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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
“所有人類的靈魂都是海里一條巨大的魚,出生的時候從海的此岸出發(fā),在路途中,有時相遇,有時分開……”
湫猛地從床上彈起,驚惶地看向四周。
沒有,什么都沒有。
唯有那紅色的高聳的樓閣,安靜的在那里。
。
小舟在水面上游蕩。
滿天繁星倒影在水上,船在云中穿行。天空和水的界限打破,一片天水一色的紫色夢幻。
椿和鯤,不知怎樣了呢?
……應(yīng)該很幸福吧?
黑色的眼里流著星辰變換復(fù)雜的光,湫盯著天上的北斗星,突然嘿嘿地笑出來。嘙地一聲吐出果核,啪嘰一聲彈在刑天頭上。
刑天遲緩地轉(zhuǎn)過頭,遲鈍地看了他一會兒,破啦一聲長篙帶著水花鋪面而來,澆了湫一身。
湫一躍而起,狼狽不堪地拍著身上的水!昂倌愀陕锬!你干嘛呢!”
刑天慢慢閉了閉眼,慢慢的轉(zhuǎn)回去。小船繼續(xù)前行。
。
“哎,船怎么停了?”
再次從睡夢中醒來,湫挑開簾子戳了一把刑天的腰,叼著草口齒不清地問道。
“你是誰?我怎么沒見過你?”
湫僵住,看著岸上一眨不?粗呐
尖臉,圓眼,眉間藏著倔犟。
椿。
一瞬間仿佛是椿回來了。
“喂你說話呀!啞巴是不是?”女孩扎著短短的兩條辮子,紅色的交領(lǐng)衫袖子挽得老高,盤著腿坐著,很是不羈的樣子,聲音脆生生的。
不,不是她。
——她與椿長的很像,性格打扮卻完全不是一個樣。
“與你無關(guān)!
湫漠然地抬眼,仿佛方前那個活潑頑劣的人只是個錯覺。
。
湫沒想到那女孩會纏上自己。
她太小了,不知道多年前天崩地裂的災(zāi)難,不知靈婆鼠婆之間的恩恩怨怨,更不知椿和鯤。她只是單純的對湫好奇,每天等在岸邊逮他。
“我叫墨然,你叫什么名字呀?”
“只有你在這里嗎?”
“總呆在這地方你不發(fā)霉?”
“你養(yǎng)那么多貓是因為寂寞嗎鏟屎官?”
“你是少年白頭不能治了嗎?”
“喂我跟你說話呢!”
“哼!我去找松子叔!才不理你!”
紅色的身影噌噌噌跑掉,突然又轉(zhuǎn)回來。
“喂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俊
。
這時間過得是有多快,連松子哥都要被叫叔了?
。
“你很吵!
“我知道!
“那你還來?!”
“我喜歡你嘛。”
“……”
湫搖搖頭。“還是個孩子!
才能這般輕易地說出喜歡。
。
結(jié)果這日復(fù)一日的軟磨硬泡,湫竟然也習慣了。
靈殿里畢竟是冷清。
。
霜降后,洪水再度退了些。
從村子到高地的路露了出來。
不怕死的墨然趁著夜色偷偷溜出去玩兒,在高地上找到一塊殘缺不全的核桃。
那核桃捏在手里,有些溫度就發(fā)出淡淡的光;抓起搖一搖,有著仿佛遠古傳來的鐘鳴之聲。
好奇怪的核桃。
不過,湫應(yīng)該會喜歡吧。
那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
湫雙手墊在腦后,一只腳一翹一翹的。
“湫,你看我撿到了什么!”墨然拿著殘破的核桃,歡喜地叫著,將手遞到湫面前一個勁的晃。
啪的一聲,湫用力打開墨然的手,臉上發(fā)青。
“怎……怎么了……?”
湫默然良久,手放在背后捏得死緊。
“不,沒什么!
。
那么多年前的水終于退下去。
墨然與湫坐著靈殿階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水退下了。”
“嗯!
“族里要重遷了!
“嗯!
“估計是不能隨便溜出來了!
“嗯。”
“讓我留在這里。”墨然一下一下地撓著貓下巴,突然冒出一句。
“……”
湫笑了起來,眼底神色不明,站起轉(zhuǎn)身走上靈殿最后一級臺階。
“那不可能!
。
我渴望賦予他暖人傷痛的愛情,但命中他注定孤獨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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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船的我理解為刑天了233
不是故意要虐。
最后一句是心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