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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三途河是一條亡者之河,轉(zhuǎn)世之所。我名三途,是這里的守護者。輪回將至,三途,又要分流了。
內(nèi)容標(biāo)簽: 悲劇
 
主角 視角
孔宣
菩提
配角
碧兒


一句話簡介:愛,是我永遠(yuǎn)求不得的東西。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764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0 文章積分:152,36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仙俠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052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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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

作者: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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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途


      三途
      河水在幽冥靜靜流淌,兩岸灰白色的沙土中生長著一叢叢曼珠沙華。它們并不像傳說中的鮮艷如火,反而一朵朵碧綠瑩瑩,沾染了絲絲縷縷靈魂玄妙的氣息。這里的泥土被融在河水中的靈魂滋潤的肥沃異常,如若不是玉帝下令禁制令曼珠沙華永世不能開啟靈智,在這永無止境的歲月流逝中不知會生出多少花妖精怪。
      紅袍女子慵懶的坐在花叢里,白皙纖細(xì)的玉足挑起一串晶瑩露珠。墨汁似的河水沿著她素白的小腿蜿蜒滑下,像一條條丑陋的幼蛇。
      這里是三途川,傳說中分割陰陽的河。紅袍女子名喚“三途”,在不辨朔望的幽冥鬼界守護了三途川無盡歲月。
      緩緩收回戲水的玉足,一雙妙目于重重迷霧中望向兩岸的曼珠沙華。
      千年輪回將至,曼珠沙華花葉交替,三途川又將分流。
      迷霧深處傳來輕嘆,似痛惜,似懷念。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
      我出生的時候正趕上三途分流、神佛轉(zhuǎn)世,漫天霞光照的玄玉修葺的宮殿纖毫畢現(xiàn)。三界中所有的禽鳥都盤旋在玉溪宮上空啼鳴,猶如朝覲。整個阿修羅界在冬日里萬花齊放、枯木逢春,恍若仙境瑤臺。
      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包裹在一團孔雀藍(lán)的光芒中降生,嫩生生的臉蛋像剛剝出的蓮子透著一股奶香,更有眉心一抹碧色猶如淚痕。
      飄絮一般的時光柔軟緩慢,直到我一百六十歲那年。終于忍受不了修羅宮中年復(fù)一年無所事事的我壯著膽子離家出走,直奔游記里記載的阿修羅界最是鐘鳴毓秀之地——熠水。
      吃力地拂開擋在面前的藤蔓,一屁股坐在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一小塊空地上不停的喘息,灰頭土臉的我活像一個小乞丐!
      胸中涌出陣陣酸澀,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悲壯感在心口醞釀翻涌。
      我開始淺淺的抽泣,又漸漸變成嚎啕大哭。粘了泥土的臟爪子時不時抹一把糊在眼睛上的淚水。鼻涕眼淚和著黑灰把白生生的小臉揉成了水墨畫,左臉爬了只蜈蚣,右臉盤著條巨蟒。
      “野丫頭,哭什么?”
      耳畔傳來戲謔的詢問,聲線溫暖柔軟。只一瞬間我就喜歡上了這個聲音,勉強把哭腫的眼睛瞇開一條縫,艱難地側(cè)過頭看他。
      毫無防備的,我一頭撞進他深黑的眸子,墜入他的眉峰目壑之間。
      那里面有個我,一個哭的臟兮兮也慘兮兮的我。
      “你是何人?”
      “燁昔!
      “我是羅玉兒,你長得怎么比我還漂亮?”我皺著眉頭頗為不滿的發(fā)問。
      黝黑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燁昔伸出一只漂亮的像玉石刻出的手使勁把我亂草一般的黑發(fā)揉成鳥巢。
      “原來不但是個野丫頭,還是個傻丫頭!”他的話語中帶著壓抑的笑意,胸腔里發(fā)出低沉的共鳴。
      我向修羅大神發(fā)誓,要不是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姑奶奶我打扁他!
      一百六十歲的我正值阿修羅女子一生中最好的年紀(jì),青澀單純的像森林里的小獸,喜歡就是喜歡!燁昔是我見過的長得最漂亮生靈,出于從娘胎里帶的花癡癥,本公主決定跟他私奔。離家出走的大家小姐路遇溫潤如玉的公子從此傾心相許浪跡天涯······話本上都是這么寫的!
