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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
他是我?guī)煾福粋從來只穿校服,愛好打本,不會捏臉的,藏劍成男。
我已忘記他到底怎么收的我,或者我是在某個地圖閑逛時遇到了他,或者我是在做任務的時候遇到了他,也或許,就是最簡單的那種,他在師徒列表看到我,就收了我。
總之,他是我?guī)煾,這就夠了。
他是我?guī)煾福膊畈欢嗑褪悄菚r候的我,升級的全部動力。
在沒滿級之前,我們很少交流,他跑過來給了幾組納元丹,之后就是長久的放養(yǎng)。
這放養(yǎng),一直到滿級之后的一周。
他叫我去打本。
我找不到地方,他說軍械庫,然而我并不知道那是哪里。
他說,有幫會嗎?
有,不過是以前。所以現(xiàn)在的我,并沒有幫會。
他拉我進了他的幫會,聚義令把我拉到副本門口。
他的幫會很小很小,沒有神行沒有跑商,應該說,家徒四壁,一無所有。
也不對,還有親友。
雖然這親友,只有一個。
那是一個丐姐,愛好時裝白發(fā)PVP,最大的愿望是打本攢錢買足夠火燒成都的橙子,放給她情緣。
她情緣,是我?guī)煾傅膸煾福粋玩天策的妹子,很水。
但是她情緣,不在師父的幫會。
師父說,軍娘,也是自己一個人。
那一次打本的經(jīng)歷并不愉快,我什么都不會,DPS倒數(shù),團長脾氣雖然已經(jīng)好的不得了,打了三個小時沒罵任何人,可是我還是被這三個小時嚇到了。
我開始跟著丐姐混PVP,她帶我去入陣營,教我跑商。
師父又開始收徒弟了。他收了一個秀秀,進了幫。
我突然也想收徒弟。我撿到一個天策,進了幫。
丐姐說,把軍娘也拉進來吧。
師父把軍娘也拉了進來。
好像人一下子就多了起來,師父想要好好打理幫會了。
沒人會殺豬,就捐錢。
這本來是一個只有幫會領地的幫,丐姐一點點把天工樹點起來。
還沒點到神行,我退幫了。
師妹跟著退了,接著是我徒弟。而后軍娘A了,丐姐A了,師父把幫會轉(zhuǎn)給自己的小號,退幫,轉(zhuǎn)了陣營。
他去安心地打他的本了。他進了服務器里最好的開荒團,五甲名單上始終看得到他的名字,唯一的一個藏劍。
我進了另外一個幫會。
親友幫,幫主的心卻很野。
他到處拉人,手段玲瓏,拿著二線據(jù)點,在大幫之中周旋,結(jié)盟。
也是據(jù)點戰(zhàn)的時候,我認識他。他開始游說,我說我不是幫主。
他問誰是。
我把丐姐的名字告訴了他。
丐姐在幫里問我們意見。
我不同意。
丐姐作罷。
第二次據(jù)點戰(zhàn),我沒去那個點。結(jié)果指揮打到一半,擔心點掉,要求神行過去。
我又碰見他。
指揮帶人踩了復活點,他過來,騎著商城馬,邀請我雙騎。
我沒拒絕。
他帶著我到了復活點,在可以觀戰(zhàn)的地方站著,再一次問我,要不要去他幫會。
我笑了,沒有答復。
2
我經(jīng)常會去一些地方,自己一個人?纯达L景,做做成就。或者只是無聊,掛掛機。
我去長安,在內(nèi)城的房屋上一層層向上跳,在最高處的屋脊上,從一側(cè)后跳到另一側(cè),再重新后跳回去。
我一直重復著同樣的動作,直到徒弟上線,師妹上線。
我停了下來。
我問徒弟,如果我要走,跟不跟我走。
徒弟說,跟著師父有肉吃。
是啊,跟著師父自然是最好的,我卻已經(jīng)不想跟了。
我告訴師妹我要換幫了。
師妹問,哪個幫。
我問,來嗎?
