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濫觴
濫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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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金發(fā)的安迪
黃先生今早一睜眼,低頭看著身上的純白色T恤反應了一會兒才下床。
卷起松垮的袖口,習慣性的露出渾圓粗壯的肩膀,黃先生心不在焉的擠著牙膏,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難怪鼻孔有些潮濕——原來是見紅了,一年都不會流一次鼻血的人,居然也有弱雞的時候。
洗漱過后,他吃了面包和母親大人熬好的什錦水果,隨手抓了抓有點亂的頭發(fā),再撿起地上的快遞包裹,就下樓往速遞公司走去。
我為什么會流鼻血?總不能去怪許魏洲,難得夢見他一回,這算是想他了吧,可是我不敢主動聯(lián)系他,至少現(xiàn)在不能。
速遞到黃先生家一個來回都用不上10分鐘,可是,他就在這短暫的時間里想了許魏洲無數(shù)次。
他們的初見地點是在軍營里,兩個銳氣正盛的小列兵,在班長眼里同是難拔的刺頭兒,基本上每天都會被班長拎出來罰跑5公里負重越野。
黃景瑜在第三次同他擦肩時,自然而然的說了句:“嘿,你怎么也這么倒霉?”
許魏洲挑眉一笑:“hello,這可不叫倒霉,多跑多得,提高自身素質乃是保家衛(wèi)國的根本……”
“呦呵,聽你意思班長是專門給我們開小灶,稀罕我們倆?”
許魏洲笑得愜意,眉梢挑起一個精煉的弧度,“噓,班長過來了,小心點!
“你們倆交頭接耳的說什么呢!再加跑5公里!再聊閑話就加5公斤負重!不跑完就別想吃飯!”
班長一發(fā)威何其可怕,黃景瑜和許魏洲一個對視,就像給嘴巴拉上拉鎖那樣撒腿往前沖去。
他們不住一個宿舍,僅僅隔著一道墻的距離,逮住機會就往對方的屋里竄,為此也沒少被班長罵,有一次還被拎脖頸到樓外的國旗下背軍規(guī),參軍不到一個月,瑜洲在新兵里已成為了名人,人家刺頭兒都是單個的,他們倆簡直天生一對活寶兒。
黃景瑜最初覺得他們倆會是永遠的好兄弟好戰(zhàn)友,直到參軍第三個月,團長下令讓兩個連的新兵來一場軍事演習,按慣例分紅隊和藍隊,誰先把對方的連長首級“拿下”便是獲勝方。
黃景瑜和許魏洲作為紅隊參賽,不過班長并沒有安排他們倆做首發(fā)陣容,而是把他們倆插入最后的十人小組里做后盾。
作為一名軍人,除了具備優(yōu)質的體能,還要擁有過硬的心理素質。
黃景瑜在當時還自我調侃,他若是生在古代,怎么也能成為半個趙子龍,許魏洲笑他自信過盛就是自大,不過,在戰(zhàn)場上,有十足的信心是一件好事!
