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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個練筆
高聳的獻祭臺上結滿雪霜,底下盡是殘垣斷瓦,血流漂杵。奄奄一息的雪點從天而降,似乎并沒有帶來多少風寒。畢竟死的早就冷透,生的總會活下。
無名用雪擦掉眼上結塊的血斑,視界清晰起來,仔太郎握著他的刀顫抖地指向不遠處的異邦人,飛丸比他氣勢更盛,齜牙咧嘴,這種時候動物總是比人類更不能理解恐懼為何物。
“好像之前見過啊。”
說完右臂又劇烈地痛起來,仔太郎回過頭來擔憂地喊了一聲。
那個異邦人拿出他們秘制的藥丸說:“吃吧,這個藥可以消除疼痛!
同時會上癮,變得不人不鬼。
“不需要!睙o名說,“有痛覺才更有活著的感覺!
他本就身無一物,浪跡天涯,唯有一把久未拔出的刀,何需藥物?
武士刀已經(jīng)沾血,其熱已沸。
無名忍過疼痛便站起來,起初身形有晃,但立刻穩(wěn)穩(wěn)地站好,手搭在仔太郎肩上,接過手中的刀,舉刀而對。
羅狼露出贊許的神色,一字一句道:“好,真好,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接著,將手中的小藥瓶踩在腳下,細細碾碎,那微小的破裂聲仿佛戰(zhàn)斗的鐘聲,只是沒人聽懂那是起始的宣告還是結束的哀悼。
無名大步而行,到尚未熄滅的火堆上烤刀?镜兜臅r間不長也不短,無名需要,羅狼也等得起。
高手相逢何來阻擾,他們放下一切雜念,只為一場公平的較量。
這場較量無論孰輸孰贏,誰死誰生,天都知曉。而在場的,唯有仔太郎和飛丸,還有殘雪能夠見證。
刀暖之后,他們分別走到一個可攻可守的位置站定,無名雙手持刀,羅狼單手提刀,兩人目光如炬,神色凝然。
戰(zhàn)斗的開始并沒有喝令,但兩人同時動了起來,仿佛那一聲令下早在心中排演過千萬遍,只為這一刻打響。
兩人確實動了,但羅狼比他更快。
這微不足道的快也僅僅是先發(fā)制人,接下來的戰(zhàn)斗才是制勝關鍵。可所剩的時間能有多少,誰又會清楚?
他們只感知到開始,就沒法知曉終結。
羅狼的刀很快,力度也比無名大,那是精力充沛的人才有的氣勢。這一開始的三斬三擋僅僅是試探。
能夠試探就能夠捉摸門道,最怕的是連試探都沒有。
無名退開幾步,羅狼甩個刀花,旋身跟上前,跳到臺涯上,敏捷地跳起躲過橫掃一刀,又在一個破綻中抓住無名的右手,大方把背部露出來,左手握刀,以刀柄捶打對方頭胸。
但也僅僅打了兩下,羅狼就松了手,無名在雪上滑了一圈,剎住站穩(wěn),再度像箭一般飛上前。武士刀切過,不出意料地被擋下,又朝著羅狼的方向劈去,速度不慢,可羅狼的身體更快,在巨大的斷木上躍過,連碰都沒碰到。
無名飛身而起,跳上斷木,踏在雪中緊追不舍,在后頭一腳鏟下,揚起萬千雪片,視界一片模糊,可雪霧中任然傳來鏗鏘的刀聲與摩擦而來的電光。
飛雪散去,無名把羅狼逼到盡頭,但對方明顯技高一籌,趁著抵擋的空隙又跳回到欄板上,回身就是一刀,絲毫沒有喘息的機會,無名早已猜透,高高跳起翻過蹲下的羅狼落地,在空中還不忘劈下一刀。
兩人在滑溜的雪上對刀,飛起的白點不知是雪還是光。見招拆招,遇強則強。
就算羅狼再快再有力,無名都盡數(shù)抵擋,還沿著對方刀身切上,直逼雙目,即將到達最大的要害時,羅狼一把彈飛開來,翻身而退,刺耳的摩擦聲與刀鋒的烈光戛然而止。
兩人又分開了一段距離。
剛才的一瞬已使盡半數(shù)之力,無名哈著白霧喘氣,左小腿挨了一刀,血淌了雪一洼紅?闪_狼卻未見任何不適。
不,只見他臉頰劃開一道血痕,摸到血,這個異邦人的臉終于露出饜足的猙獰。