      燁昔說他要去熠水憑吊一位先人,我死皮賴臉的跟著說要去當(dāng)向?qū)。天知道我這是第一次踏出皇宮的大門。
      好在游記里的記錄十分靠譜,燁昔又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方向感。我們終于在第二天成功走出樹林。
      眺望夕陽下夢幻般的金紅色河面,我被這種只在書中見過的景色擊中了。我手舞足蹈的一路沖下水。河水輕盈不過及腰,水面散發(fā)著淡淡的乳白色神光,埋頭喝下一口,只覺甘甜若醴。
      幾條游魚好奇的輕吻我的腳背,我被嚇得一聲怪叫,一腳踩空滑進河里灌了滿腹的河水。
      燁昔像掂起一只落水狗一樣揪著我的后領(lǐng)把我撈起來。河水只漫過他的大腿,我被他撈的四肢懸空,瞪著一雙水漉漉的大眼睛頂著濕成一縷一縷劉海兒分外無辜的注視著他無奈的臉。
      “噗嗤!哈哈哈哈哈······”
      我渾身滴水,根本來不及擦干,燁昔毫不客氣的嘲笑我的狼狽,臉上的笑容比熠水河水還絢爛。
      惱羞成怒的修羅公主的攻擊是無差別的。我繃起全身的肌肉死命的甩頭,水珠從發(fā)梢射出四散飛濺。終于,當(dāng)看見燁昔滿臉滴答落下的河水時我滿意了,張開大嘴準(zhǔn)備可勁兒的嘲笑回去。
      “哈哈,嗚!咕嚕咕嚕,噗!”
      燁昔溫柔優(yōu)雅的把我扔回河里河水去了。
      就這樣整整七日,歲月靜好······好吧,我承認(rèn)其實是雞飛狗跳。
      離別前夕,和往日沒有絲毫不同。阿修羅界暗仄仄的太陽高懸,卻在靠近熠水的地方漏出幾縷燦爛的陽光。彼時我們正躺在河邊的一堆鵝卵石上曬太陽。微風(fēng)帶著河面上的濕氣把我們的長發(fā)打濕、糾纏在一起。心里不約而同的算計著一會兒是把對方扔出去呢?打出去呢?還是踹出去?
      稀薄的紫黑色光焰從我身上溢出,接著我的身體越來越輕,耳畔燁昔規(guī)律的呼吸聲也越來越模糊。透過光焰,我看到燁昔微皺著眉,眼中閃過一絲貌似不舍的情緒。
      最終,他展顏一笑。猶如千年之后滄海桑田,枯木抽芽逢春。
      “傻丫頭,既被抓回了家,就別亂跑了······”
      我揮舞著手臂想要抓住他的哪怕一片衣角,然而那絲滑的布料卻每每從我指間溜走。燁昔見狀,垂在身側(cè)的手臂下意識的抬起卻又放下。
      他最終沒有伸手挽留。
      “燁昔,你等我。∥蚁麓翁映鰜碓俳又闼奖及 ぁぁぁぁぁぁ
      一片光芒中,我著急的大喊。怎么就這樣毫無征兆的就被接走了呢?萬一等我回來的時候燁昔和別的女人私奔了怎么辦?!
      滿城春色宮墻柳
      我最終沒能和燁昔私奔,因為用不著,我很快就嫁給了他。
      阿修羅界和神界的聯(lián)姻震動宇內(nèi),其奢華壯闊讓經(jīng)歷過的人終身難忘。我坐著九只鸞鳥牽引的婚車遠(yuǎn)嫁億萬里,神界織霞的織女親手用九天極光織就的鸞鳳霞帔包裹住一顆雀躍的女兒心。順著巧奪天工的嫁衣往上,容貌稚嫩的新嫁娘頭上并未帶冠,而是簪著一只烏木雕成的鳳頭簪,挽住黑亮若漆的三千青絲。
      父皇和母后問我愿不愿意嫁人的時候我一聽是燁昔的名字就想也不想的同意了,燁昔那么好看和我玩的又好,我沒有不同意的理由。『髞硐胂朊看味紤c幸還好沒人敢和神皇起一樣的名字,否則以我那時的智商絕對要到入了洞房才知道自己嫁錯人了。
      燁昔掀開蓋頭的時候,我緊張的能清楚聽見窗外遙遠(yuǎn)的鶴唳。一只骨節(jié)分明指甲飽滿光澤的手伸進我的蓋頭里。
      下一個瞬間,燁昔溫和如玉的臉龐映襯著洞房里糖稀一樣甜蜜的燭光就此映入眼簾。他身穿大紅喜服眼底流淌出琥珀色的柔光,剎那間我忘了呼吸。
      “傻丫頭,你可有心悅之人?”
