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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e
轉(zhuǎn)眼自從D伯爵的店里闖進了一個名叫阿客的小冒失鬼之后過了三個月。加州又迎來了一個美麗的夏天,阿客也迎來了一個輕松的暑假。
反正也是閑著無聊,阿客幾乎每天都會到寵物店里來。除了喝茶之外,阿客還會幫著伯爵做一些諸如擦玻璃掃地給魚換水之類的瑣事。阿客說這叫打工;伯爵則笑言得了個不用給工資的臨時店員。
不過阿客也有讓伯爵受不了的地方。比如她總會借店里的CD放重金屬。伯爵總會因此小發(fā)一下雷霆。但殊不知三天后她居然聽起了春江花月夜;再過幾天也許就換上了非洲原住民民歌日本能樂西班牙弗拉明戈甚至梁祝。
于是伯爵也不再說什么了。
......
“你今天放的是什么歌?”伯爵問。
“California Dreaming!卑⒖突卮穑蛛S著旋律唱了一句:“On such a winter's day。”
“你愛聽重金屬。俊辈粲謫。
“不止啊,”阿客笑笑,“我?guī)缀?.....是音樂都喜歡。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辈粽酒鹕硐蚝髠冏呷,“只是記得......我的一個‘朋友’也喜歡重金屬。”
“朋友?”阿客回過頭跪在沙發(fā)上抱著靠背,一臉的古靈精怪,“讓我也認(rèn)識認(rèn)識!”
“我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他了!辈艋卮。
“這樣啊......”阿客若有所思,之后又問,“伯爵,你有夢想嗎?”
“夢想?”伯爵聞言探出頭,看了看一臉期待的阿客,想了半天才說:“......沒想過!
阿客聳了聳肩,此時那首“California Dreaming”又放完了一遍。阿客按了下“NEXT”,音樂換成了孫燕姿翻唱Beatles的那首“Hey,Jude”,之后沒有多言。
“我有‘夢想’嗎?”伯爵用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自言自語,之后笑了笑,“是的,有過。”
......
2002年7月30日也許只是平凡的一天。但對于刑警雷歐·歐雷克特而言卻并不平常。
因為今天起,他正式被調(diào)往舊金山警局工作。
這又有什么好不平常的?
連雷歐自己都想不到。
......
2002年7月30日,PM9:42,舊金山“HighDark”酒吧。
此時的酒吧里只有十來個顧客,背景音樂是破裂但不激烈的搖滾。突然門開了,一個一襲黑色Hip-Hop打扮的華人女孩走了進來,坐在吧臺前的椅子上,對著調(diào)酒師說了句:“阿Zing!Mint Wine(薄荷酒),please!”
“Dence!”調(diào)酒師看到女孩之后驚喜地叫道:“今天怎么有空來啊?”
Dence是Decadence的簡稱。Decadence卻是阿客的英文名字。
“我都三個月沒來了,還不能來看你嗎?”阿客回答,說著接過薄荷酒,“謝了!
“最近干嗎去了?”阿Zing問。
“打工!卑⒖突卮。
“在哪兒?”
“寵物店!卑⒖突卮,“想不到吧?”
阿Zing去招待其他客人了。阿客晃著長腿,一點一點地喝著手中的薄荷酒。此時旁邊一位金發(fā)碧眼的酒客注意到吧臺上黑發(fā)披肩表情冷艷的阿客。那一身黑色的特大號T-Shirt和膝馬褲也無法掩蓋她的骨感身材。酒客遂上前訕笑著說:“小姐,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阿客看了看他,之后冷冷地笑笑,“好啊。25瓶伏特加比誰先倒,敢嗎?”
那酒客馬上就被嚇回去了。
“這樣的都能給嚇回去,太沒膽了吧?”阿客吐了吐舌頭。
......
在酒吧的一角,有四個正在一起喝酒的男人。其中一個男人有著一雙天藍色的眼睛。金發(fā)中長綁成了一個小辮。
“好酒量!雷歐!”旁邊一個黑人對她說:“雷歐,聽說你在洛杉磯時......破案率是年輕一輩的第一?現(xiàn)在看來,連酒量都是我們當(dāng)中的第一!”
“過去的事了!蹦莻被喚作雷歐的藍眼睛老美把手一揮,“現(xiàn)在......都快30啦!不過,罩你們還是綽綽有余的!
“那是那是!
這時那個黑人注意到了吧臺上的阿客,對雷歐說:“哎,雷歐,你看那個丫頭!
“哪個?”雷歐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之后干笑,“你行不行?品味太差了吧?她可是個亞洲人,而且連身材都沒有。簡直就是根竹竿子嘛!”
