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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Hide & Seek
只是一個封閉的房間。有著所有豪華套房必備的絲絨地毯和雅致落地燈,雕花的床頭架,舒適的靠背,墻上掛著叫不出名字的名畫復制版,畫中滿溢出來的花朵幾乎將花瓶淹沒。而現(xiàn)在,那繽紛的花瓣絢麗的油彩都被暮色籠罩,床頭燈刻意調(diào)暗的光線,將所有絢爛的顏色稀釋出去,只留下淡淡的昏黃融于一室。
T經(jīng)常在這個房間等,隨意的靠坐在柔軟的雙人床上連鞋子都懶得脫。也許這床罩很高級,但是他不在乎。而且反正待會兒該脫的時候覺得麻煩的不會是他自己。T今天穿著朋克味道的白色破洞T恤,帥氣的黑色修身外套,下面是夸張的黑白小格子長褲。T一向很注重打扮,雖然有時會不及其本身容貌精致,但依然很帥。也許有人會說做他這一行的重要的是脫掉衣服后的官感,不過T覺得,如果連修飾打扮的興趣都喪失的話,那么他就真的沒有自己了。
等待的時候T有時會睡著,嘴唇貼著繡有暗青色花面的床罩。T的側臉很漂亮,挺直的鼻梁,柔軟嬌小的嘴唇,那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偷吻的睡顏。說也奇怪,白天不工作的人晚上竟也會覺得累,T覺得這里的床和其他地方的一樣沒有溫度,但是唇邊布料的觸感卻有一種淡淡陽光的味道,和記憶中母親身上恬淡的香皂味很像。T下意識的嗅著,蜷起身體看起來好像小孩子的姿勢。這個時候,T是不會在意他胸前那根一看就知道只是裝飾用的紅色領帶會不會皺了。
淺眠在這個房間里的T不會做夢,模糊的意識還殘留著等待的概念。今晚的這個客人是T比較喜歡的一個。可能因為他長得很帥,雖然脾氣好像不大好。冷酷精悍的臉部線條一看就是積累了許多白天的壓力,是精英上班族呢……T想。那人不常和T說話,和T做也只像是單純的發(fā)泄。老實說,不是很舒服。不過T發(fā)覺他有點喜歡那人略帶倦意的深邃眼窩和抽MILD SEVEN的樣子。
意識即將墜入更深一層的迷霧時T不安的驚醒過來,那感覺就像差一步就要跌進萬劫不復的寒冷冰窟,萬幸萬幸~T舒了一口氣,揉著床頭燈的光線下惺忪的眼睛,看一眼鐘點,早已過了約定的時間。T側身起來,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fā)。也許……今晚他又不來了。T覺得有點小小遺憾。
***
更加狹小的密閉空間是三面鏡子的電梯間。Q斜靠著一邊的扶手,按下黑色的帽沿,一盞昏黃的頂燈照不清楚他的臉。相較豪華套房而言這里實在沒有什么可描寫的,就像Q并不愿意輕易將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坦露于人。沒有必要,不想干涉別人也不想被別人干涉。Q的世界就像這個小小安靜的金屬盒子,間或只有微冷的空氣分子在空間里漂浮碰撞,發(fā)出聽不見的嗚咽。Q覺得很自在,悲傷也很自在。
深夜的電梯沒有什么人出入,按下77層的圓形按鈕后,垂直的重力加速度便將耳朵蒙得悶悶的,一直也不會間斷。Q固執(zhí)的嘴唇在陰影里微微噘著,可愛埋怨的樣子。三面鏡子從不同角度寂寞的映出Q小小的個子,紅色T恤的袖子被挽到肩上,胳膊上的文身清晰可見。
Q很喜歡這一段垂直的旅程,有時他會心情很好的沖著鏡子做鬼臉,全然沒有平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或者兇狠樣子。Q是那種很容易散發(fā)出戾氣的人,會讓人覺得極端自我,即使沒什么攻擊性那樣的自我也令人下意識的覺得不好親近。然而有時不經(jīng)意的一瞥,獨自游離在人群外的Q,又顯得非?蓯邸
加速度呈現(xiàn)失重的降停,結束鬼臉的Q慢慢舉起右手,翹起拇指伸出食指。Q的手指很好看,泄露出來的感情也很豐富。Q將那做成槍的手勢筆直對準電梯門,后面瞄準的眼睛大大的。
“BANG!”