      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的我瞬間羞紅了臉,新嫁娘的嬌羞讓我低垂下頭,露出一截藕粉的脖子。
      “有!边@聲音小的連我自己都聽不清。
      不過顯然燁昔的聽力比我要好的多。他大大的呼出口氣,如釋重負(fù)般的癱坐在我身旁。過了半晌,他緩緩的靠近我,逼視我,與我呼吸相融。
      大紅色喜服近在咫尺,我羞怯的躲避,下巴緊緊的抵在衣襟處。
      他吐出的氣息打在我的發(fā)頂。我像所有的新嫁娘一樣忐忑的等待丈夫說出纏綿甜蜜的情話。
      “那就好。我心中也有傾慕的女子。今日起我便把你當(dāng)妹妹,你和我一起糊弄母后可好?”
      我懵懂不解,我是燁昔的妻子,他愛的人不應(yīng)該是我嗎?
      疑惑的抬起頭,看著燁昔帶著期望和祈求的眼神,瞬間我所有的不解被我拌著智商一塊吃了。
      “好······好!”
      羅玉兒,你早晚有一天被你的花癡病害死!
      燁昔笑了,笑的爽朗開懷。他伸出修長的手把我的頭發(fā)揉的紛亂,用寵溺的目光緊緊的包裹住我這個新得來的妹妹,緊的讓我窒息。
      我好像一縷離體的幽魂看著自己的身體裝出違心的喜悅,心臟被他寵愛妹妹一樣的眼光撕碎。
      奇怪,燁昔明明在對我笑,為什么我一點也不開心?
      自此之后,我的房間多添了一副床榻。
      燁昔待我極好,他寵著我、包容我的一切無理取鬧。他知道我喜歡劍法,就手把手的把神界皇族壓箱底的劍法“驚鴻斷”教給我。他窮盡碧落九幽給我搜羅各種有趣的小玩意兒來討我歡心,甚至在神界皇宮里蓋了一片和我在阿修羅界的寢宮玉溪宮一模一樣的宮殿專供我居住,仍舊取名為玉溪宮。
      一時間,三界六道、四海八荒,所有生靈都交口稱贊神皇神后伉儷情深。只覺得有我在一天,神界和阿修羅界就能實現(xiàn)永久的太平。女人們則在暗地里嫉妒的叫我玉面羅剎,猜測我也許有什么魔咒可以讓男人對我死心塌地。
      只有我知道,燁昔確實給了我一切,但······除了愛情。
      大概是真的把我當(dāng)成親妹妹,他什么話都同我說,什么心事都與我傾訴。我慢慢了解了燁昔的一切,包括他那位神秘的愛人。
      我這才知道真正的愛情原來不止只有離家出走的大家閨秀偶遇心上人的一見鐘情,更有年輕英俊的神界太子和小婢女的青梅竹馬。
      “我同碧兒從小一起長大,情投意合。但母后不允許一個婢女做神界的神后,我只好把她留在宮外照顧!
      燁昔提起“碧兒”的時候眼睛是泛著光的,星眸里好像盛著玉露瓊漿,只消看一眼,人便醉了。
      “那你為何會喜歡碧兒?她很漂亮嗎?比我漂亮嗎?”我卻總是不解風(fēng)情的問。
      每到這時燁昔就會伸手把我高聳的云髻揉亂,然后大大咧咧的道:“當(dāng)然是我的玉兒漂亮,傾城傾國傾天下!”
      一次又一次,他在我身邊訴說著綿綿情意。一次又一次,我被不知名的酸脹感溢滿胸口。
      在這樣表面上的歲月靜好中,時光倏忽數(shù)百載。斗轉(zhuǎn)星移的光陰讓我漸漸褪去了青澀懵懂,如今的我發(fā)髻高聳高居于神界的九重丹壁之上,不必言語而威儀具足。
      我成了最成功的神后,輔佐著最賢明的神皇。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如今的日子,但該來的,躲不了。
      碧兒懷孕了。
      現(xiàn)在他們才是一家人。
      氓
      她進門的那天穿著茜素紅的嫁衣,那顏色艷的好似三足金烏身上熊熊燃燒的烈焰,刺得我雙目生疼。
      “碧兒拜見姐姐!
      嬌嬌柔柔的嗓音,弱柳扶風(fēng)的身段,我見猶憐的西子臉。淺笑薄嗔之間猶如千軍萬馬呼嘯而過,將我擊敗、讓我潰不成軍。
      那一瞬間我忽然開悟,我終于明白了那團堵在心口幾百年的酸澀是什么了。
      是嫉妒,我嫉妒碧兒,因為我早在很久以前就愛上了燁昔,久的我忘記了歲月,模糊了時光。
      除了燁昔陪我的日子突然減少了許多,碧兒的到來并未把一潭死水一樣的神界生活掀起什么波瀾。
      但她卻用一個小人物的不甘和妒忌生動的告訴了我什么叫狠絕。
      碧兒只用了一個仙婢和一個謊言就讓我萬劫不復(fù)。
      她說腹中的皇子有恙,求神后姐姐救命!