她說,你去我就去。
我找到了那個幫主,他拉我進幫,直接給了副幫位,我拉徒弟和師妹。
幫主很快找到了結(jié)盟幫會,丐姐在那個幫里。
盟幫幫主是丐姐師父。
那個小幫,那個小幫大概已經(jīng)沒人了。
因為那個時候,軍娘A了。
那個時候,師父轉(zhuǎn)陣營了。
我在攻防時,遇到過師父。
一身PVE畢業(yè)裝備,特效腰墜,像洛陽的人頭嘰一樣,重劍雪斷橋,砸進大團轉(zhuǎn)風車。
當時我們在復活點彼此對峙,指揮喊著遠程單點。我于是送了他一個玉石,一條命。
我開始跟著幫主,真正的浪在了PVP里。
浪了一個賽季,又是一個賽季。
終于我也能在戰(zhàn)場里收割人頭,我也能完美地指揮一場33,我也能帶一個奶在外,挑十來人。
我突然想玩PVE了。
我獨自退了幫。
我進了一個主PVE的幫會,幫會主力團是二線開荒團。
拿不到五甲,也算是第一批畢業(yè)。
我一個人走在PVE的世界,有時跟幫會團,有時打野團。
有一個經(jīng)常開金團的團長認識我。
他缺奶時,叫我切。
那天團里有個同幫會的妹子。
那周幫會在開荒。
時間太晚,團里下了一個奶。
妹子說要我奶。
我推脫,我水。
團長并不信任我,他也沒見我奶過,他要妹子奶。
幫里有個唐門,要放瑰石。
團長說,要是過不了,你這瑰石可就廢了。
唐門猶豫,一塊精簡瑰石的價格,可想而知。
那晚我們推了BOSS。
我開始在外面打野團,打掉所有的CD,只留一個開荒本。
開荒本的數(shù)值卻一削再削,終于沒有了開荒的意義。
它終于,和曾經(jīng)的許多副本一樣,由開荒變成了碾壓。
而我,再一次退了幫。
可是我卻不知道,這次要玩什么。
我成了一個沒有幫會的人。
我一個人蹲在主城或者秘境等著三十分鐘的神行,一個人慢慢地走商。
我開始練小號。
我想要一個二內(nèi)號。
從大俠號練起,我找到徒弟和師妹,在昆侖,她們開著各自的小號帶我。
三個秀秀,一個藏劍。
徒弟說,簡直不能更壕。
徒弟早已換了幫,師妹也換了。
原來的幫會,A的A,走的走,已經(jīng)沒人。
親友四散,終歸好友還是雙向。
我和師妹說,建個幫會吧。
師妹說,好。
我說,我想回去原來的幫了。
師妹說,是師父的幫嗎?
對,最開始的那個,小幫。
3
我沒有幫會,沒有一切節(jié)約時間的方法。
我開始長久的掛機,長久地待在一個地圖,一動不動。
我坐在行腳商的附近,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在等什么。
跑商的人們來來往往,偶爾會駐足,但很快離去。
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我,大概是沒有的。
師父上線了。
我說,給我個幫會。
他說,我們不同陣營。
我說,原來那個。
他說,好,我換號。
他拉我進幫,轉(zhuǎn)交幫主。
一個小幫,沒有神行,沒有跑商。
但是很符合我現(xiàn)在。
七天后,我拉了師妹進來。
每天上線時,都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她。
我們殺了一個月的豬,把幫會升到三級。
點了神行,點了跑商。
我開始想A了。
我還沒有A。
我依然長久的掛機,待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看著來往的人,不知道他們?nèi)プ鍪裁矗恢牢乙鍪裁础?br>
師妹玩的很開心,她的樂趣就是打本。偶爾她叫我去打本,我興致寡然。
這或許是我留下來的最后一點牽絆,縱然無趣,我還是會去。
又是一個賽季。
師妹說,師父要回來。
我說,他一個人嗎?
師妹說,他還要帶他親友。
我說,好。
我A了。
我把幫主轉(zhuǎn)交給師妹了。
這條次元壁,打不破。我還是要回到現(xiàn)實。
我A了很久。
得閑時,上了一次。師父已經(jīng)回了幫會,師妹也把幫主轉(zhuǎn)給他了。
我看上線時間,都還在。
后來我登上了很久不用的YY,師妹說,回歸不。
我說,不。
師妹說,為什么。
我說,沒意思。
師妹說,出新紅了。
我說,太丑。
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唯一能讓我情緒起伏的,只有外觀了。
她記得,卻不知道,對于我來說,那不是什么必需品。
我開始忙著很多事情,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上游戲了。
忘了幾個月,我終于有了點時間。
我刷遍了微博貼吧,覺得無聊。
我又打開了游戲,它在更新,更新很久。
我等它更新。
我重新充了點卡,上線。
幫會提示還是很久以前的,在線的只有我,一個人。
師妹已經(jīng)好久不上線,師父的最后在線時間是四天前。
其他人,都A了。
我再也沒上去過。
4
他是我?guī)煾,一個藏劍。
初見時,他一個人,守著一個幫。
再見時,他一個人,守著一個幫。
5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究一人,一幫。
我們A在回憶里。
他守在回憶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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