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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霽何故涼番外
“岑朗!你給我站。 蔽覛饧睌牡卮蠼。站在被弄得亂七八糟的客廳,六歲的兒子早就躲在岑寂的背后,滴溜溜的黑眼睛故作驚恐地看我——這小子,也不知道像誰。狡猾得跟只小狐貍一樣。
呵,眨眼結婚就七年了。傳說中的七年之癢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蠢蠢欲動。只知道這幾年下來,身上的淡定從容已經被某個小鬼折騰成暴跳如雷。一點也不像自己了。
岑寂拍拍兒子的頭:“兒子,咱們向媽媽道歉,然后收東西,看誰先讓媽媽笑,贏的人請客,KFC!
兒子立即乖得如同一只貓:“媽~我道歉啦~馬上收馬上收!”然后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客廳忙碌著。
我和岑寂相視而笑。他走過來環(huán)住我:“霽兒,怎么樣,只有我能制服小朗吧!
我嘆了口氣:“唉,也不知道小朗像誰。乖的時候讓人疼,調皮的時候真是讓人牙癢。誒,寂,你小時候該不會也是這樣的吧。”
他在我耳邊輕聲說:“老實說,比小朗,更勝一籌。”
不會吧?含笑看他。眨眼已是十一年,我心愛的男人,似乎還沒有被歲月摧殘過,還是愛穿白色的T恤,還是陽光般的笑。原來時間,并不是什么都能改變的。
青苒和故涼帶著兒子來我們家玩,兩個小鬼玩的很好。不過斯冉的嘴更甜就是了,干媽叫得不亦樂乎,小朗這小子小小年紀似乎也懂得吃醋了。居然悶聲不吭,眼巴巴看著我,我笑了。
“霽,我和故涼要去澳洲哦。”青苒看起來還是沒有媽媽的樣子,小女生一個,被故涼疼壞了吧。
“誒?移民?還是旅游?”我問。
“都不是,是度蜜月!鼻嘬巯沧套炭粗遥傲w慕吧?”
啊?我呆掉。“沒記錯的話,你結婚都十幾年了,蜜月也早度過了,怎么,心血來潮了?”
故涼摸摸青苒的頭發(fā):“是啊,她總說就是因為太早生了斯冉,沒時間到處走,所以這次我只能拼命處理事務,然后調休陪她走走!
“不帶斯冉?想過二人世界?”我笑,看著兩個孩子在玩賽車。
“當然啦!你也不要太辛苦,我們應該有自己的空間嘛!我把斯冉送到婆婆那里。”唉,艾阿姨又要辛苦咯!澳銈兗裔胖苣┻不休息,你一定要叫他多陪你哦。向故涼學習!”
“死丫頭。呵,整天就知道贊美你老公!蔽覔p她。她甜甜地笑:“我喜歡啊!
他們一家子走了以后,我突然就莫名地發(fā)起呆來。
是啊,岑寂很忙,公司越來越大,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大部分時候,是我和兒子待在家里。雖然他很好,但我,是不是也該有點危機意識呢。
“媽~”小朗過來扯我的衣服,“爸的電話!
“喂,寂。什么事!
“霽兒,今天公司有事,我晚點回去,不用做我的飯了!
我拿著電話沒有作聲。岑寂停了一會:“老婆,我會盡快趕回家的!
哼,要的就是這句。慢吞吞:“好,我等你。”
這下子,按以往經驗,凌晨一點就會至少提前兩個小時。
周一。
我送兒子去上學,遇見了夜梅。
“秋霽,好久不見!薄笆前。悻F(xiàn)在在哪里!薄斑在望程,不過換了部門!
前年“望程”進行了部門結構調整,因為受了岑寂的感染,想出來做些自己的事情,于是就趁機辭職,跟老朋友們聯(lián)絡漸漸少了。
“大家可想你了,都希望你回去呢。雖然現(xiàn)在都在不同部門,不過還是常聚的。”
我們就這樣聊了很久,直到突然意識到我們該上班了才匆匆告別。
晚上,翻著教案,在燈下仔細看著。
電話響了起來。
“喂,你好!蔽亿s緊接了起來。免得吵著小朗。
“你是,秋霽嗎?”一個男聲,不是很熟悉。
“我是,哪位?”嗯,怎么了。
“我是,江驛!