      我想都沒想就一路駕云飛到碧兒所在的相思殿,那個光聽名字就能聽出滿耳柔情蜜意的地方。滿心都在擔(dān)憂皇嗣的安危。
      燁昔是那樣喜歡孩子,甚至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在玉溪宮的荷花池畔同我描繪他未來孩子的樣貌。央我教他未來的孩兒對弈撫琴、焚香釀酒。我不想讓燁昔傷心,我必須保住她,保住她們兩個!
      心急如焚的我直到碧兒當(dāng)著我的面親手把斷魂針刺入腹中才發(fā)覺自己被蒙騙了。
      “不!那是你的孩子!你怎能斷送他的性命?。 
      “我的孩子?燁昔是神皇,帶著他的血脈的孩子天賦超凡每天都在吞噬我的精魄。等到孩子降生我就要被吸成人干了!可我又不能和燁昔說我怕死,不愿意生下他,只有借姐姐的手幫我解脫了。剛好太后那個老女人也快坐化了,到時候沒人能阻止我當(dāng)上神后!我的好姐姐,你就成全妹妹吧!”
      說著,又一根尺余長的斷魂針被滿臉瘋狂的碧兒刺入腹中。平日嬌怯的臉龐因為欲望和劇痛而變得猙獰。一團乳白色的光芒從她腹中散出,那是未出世的皇子對想要殺死他的母親最后的抵抗。
      那樣無辜,那樣無力。
      “不要!燁昔那么喜歡孩子。你不要殺了他!我每天給你一碗我的血,我是修羅皇族血脈,你喝了我的血就沒事了!”
      碧兒聽到我的話似乎怔住了。下一瞬間,無邊的怒火和嫉妒裹挾著數(shù)倍于之前的瘋狂讓她強忍著劇痛一口氣扎了三根斷魂針進腹部。
      “我的好姐姐,你著急了?你是修羅公主又能怎樣?!不過是個神憎鬼厭掃把星,半點阿修羅的法術(shù)都沒有,你憑什么做神后?!憑什么讓燁昔他為了你數(shù)百年都不敢把我?guī)Щ貙m?!就連駕云也是燁昔教給你的吧!”
      我愣住了,隨后無邊的怒火直沖靈臺。
      我出生的時候正趕上三途分流,漫天霞光照的灰黑的宮殿纖毫畢現(xiàn)。三界中所有的禽鳥都盤旋在玉溪宮的上空啼鳴,猶如朝覲。整個阿修羅界在冬日里萬花齊放、枯木逢春,恍如神仙世界。
      所以人人都懷疑我是漫天諸神中一個的轉(zhuǎn)世,一出世就剝奪了我的繼承權(quán),甚至連修羅法術(shù)都禁止我修煉,唯恐我歷劫回歸之后出賣阿修羅界秘法。
      縱然父皇母后給了我全心全意的寵愛和六界最盛大的婚禮,可我依然是個半點法術(shù)都不會的廢物。這才是碧兒對我有恃無恐的原因。
      但她似乎還嫌不夠,兩片薄唇開合間句句惡語有如冰刃,讓我又冷又疼。
      “你以為燁昔為什么娶你?還不是你的父皇拿兩界之間的戰(zhàn)和要挾燁昔!用威逼換來身份地位,我的好姐姐,你怎么還有臉活在世上?你要是真的愛他,就去死,成全我們!”
      “閉嘴!”
      話畢,我烏發(fā)瘋長,飄散在空中猶如一條條章魚觸手。插在發(fā)髻上的鳳頭簪烏光彌漫,瞬間飛離了我的發(fā)髻電射向碧兒,似閃電般劃破時空。
      一道烏芒一閃而沒,鳳頭簪再度飛回我的發(fā)間?裎璧暮诎l(fā)也漸次縮短,披在肩上。
      我面無表情上前幾步,默然的看著被鳳頭簪當(dāng)胸穿透的碧兒。抬手運用燁昔教我的神刃直接將她開膛破肚,從她的腹部取出一捧散發(fā)著微弱神光的光團。孩子還未成形,但我分明能聽到他頑強的心跳聲。
      我急忙將光團小心的抱在懷里,敞開自己的精魄任由他吸收。重傷瀕死的神胎毫不客氣的吞噬我的精魄,幾個喘息之間就讓我?guī)缀醪荒苷痉(wěn)。
      踉蹌了幾步,我運起最后的力氣趕往福熙宮。碧兒專門挑選燁昔不在的日子下手,整座神宮我能求助的只有太后。
      為了救下神胎,我?guī)缀鹾谋M了全部的精魄。太后更是為了保全孫子的性命將原本就微薄的壽元虛耗殆盡。
      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當(dāng)我虛弱的抱著同樣虛弱的徹兒步出福熙宮的時候,燁昔正在宮外等我。我想也不想的流著淚往他懷里撲,卻猛地頓住了身形。
      燁昔用他從不離身的佩劍刺了過來,毫不遲疑,穿胸而過。
      “你就是這樣殺的碧兒嗎?羅玉兒,你個蛇蝎毒婦!”