77層按鈕的光滅了,本是一時調(diào)皮的玩笑動作,Q不知道逐漸向兩邊敞開的電梯門外會站著T。
***
T偶爾會在77層的走廊里遇見Q。靜謐幽暗的古典式長廊,連壁燈的光線也是帶著陳舊絲絨的味道。厚厚的地毯人的腳步走在上面會變成貓。站著抽煙的T就這樣看著Q從他眼皮底下經(jīng)過,Q戴著銀質(zhì)唇環(huán)的嘴唇旁若無人的微微翹著,黑色的留海被理成向一邊傾斜的樣式,剪得很短的那邊兩顆眉釘綴在纖細好看的眉峰位置,暗影里閃爍薄薄妖冶的金屬光芒。
單憑感覺T就能猜出Q是做什么的。會在大半夜出入高級賓館豪華客房的住客本就不多,而在T看來Q紅色T恤衫上的“KEEP AWAY!”字樣也只像是勾引。別扭的勾引,極品的誘惑。Q下身穿腰際寬松的低腰牛仔褲,上面露出的白色BODY WILD邊邊,可愛又誘人。
如果T有錢,一定要上Q一次。T這么想著。轉念又覺得靠自己賣春賺來的錢再去買Q的一夜情,是不是有點搞笑。
***
MILD SEVEN細裊的青煙消散在淡薄的黃光下,K蹺腳坐在床沿,抿著煙的嘴唇勾勒出一線冷徹的弧度。漠然的眼窩,眉心淺淡的抑郁痕跡。K身上黑色的西服外套半邊向外耷拉著,露出里面熨燙服貼的襯衣肩膀,領帶也不整齊的歪著。真不像你啊……若是那人看見K現(xiàn)在的模樣一定會這么說?上诌厰R在床頭柜上的酒瓶,里面剩余的半數(shù)催眠液體,也換不來一星半點K想要看到的幻覺。
身后的床罩已經(jīng)被扯掉了,白色的被單胡亂的褶皺。最近K總是過了約定時間很久才來,等T走了以后再來。打開房門時K看見房間整潔的好像從來沒有人住過一樣,若不是空氣里還殘留著T身上的香水味,K真的會以為T也爽約了?碩的樣子也不像什么很有耐性的人。然而事實是T一直有等他,只是習慣了不留下痕跡而已。
可K是喜歡留下痕跡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屬于自己的這么一小點任性。就像K的工作一定要出色,就像K的才華一定要有眾人艷羨的自負,就像K當初在那人心里留下的傷。仿佛只有留下了這樣的痕跡,才能證明K是擁有的。
可是不……可是那人也不知道K究竟是什么樣的……“你看起來很累啊~~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讓我?guī)湍阍僬一刈约喝绾危俊盩是這樣笑著說,嫵媚的眼睫曖昧的笑,甜甜的嘴唇熾熱的吐息。那人不知道K會在T后頸的香水味里沉淪,不知道K會在那沉淪的深底,又想起他。
其實K可以慶幸他遇見的是這樣單純又還算乖巧的T,不會向他要求,什么愛情啊久遠啊幸福啊。T好像從來就不在意這些,T在乎的只是他今晚的客人有沒有哪點是讓他喜歡的,單純感興趣的喜歡。然而不幸的,T喜歡充當好奇寶寶的這一點,正是K覺得麻煩的地方。
初次那晚,大概是因為很久沒有發(fā)泄過了,K睡得很沉。醒來時白天的日光已經(jīng)透過窗簾覆上床沿大半,K翻過身,看見側躺在旁邊的T正支著腦袋欣賞般的注視他!霸绨玻盩狡黠的笑,裸露出來的上半身只像雕塑一般美好,“夢里你有叫一個名字,是你曾經(jīng)的戀人嗎?”