雖是十人一組,一起行動目標未免過大,小組長又將十人分為兩組,分別向敵方藍隊的軍營出發(fā),連一半的路都沒有走上,就得到首發(fā)小組已被藍隊殲滅的消息。一個排的兵就這么沒了,這也給紅隊余下的兵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壓力。
在緊要關頭還有小兵憋不住尿的,在河邊撒尿都能被藍隊的兵偷襲,好在黃景瑜藏到了樹上,往下一撲就給偷襲者按倒在地上,并撕下了隊標。
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誰也別輕敵。
看陣勢,藍隊是比紅隊敢打敢殺,但是別忘了紅隊還有兩個典型的刺頭兒,入伍之前黃景瑜就曾拿過柔術冠軍,而許魏洲也不是等閑之輩,空手道和跆拳道雙修了三年,誰也不比誰差。
紅隊的人逐漸在突襲中被敵方打散,有的小組直接被生擒了,被敵人撕下隊標的滋味可不好受,黃景瑜一點都不想體驗那種感受,所以,他和許魏洲自成一組,先用餌雷埋在敵軍的必經之路上,那東西可真是好物,炸了藍隊一個班,當兵打仗可不止憑靠武力,適當?shù)臅r候靈活用腦才是關鍵,而許魏洲就是他的諸葛亮,他們配合得天衣無縫,連他們自己都感到難以置信。
越接近藍隊營地陸地上的敵人就越多,他們倆在迅速設好陷阱后速度撤離,有敵人被他們的網給網住吊在了樹梢上,這種時候能少一個是一個。
出于無奈,他們倆只能潛水到敵軍的陣營,并將兩名挨著河邊巡邏的列兵給麻醉后換上了對方的衣服。反正臉上涂的都是花花綠綠的油彩,大晚上誰能認出他們倆的身份。
最終,是許魏洲掩護他從藍隊連長的帳篷下潛入,并給對方來了一槍,看到敵軍連長的胸口冒起了白煙,并懊惱的撕下隊標時,黃景瑜終于吼出了勝利的吶喊。
用了一天半的時間,紅隊拿下了藍隊,黃景瑜他們取得了初次演習的勝利,這對于新兵蛋子來說,就是最好的榮耀,然而,在獲勝之后,黃景瑜卻認為那一枚勛章也應該屬于許魏洲——許魏洲不僅在進軍過程中有出謀劃策——若非他在最后關頭用身體掩護他,恐怕他在第一秒闖入藍隊連長的視線中就已經掛掉。
即使不是實彈,那么近的距離被射中——許魏洲肩頭上也會很疼吧,盡管黃景瑜沒有從他臉上看到一絲一毫的變化。但是,黃景瑜卻因為這種單純的戰(zhàn)友情誼衍生出了別樣的情愫。
黃景瑜非但沒因為自己對他的肖想而感到難為情,反而在有限的時間里對許魏洲做出各種肢體上的碰觸,有意的無意的,甚至在去公共浴室交替換班沖澡時故意最后一個留在更衣室里,大方的讓下一波隔壁寢室的兄弟們欣賞他較好的身材和傲人的尺寸。
他很慶幸能捕捉到許魏洲眼中一閃而過的羞澀,他真想不管不顧的走過去,親口嘗嘗許魏洲那豐滿紅潤的嘴唇。
許魏洲能感覺出他對自己的感情變化,說不上從什么時候起,他也開始慢慢捕捉黃景瑜的身影,他高挑的身姿,開朗的性格,勾人心弦的標志小虎牙,傻乎乎一見到自己就展露出天然如晨曦的笑臉,這些特征都深深網羅在許魏洲的心底,每當夜晚閉眼預睡時,許魏洲都能看到他在自己眼前晃……
他們約好要一同參加陸戰(zhàn)特種兵的選拔,兩人互相勉勵,一路歷經了各種艱辛,可是……黃景瑜卻在最后一關失手,出于戰(zhàn)友情,出于對許魏洲的期望和愛慕,他在電網下匍匐前進躲避老教官的掃射時護了許魏洲一把,也正是這一把,他被淘汰出局,遠離了他向往的特種部隊。
他原打算在獲得特種兵資格的那一晚,同許魏洲做一次完好的告白,但是現(xiàn)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黃景瑜回到原來的部隊,繼續(xù)做他應做的職務,而許魏洲順利通關,成為近兩年來第一個以列兵身份入選特種兵的英才。
之后,許魏洲有多次打電話找過他,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推掉。
他不想聽到許魏洲會對他說出任何愧疚的言語,特種兵的資格是他應得的,不存在誰虧欠誰這一說。
黃景瑜一直都以為自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沒想到,在面對許魏洲這個人時,他開始學會逃避和隱忍。
兩年后,黃景瑜退伍回到家中,任職于本市一家軍事雜志的實習編輯。每一期有他校對的雜志,他都會按時打包好,送到速遞公司匿名郵寄給許魏洲。
