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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醫(yī)生摘下眼鏡,低頭說道。
“不。菲兒。”張菲兒的母親失聲痛哭,而站在身邊的齊韜則失控的沖進(jìn)了搶救室,趴在張菲兒的床前。
“菲兒,你醒醒,不能離開我!你才二十歲,不能死!”被醫(yī)務(wù)人員拉開的齊韜眼睜睜的看著張菲兒被蓋上了白布。
肺癌奪走了張菲兒年僅20歲的生命,而齊韜的心也一并被奪走了。
十年后
斜靠在廚房的門上,齊韜慵懶的看著廚房內(nèi)專心煮咖啡的女孩,這是第幾個了?齊韜捫心自問,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這么多年來,他到處尋找像張菲兒的女人,眼前這個女孩叫楊陽,才二十五歲。把他整整小七歲,但卻是最像張菲兒的了。
這么多女人一個個的來,卻又一個個的去,是!誰也不愿當(dāng)替身,客氣的在分手時只是狠狠的打齊韜一個耳光,不客氣的,打完耳光后,還不忘大大的敲齊韜一筆分手費(fèi),只有眼前這個女人,眼前這個叫楊陽的女人,知道真相后,不但沒有哭喊的指責(zé)他,沒有離開,反而緊緊的擁住他,安慰他不要難過,單憑這一點就讓齊韜深受感動,至今都不曾與楊陽提及分手。
“韜,可以喝咯!楊陽溫柔一笑,拿走齊韜手中的酒杯,小心翼翼的遞給他一杯香濃的藍(lán)山咖啡,這可是她花了好幾個月研究出的成果,光是學(xué)習(xí)那個結(jié)構(gòu)復(fù)雜的虹吸式咖啡壺的使用,她就學(xué)了一個多月,要不是因為齊韜的喜好,她才不會這樣折磨自己呢!此刻的她像極了一向溫柔賢惠的張菲兒,齊韜把手中的咖啡放在一旁的茶幾上,輕輕摟過楊陽,臉埋進(jìn)楊陽齊肩的長發(fā),忘情的叫道:
“菲兒”
“不,我不是菲兒!睏铌柮偷赝崎_齊韜,不知何時,她已無法忍受齊韜喚她‘菲兒’不能忍受他望著她的眼神很渺茫,她希望他看到她為他做的改變,她努力學(xué)烹飪,她努力學(xué)樂器,她努力學(xué)習(xí)變得賢惠,她努力學(xué)一切那個菲兒以前都做得很好的事,她甚至改變自己二十年的說話習(xí)慣,行為動作,這些都是他希望她做的,然而她會這樣順從,并不是她想變成張菲兒,只是因為楊陽深愛著齊韜,為他做的改變都是因為愛,雖然她做的不好,但她一直都在努力。
“你怎么了?你不是不在乎嗎?”齊韜有些微慍,疑惑的看著楊陽。
“對不起,我不太舒服,先走了。”楊陽匆匆離開齊韜的住所,就像逃命一樣。
一周后,齊韜突然接到楊陽的電話,她已經(jīng)一周都沒聯(lián)系自己了,而齊韜也沒有多在意,從前,無論是誰的錯,最后先道歉的總是楊陽,所以齊韜也并不著急,但她這次整整一周都沒有聯(lián)系自己,這難免讓齊韜有些急躁,正想著怎么辦,楊陽的電話就來了,電話中的楊陽依舊是精神十足,活力充沛,還嚷嚷著要來看他,說是有驚喜給他看,才放下電話沒多久,門外就傳來楊陽的大嗓門,帶著一絲欣喜,齊韜打開了房門,但在看到楊陽時,齊韜的笑容僵在了頰邊,楊陽自顧自的進(jìn)了門,噼里啪啦的講開了:
“齊韜!我剪了頭發(fā)呦!好看嗎?朋友都說我這個個性留著長頭發(fā)一點都不好,很容易就被我的外表騙了,我就去剪了頭發(fā),天氣熱了,也換個心情,你覺得怎么樣?”楊陽說的興奮,卻一直不見齊韜有什么反應(yīng),她轉(zhuǎn)過身,看到齊韜還是呆呆的站著,一言不發(fā)。
“哎喲!你發(fā)什么呆?我問你好不好看?”
“為什么?”齊韜終于回了神,開口卻是疑問。
“什么為什么?”楊陽不解的看著齊韜。
“為什么把頭發(fā)剪了?”齊韜的眼神開始憤怒的瞪著楊陽。
“天氣熱了呀!”楊陽回答的理所當(dāng)然。
“騙人,天熱可以把頭發(fā)扎起來,你不知道你剪了頭發(fā)就……”齊韜嘎然而止,以為他看到了楊陽的淚水。
“就不像他了是嗎?齊韜,你還是沒有忘記她是嗎?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你還是忘不了她?她已經(jīng)死了啊!”楊陽痛苦的說道。
“不,她沒死,她一直都在,在我的心里,無論你怎么做,你都不是她,你只是個替身,你沒有資格,懂嗎?”齊韜失控的大吼,仿佛被踩到了痛楚。
“對!一直以來我都是替身,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你對張菲兒的感情,我也一直努力想多為你做點事情,我想見請你的痛苦,我希望你看到我,看到我做的一切,知道我是因為愛你,才甘愿這樣付出,我也希望你試著漸漸振作起來,漸漸走出張菲兒的陰影,死去的人再也不可能醒過來,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xù)生活。‰y道你一定要這樣過一生嗎?一定要過再也不會愛上別人的一生嗎?”
