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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國
向旻,是一個愛做夢的姑娘。從小時侯開始便總是自編自導自演著各種故事。走在回家的路上,嘴里不停地哼著奇怪的臺詞,兩條羊角辮隨著步子有規(guī)律地上下跳動。那,便是小時的向旻。
如今,向旻已長大成人,26個年頭里也經(jīng)歷過了許多的辛酸苦辣。朋友都說向旻變得現(xiàn)實了,可是向旻知道,在骨子里,向旻依然是那個愛做夢的女孩。向旻堅定不變地相信自己是夢中的主角,命中注定將會擁有不同的生活。
向旻就這樣,在半夢半醒中度過。
傍晚,夕陽透過落地窗撒進來,斜射在辦公桌上。辦公室里洋溢著5點半特有的輕快。
“喂,向旻,今天是周末,來我那兒一起看影碟嗎?”
玲和向旻一樣,也是個愛看電影的女孩,但她十分現(xiàn)實,從不做夢。她也從不上電影院看電影。因為太貴了。
“好!”向旻笑著立刻就答應(yīng)了。
那晚放的是一部向旻早已看過多遍的老片《緣分的天空》。她們就著紅茶和柔和的燈光坐在地毯上,欣賞著影片……
漸漸地,向旻的視線變得模糊,影片的聲音,燈光中玲的身影都離向旻越來越遠。這是什么地方?向旻努力睜開自己的眼睛,只見眼前一片雪白,望不到邊。天空也變得出奇的藍,我一定是在做夢,向旻想。忽然一陣風,撩起了向旻身上單薄的衣裙,一股涼意直逼過來。向旻開始害怕起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沒有溫暖,沒有聲音。她無助的開始呼喚起來!傲?”向旻該和她在一起的!傲?”向旻再一次得呼喊到。但是,聲音剛離開向旻的喉嚨便也象身邊的雪一樣凝結(jié)起來。向旻開始哭泣,淚,是紅色的。天呢,這是怎樣的一個世界!如果,這是夢,向旻寧愿早些醒來。
不知是過了多久,向旻已經(jīng)哭光了所有的眼淚,疲倦的身軀終因支持不住而倒在了印有紅色淚跡的白雪上。放棄掙扎后的輕松立即遍布全身。這時,白色中隱約出現(xiàn)了一個黑點。帶者這最后一點意識,向旻閉上了眼睛。
不知昏睡了多久。向旻慢慢睜開雙眼,向旻以為自己會見到玲坐在電視機前的模樣。然而,她看見的卻是另一雙眼睛。那是一雙充滿溫柔的眼睛。黑紫色的眼眸中仿佛藏著許多故事。向旻退后了一點以便看得更為真切。是的,那的確是一個活生生的男子。黑色的長發(fā),黑紫色的眼睛。一身雪白色的長襖,悠悠地泛著錦緞的光芒。為什么向旻的眼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景呢?向旻想問個明白。但,聲音如同先前一般不爭氣地消失在空氣里。他笑了,仿佛懂得了向旻的意思,用冰冷的手指觸摸向旻的臉頰想要撫平向旻不安的情緒。在這樣一個詭異的世界里,沒有聲音,顏色錯位,身邊還伴著個來路不明的人,該惶恐的向旻卻異常地平靜。她莫名地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奇。
以后的日子里,沒有氣溫,沒有饑餓,沒有聲音。只有向旻和他。只看到他反復地微笑,感覺到他冰冷的手指的觸碰,黑色的長發(fā)在空氣中飄舞……還有他一貫的溫柔的眼神。向旻和他一起在漫無邊際的雪地里慢步著,身后的腳印很快又被雪覆蓋了起來。他們這樣一直走著,向天空那藍的最深處走去。
直到走到了雪白的盡頭,他指了指前方觸手可及的藍,再次地朝向旻微笑。向旻懂,是他要離開自己的時候了。是他,伴向旻走過了整個的雪國,給了向旻需要的一切,在向旻最需要的時候。離別前,向旻想要留下什么,于是,她第一次伸出手,溫暖的體溫毫無保留地傳了過去,兩行紅色的眼淚緩緩得流淌下來。眼淚慢慢地延伸,淹沒了白雪,淹沒了他,也淹沒了向旻自己……
再次醒來,身邊一切都恢復了正常,地毯,靠墊,電視機以及瞪著電視機的玲。向旻的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件獸皮做的長襖,雪白的,泛著悠悠的光芒。
“你醒啦?”玲笑著看著向旻;秀敝邢驎F又看見了那個男子的笑容。
“恩!毕驎F含糊地應(yīng)著。眼光又從玲的身上回到了那件獸衣上。
“你呀,好像又做夢了,我剛給你披上那件衣服,你就像抓什么似的,怎么都不放呢!绷崦F衣緩緩地說到,“那是我哥從很遠的地方帶來的,聽說那里一年四季都只有雪!绷岬穆曇魸u漸地離向旻遠去。
向旻從未向別人提過自己那段奇怪的經(jīng)歷,就像以前一樣過著有規(guī)律的生活,并依舊獨自尋找著自己的夢。不同的是,向旻留起了長發(fā),黑亮黑亮的,還脫下了四方的眼鏡,換上了紫色的隱形眼鏡。她會在寂寞的夜晚想起一雙溫柔的眼睛,兩行淚伴之而下,卻是清澈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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