無可否認T的心思很敏感,他用的是過去式。
那些所謂的愛情、久遠、和幸福,都是K還天真和頭腦發(fā)熱的時候,曾經(jīng)想要給予那個人的。
可是那個人終究變成不屬于K的。
K抬起頭向上吐了口煙。T曾說過很喜歡K下巴到脖頸的線條,它們在K禁欲的表情下看起來是那樣誘惑。那個人也這么說過。
那次之后K再也不敢在T身邊熟睡,其實兩人都是不喜歡在賓館一覺睡到天亮的類型,所以后半夜都會離開。只是每次T都要求先走,T說他不喜歡別人先跟自己告別,然后關上門只讓自己目送他的離去,那種感覺不是很好。
于是K經(jīng)常坐在T離去后的房間,那是和T等待K時一樣安靜的寂寞。慢慢的K不想再見T了。K對自己說那是因為T太麻煩,總是不經(jīng)意的探觸到某些K不愿再記起的事情,好像貓咪抓弄毛線球般,反正受傷的不會是T自己。K心里卻是生怕每再見一次T,自己辛苦隱藏在冷峻面具下的那個不甘心又任性的自己,會被T一點點的看穿,一點點的引誘出來。
但K還是會來這里,過了約定時間很久以后才來,不見T。因為這里是K唯一可以放松自己的地方,走出這個房間,他就是那個成熟冷靜無懈可擊的K了,再也不是他自己。K倒在凌亂的床鋪上,想要好好睡一覺,可眼皮沉了卻怎么也睡不著。是誰說77層是天堂?徒有奢華夜景的一場迷夢,他在這樣的天堂里竟連安眠也不能。
***
電梯間門口,T看著Q有點尷尬的撇下眼睛,皺皺鼻子,那表情仿佛在說:誰讓你站在這里的,出糗也都怪你!
回想Q剛才的動作,T想說自己說不定真的有被擊中。
“等一下!”T叫住側身想要從旁邊經(jīng)過的Q。Q投來疑惑的目光,看見T靠著墻邊點燃一支煙,手指撫摸右邊微曲的黑色留海。
“我等的人不來了……你可以嗎?”T說。
Q抬頭打量著T。半晌,問:“錢誰付?”
“我!
***
D不常來這里。一次是和以前的情人,一次是和與以前情人之間的第三者,D的第三者。雖說是D的第三者,最后被甩掉的卻是D。因為那人提出分手的理由,并不是D的用情不專,而是男人之間的交往果然只是年少輕狂的一時迷惑云云,F(xiàn)在他們早已過了那風一般的年紀,自然也該冷靜下來好好打算各自日后的人生。
各自的人生,這是一個多么殘酷的詞。D疲倦的將身體陷進柔軟的布沙發(fā),兩條筆直的長腿擱在沙發(fā)另一頭的扶手上。今次D是和新認識的女友一起來的,此時D的女友正在房間隔壁的盥洗室里,隱約的水聲在D聽來并沒有更多幻想。D無聊的轉動右手小指上的尾戒!澳憧偸且Y婚的。”分手時那人如是說,寂寞的眼睛隔著一道D怎么也穿透不了的嚴苛眼神。D仿佛是為了反駁那人的話才一直戴著這枚尾戒。曾經(jīng)牽系兩個人的永遠,最終只變成右手小指上孤零零的銀色紀念。D還是留著初見那人時紅色的短發(fā),根根不受地心引力約束般的向上豎起。那人說過D的火紅不是張揚的,而像是D對他的深情,熱烈溫柔。如今D仍保留著那片不羈深情的殘留,保留著那人在D心里留下的一小塊空白。但是留下來了又有什么用?還不是會有女人?
從盥洗室傳來的水聲漸漸小了,D換了個姿勢,雙手很男人味的敞開,擱在后面的靠背上。任誰看D都是一個值得任何女人托付的好男人,笑容溫暖,柔情可靠?墒荄卻得不到那個人愿意托付一生的信賴。此時D深刻的五官輪廓在燈光的陰影中顯得有點落寞,D不會知道一個小時前,他的舊情人就坐在他對面的床沿,用同樣暗寂的淺灰色眼睛凝望著沒有他的方向。
“分手以后,你過得還好嗎……”那人對眼前的幻影低低傾訴,“你這樣愛玩又好個性,應該會比我快樂吧……”
“真是,為什么分了手連朋友都沒得做呀!盌自言自語。
“朋友?是哪種朋友呢……”那人自嘲的笑笑,“每時每刻分享著我的快樂與悲傷,寂寞或者心血來潮的時候都可以說立刻想見你,半夜打電話給你也不必找任何虛假的借口…可以是這樣的朋友么?”
