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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part 1
蕓娘已過及笄之年,與她定親的人家早早便脫了媒婆來說親。她左推右拖,勉強熬到了現在。
蕓娘:“雪兒,你說隔壁村的方公子是個什么樣的人呢?高還是矮?胖還是廋?”女子的嗓音溫婉柔貼,仿佛二月的東風拂過人的臉頰,耳端也開始酥癢起來。
雪兒默住,“雪兒也不知道啊,聽說長得一表人才,才華橫溢……重要的是對小姐你一往情深啊!
“……我倒是聽說他自小有個青梅竹馬的相好,”蕓娘郁郁不平,“你說表哥……表哥上哪里了?”
“表小姐,您忘了?少爺到鎮(zhèn)上采買了!
“哦,這屋子悶得慌,我們出去走走!笔|娘放下手中的針線,雪兒手腳麻利的跟上了,快手把手帕針線都收好。、
part 2
“意表哥才下學堂吶?”夜色深沉,裊裊一衫粉衣從廊前走過。
“在風雨堂里看書,不知不覺便忘了時間,不曾想,天氣早已安了下來。”
蕓娘輕掩俏唇,”風雨堂進來少風少雨少人,比起從前來可是清靜多了,確實是看書的好地方。“
高意生一時怔愣,不多時已然回神,”天暗了,表妹這是要去哪?“
蕓娘輕嘆一聲,”屋里悶熱,怕是有大雨。實在呆不下去,只好出來走走,不曾想遇見表哥,真是少見!
”學堂事雜。“高意生回身張望,恰好看見雪兒端著食案經由,”雪兒,我一早便和你說過了,不用你為我準備吃食么!
”少爺,這是我該做的!
”我……“
”意表哥,你好好休息……雪兒!陪我回去吧!
part 3
“著我繡夾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珰。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蕓娘對著鏡子里的新娘子喃喃自語,“我有親父母,逼迫兼弟兄。以我應他人,君還何所望。君還何所望……寫得真好啊!
媒婆胖臉上點著兩朵桃紅,喜氣洋洋地小跑過來,一張粉帕揮了又揮,“時辰到啦!哎,好了沒有。俊彼词|娘輕輕抿了一口紅紙,似是覺得臉不夠紅,又過去胡抹一通!昂美埠美,快走吧!那邊等急了可勁催吶!”媒婆急忙把人拉起身,拍拍裙擺引著人往外走。
在中堂拜見舅舅后,蕓娘便由喜婆帶走了。高意生默默送到了門外,目送她們離開。
part 4
“你非娶她不可?”李父嘆氣。
李源負手背向,聲音低沉,“是!
“那你也不該強搶啊,傳出去你說叫什么事?”李父目光落在橫躺在地上的男人,肩部的貫穿傷顯然是箭造成的,“放他走吧。”
李源沒吭聲,轉身回了房間。
“你不想嫁給他?”桌邊的人不哭也不笑,維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李源坐在她身邊,慢慢倒了兩杯茶。
蕓娘很久都沒有回答,久到李源以為她不回應的時候,她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愿意與不愿意,想與不想!
”既然嫁誰都一樣,那嫁給我,我馬上就去提親!罢f完,他嘆了一口氣,”半月前匆匆一面讓我一番好找,還好趕上了!
蕓娘打量他,似是覺得他說的十分怪異,“你打算如何收場!
李源勾唇一笑,“一切有我!
part 5
李母:“不行,這禮錢不能再給了,為了一個狐貍精,別說官了,命都快沒了,沒有錢!”
李源負起而去:“無論如何,這彩禮都是該給的!”
李父忙去拉她:“哎,這是應該給的,應該給的嘛!
雪兒默默的站在院子的一角看著這一家子,蕓娘的一雙眼睛哭得通紅,臉頰一邊微微腫起。李源跟在她后頭輕聲哄著,抿了一口茶水,吻住蕓娘的唇。
李父拉著不情不愿的李母走近,嘟囔著,“算啦算啦。”
雪兒悄悄退出李府。
秋天的風又清又涼,帶走了樹梢上搖搖欲墜的落葉。她蹲在溪邊,無意識的用樹撥弄水紋。
不一會兒,高意生也跟著出來,“回去了!
雪兒連忙跑到他身邊。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驚走了一片又一片的林鳥。有時肩膀碰著肩膀,有時手臂擦過手臂。
高意生抓住雪兒輕輕搖擺的手,十指相扣,虛虛攏著。
雪兒心里一驚,走了幾步,忍不住抽出手指,重新握上,笑著說:“手指太胖了!
part 6
不求愛,只希望你永遠別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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