      他是這樣狠厲,以至于差點傷到襁褓中的徹兒。我倒在他的神皇袍下,眼前舞動著暗金的應(yīng)龍,他再次舉劍刺出,我心中一片荒蕪,所有的欣喜與期盼剎那間煙消云散……
      鳳頭簪沒有再救我,因為要我命的是我最愛的人,在我剛剛明白我愛他的時候。
      病魂常似秋千索
      玉溪宮永遠(yuǎn)這樣安靜,沒有桌椅,沒有床榻。只有永恒的冰冷寂靜。
      我又在回憶,一遍又一遍的回憶。我能做的事已經(jīng)很少了,回憶占據(jù)了我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
      千年了,阿修羅界的君主也換了。父皇于百年前坐化,母后不久也隨之而去。他們恩愛了數(shù)萬年,早把死亡當(dāng)做最后一場游歷。
      熠水的神性被阿修羅界的煞氣漸漸消磨殆盡。也許不久后會變得和阿修羅界的其他河水一樣陰沉混沌。
      但我還是懷念那里,懷念夕陽下金紅色的河水和岸邊被曬的暖融融的鵝卵石。
      我甚至能清楚地記的那無邊落木上的每一寸脈絡(luò)紋路。
      七天,在一次次的回憶中,成了屬于我一個人的地老天荒。
      我沒有死成。最后關(guān)頭,太后用僅剩的力量發(fā)下懿旨保住了我的命。燁昔無法違抗自己母后最后的遺愿。他把我圈禁在玉溪宮,撤走了所有的用具和仙仆仙婢。
      漫漫時光里唯一陪著我的,只有我的徹兒。
      或者是吸收我的精魄才活下來又或是尚在腹中就知道親生母親想要了自己的命,徹兒長得居然一點也不像他的生母,反倒在像極了燁昔的模子上有幾分我的影子。也許正因為這個,燁昔就連徹兒也一并厭棄。自徹兒隨我入玉溪宮之后,竟未來看過一回。
      后來我才知道當(dāng)日碧兒撐著最后一口氣等著燁昔回來,甚至燃燒魂魄不惜魂飛魄散的死撐,只為了對燁昔說一句,“殺我者,神后!”
      燁昔當(dāng)然信了,心愛之人的臨終遺言他怎會懷疑?
      所以,哪怕神界上下都知我冤枉。他不信,終是無用。
      “娘親!”
      徹兒倒騰著兩條小短腿兒“蹬蹬蹬”的沖進我懷里。
      “慢著點,玉溪宮的地板是你父皇從極寒之地運來的滄靈玉鋪成。摔倒了被寒氣侵體,就又要生病了!”
      “不嘛不嘛,徹兒不要生病,不要吃藥嘛!娘親,徹兒給娘親帶了玉蕊漿,娘親嘗嘗可甜?”說著,一雙長著十個肉窩窩的小手從懷里偷偷摸摸的拿出個玉瓶,拔開塞子就往我嘴里塞。
      “甜!徹兒給的黃蓮都甜!”我一手捉住面前張牙舞爪的小胖手,雙眼瞇成了月牙。
      “那娘親是不是最喜歡徹兒了?”
      圓滾滾的小身子在我懷里亂拱,甜膩膩的稚嫩小嗓子撒著嬌,將我的心融化成一泓春水。
      “娘親,今天外面又打鼓了!足足八十一聲呢!父皇又出去打仗了嗎?”