“不可能!我不可能忘了菲兒,她是那么甜美的一個女孩,你!楊陽,不要試圖改變什么,你不是救世主,我也不是你的信徒,老實說,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你只是長得像她而已,不要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什么家務(wù)都不會做,完全沒有音樂細(xì)胞,你連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簡直就是一個笨蛋!饼R韜仿佛像被說中了心事,他唯有用著話來傷害楊陽,也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忘了張菲兒。齊韜的話如利斧一般劈向楊陽,自己所做的一切在齊韜眼中一文不值,她只是個一廂情愿的笨蛋,沒有立場,沒有資格,沒有價值。
“你真可憐,真的,齊韜,你真的好可憐!”楊陽拿下頭上的假發(fā)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傾瀉而下,讓楊陽精致的臉蛋顯得更加美麗,但楊陽的臉上卻只有凄涼。
“我跟自己打了個賭,賭我們之間的愛情到底能不能打敗張菲兒,但我輸了,但是你,你比我還要可憐,在愛情里,你永遠(yuǎn)都是一個失敗者,你連愛情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愛,是不能有替身的,你的愛是那么冷漠,你根本不懂愛,為了一份不復(fù)存在的感情,不惜傷害別人,你這的好失敗!睏铌栒f完,轉(zhuǎn)身離開了齊家。
夜,傾盆大雨。
呆呆的站在落地窗前,齊韜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樓前那一條石子路,那是走進(jìn)這棟公寓的必經(jīng)之路,他還在期待,在期待一個人的原諒,期待看到楊陽再次出現(xiàn)在那里,大力地?fù)]著手,陽光般溫暖的微笑。
“叮鈴鈴”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齊韜猛然回過神,飛速的沖到電話機(jī)前,接起了電話。
“喂?”
“齊韜!”是張菲兒的母親。
“哦!是張伯母!你好啊!好久不見了!饼R韜的聲音又恢復(fù)了平靜,但卻透著絲絲失望。
“我今天本來想到你家和你聊聊,可是剛到門口,就聽到你和一個女孩子的爭吵聲,所以我也就沒進(jìn)門,后來看到那女孩哭著跑了出來,你們……”
“是嗎?那個是……”
“她長得很像菲兒!”張母由衷的說道。
“是。『芟。”齊韜應(yīng)和道。
“你很愛她吧!你的聲音聽起來很落寞!這個女孩很特別吧?”
“嗯!”
“孩子,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
“好!
“你真的愛菲兒嗎?”
“我當(dāng)然……”
“你別急,聽我說完,你從小和菲兒一起長大,以你只都很保護(hù)她,你待她就像親妹妹一樣,時間長了,這都變成了一種習(xí)慣,但,這真的是愛嗎?你真的是愛菲兒嗎?是男女之間的愛,還是哥哥對妹妹的愛?就算你真的愛菲兒,她永遠(yuǎn)都會在你的心里,不需要你不斷地提醒自己,更不應(yīng)該把這種愛建立在傷害別人的基礎(chǔ)上,我不希望你成為這樣的人,因為傷害別人的同時,你也在傷害自己!如果真的愛那個女孩,就不要放棄,不然你會后悔的!睆埬篙p輕掛斷了電話。
齊韜掛上電話,頹廢的走到窗前,懊惱的用拳頭捶打玻璃,睜開有些潮濕的眼睛,齊韜竟看到了楊陽正站在雨中的十字路上,呆呆的盯著自己所居住的十樓的地方看著,齊韜匆忙的竄出了家,生怕楊陽又走掉了。
楊陽抬著頭任雨狠狠的打在臉上,她在懲罰自己,懲罰自己的懦弱,懲罰自己的放不下,但告訴自己只是想來看看,但是這一看就是很久很久,久的她根本不想走開,知道朦朧的雨中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楊陽慌忙的想逃,卻落入熟悉的懷抱之中。
“別走!饼R韜緊緊的樓住楊陽,不讓她逃開自己的懷抱。
“放開我,我只是路過!
“不要,我不會放你走了。”
“可惜我不是張菲兒,所以請你放開我。
“不,楊陽,是我的錯,請你不要離開我,我想補(bǔ)償你,補(bǔ)償我欠你的愛!
“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不!一點都不晚,只要還有愛,就一點都不晚!
“我只怕在沒有力氣愛你了!
“那就由我來愛你,我會好好愛你的,從此,不再有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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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很美好,而替身卻太傷人,所以,千萬不要讓任何一個愛你的人成為替身,如果讓別人流淚,將來你就要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