男人孤單的側影,被床頭燈的光線拉得很長很長。
“對不起,還是你太遷就我了啊……”那人用不長的手指掩住眼睛,他覺得自己有點醉了。
“在想什么呢?”女友柔軟的手臂從身后繞上來,美麗的女人,閃爍迷人的灰眼睛。
“沒什么…”D牽住女人的手,感覺那白皙的肌膚被浴室里的水汽蒸得暖洋洋的,發(fā)梢里殘留的水珠也悄悄滴落在D肩膀上。那種惹人憐愛的感覺,又和記憶中另一個人很像。D轉過臉去簡單的吻著,“發(fā)呆來著!
D也不會知道,一個小時之后……隔間盥洗室的鏡子里,會映著誰了。
***
冰冷的水流刺過傷口時,S才覺得疼。很疼,那一瞬間真的是,十指連心的錐痛?墒窍乱凰查g又不覺得了,消失了,麻木了。隱約的薄紅蜿蜒著消逝入下水道的入口,一絲絲的稀淡,很快就看不見了,什么也沒留下。
纖冷的手指扶住洗手臺兩邊的大理石,鏡子里映出S微微低下的靜謐臉孔。這場景煽情一些的話應該有晶瑩的淚滴墜落,曾經(jīng)有人贊美似的握在手里珍惜親吻的手指也該神經(jīng)質(zhì)的顫抖。可現(xiàn)實是什么感動都沒有。那雙美麗如藝術品的手,枯骨般冷漠的掩飾腕際的傷痕。S那常被人贊譽為好像洋娃娃一樣令人印象高貴的臉,也只是習慣性的不帶一絲表情。精心吹理過的金黃短發(fā),高檔西服,玫瑰花樣蒼白簇擁的襯衫,除了冷靜帥氣之外已不會泄露任何單純的羸弱。
這是一具華麗的軀殼,深藏著觸及不到的內(nèi)心。以前是這樣,S知道,只需他悄悄的一抬眼有人便會懂得他細心藏匿起來的冷落感,帶著大咧咧的笑容靠過來逗他,用S不喜歡的煙味鬧他。也許正因為這樣,孤獨對S而言并不可怕。不愿向人解釋的內(nèi)心也是充盈的。然而現(xiàn)在,S覺得,那心里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再沒有任何值得被觸及的。
S想他是清晰的看見,等待是一種消耗。等得太久,等得麻木。終于連同自己一起灰飛煙滅。滿溢出來的思念已經(jīng)枯竭。可怕的是,那種枯竭。
什么時候開始失去自己的?從那個人走進S心底的那一刻起。
可笑的是軀殼還是存在的,還要繼續(xù)著機能的維持。光鮮亮麗的外表和冗長無味的人生。S都不覺得痛苦了,就像他抬眼望見鏡子里自己通透好看的瞳仁,已經(jīng)不想要它們再映出什么人的影子,只是淡淡的煩惱著,接下來該為自己身處此時此地尋找什么樣的借口。
為什么需要這樣麻煩的借口呢……S用襯衣袖口掩住下面丑陋的痕跡。
***
Q走近那個房間時,T覺得心臟劇烈的狂跳起來。
那房間的一切一切他都太過熟悉,恬靜的燈光和刺鼻的血腥。
“怎么了?”Q問。
“你,確定……要在這里?”后腦升騰起來的暈眩叫T惡心,仿佛夢魘,T無法想象自己在這個房間里和Q纏綿。
Q白了T一眼,兀自推門進去。
繡著暗青色花面的雙人床,整潔沒有一絲褶皺。暈染黃光的床頭燈,巨大可以映出美麗夜景的落地窗,還有角落里無人的布沙發(fā)。
相較T緊張的四處張望,Q并沒有看那些物件一眼。目標明確的穿過臥室,打開盥洗室的門。
“你搞什么啊,大少爺?”Q不耐煩的說,T這才發(fā)現(xiàn)盥洗室里還有人。
“我醉了!
Q依在門邊,挑了挑眉,用表情說:有么,我怎么看不出來?
“真的,我都站不起來了!盨坐在馬桶蓋子上平靜的說。目光掠過Q身后的T,沒有作疑問。
“是嗎……”Q覺得自己很無奈,“你,去背他起來吧。”
“什么?為什么是我?”T指著自己。
“不是你問可以不可以的嗎?”
“那我也說了我會付錢啊!