      徹兒瞪著烏溜溜的眼睛望向我,那雙和燁昔一模一樣的眸子讓我一陣恍惚。這些年來,燁昔四處爭戰(zhàn),攻打各界。只為尋齊散落各界的聚魂燈碎片,為碧兒重塑神魂。整整七百余年,沒人能擋住浩浩蕩蕩的神界大軍和一心拯救愛人的神皇。燁昔的神力似乎也因痛失所愛而暴增,劍鋒所指之處,無人是他一合之?dāng)场?br>  我一下一下的順著徹兒微黃的胎毛,心想如果碧兒回來應(yīng)該會善待自己的親生骨肉。這樣我也沒什么放不下的了。
      千年神婚,我終是耗盡了我的愛情,徹兒就是我的唯一,他是我的命!
      “徹兒乖,以后要聽父皇和你母親的話,就算娘親不在了,也要乖乖聽話,要孝順?biāo)麄,要讓你父皇和母親喜歡你。知道么?”
      徹兒先天不足,身為神族皇子卻總是生病,身體發(fā)育更是極為遲緩。七百年了,卻如同七歲稚子般懵懂幼稚。
      小小的腦瓜聽不太懂我說的話。母親不就是娘親嗎?不過就算聽不懂,聽話的徹兒依舊重重的點頭,討我歡心。
      徹兒啊,只要你能平安長大,娘親愿做你路上的第一顆墊腳石。你一定要做一個乖乖的小皇子,將來做太子,做神皇,統(tǒng)御這八荒六合……
      怨憎會
      我被綁在鳳血梧桐木上,等待最后的了結(jié)。
      燁昔終于打到了阿修羅界,他要的聚魂燈的最后一片碎片,就在修羅皇宮之中。是為修羅皇宮的鎮(zhèn)宮至寶。修羅皇欲獻(xiàn)出碎片,卻發(fā)現(xiàn)碎片早已遺失多年,終不可尋。
      燁昔爭戰(zhàn)七百余載自然不肯在這最后一刻功虧一簣。
      《御宇皇極秘錄》有言:阿修羅魔宮結(jié)界,東皇鐘幻化而成。遇強則強,非皇血獻(xiàn)祭不可破。
      再一次見到燁昔,胸口的劍傷好像還在隱隱作痛。
      他變化很大,以前他總是喜著白衣簡單束發(fā),如今則一襲玄衣如墨高冠岌岌。
      “惡婦,你有何話說?”
      “是我殺的,都是我做的。徹兒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以為我是他的親娘。你滿意了?殺了我,你就可以救活碧兒,你們一家就可以團聚了。共享天倫,多好!”
      也許是我痛快的承認(rèn)刺激到了他,又或許是我口中自嘲的語氣讓他痛苦。燁昔瘋狂的搖晃我的肩膀,一臉猙獰的問我。
      “為什么?我對你不好嗎?我把你當(dāng)親人!為什么!”
      這是我認(rèn)識燁昔以來,他最失態(tài)的一次。
      我閉目不言。七百多年來,內(nèi)親外臣無數(shù)人為我諫言,都被燁昔誅殺;蛟S他心中早已知曉答案,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捧在手心如珠似寶的女子竟是如此蛇蝎心腸,狠毒的用自己孩兒的性命和自己的一條命栽贓陷害。
      他不能信,否則他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不但全無意義更是妄起戰(zhàn)端嗜殺成性。
      只有當(dāng)一個人以愛為名作惡時,才有原諒自己的借口。
      鳳血梧桐燃燒的神火映紅了阿修羅界灰藍(lán)色的天空,這是我千年漫長生命最華麗的謝幕。一如我霞光漫天的出生。
      梧桐血焰之中,便是神靈也要魂飛魄散。
      我在血焰中安詳閉目,雙親已逝,昔日夫妻成生死仇敵。待我死后,我的徹兒將和自己的親生父母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們將待他愛若生命,再沒人能擋我兒的前程!
      “娘親。!”
      徹兒!我猛地睜眼。卻見徹兒不顧一切的撲向烈焰,小小的人兒連駕云都搖搖晃晃忽上忽下,但他卻是是那么快,彗星一樣筆直的電射進我的懷里,死死地?fù)ё∥业难?br>  “徹兒!你放手!聽娘的話,快放手!”
      雙手被縛的我淚如雨下,我慌張的趕他走!
      然而一向乖巧的徹兒這回卻死不松手,只顧抱著我嚎啕大哭,粉嫩的小臉被烈火映的通紅,我親手縫制的小衣裳被升騰的血焰燎著了半片衣角。
      透過滿眼的血色火光,我輕易找到燁昔,我開口求他,無比卑微的求他,比乞求他的愛情更卑微的乞求他饒過我兒的性命。
      “燁昔!是徹兒!你的兒子!你放過他,放過他,我去死,讓我死!讓我死······”
      燁昔看著這一幕卻恍若做夢,他面露瘋狂渾身神力不受控制的逸散而出,甚至沖散了頭上的高冠。揮袖間,他加大了神火。
      “他不是,他不是。我兒早已隨著碧兒一同去了!羅玉兒,你這惡婦休想騙我!”
