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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
自從研究生考試離y越來越近,回憶變成她每天都要做的事情?粗飞想S著鈴聲來去的學(xué)生,她覺得或許是因為她的心累了,變得蒼老了。
一桶方便面。
超市中,y選擇的夜宵常常是蘇打餅加一杯牛奶,今天她卻不想這樣了。紅彤彤的方便面盒在這個寒冷的夜里看上去格外吸引人。寢室里只有她一個人,而安靜的環(huán)境極其容易讓她回想過去。
Y第一次拿到桶裝的泡面是她爸爸Z給她的,只是,后來發(fā)生的一些事情,讓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等待水開的時間里,她想起當(dāng)時她高興的拿回兩桶方便面回外公外婆家的時候,他們什么都沒說,只有舅媽在門外大罵,罵她沒出息,把兩桶方便面當(dāng)寶。舅媽也罵爸爸沒良心,拿了錢,拿了房子離婚,連孩子每個月的生活費都不出。那時候Y只覺得舅媽是最討厭的人,會罵她,會罵爸爸,會罵外公外婆,F(xiàn)在,Y只覺得自己確實是沒出息,只要爸爸和以前一樣溫溫和和的對她說話,對她笑,就覺得是最好的事情了。果然還是太小了,不知道離婚代表著什么。只是奇怪,為什么爸爸怎么這么久都不回來,回來了也不和她一樣住在外公外婆家,而是住在前面那棟辦公大樓里。離婚啊,代表著不再是一家人了,代表著他不會在每天每夜記掛著你了。所以啊,就算你等到天黑,等到前面辦公樓的燈都關(guān)掉,他都不會回來抱一抱你了。
紅紅的辣油,就算只是看著也讓人覺得暖和。Y大口大口地吃著,胃被辣地有些疼,但是額頭和眼睛都出了些汗,人也覺得輕松多了。
腳傷
難得一個晴朗的下午,原本陪著朋友打籃球的Y最后是以在醫(yī)院里為朋友忙來忙去結(jié)束。Y安頓好朋友后,在一個公園里隨便找了張長椅坐了下來。
想起她媽媽熬得豬腳湯,很膩但是也很羨慕。她記得她上幼兒園的時候腳也受過傷,那一次是她媽媽騎的自行車去接的她。或許是因為太高興了,一時忘了形,腳被絞到車輪里去了。當(dāng)時Y就哭得很大聲,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只記得她一個勁地喊爸爸。Y的媽媽沒法,只好跟Z打電話。電話打通了,Y很高興,聽到爸爸問她還好嗎,或許是藥效快的原因,Y也不覺得疼了,就對爸爸說現(xiàn)在不疼了。
廚藝
聽見好友在討論自己會做什么菜,y的心里其實有些小羞愧。
Y不會做飯,自己在家的時候,也就做個炒飯,煮碗稀飯。Y的媽媽廚藝好起來也是近幾年的事,外婆不能做了,而我又在外面上學(xué)。她能早點下班就早點下班,多做做也就好了。印象中,媽媽很少做飯,偶爾做幾次,也是因為外婆生病住院。我吃一小碗的清湯面加荷包蛋,她一大碗面,兩根青菜。
Y覺得自己不像個女孩子,洗衣做飯都不會。每次想動手外公都說在家不用你來,時候到了,你就會了的,看你大表姐就知道了。
大表姐是結(jié)了婚才會做飯的,因為姐夫會在家吃飯。那媽媽這么久才會做飯,是因為只有外公無論多難吃都會吃吧。
繼父
小學(xué)二年級的時候,Y被媽媽從爸爸那里接了回來,那個時候,爸爸開始帶一個清秀,笑起來很好看的阿姨到家里來。三年級下的時候,Y有了繼父。暑假,爸爸又有了個女兒,她母親是另外一個阿姨,姓姜。
Y的繼父是一個很兇悍的人,不管是看起來還是骨子里。用舅媽的話說,就是哪里像個老師,他就是個土匪。事實上,他不僅不是土匪,還是一個很厲害的老師。Y的繼父是當(dāng)?shù)匾凰咧械臄?shù)學(xué)老師,曾經(jīng)其他老師一起教出過進入全國最好大學(xué)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他對Y很好,會牽著Y到處走,會在學(xué)生們隨堂測驗的時候把她帶到講臺上,用粉筆教她寫字。只是Y始終叫不出爸爸。
欺騙
上課的時候老師問小時候?qū)δ愕男愿裨斐刹涣加绊懙氖录。Y這個時候想到的是欺騙,來自繼父的欺騙。