“得了吧!”Q從S口袋里摸出厚厚一疊鈔票,啪啦著,“你付不起的!
T照Q說的背起S,S很輕,一點負擔都沒有。離開時,T又懷戀的回望了那個房間一眼,真的,再沒有其他人了。
“我說你是做什么的啊?怎么這么有錢?”走廊里,T不忘碎碎抱怨。
“跟你一樣啊…”S在T背上輕輕的笑,那樣子是真的醉了。
“別聽他的,被甩了就這么作賤自己!盦走在前面,點上一支煙。
“聽你的意思……是說我很賤咯?”
“有差嗎?”
“切,自己還不是一樣……”
陳舊絲絨的走廊,人的腳步走在上面會變成貓。今夜,安靜的腳步聲又隱約徘徊在通向往生的長廊里,漸漸消逝。
「下次……不付錢就不可以嗎?」
「……你早說啊!
——OFF——
…… ……
…… ……
***
…… ……
…… ……
淺眠在這個房間里,自以為不會做夢。
其實是夢境,已離失去知覺的我很遠很遠……
“喂,聽說了嗎?昨晚77層又鬧鬼了!
“哎~~~~又鬧?那個77層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事啊,這么不干凈…”
“你不知道!?那層真的是大兇哦,五年前有個男生在那里服安眠藥過量死掉了!
“自殺?”
“不知道耶,好像說是事故……”
我一直在這里。我一直在等待。
你,聽得到么?
“不過那個男生,據(jù)說是做那種不光彩的工作。好像又被哪里的□□老大收買了要殺掉哪個看不順眼的客人呢…”
77層的奢華夜景,絢麗的欺瞞。
看不見想要的幻影,一場迷夢的游戲。
“那么也有可能是反而被滅口了的?”
“誰知道呢……反正有冤魂作祟是肯定的。一年以后,又有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那個房間跳樓了。”
無法用盡全力擁抱你,因為世俗太過遙遠的距離。
我想要飛翔,回到我們那風一般的年紀,自由自在。
“這個不管是事故還是自殺都沒什么懸念的,喝醉了嘛!”
“可叫人在意的是,那個男人剩下的酒液里,有發(fā)現(xiàn)那種安眠藥哦!
“啊……!”
“然后又過了一年…”“喂喂,這故事太長了吧?我有點發(fā)毛啊……”
我想我看到蓮。白色的清純,紫色的妖異。
兩朵都是沉睡著的,叫人憐愛的生命之花。
“聽著——同樣的房間,一對情侶被殺了。尸體被肢解了剁碎,從下水道沖走,整個房間只剩下鋪天蓋地的血跡!
白色的蓮泛著金色的孤寂,紫色的蓮散著灰色的冷漠。
無法將愛情均分而落荒而逃的我,一定會嘗到報復的滋味。
“花了一天一夜處理尸體的兇手,被發(fā)現(xiàn)倒在隔間的盥洗室里!
「你是做什么的啊?怎么這么有錢?」
「跟你一樣啊……」
“兇手的腕動脈被割斷,割得很深,幾乎把整個手腕都切下來了。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救不回來,鑒定說是因為長時間處于那種殘忍血腥的環(huán)境里,發(fā)狂后自殘所致!
一樣的忘記疼痛,一樣的消弭執(zhí)念。
“太……太慘了!是情殺嗎?”
“大概吧……”
縱橫交錯的執(zhí)念,恨的陰霾,愛的微弱。
“上帝!真可怕~~那77層一定是被詛咒了!”
“對呀!喔,還有,千萬不要坐去77層的電梯!
77層的灰色空間,天堂的最高層,也是地獄的第一層。
“那層的電梯早就壞了,應該是不會停的。但也有傳言說,深夜去77層的電梯會停。”
孤獨、毀滅、欲望、青睞、等待…
只抓住那一線無望的糾纏。
“不過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鋼纜就會‘啪’的一聲斷掉……”
告別塵世……
噓——這是我的世界。別靠近,別打擾。
今晚,也要跟我的愛人,繼續(xù)玩這捉迷藏的游戲……
——ON——
2007.10.15~12.14
BGM LIST:
Simon & Garfunkel - Sound Of Silence
Dir en grey - raison detreの原曲
Maaya Sakamoto - The Garden of Everything
許美靜 –鐵窗 unplugged
Dir en grey –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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