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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了
【你眼睛會笑彎成一條橋】
夜涼如水,許久沒有在初秋就這樣大幅降溫,每個人的心里都是一陣涼意,滿月下,白玉堂坐在窗臺上,倚著玻璃,望著天空出神。
【終點卻是我永遠到不了】
房間里的機器發(fā)出此起彼伏而毫無生機的工作音,讓人很難相信,蒼白床單上的家伙曾經(jīng)比任何一個人都朝氣蓬勃。
【感覺你來到是風的呼嘯】
“晚上好啊。”白玉堂若無其事地向展超打著招呼。
滴滴滴的心電圖聲,也不知道算不算回應(yīng)。
但穩(wěn)定的電子音好歹還算溫暖,畢竟描繪著某個熟悉的心跳。
【思念像苦藥竟如此難熬】
屋子里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一度讓白玉堂相當厭煩,然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居然眷戀起這種味道起來。
“當時聽說你受傷了,我還真不太相信。”想起那沉悶的夏天,他不覺揚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每分每秒】
窗外的星河隨著時間的流逝推移著,病房則像停在了某一剎那一般,氣氛凝滯。
而白玉堂手上的病歷,就是兩者之間的鴻溝——
裂痕自這副結(jié)實骨架的脊椎向外延伸,不深,但深刻。
【我找不到我到不了】
“你說過要跟我一決高下,這話還算數(shù)嗎?”白玉堂的手指撫過那道在病歷上不過寥寥十幾毫米的傷痕。
躺在一米之外的展超顯然只會毫無反應(yīng),但白玉堂的臉上卻并無過多的悲傷和焦躁。
【你所謂的將來的美好】
“算了,就知道你怕了,以后別說魚眼,魚刺都不要跟我搶了。”說到這些的白玉堂,眼中總算閃過了標志性的狂妄與不羈,嘴角揚起耐看的細小弧度。
【我什么都不要 知不知道】
“不過,你要是求我的話……我也可以讓給你啦。”話音一轉(zhuǎn),白玉堂的笑容又溫柔起來。
借著夜色無法看清展超的臉,有那么一瞬間,白玉堂想要走進房間去,扭身幾十秒,卻僅僅只是伸手抓住了窗欞,無法邁步。
【若你懂我這一秒】
“都怪你以前偶爾也讓讓我,我們才決不出勝負,要是一直是爺讓你,說不定爺就不會這么耿耿于懷了!豹氉员г,白玉堂不滿地輕哼了一聲。
【我想看到我在尋找】
“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在意?”這樣詢問著,白玉堂又不由得緊緊地握起了拳頭。
【那所謂的愛情的美好】
“只有爺一個人在意,太劃不來了!
【我緊緊的依靠緊緊守牢】
“等你醒了,爺一定要你賠給我!毕袷窍氲搅耸裁春猛娴氖虑,白玉堂得意地瞥了沉睡的展超一眼。
【不敢漏掉一絲一毫】
“不過爺沒時間了。”白玉堂伸了個懶腰,自我檢討道,“我太低估你們DBI了,這樣來來去去幾十次,還是露出了馬腳。”
“我要是被人認出來,黑白兩道故事都不會太好聽啊!彼袊@著,回頭最后看了展超一眼,“不過警察抓賊倒是天經(jīng)地義,所以只有你趕緊醒來抓我了,爺是不會來了!
【愿你看到】
“爺沒什么耐心,記性其實也不好,你要快點……”話未說完,白玉堂就跳下了窗臺,后半句混雜在風聲里,總算蓋過了其中的顫音,“我等你……”
枯燥電子音下,展超的手指悄無聲息地彎曲起來,緊緊地抓住了床單,緩緩地張開了嘴,只有隱忍的口型。
“但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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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好嗎?”過去許久,包正推門進來,打開燈看著展超,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卻又有些惋惜。
“嗯!闭钩D難地點了點頭,喉嚨里發(fā)出模糊的聲音。
“過兩天就可以轉(zhuǎn)院了,只有我和探長哥知道!逼届o地敘述著,包正最后一次詢問道,“真的不打算跟他說實話?”
“我說了!闭钩驼Z著,望著窗外那抹依然寂寥的夜色,“他已經(jīng)看到了!
“這么黑的屋子,誰能看到你說了什么?”包正笑著反駁道,觀察著展超的表情,卻發(fā)現(xiàn)他始終望著天花板,沒有不快,也沒有自嘲,亦沒有配合的笑容,包正這才真正無奈地輕嘆了一聲。
展超亦沒有回應(yīng)這聲嘆息。
“那你的假葬禮,他來了怎么辦?”
“他不會去的,我們說好了,我去找他,不然他就把我忘掉……”
話似未完,深吸了一口氣,展超卻閉上了眼睛,不再說下去。
病房內(nèi)再歸沉寂,依然與窗外吹拂的風,劃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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