他知道,感情這回事是不應該要求對方回報的,但是,他不是圣人,他也希望許魏洲能在未來的某一天對他說一句:“我過的很好,一切都好,不要擔心我。”
沒有許魏洲在身邊陪伴的日子,時間似乎都在為難他而放慢了腳步。
校對完本月的稿件,黃景瑜推開雜志社的轉門,到就近的咖啡館小坐,今時今日,他就是個弱雞,不敢去看新聞,不敢從別人口中聽到許魏洲三個字。
離開軍營的這段時間,他不知道許魏洲又在執(zhí)行什么危險的任務,也不知道許魏洲人在哪里,可是他知道,他忘不了對方,無論身邊再出現(xiàn)什么人,都取代不了許魏洲在他心中的位置。
一個暖風吹拂的午后,黃景瑜在咖啡館里偶然遇見他的班長。
班長告知他周末有個聚會,讓他必須參加,他第一句問的竟是許魏洲是否會去,班長搖頭說沒有他,聯(lián)系不上,就沒找他。
黃景瑜這才放下心,很久沒見戰(zhàn)友們了,也怪想念的。
聚會的地點是本市一家比較親民的酒店,等黃景瑜趕到包房時,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堵在門口那個胖乎乎的小哥趕忙喊他的名字,原來是退伍之后缺乏鍛煉,那哥們整整胖了一圈。
酒過三巡,有的哥們哼哼唧唧的哭了,還說在軍營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是啊,誰不是呢,黃景瑜也想那么說,但是他哭不出來。
還有戰(zhàn)友提到當年的他們,還好奇他們倆怎么就不再聯(lián)系了,明明關系最好,到頭來卻形同陌路。黃景瑜充耳不聞,繼續(xù)低頭喝他的酒。
一桌人聊到很晚才散,黃景瑜站在酒店門口跟戰(zhàn)友們一一道別,他的意識有些恍惚不定,莫名在想,如果當時他沒有護住對方,他們倆的位置對調過來,那又將會是怎樣的結局。
快算了吧,這世上沒有回頭路,就像剛剛喝過的酒,很快就會付之東流。
那家酒店距離他家不遠,坐地鐵也就兩站地,黃景瑜可不想一身酒氣就去乘地鐵,招人嫌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好。
在往那條兩排都是梧桐樹的路上走時,黃景瑜聽到身后傳來刺耳的剎車聲,警惕性的往后一轉頭,就見一個瘦高的身影沖了過來,當他剛想到要去躲避對方,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那人對著他的小腹就是一拳,這一拳不輕不重,但是足夠讓喝了酒的他捂著肚子往外干嘔片刻。
“這一拳是對你多次不接我電話的回敬!”
來人聲如洪鐘,黃景瑜都覺得他的怒火能隨時焚盡整片綠林。
“打,打的好!秉S景瑜笑道。
“別笑的太早,還有一拳要還,回敬你這只愚笨的鴕鳥!”
黃景瑜站直了身子,擺好姿勢等待他的第二拳,他心甘情愿這樣。
但是,那一拳遲遲未降,許魏洲同樣站直身子面對著他,許久不見,他長高了,他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小,似乎快要變成同一個人。
“我……我……”黃景瑜忽然覺得他沒有變,他或許可以挽回一次。
“你什么你?”
話音一落,許魏洲就捏住他的下巴,用力的毫無保留的覆上黃景瑜的嘴唇,正如他當初肖想的那樣搶先享用著他的溫暖觸感。
那不是一個輕松的吻,許魏洲像要把他整個人都吞噬入腹,撕咬到渣都不剩,讓他真切的體會長久以來思念一個人的苦痛是多濃多深。
直到濃烈的腥味撲鼻,黃景瑜才意識到他的嘴唇被咬破了口子,但是他不在乎那個,終于如夢初醒般捧住許魏洲的頭,催化了吻的深度,讓血液變得粘稠,他瞥見許魏洲眼角那一條水瑩瑩的溪流,好似流淌進他的心底。
ps:一個腦洞我為何寫這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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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多么多么想在結尾擼肉啊啊。〉蔷W站不批準23333333333,扶住額頭默默地流淚。肉食作者的悲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