“八成會是個華人。”又一個白人說。
“華人怎么樣?”那黑人說,“你看她那氣質(zhì),與這間酒吧里的那些有身材沒內(nèi)涵的女人們比,不是有味道得多嗎!”
雷歐默認(rèn)。突然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她。于是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向吧臺走去。
......
“喂,你跟我的一個‘朋友’好像!卑⒖吐牭揭粋極具磁性的低沉嗓音。她甩過頭看著他,幾縷黑發(fā)拂過了他的臉。
原來是那個雷歐。阿客冷笑,“有事嗎?沒事就不必用這種老掉牙的手段和我套磁。”
雷歐小聲對她說,“告訴你,我可是個警察。我那群哥們兒在一邊看著呢,所以,我今天必須得到你。否則......我隨便掰個理由就可以逮捕你!”
阿客很想大笑。這個囂張的條子,你以為你了不起嗎?想以權(quán)謀私也不找個好點的借口。想到這里,她也小聲回敬:“可以。如果你喝的過我......我這一晚上就交給你了!敢嗎?”
“怕你!”雷歐一臉壞笑的看著阿客的黑眼睛。
“別反悔!”阿客回了一個漂亮的微笑,更讓雷歐覺得似曾相識。他聽到這個東方女孩很響亮地喊了句:
“阿Zing!20瓶百威!”
......
一個小時之后......
20瓶百威已全被喝掉。雷歐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居然一點事兒都沒有!相反地自己卻暈了。一瓶百威大約相當(dāng)于兩罐聽裝百威,也就是說雷歐的酒力最大上限是18罐百威左右。
“喂!骨女!你!叫什么名字?”雷歐的語氣很沖。
阿客拿出自己的身份證。
“Kyo?什么......這么難念!”雷歐把身份證還給她,“你......中國人......是嗎?”
“你怎么知道?”阿客已經(jīng)開始喝第十一瓶酒了。
“就沖你這名字......這么難念!崩讱W回答,“就叫你骨女好不好?”
“隨便你!卑⒖筒灰詾槿。
之后雷歐開始說起了酒話,“喂,骨女,你——你知道嗎?我在洛杉磯的時候......認(rèn)識了一個......神秘的中國人......”
......
......
“后來呢?”阿客聽著雷歐訴說完自己的故事之后問,“你見過他嗎?”
雷歐搖頭,“不過......如果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我會希望他會......更——像個人。”
“怎么樣?醉了吧?”阿客得意地笑道。
“誰——誰說我醉了!Waiter!再來一瓶......一瓶......”
之后一頭栽在吧臺上,著了。
阿客干笑:“拜托,這就是舊金山的刑警。渴烤偷沽?大哥,你別混了!”隨即看其他三個等在那里的老美喊道:“喂!你們誰不服就過來!”
那三個人早被嚇怕了,連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過來。那黑人膽怯地笑著說:“姑娘,你的單我們買了!敝笕酉氯龔堃话倜涝钠弊,扛著雷歐就走了。
阿客看著那幾個人走遠,長舒了一口氣,心想:“唉,天知道我的最高上限是20瓶。如果你們?nèi)齻都是三瓶以上,那我就完了!
“錢還有的找哎!卑ing說。
“明天你寄到舊金山警局去吧!卑⒖统鲋饕,“好了,我走了。Bye!”
“Bye!”
阿客離開了“HighDark”。至于雷歐講給她的那個故事,她沒有細想......
......
第二天早上,阿客正走在通往寵物店的路上,冷不防一個人猛抓住她的手腕,之后給她扣上了手銬。
阿客一臉憤怒地回頭,是昨天的那個名叫雷歐的刑警!澳愀蓡幔俊彼齾柭晢。
“骨女,”雷歐笑笑,“你應(yīng)該還沒到十八歲吧?跟我走一趟吧!
此時阿客在心里把這頭獅子罵了十萬八千遍。
......
“不滿十八歲的公民不得喝酒,這個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隔著鐵欄桿,雷歐盛氣凌人地對阿客說。
“我沒看錯你!”阿客冷靜地說,“你果然是個以權(quán)謀私的天才!酒量比不過我......居然連這種法子都想得出!真不愧是警界的精英啊。
“你還是先在這兒待幾天吧。”雷歐沖她擠擠眼睛,“不過說實話,我還真的挺欣賞你這孩子的!”
“我不是孩子!”阿客不滿他的口氣,“我今年已經(jīng)十六了!對了,你手機借我一下!
“干嗎?要和你家人聯(lián)系嗎?”
“不是!我沒有家人!卑⒖驼J(rèn)真地說,“但我總得向我的上司請幾天假吧。”
雷歐將信將疑,把手機遞給他。
......
寵物店里,電話響了。伯爵連忙接聽,“Hello!”
