只好根據(jù)醫(yī)生的建議帶上了助聽器,一向沉默的她更加沉默了。

      陸遠似乎不想讓她感到特別,再也沒有提過復(fù)學(xué)的事,倒是依著江吟的興趣給她找來了美術(shù)和外文老師,讓江吟在家里學(xué)習(xí),江吟徹底失去了交朋友的機會,卻也免去了被人異樣關(guān)注的擔(dān)心。又怕她孤單,陸遠經(jīng)常帶著她和陸岑出去旅行,稍忙的時候也會吩咐司機帶著陸岑和江吟一起,就連陸岑待在家里的時間也不覺增多了。
      在家實在無聊了,陸岑便教會了江吟打游戲,江吟打得不好,也總會贏那么一兩次。更多時候江吟更喜歡看著他打游戲,或者是自己寫生的時候陸岑在身邊陪著他,哪怕聽音樂也好,不講話也行,江吟喜歡的更是一種兩人之間相互存在的感覺。偶爾程錚也會來找她,但要是出去玩的話,陸岑便會跟著,時間久了,這種好似突兀的三人行也慢慢順眼起來。

      江吟17歲時候,陸家已經(jīng)在T市站下腳來,北郊陸家資建的游樂場預(yù)計在下半年開放。早前一月,陸岑已經(jīng)拿到了英國大學(xué)的offer。江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過學(xué)校,那種兵荒馬亂的高中生涯她也未曾經(jīng)歷過,以致于面對輕輕松松拿到offer的陸岑和每天都在作業(yè)里垂死掙扎的程錚,她除了羨慕和鼓勵外,幾乎與他們的學(xué)校生活沒有共鳴。反而這次陸岑的offer給她帶來了些難以名狀的失落感。

      倒是程錚不知道從哪兒聽到的消息,卻是莫名的興奮了好一會兒,在江吟面前手舞足蹈,倒像是他考上一般,吵嚷著讓陸岑請客。陸岑有些不耐煩地拿桌上的游戲手柄砸向他,卻是被不知從哪里過來的陸遠接住。陸遠把它擱回桌上揉了揉程錚的頭有些笑意:“要請的,阿岑還有兩個月,到時候和著游樂場開幕一起辦一個晚宴怎么樣?”

      程錚伸出手跟陸遠擊了一掌:“叔,闊氣!

      陸遠難得和孩子們調(diào)皮:“阿岑走了,江吟就少了個伴兒,你可要多來陪陪她啊。”

      “那是自然。”程錚歡心應(yīng)允,和陸遠有搭沒搭的聊起來。

      陸岑撇過江吟一眼,見她埋著頭一聲不吭,心下突有些煩意,便又拿過手柄玩起游戲來。聽見游戲格斗的聲響,江吟才抬起頭開始打量著屏幕,是陸岑最擅長的格斗游戲,現(xiàn)下倒是輸了好幾個回合,陸岑再接再厲,連戰(zhàn)連敗,更是煩躁。整個客廳的氛圍都處于輕松又慍燥之間,好生尷尬。

      程錚被陸遠留著吃過晚飯,又同陸岑打了會兒游戲,在經(jīng)歷過數(shù)次慘敗在陸岑手下后,借著作業(yè)的幌子,灰溜溜地走了。江吟送他到路口,回來時候正見著陸岑半倚在大門上。江吟頓了頓,向他走過去。

      陸岑像是在等她一般,江吟走過去便從門里左側(cè)推出倆腳踏車:“陪我散散步!
      “嗯!
      兩人沿著環(huán)山路騎了半小時左右便到了山腰的游樂場。屆時還未開放,場內(nèi)只有幾個門衛(wèi)守著,陸岑跑過去讓他們開了門,帶江吟走了進去。
      “控制室的員工還沒有走,你想做哪一個?”陸岑問她。
      江吟抬起頭,正對上陸岑的目光,眼神閃爍,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有秋千嗎?”她想了好一會兒。
      陸岑聽聞像似嘆了半口氣,竟有些無可奈何的摸摸她的頭:“沒有,旋轉(zhuǎn)木馬和摩天輪怎么樣,還是你更喜歡過山車?”

      “還是旋轉(zhuǎn)木馬吧!苯飨胫@個不會太麻煩。

      叮聲響,木馬開始旋轉(zhuǎn),江吟坐在上面,陸岑就在不遠處看著她。江吟也似乎是默契十足的看著他。陸岑背著夕陽,江吟并不很能看清他的表情,只是隱約覺著他在笑,便也不住一直笑著,似乎她能夠想象出陸岑的臉,溫柔的眼睛,高挺的鼻梁,還有上揚的嘴角。

      突然,陸岑也跟著旋轉(zhuǎn)的方向邁步跑了起來,一只手扶在外圍的欄桿上,江吟被轉(zhuǎn)到他跟前,他便跟著一起跑,良久,陸岑開口:“你想去英國嗎?”

