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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命
我朝燒烤店的老班又加了二十串羊肉串、五串雞翅和七八串烤韭菜,大方和對面的人表示今天我請客,啥都別說了好好吃。
對面坐的如花似玉的姑娘正是我發(fā)小的姐姐,不過十幾年前突然一下沒了聲響。我媽說她家遭受了重大變故,以后啊都見不到了。但昨天接到姐姐電話我著實開心了好一陣,她說約我出來吃晚飯,我立刻決定約她來以前常去的燒烤店。我們頭一次見面就是在這煙熏火燎的地方,不過很快發(fā)現(xiàn)脾氣相投就變成了很好的朋友。
可是今天老板看我們的眼神,總是不太對。是不是因為姐姐頭發(fā)總是有點潮濕?
“姐,你洗完頭頭發(fā)沒吹干嗎?”我咬下一口羊肉串問道。
姐姐抿嘴笑了笑,點頭回答:“刻意吹了半干跟你出來的,本想著能涼快點,哪知道這里的夏天又悶濕了不少!
我笑著聳聳肩,大咧咧地舉起酒杯與姐姐干了一杯。
“姐啊,說說這幾年你遭遇了啥吧?”接著酒勁我朝姐姐發(fā)問,我好歹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小伙了,總覺得沒啥事是自己解決不掉的,“你看我現(xiàn)在工作也穩(wěn)定了,你有困難說不定我還能幫上呢!還有以前隔壁家的還只會走路的小花妹妹,現(xiàn)在也可有出息了!考上了最好的初中,她寫小說的,肯定也想知道……”
“你小子!”姐姐好氣好笑地點了下我的腦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問那么多年前我去哪兒了,我是不會說的!”
我立刻沒有氣勢,哼哼唧唧地自顧自吃著烤串,不過姐姐的另一句話倒是把我的興趣又勾了上了。
“那我倒是可以給你講講,我碰上的一件奇聞趣事!
[姐姐第一人稱視角]
我后來認識個人,小姑娘,叫白姜。白云的白,孟姜女的姜。她的母親與我母親是舊識,我本以為在他家能先住下,等我母親有了穩(wěn)定工作后我們再另尋地方居住。況且那姑娘與我很投緣,脾氣性子都相符合。
然而我在他家住了不過短短半月,我母親就匆匆忙忙來接我走了。
我回想了一下發(fā)生的事,再加上我母親所說的話,我也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白姜現(xiàn)在住的家出過一次人命,死的人正是她的大伯。
那時她家正在裝修,那時的窗簾需要往墻上掛一跟很長很重的不銹鋼管,再將窗簾套上去。
那時白姜才八九歲,站在一旁幫大伯捧著還沒掛好的窗簾。
緊接著,白姜的母親就聽見屋內(nèi)哐當?shù)穆曇艉桶捉摽诩粗沟募饨小?br> 母親立刻跑進屋,她看見捂住嘴受到驚嚇的白姜,和倒在地上被窗簾裹住的大伯。母親清楚看見包裹著大伯的窗簾布上有可疑的紅色血跡。
她小心翼翼地去揭開窗簾布,大伯早就倒在血泊中沒了呼吸。眼珠子快瞪出眼眶,直愣愣地盯著白姜。
母親趕緊奪下白姜手中的窗簾把尸體遮蓋住,緊緊摟著白姜出去。白姜感受到母親可怕的顫抖,但是她很鎮(zhèn)定,鎮(zhèn)定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時我剛放學進門,阿姨立刻把白姜往我懷里一推,讓我?guī)鋈ネ。我看見阿姨的臉色煞白,嘴唇(jīng)]有一點血色。
我傻愣愣地帶著白姜出去,掏出母親給我的零錢買了兩根冰棒帶著白姜吃著。她把事情和我全盤托出后,我想起母親說過的一類人——硬命。
他們生下來必會克死身邊所有人,不光是親人,還有熟悉的人,甚至有人能克死陌路。
我不信白姜是這種人,直到那天阿姨帶我們?nèi)コ粤祟D街邊的燒烤
那天還有我的母親和白姜的父親以及白姜父母的一些好友,但是我們的位置不太好,隔壁是一桌小混混。罵罵咧咧地像是喝醉得樣子。
白姜本是坐在最遠處的邊角位置,她突然和父親說,身后那桌的叔叔抽煙嗆著她了,她要換座位。
于是,那天第一次和白姜見面的,白姜父親的下屬主動討好一樣地和白姜換了座位。
哪料得這一下就成了替死鬼。
那叔叔的位置本就是最靠近小混混桌子的,白姜父親本不想換,可白姜已自己走去坐定。他也不好再說什么。
酒過三巡,隔壁小混混那一桌開始不安分。像是要有兩邊對砍的事情發(fā)生,那一桌人都刷刷刷站起,酒瓶子和碗碟亂飛。
我們本想趕緊結(jié)賬走人,換個安靜地方再繼續(xù)喝酒。結(jié)果半只酒瓶呼嘯而來,直接插進那位叔叔得頭里。
叔叔死前,眼睛也是直勾勾地看著白姜。
白姜的母親又是撲上去死死捂住白姜的眼睛,我的母親也是如此,不過我仍能從母親的指縫間看見這血腥的一幕。
后來不過三天,我母親就從從將我接出了白姜家。我離開的時候看見白姜她母親絕望的神色,還有白姜依依不舍的眼睛。
那雙眼睛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姐姐第一人稱視角結(jié)束]
我的心情也非常沉重,看著姐姐快落淚的眼睛不由得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那,白姜后來怎么樣了?”
“她被溺死了。白姜的母親把這個可憐的孩子推入街邊的一條小河,這位同樣可憐的母親也在幾個月后猝死!
姐姐的臉上露出落寞的神情,好像她的母親死了一樣。我連忙招呼老板買單,帶著姐姐沿穿城而過的內(nèi)河行走,剛好醒酒再陪姐姐散散心。
當走過某一段時,我忽然想起這里就是姐姐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正想和她說些小時候的事,卻發(fā)現(xiàn)身子一輕,朝河中栽去。
我看見姐姐那要滴出水的頭發(fā),還有和以往一樣的溫柔笑容。
我忽然想起來,姐姐叫……叫江柏,一個很男生氣的名字,據(jù)說是為了壓住命。
江柏,白姜……還有失蹤十幾年……斷絕來往……
我還記得母親小時候講過水鬼找替身的故事……
我大方地表示這么多年沒見,今日和哥哥的會面當然要去哥哥最喜歡的燒烤店啦。吃多少都算我的。
哥哥十幾年前突然消失,現(xiàn)在又突然回來,我真的特別開心!
不過哥哥的頭發(fā)總是濕漉漉的,是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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