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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出去?出去干什么?為師還想陪陪你,這天寒地凍的,就你獨自在房行動不便,我哪里放心得下啊。”季明妄絲毫不在乎顏徵冷下來的臉,嘻嘻一笑,便自顧的替他拉上被子,末了還故意在他白皙的臉蛋上摸了一下。
“嘖嘖嘖,你看你細(xì)皮嫩肉的,以后遇到危險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犯不上因為為師而出手,若是傷了,你叫為師怎么活啊,你我相依為命……”
顏徵這輩子最煩別人摸他,季明妄的觸碰令他渾身汗毛豎起,深邃的眸中迸發(fā)出寒意,“師父請你自重,倘若師父有斷袖之癖,情難自禁,控制不了手腳,我可助你自斷經(jīng)脈,人殘掉了,腦子也就老實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了!
“你……”季明妄一口老血差點沒有吐出來,還沒等他反駁,顏徵望著天花板,生無可戀道:“我若是傷了,叫你怎么活?師父,你說這話可曾三思?”他一指胸前丑陋無比的繃帶,幽幽道:“我現(xiàn)在傷了,你不是活的好好的?也沒見你嗝屁去見閻王,大話莫要再講,我深知在你心里是哪般地位!
季明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臉上帶著笑,心底卻暗想:“你個小兔崽子,要造反么!”
面上卻依舊賤兮兮幾分討好,他一撩袖子撲在顏徵胸前道:“為師舍不得死啊,為師要保護(hù)你,免受這亂世傷害,為師要為你開天辟地,為你……”
“出去!
“?”季明妄無辜的一指自己,“說我?”
“我累了想休息,望師父成全!痹妨糁乃懒铑佱缧臒┮鈦y,身上的傷似蟻噬骨,雖然季明妄幫他打通了經(jīng)脈,可那一波強(qiáng)似一波的痛楚,幾乎無法掩飾,平靜的外表之下,是他極力隱藏的滅頂之痛。
季明妄只以為他厭惡了自己,心里突生出一絲悲傷,這個寶貝徒弟,真是目無尊長,虧得他一天到晚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里寵著,“出去就出去,兇什么兇啊,為師傳授你多年修身養(yǎng)性之道,你卻只學(xué)皮毛,年輕人還是火候不到啊!
顏徵強(qiáng)忍不耐煩,冷冷道:“我與你同齡。”
季明妄悻悻的站起身,故作傷神道:“既然這樣,為師先走一步,有什么需要盡管喚我過來!
顏徵充耳不聞,連眼神都不曾瞟過來一分,俊美的俏臉因為羞澀微微泛起紅意,在季明妄看來卻有幾分欲拒還迎之意,他轉(zhuǎn)身走了幾步,還沒等顏徵松下一口氣,又顛顛的繞了回來,攬袖伸手一把摸上顏徵的額頭:“為師再摸摸你熱不熱……”
隱忍多時的顏徵再也控制不住體內(nèi)氣血,胸口一熱一口黑血噴出,濺到床褥和衣衫之上,驚得季明妄啊的一聲大叫,“徵啊,你這是怎么了?為師明明幫你打通了經(jīng)脈,為何還……”
顏徵二話不說一掌劈向季明妄,隨后抓起旁邊的薄衫披在身上,縱身離去。季明妄猝不及防被擊出老遠(yuǎn),一個轉(zhuǎn)身才勉強(qiáng)站定,一股不祥之兆升上心頭,原本插科打諢不正經(jīng)的樣子瞬間收斂,他面色微凜,緊跟著追了出去。
顏徵步履不穩(wěn),慌不擇路的沖進(jìn)了瀝塵山密林,在掩入林中的一剎那,滿頭青絲瞬間化為妖冶紅發(fā),飛舞在身后泛起點點微光,墨黑眸色不在,一雙奪目琥珀色雙眸,劃過陣陣寒意。
而恰在此刻,瀝塵山中忽然響起震耳的鐘聲,山中弟子紛紛受驚而起,師祖,神隱百年的師祖出關(guān)了!
已至密林近前的季明妄,硬生生的頓住了腳步,他咬牙看了一眼密林深處,厲聲疾呼:“顏徵,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呆在里面別出來,師徒一場,不求你日后感恩戴德,但求你應(yīng)下這一件事!钡统恋纳ひ糁须y掩慌亂,微微顫抖的手抬起又放下,他顧不得許多,貪戀的又看了一眼里面模糊的輪廓,耗盡全身修為在密林外布下堅不可摧的結(jié)界,隨后飛身而去。
徒弟,就算犧牲為師的性命,為師也要救你,正如當(dāng)年初次相遇那般光景,再救你一回。
師祖白須白發(fā)一臉的肅穆,他高座在雕龍鑲玉的大椅上,目光凌厲掃視著座下眾人。
“季明妄呢?這孽障在哪里?”師祖威嚴(yán)發(fā)問,渾厚的聲音響徹眾人耳畔,一干弟子皆下跪俯首,膽戰(zhàn)心驚無人敢抬頭。
師祖手指一彈,數(shù)道寒光瞬間撲向二弟子德光,盡管德光修為了得,但卻難擋師祖彈指一招,身子猶如紙鳶般頃刻升至半空。
“你那不務(wù)正業(yè)的混賬師父在哪?把他給我叫出來!這個大逆不道欺師滅祖的家伙,竟然賊膽包天擅自收留魔道小賊,反了他了!
德光頸間似有千只利爪相扼,憋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掙扎著哀求道:“師……師祖息怒,師父,他……”
“他師父在這,師祖,別為難一個孩子,明妄在此!痹捯魟偮洌娂久魍蚤T前暗影中緩緩步入,清雋面容含笑,步履穩(wěn)重,從容不亂。
師祖猛然一拍扶手,厲聲斥責(zé)道:“逆徒,你可知老朽為何會忽然出關(guān)?”
“知道,因為我違背門規(guī),擅自救了個小魔頭回來,不但救回來,還收作徒弟日夜相伴,不但日夜相伴,我還想娶他入門!奔久魍]有被師祖的氣勢嚇到,相反,不久前還滿臉嚴(yán)肅的他,此刻又是一副無所謂笑嘻嘻的模樣。
一語話畢,四下皆驚,一片嘩然。
“你夠了…… ”師祖騰的紅了臉,不知羞恥的東西,真不知是如何成為一門之主的,更甚之事,竟然當(dāng)著自己和所有門徒的面,說出違背天理令人側(cè)目掩面之語。
面對眾人的驚詫議論,季明妄深不見底的眸中,劃過一絲落寞,現(xiàn)在不說等待何時,命將絕于此,現(xiàn)在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表白心跡,實屬無奈之舉,倘若日后他的寶貝徒弟還有命活著,自會從旁人口中得悉自己的心思,那樣,也不失為一種圓滿。
徵啊~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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