      江吟冷不丁被一問,顯得有些慌張:“什么?”
      陸岑放大聲音:“我說你想和我一起,去英國嗎?”
      一貫的認(rèn)真語氣,卻真真地弄得她不知所措:“可是,陸叔叔他沒有……”
      陸岑打斷她的話,語氣溫柔又硬執(zhí):“我問你,你想去嗎?”
      “我……”江吟前傾著身體想要下來,被陸岑按了回去。江吟便不再動作,靜著看著陸岑,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不想!

      聲音不大,陸岑卻是聽到了。
      “沒關(guān)系,就是問你一下。”陸岑就當(dāng)沒事一般拍拍她的肩,卻停了下來,背過身看著沒有余輝的太陽。
      江吟眼見著木馬轉(zhuǎn)離陸岑,才敢咬住袖子哭出聲來。

      那些不想你走之類的任性想法,是她一生都不敢開口的奢想。

      05

      陸岑提前半個月出發(fā),程錚還是如愿以償?shù)谋徽埩艘淮巍?br>  陸遠親自送陸岑去機場,初秋的清晨帶著些涼意,待著他們走出階前阿姨便準(zhǔn)備關(guān)門,江吟微微的讓到一邊,離開的卻人漸行漸遠。

      他沒有回頭,江吟也沒有往前走。

      假若陸岑是清晨第一道光亮的話,那么江吟在黎明前就應(yīng)該止步了。

      半月后,游樂場預(yù)期開放,北郊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從陽臺上張望的不再是暗夜里星星點點的繁星,而是漫山處的燈彩琉璃。

      再熱鬧的些時候,江吟的耳朵已經(jīng)不大能聽清了。

      好在陸岑不怎么和她打電話,只是偶爾寄回幾張明信片,上面的字跡也只是寥寥幾筆 ,江吟卻是珍貴得很,回復(fù)的也更是認(rèn)真。
      最近收到的明信片了只有四個字:新年快樂。
      陸遠說陸岑今年不會回來過年。江吟端著手機猶豫了好久,大段的話語刪刪減減卻也只留了新年快樂四個字。
      對方很快回復(fù):嗯。

      她不問他什么時候回家,他也不提什么時候歸來。

      漸漸的,那些字跡依少,卻更加頻繁的明信片,江吟再也沒有回復(fù)。在她無法插足的字語話間里,是他的別樣人生。

      所以,再次見到陸岑的時候,也已然不是一人。

      林寧來訪的時候正碰上串門的程錚,阿姨一開門,程錚更是蹭的一溜煙跑到了江吟的房間里頭,拉過江吟湊攏跟前:“陸岑女朋友來了,正被我給趕上啦!

      她一時沒聽清,依舊給了程錚一個貌似肯定的微笑。
      程錚興致勃勃:“很有氣質(zhì)呀,聽說是桓承董事的女兒呢,會結(jié)婚也不一定哦!
      江吟看著他不停跳動的嘴唇,最后停在了結(jié)婚二字上:“什么結(jié)婚?”
      “就是陸岑和……”
      陸岑站在門前敲了下門,打斷了對話:“都下去坐坐,有客人!
      “馬上就來。”程錚一臉壞笑。
      陸岑看著兩人挨湊在一起的肩膀,嗯了一聲便走了。從回國到現(xiàn)在,陸岑對江吟的話少的可憐,江吟亦是不知該失落還是慶幸。

      客廳里陸遠,陸岑和林寧正聊得興起,江吟在樓梯上看了小會兒才被程錚推了下去。只有自己置身事外的時候,才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外人。江吟找了角落處的沙發(fā)坐下,程錚就順勢坐在扶手上,正好擋住陸岑的視線,讓她顯得不再那么難堪。陸遠很是高興的給江吟介紹了林寧,陸岑的女友。
      好久未曾見過陸遠這么大聲爽朗的笑,江吟也只能勢作打量了她一眼,只消一眼,深深的自卑感便讓她又忍不住埋下頭。

      江吟向來少話,外者也不覺奇怪,便接著聊開來。直到晚上,陸遠定了酒店為陸岑接風(fēng),江吟不好拒絕,便也跟著去了,程錚順勢作別回了家,只剩下四人往酒店去。陸遠開車,陸岑坐副駕駛,林寧和江吟坐后頭。一路上,陸遠和林寧倒是聊得很開心,陸岑幾乎很少插話,江吟其實不太能聽清便更是裝作假寐不言不語。大概快到了市中心,變得熱鬧起來,江吟才睜開眼,發(fā)現(xiàn)陸岑一直在看著后視鏡里的自己,視線相對,更加赤裸,相望良久還是她索性先閉上了眼。哪怕再多一眼,還是空妄。