      這一瞬間,我終于明白。原來他早已走火入魔。也許在碧兒死的那一刻,那個善良真誠的燁昔也隨她而去,徒留一具滿懷怨恨六親不認(rèn)的軀殼步入魔道萬劫不復(fù)。
      徹兒的哭聲漸漸衰弱,我的哀求聲聲泣血。
      我拼命的掙扎,困生鏈勒進了我的肉里。我的徹兒,讓娘保護你,讓娘抱抱你。
      突然,四周的烈火似乎一下子被凝固了,就連風(fēng)都跟著停止。
      徹兒仰著紅撲撲的小臉,對我笑的純稚爛漫。
      “娘親,不哭!徹兒乖乖!”
      下個瞬間,軟軟的身體化作漫天光雨,散落天際。
      “不!!”
      黑發(fā)狂舞瘋長,剎那間,捆住我的困生鏈寸寸斷裂。我不顧一切的擁住懷中小小的身軀,卻只抱住漫天的混沌靈花。
      神皇血脈夭折,蒼天同悲,降漫天混沌靈花以慰其靈。
      從天而降的靈花撲滅了血焰,我捧著一朵落在手心的淺粉色花朵仰天長嘯,再低頭時,已是垂下血淚兩行。
      發(fā)間的鳳頭簪自主飛出,拉長,停在我身前。
      誅仙劍,燁昔不惜開啟天戰(zhàn)也要得到的聚魂燈最后一片碎片。
      仙劍跟我千載,與我性命交融。原本待我死后,燁昔便可輕易得到它,救回心中摯愛。但現(xiàn)在······
      徹兒是我的命,誰都不能傷害他,誰都不行!
      我使出燁昔教我的劍法,也是我唯一會的。千年神婚,“驚鴻斷”我練了千載。了結(jié)時,我也要用這劍法結(jié)束一切。
      一劍驚鴻,斷念浮生。
      燁昔沒有躲,他呆立在原地,目無焦距的絮語。
      “他真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沒有死 ,碧兒······真的一直在騙我!
      噗!
      劍刃入肉的聲音將我的神智拉回現(xiàn)實。
      我恍惚從空中緩緩下墜的黑衣神皇身上看見了燁昔的影子,仍是最初的樣子,純白的衣,隨意束起的發(fā)髻、披散在背后的烏發(fā),腰間點綴的羊脂玉玉玨上系著碧色的宮絳。
      一張俊逸的臉上嵌著一雙深邃的眸子,那里面有個我。一個高貴、雍容、淡漠、枯萎的我。
      最后一次,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想要揉亂我的鬢發(fā)。
      “傻丫頭,對不起,謝謝你!
      蒼白的手指穿過如絲似緞的發(fā)化作漫天光雨隨風(fēng)而逝,在阿修羅界子民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我默然垂淚。
      終究,不是我愛你啊。
      似曾相識燕歸來
      這是神界新皇大婚的日子。霞飛漫天,青鳥在九霄之上起舞,薜荔點綴瓊樓玉宇。巧手的織女織就極光為新娘披上嫁紗,無數(shù)子民為這場神婚唱誦。
      千年前阿修羅魔都之戰(zhàn),最終以神后羅玉兒親手葬送走火入魔的燁昔神皇結(jié)束。燁昔死后,羅玉兒得到聚魂燈的所有碎片,以性命魂魄為燈芯燈油點亮聚魂燈,重聚了夭折小皇子的魂魄、肉身。
      長大的小皇子洵徹迎娶了阿修羅界的小公主,他的表妹。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堪為天作之合。據(jù)說小公主在一片混沌靈花中第一次見到從天而降的洵徹時就決定非卿不嫁,最終成就美滿姻緣。
      仙樂齊鳴,龍鳳開道,洵徹面含溫柔笑意的掀開小公主的蓋頭。
      “從現(xiàn)在起,你便要陪我一生一世!”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緣生緣死,情真情癡,情之至。
      盤古開天,混沌散,洪荒現(xiàn)。天下間第一只孔雀誕生于洪荒中的一株菩提樹下。
      我是孔雀,那時世間也就我這一只孔雀。洪荒天下靈物眾多,但凡福澤深厚的又有幾分機緣的便都開了靈智。我是如此,我頭上那棵可惡的菩提樹也是如此。
      早在我還是顆蛋的時候這棵討厭的樹就處處壓我一頭。仗著身高優(yōu)勢,洪荒紫氣、日精月華、瓊漿玉露······凡是好的事事都與我爭!