江驛?我用了幾秒想起他是誰。看來,有的東西,我確實是忘了。
“有事嗎!毙南履撤N預感在擴大,不是好的預感。因為,江驛,總是跟另一個名字連接著,那是一個死角,一個禁區(qū),不留神就容易讓我全線潰敗。
“我妹妹病了,她希望,能見見岑寂。”他的聲音有遲疑。
“是嚴重的病嗎?”我輕聲問,沒有過多的情緒。
“嗯!彼麤]有說太多。
“既然知道我們家里的電話,岑寂的電話想必也知道,為什么要征詢我的意見!币稽c也不像江園的作風。
“我不知道,我妹妹叫我打的。打擾了。”他匆匆掛了電話。
我的唇邊浮現(xiàn)一個蒼涼的微笑:她果然,還是沒變。
想掠走我的幸福嗎。我已經,原諒你了,為什么,還要這樣。
連在哪里見都沒有說,是因為,岑寂已經知道了,是吧。
可是岑寂沒有告訴我。他去見了她嗎。為什么不對我說。
你就是,想讓我這么想的吧。
我偏就這么想了。原來我也不過是世間最平凡不過的女子,也會對自己愛的人有占有欲。像從前的試探,心里的糾結,又重新給平靜的日子,帶來裂痕。
七年了。
大門開了。我起身,走出臥室,對上明晃晃的燈下,岑寂同樣明亮的眼眸。
“還沒睡?”他抬眼看表,十二點半了。
“嗯!蔽彝蝗粨碜∷,“寂。我是愛你的。”
他在我頭頂輕聲笑了,圈緊我:“雖然我非常喜歡你的告白,不過,一定出了什么事,對不對!比缓罄_我,撫上我的臉,“說!
哼,難道你不知道?我泫然欲泣的樣子顯然嚇壞了他:“霽兒,怎么了?”
“她病了,希望你去看她。你不會不知道吧!蔽移^看他。
岑寂皺皺眉,然后露出一個舒心的笑:“我是知道,怎么了!
哼,果然。
“你,去了?”我盯著他。
“沒!卑?
他忽然低頭吻住我,微醺的酒香瞬間侵蝕了我,我想推開他,可是他卻不許我退開。我只好無能為力地環(huán)住他的頸。
良久,他松開我,低低地笑了:“我的答案!
哦……這么多年夫妻,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不過,還是白了他一眼:“又喝酒,我似乎該檢查一下衣服上是不是有女人的唇印哦!
他攤開手,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
他抱著我,喃喃地說:“我愛你笑的樣子。知道嗎,這些年,你笑的越來越多,那代表,我給你的幸福,越來越多,是不是。”
是。我在心里默默回答。從前為他神傷,或者淡然看不出情緒,現(xiàn)在,似乎都能變成甜蜜得讓人心醉的微笑。
“好啦好啦,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要去就去吧。”
沒什么比“看開”更加聰明的決定。因為只有自己自信,才不會被別人擊跨。我相信他。
他目光鎖住我,深深地。我有些不好意思:“誒,老夫老妻了,還看什么看。”
“陪我一起去。”
就說嘛,只有讓男人感覺到你的好,他的心才跑不掉啊。
我們來到了江園就診的醫(yī)院。原來,是骨癌。她還年輕啊。生活居然這么殘酷。看來,我錯怪她了。她不過想見他,想見曾經真心愛過的人。
她做化療回來,臉色蒼白,曾經烏黑的頭發(fā)已經沒有了,蒼白的臉色,大眼失了神。我鼻子一酸,悄悄抬眼看向岑寂,他的眼睛已經紅了。
江園看見他,眼睛一亮,馬上叫道:“哥,哥,把我的假發(fā)拿過來。”江驛顫抖著遞上假發(fā),她趕緊戴好,然后對岑寂微笑:“阿寂,謝謝你來看我!
“不客氣!痹捯怀隹冢衣牫鏊曇舻泥硢,他似乎,很是心疼。我握緊他的手,告訴他:我明白的。他回握我:嗯,謝謝老婆。
“對不起……”江園流下眼淚,“是我沒有珍惜……阿寂,我祝福你,和她……”她偏過頭,始終還是對我難以釋懷,不過,已經夠了。
出了醫(yī)院,岑寂突然抱緊我。拜托,大庭廣眾誒!我尷尬得可以,不過也能體會他的心情,于是輕輕拍他的背。
半晌,他在我耳邊說:“不要離開我,永遠不要!
“哦?這句話,是對我說的嗎?”還是會小小地介意。
“是。秋霽,霽兒,老婆,不要離開我!彼谖叶叺膰@息和憂慮,我都清楚了。
“好,我答應你!
這輩子,我們一家人,要幸福,健康地,活下去。
“老婆,為什么會是桂林?”他攬著我,“我以為你也會像那兩口子一樣出國的!
“因為近!焙呛,因為我才不像他們一樣,我比較惦記兒子嘛。
“記得那時候我們劃船,差點翻了!彼。
“是啊!蔽乙残Α
所有屬于我們的過往,無論甜蜜或者哀傷都不再重要。我們都只是普通的,害怕生離死別的人。我們只能更加珍惜所在的每分每秒,然后,一直幸福下去。最重要的是,七年了,我完全贏得了他的心。比我想的,還是短的多,不是嗎?
——08.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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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讓所有覺得文章不甚完美的朋友能體會到它的美好吧~我很久都沒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