      06

      晚宴過后陸岑送林寧,陸遠和江吟先回家。
      大概晚上十一點左右陸岑才回家,陸遠方才又被老爺子召去公司,大廳的燈依舊亮著,陸岑換了鞋便上了樓梯,一直到樓角西最里頭,見著從門縫傾瀉出的微光,猶豫方久索性敲起了門。

      江吟還未睡下,連著門鎖后系著的一串鈴鐺叮叮亂響,她快步走上解下鈴鐺塞到衣櫥里才趕緊開門。

      陸岑一直敲門,直至門開才算放手。江吟打開門,陸岑就站在門口,她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陸岑已不止比她高了一個頭。陸岑凝視了她良久,小心翼翼地伸手撫摸她的頭,細碎黑軟的發(fā)絲,曾輕拂過他許多個溫柔的夢境。

      他彎下身把唇貼在她耳邊,溫?zé)岬臍庀⒁粍澏^,拓在心頭:“你有沒有想我?”
      江吟直覺般向后挪動,雙肩卻先一步被環(huán)住。舍不得推開,又不敢靠近。她就這么僵硬的站著,心里卻翻起陣陣暗涌。
      陸岑把下巴抵在她頭上蹭了蹭,撩開她額前細碎的短發(fā)輕輕印上一個吻,滿足的笑了。
      江吟抬起頭看著他,清亮的眼眸里盡是自己的影子。
      他說:“我和林寧不是你想的那樣,等我。”
      江吟只看清了他后面兩個字,等我。
      她不敢點頭,更不舍得搖頭。
      陸岑只當(dāng)她是默許。好不心滿意足。

      陸岑這次回家也沒逗留太久,為了陸氏和桓承在英國購買的農(nóng)莊來回奔波,下個月便要被駐派到那邊工作一年。既然是工作,況且是跟桓承合作,陸遠自是高興,連帶著行李把陸岑打包趕了過去。
      到了機場趁著陸遠走開的功夫才敢給江吟打了電話。那邊不曾接,卻又發(fā)了簡訊來。
      他刪刪減減只剩下三個字,扭捏著摁下發(fā)送,直到登機也未有回信。

      看到陸遠的兩封郵件已是七個月后,在清理雜七雜八的郵件堆時“江吟”兩個字便足以吸引他。包括信里江吟訂婚、聽力惡化和程錚去美國。兩封郵件只隔一個半月,可是錯過它們卻只用了兩個月。

      陸岑在農(nóng)場的秋千上坐了一夜,像是墜入放空的黑洞里。

      07
      好容易清醒過來,手上的東西卻是被抽走了去。這是她從小時候福利院拿到的檔案。
      “我來看!背体P有些哽咽,便故意背過身去,打開文件里的資料。
      “上面寫我的生日是多久?”
      “1989.4.9”
      “還有十天就二十啦!苯骶o盯著大廈上的屏幕笑的好不輕松。
      程錚默不作聲把資料放回袋子,轉(zhuǎn)過身摟緊了江吟。
      江吟閉上眼靠在他懷里,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她睡覺一向不穩(wěn),陸遠抱著她,跟福利院的院長交涉。
      “陸先生,跟您說實話吧,您懷里這個孩子,她不僅精神受了刺激,身體也不大好,要不您換一個!
      “這孩子跟我投緣,我就要她了,放心吧,作為領(lǐng)養(yǎng)家庭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标戇h聲音依舊沉實有力。
      “可醫(yī)生說了她可能活不過十五歲啊,她出過車禍腦部受過傷,就算再怎么療養(yǎng)也不過二十出頭,要不陸先生您還是再想想!
      陸遠將她挪到背上跟著院長去辦公室:“不用,就她了,我們?nèi)マk理領(lǐng)養(yǎng)手續(xù)吧!
      江吟伏在他身上轉(zhuǎn)了頭繼續(xù)睡著,醒來時候卻已經(jīng)到了福利院大門,陸遠放下她來牽著她的手到了陸家。盡管于她而言,始終是陸家的外人,卻又不是置陸家于身外之人。

      陸遠送她回家那天問她:“小江吟,程錚那小子要去美國留學(xué),希望帶著你一起,你想去嗎?”
      江吟低下頭不做聲,陸遠停下車,從懷里掏出一信封。
      江吟接過,打開,里面只有一張照片,像是陸岑的自拍。
      照片里她握著游戲柄坐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陸岑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托著他的頭,在她臉頰上輕輕地印下一個吻。
      陸遠握著方向盤眺著前方,一派從容溫柔:“小江吟,你選擇什么不重要,只要你開心就好!

      江吟把照片緊緊握住,很用力才使自己喉嚨能夠發(fā)出點聲音:“我希望……去美國。”

      陸遠長舒了口氣,轉(zhuǎn)過身輕輕摟住她,有些抖動的聲音在她耳邊輕顫:“好孩子,謝謝你。”

      江吟把頭埋在她似曾相識的懷里,終于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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