      “喂!須菩提,你都修煉成先天靈木了怎么還不走!”
      “此處風(fēng)光秀美、靈禽點綴,我為何要走?”
      “須菩提你好好說話!”
      “這里靈氣充沛又有濃厚的日月精華四周又安全,我想要繼續(xù)修煉干嘛要走?”
      我就知道蠢木頭又要和我爭!等等,他說的點綴風(fēng)景的靈禽不會是我吧?
      花開花謝年復(fù)年,我堂堂孔雀在和蠢木頭的斗智斗勇中頑強的成長了起來。
      洪荒不紀(jì)年,時間是最無用的東西。
      也許是一萬年又好像是十萬年?傊,在不知道何年何月的一天。我從石泉處飲水歸來,正沿著溪流欣賞我萬鳥莫敵的羽毛;仡^順順?biāo){汪汪的羽,優(yōu)雅的晃晃我高貴小腦袋上的翎。
      嗯,孔雀我果然天姿國色顛倒眾生。
      等等!那個盤坐在蠢木頭樹蔭下的疙瘩頭是什么東西?嗯,渾身靈氣氤氳······好好吃的樣子!
      既然好吃,那就決不能便宜了蠢木頭!想著,我鳥嘴大張,用力那么一吸!
      吃到了!怎么不好消化???
      “孔雀,你吞了圣人。唉······”須菩提晃動濃密的枝葉,幽幽感嘆。
      啥?圣人?!
      結(jié)果,我因為吞了圣人,成了孔雀大明王。
      好死不死,我吞了佛祖。結(jié)果誰知佛祖于我腹中證道,成就佛祖果位。
      佛祖感念我再生之恩,須菩提蔭蔽清神之德。封我為孔雀大明王,封須菩提為護教圣樹,以大法力助我們化為人身。并為我賜名——孔宣。
      為求正果,我與須菩提在西天凈土潛心修煉。須菩提生就一顆佛心,事事都搶在我前面。我無時不刻不在追趕他的腳步,追的我漸漸習(xí)慣了日日跟著他的純白緇衣衣帶,滿西天的野。
      西天凈土的時光無憂無慮,但無論是我還是身具佛緣的須菩提卻都始終無法成佛。
      我們不解,于是問佛祖。
      佛祖道:“爾等命中有一劫需度,渡過者立地成佛,不過者再無佛緣。如今三途即將分流,爾等輪回渡劫去罷!
      我與須菩提兩人想當(dāng)然的以為這不過是又一次雷霆烈風(fēng)之難,卻不知這阻我二人立地成佛的,竟是情劫。
      佛有千面,但縱是佛祖亦有無法普渡之眾生。
      輪回的感覺就像大夢一場,魂兮歸來之時心碎成殤。
      我與須菩提幾乎同時從輪回池中浮出,相顧無言。
      “燁昔······”
      “傻丫頭······”
      看著他懸在我頭頂?shù)氖,我知道,一場輪回,我們都分不清自己是誰了。
      半晌,終是他道行高深。
      邁出輪回池,白衣翩然的他向佛祖附身行禮。屬于須菩提的超脫和屬于燁昔的貴氣瞬間融合一身,讓我的心縮成了小小的一團。
      “今日以后,在下棄佛從道自號念夕。佛祖、孔宣,保重!”
      “站。〔还苣闶钦l,你可曾,可曾······”我沖出輪回池,用盡兩世的勇氣發(fā)問。
      “孔宣!昨日種種,如夢幻泡影。散了,就散了罷!
      依舊是毫無留戀的離開,無論他是誰。
      我立在雷音寺的蓮臺下心如死灰。我從有靈開始便從未和他分離過,現(xiàn)在,他徹底不要我了。
      “孔宣,你可明白?可能放下?”佛祖的聲音悠遠(yuǎn)宏大,讓人聽不出絲毫情緒。
      “孔宣身入紅塵、困于紅塵。昨日種種,已不可追,今日一切,孔宣自取。但孔宣不悔。所以,不放!”
      尾聲
      三途又要分流了,曼珠沙華瞬間落葉開花,血紅的花瓣舔舐著鬼氣森森的幽冥。我是三途川的守護者,我名三途。
      我趴在河邊百無聊賴,伸手挽起一片晶瑩河水,水中倒映出一個一身書生裝扮的謙謙君子。
      “小生念夕,見過小姐!
      一襲紅裙的我粲然一笑,毫不遲疑的,投入滾滾波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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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三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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