幼兒園的時候爸爸對我的欺騙不過是讓我等窗外的燈關(guān)掉,說燈關(guān)了的時候,他就回來了。只是我等到睡著,燈都沒關(guān),爸爸也沒有回來。后來是外面的燈關(guān)了,爸爸也不回來了。繼父的欺騙對Y性格的形成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那個時候大概是四年級下,老師講公開課的時候需要一些桃子作為道具。Y的繼父知道后覺得沒什么難度,但實際上,那個時候的裝飾物是金桔,事情就這樣掰了。也許這不算欺騙,頂多是無法信守諾言。可是那個時候的Y對給與了繼父全部的信任,若是成功了得到老師的夸獎Y或許就能一直一直毫無保留地信任他,不會有信任中的不安與懷疑。
Y的心里一直藏著擔(dān)憂與不安,對于別人交給他負(fù)責(zé)的,而過程不在她眼底的事,對于不在一起的親人的安全。
穿越
Y第一次接觸到穿越是因為《尋秦記》,那部電視讓她有了學(xué)習(xí)物理的動力,盡管她物理學(xué)的很爛。
Y喜歡穿越,她的心里一直有一個回到過去去獲得她想的,去規(guī)避她不想的事情,那個時候,她最想的還是被愛。要是真的有科技可以穿越到過去就好了,直到現(xiàn)在,她一直這樣想像著。
大唐雙龍傳
《大唐雙龍傳》是Y最喜歡的古裝武俠之一,里面她最喜歡的是徐子陵,最羨慕的是寇仲。在她看來能有一個人從小到大和自己體驗酸甜苦辣,(即使同樣會爭吵,會分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為兩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把互相把彼此放在心上。
后來Y給自己想象出一個子陵,陪著自己,安慰自己,可惜想象的終究是虛幻的。而她內(nèi)心真正想要的人,不是子陵。即使割裂成永遠(yuǎn)陪著她的子陵,爸爸也不會回來看看她。
寒暑假
小學(xué)的時候,每年寒暑假Y都很期待。那是她為數(shù)不多可以見到爸爸的時候,即使每次都只有一周左右的時間,即使真正有爸爸陪的日子只有三四天,即使后來他陪著妹妹和姜阿姨。姜阿姨的身體不好。
好像是從小學(xué)最后的暑假結(jié)束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Y現(xiàn)在都不太記得爸爸的樣子,只是做夢的時候會夢到他年輕的時候。最后一個暑假Y第一次來到武漢這個大城市,只是沒有去游樂園,也沒有見識過什么。印象里是一所大學(xué)附屬醫(yī)院的味道,和手被扎破的疼痛。Y不知道爸爸和姜阿姨想做什么。只是后來聽說什么配型不行。好像也是從那個暑假開始Y吃不下絲瓜,甚至聞了味道也會吐。Y每次看到絲瓜都會想到那個暑假早餐絲瓜煮面,其它時候絲瓜炒蛋,甜玉米和一些清淡甜食物的日子。
那次回家,是Y穿得最好看的時候。鮮亮的偏青的黃色上衣和可愛的小短裙,一雙合腳的涼鞋。Y那個時候真的很高興,尤其出門的時候。只可惜后來那身衣服回去之后不久就沒穿了。零幾年的時候,外公說,女孩穿長裙好看。
再后來,Y想不起爸爸打印的那封信的內(nèi)容,只記得他講清楚了不要她了。不記得那些撒嬌跳舞的照片是什么時候照的了,只記得唯一一張肖像畫被爸爸放在了雜物里面。不記得爸爸給的□□號是多少了,只記得密碼是他的生日。不記得當(dāng)初自己睡的小床在哪里了,只記得自己離開前睡得是姜阿姨的媽媽在她床邊搭的木板上。
一切都過去了。Y這樣勸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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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不能憋在心里,總要有個發(fā)泄的途徑。不要讓家人擔(dān)心,愛他們,也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