不遠處,仔太郎抱著齜牙咧嘴的飛丸看的心驚肉跳。忽然,不知哪來的狂風卷起飛雪,迷住了眼睛。
欄板上翻起雪霾,風還未停,羅狼刺穿白霾迎面而來,無名鎮(zhèn)定而對,橫刀又擋。這一刀比以往的力度都大,又趁著風勢,無名往一邊倒去,羅狼緊跟而來,揮刀立斬,都被堪堪躲過。
這下羅狼氣焰更甚,無名招架不住,一邊擋下一邊往后退去,很快就退到梯臺前。
無處可躲,也避無可避,迎面一刀劃開無名右臂,血水濺在木柱上,上面多了一道凹深的劃痕。
無名趕緊逃開,順著梯臺往高處行去,疾奔一段又旋過身,劈掉背后的一刀,羅狼確實比一般人都要敏捷,也更要能打。
可就算強弱已分,勝敗已定,戰(zhàn)斗也要繼續(xù)。
再強的人也逃不過一死,再弱的人也能夠翻身。
兩人越擊越近,近身戰(zhàn)到最后免不過雙刀交叉,以力相抵。
拼力氣,羅狼永遠不會輸,他順勢就能夠將人壓倒。無名也不示弱,取巧地抽刀下蹲就躲過去,挑起長刀,末端最鋒利的刃部在對方額上剮出一層皮,血花四濺,趁此,他躍起兜頭落刀,這使出全力的一劈卻被當機立斷而棄刀的羅狼接住白刃,轉身一擰,將無名翻了下來。
無名幾下滾落一層梯,不料羅狼拾起自己的斷刀,借力一擲,恰恰插中無名右手小臂,同時也把他帶飛出邊緣,砸在幾道橫梁上落到低處的斜檐上,靠著雪堆止住滑行。
羅狼提起無名的刀再幾步助跑,遙遙飛身而跳,墜到剛搭好不久的平房頂上,一時之間激出幾丈高的白霧,數(shù)十道不堪重負的斷木落地。
倒在屋檐上的無名被他踢飛出去,滑到外頭總算停住,立馬起身,忍住骨裂的巨大疼痛,一把抽出貫穿兩骨的斷刀。
這時羅狼已經(jīng)騰飛而起,劈刀而落,無名斷刀去擋,一時之間雙方都感覺不到這壓倒性的力量,入眼的僅有他殘忍的笑容,和他不屈的怒顏。
兩刀都已有數(shù)個深深的缺口,一刀已經(jīng)在剛才的挑額中飛斷,另一把也在這次重壓下斷成兩截。
刀壓一過,羅狼借勢翻飛,落到一點又沖上來,無名低身含刀,也往前刺去。
這一刻不約而同的,再也沒有任何飛花般的刀舞,也沒有富含技巧的攻勢,有的只是奮力一刺。
生死的決定,根本不需要那么多花樣,無論武器,無論招式,一擊就能致死。
而這一擊恰恰就是最淺顯的。
生來淡然,死亦淺薄。
戰(zhàn)斗的終止無需鐘聲,死亡就是他的結束。
雙方都深深地把名為死亡的刀鑲入對方體內,一時之間,兩人都穩(wěn)穩(wěn)地站著,沒有其他動作,仿佛是等待時間裁判來宣告戰(zhàn)果。
首先動于聲色的是羅狼,他的刀帶出了無名的血,也帶出一塊長條碧玉。
碧玉落地而裂成兩半,刀亦落地而無力再提。
就算易主,玉也能護主。
一汪熱血撒在玉上,瞬間淹沒了它,無名抽刀而退,羅狼再無力支撐,恍惚倒后幾步,頹然坐在地上。
他嘔出幾口血,無名也吐出口白氣,兩人如同竭力運動后的人般裂肺喘息,而其中一人聲中帶血。
那幾口血似乎將全身的精力都嘔光了,再如何掙扎也無法起立。
羅狼認命地抬頭,慘笑著說:“我是第一次被刺傷,劍痛的感覺……好特別!
這話無非是說給自己,人死前總有遺言,或給活著的人,或給自己。
他退了力,脊背彎曲地坐著,頭垂下來,眼睛再也沒閉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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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個也失敗了。一開始明明選的是隨筆啊……怎么變了……而且改都改不了。
jj你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