“喂,是我啊。阿客!卑⒖兔φf。
“阿客?你在哪兒?”伯爵忙問。
“我跟一個白癡暴力刑警結(jié)了梁子,現(xiàn)在被他拘留!卑⒖筒灰詾槿坏馗嬖V伯爵,“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中有99.67%是他的錯!
“你現(xiàn)在在哪個警局?”伯爵冷靜地問。
“全舊金山有幾個警局。俊卑⒖托α诵,“伯爵,你可千萬別過來,這個刑警恐怕會把你給氣死!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說完伯爵掛了電話。
......
警局里,阿客關(guān)上手機,還給雷歐,“謝了!
“有事叫我!”雷歐接過手機,頭也不回地說,“我叫雷歐·歐雷克特!闭f著他離開拘留室,向食堂的方向走去——為了這丫頭,早飯還沒吃呢!
不過剛才那女孩管電話里的人叫......伯爵?
應(yīng)該沒聽錯吧?要知道自從他走后,自己可是花了兩年的時間學(xué)中文!
算了,吃飯去先。
十五分鐘之后伯爵到了警局的拘留室。
“......因為他以權(quán)謀私所以我才想懲罰一下他。 卑⒖桶炎蛱焱砩系氖赂嬖V伯爵,“誰想到他會來這一手。俊
“那你是怎么懲罰他的?”伯爵問。
“把他灌醉了啊!卑⒖屠硭(dāng)然地回答。
“什么?”伯爵一驚,“你還真敢。俊
“難道你還要讓我揍他一頓嗎?”阿客不服氣。
伯爵哭笑不得,“那個刑警叫什么名字。俊
沒等阿客回答,只聽拘留室的門開了,吃飽喝足的雷歐走進來,“你自己問他吧!卑⒖吐柫寺柤。
伯爵掉過頭,之后愣住。雷歐邊走還邊說,“怎么了骨女,決心要坦白......”說著他抬起頭。當(dāng)他看見面前的人時也愣在了原地,把剩下的語氣助詞咽了回去。
D伯爵?!
刑警?!
對視45秒之后兩個人一同大聲問道:“怎么是你。俊
之后兩人回過頭來看著阿客指著對方又同時問阿客道:“你怎么認(rèn)識他的?!”
阿客傻了,“怎么?你們......認(rèn)識啊?”
“誰認(rèn)識他?”又是異口同聲。
......
之后雷歐不知出于什么動機,自己幫阿客辦了保釋。阿客和伯爵回到寵物店。一路上兩個人什么都沒說。
到了店里伯爵依舊沉默,阿徹把伯爵和雷歐的故事講給阿客。
“奇怪了。”阿客聽后思考片刻,“昨天那只獅子和你講的內(nèi)容很像。”
“是嗎?”阿徹回問。
“只不過他從頭到尾都沒提過‘伯爵’這兩個字。”阿客據(jù)實以報。
“你給我惹了個大麻煩!蓖蝗徊裘鏌o表情的對阿客說。
......
此時警局里。
雷歐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幅幼稚到了極點的涂鴉——那是他的弟弟克利斯在洛杉磯的那間寵物店里畫的。雖然幼稚,但雷歐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畫上有他和他的弟弟克利斯,還有小胖、阿徹,還有一只長著蝙蝠翅膀的角兔。當(dāng)然,還有那個讓他想忘都忘不掉的......D伯爵。他輕輕地撫摸著那張已經(jīng)舊的不行的畫,笑了笑,自言自語道:“D......這次,我一定要‘逮捕’你!”
......
2002年8月1日早上九點三十分,寵物店門外一聲巨響。
阿客一驚,“什么聲音?”
“這聲音久違了!”動物們齊聲說。
阿客一臉納悶的看著伯爵,伯爵苦笑著回答,“得!麻煩來了!”
30秒后寵物店里走進來一個人。此人長著一雙天藍色的眼睛,中長的金發(fā)綁成個小辮。
“獅——子?”阿客大驚,一旁的D伯爵則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說:“刑警先生......久違了!
阿客按下了CD的“PLAY”鍵,今天她又帶來一張新的CD。旋律響起,之后她隨著歌者空靈的聲音輕輕地唱著:
“等待晚上,迎接白天,白天打掃,晚上祈禱;離開煩囂,尋找煩惱,天涯海角,心血來潮。
有人在嗎?有誰來找?我說你好,你說打擾;不晚不早,千里迢迢,來得正好。
哪里找,哪里找。一切很好,不缺煩惱。
我見過一場海嘯,沒看過,你的微笑;我捕捉過,一只飛鳥,沒摸過,你的羽毛。
要不是,那個清早,我說你好,你說打擾;要不是,我的花草,開得正好。
哪里找,哪里找。一切很好,不缺煩惱......”
......
阿客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在改變著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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