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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朔是現(xiàn)代的高中生,自從某年生日之后身體就不再有變化并且來到了另一個時空,這個時空像是為他存在一般,擁有他的氣息并會吸引一些背負(fù)著不尋常往事的人的到來。朔的茶樓雖然是古代風(fēng)貌卻可以接待各種時空的人,因為它不屬于任何特定的時空,只為需要的人出現(xiàn)。殘劍是第一篇,武林名家的滅門的真像。
內(nèi)容標(biāo)簽: 邊緣戀歌 悲劇
 
主角 視角


一句話簡介:曲折的戀情和丑惡的人性以及扭曲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567   總書評數(shù):0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75,582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架空歷史-武俠
  • 作品視角: 其他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3151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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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系列-殘劍

作者: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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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線-殘劍


      寒冬,大雪紛飛。茶樓上點起了幾個火盆。茶客陸續(xù)趕來,這次是一批和尚。五個黃色袈裟,十個灰袍弟子。各自撥動手中的佛珠。小二給他們每人一杯劣質(zhì)茶,分文不取。那五個黃衣和尚要了五杯龍井,付錢,小二改了臉色,大家皆大歡喜。
      窗外雪還在下,廊檐上已薄薄的積了一層。這里的雪總是積不厚,三年來,這大概是最大的一場,或許今年雪能掩埋得掉一些事情。街上的人個個都撐著傘,隱蔽了神色,油紙傘中間只有一個人暴露著自己,我知道他從來不擋雪,也不撣掉自己身上的雪,呆呆地坐在樓對面的墻角里,仰望紛亂的天。每年下雪的時候,他就這樣嘴角流露著一絲溫暖如初陽的笑。其他時間就背著刀行在這個小鎮(zhèn)上,等著別人花錢找他出氣,或者花錢讓他替自己出氣。這個人的臉上,蒼老不堪,但他實際上還很年輕。我的臉上?呵呵,我從沒描述過我自己。
      “師兄,你看那邊那個人的劍?”
      “好劍,可是你見過這個人嗎?”
      “不曾聽聞。”
      “那過去會會,可能是個暗藏不露的高手!
      我聽見有人向我走來,是那幾個黃衣和尚。功力很深,其中一個已經(jīng)到了化境,讓人很難查出功力的深淺除非他的的確確只有那么點功夫。但所有有意的掩飾最終只是徒勞,該有的揮不掉,該斷得斷不了。只是等知道這些的時候,往往已經(jīng)沒有機(jī)會再按照這樣去做。
      “敢問這位施主出于何派?”說話的是最年輕的那個。

      劍客不答,他顧自喝酒,眼里一片闌珊醉意,頭發(fā)凌亂,衣衫破爛。他是一個真正流浪的劍客,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三年前停在了這個小鎮(zhèn),每天在茶樓上喝自己帶來的酒,到關(guān)門前才離去,沒有蹤影。
      “這位施主為何笑而不答?”
      劍客轉(zhuǎn)過頭去望了望那五個人,然后笑笑繼續(xù)喝酒。小二走了過去,向他們解釋。我說:他只是個又聾又啞的人。其實不說話還有很多種可能性,但任何一種都不如這種湊效。他又轉(zhuǎn)過頭望向窗外,他每次都坐在那個窗檐上,與這個世界隔絕一般,看久了,你會覺得他就是鑲在那個窗筐里的,一幅蒼涼有風(fēng)的畫。
      “師兄這劍……”
      “算了,我們歇息夠了還得繼續(xù)趕路。少惹是非!
      “是,師兄。”
      他們退去,我轉(zhuǎn)身去看那個店小二,我不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只是一個店小二,因為他的行動上沒有一點功夫的痕跡,然而他身上卻有種江湖隱者的味道。那上面有一個異?占诺谋秤埃屓酥荒苎鲆。但來來往往的人中似乎并沒有多少人能察覺這點。曾今有個人對他發(fā)過怒,把劍架在他的脖頸,他嚇得雙腿發(fā)軟跪倒在地。可是那天傍晚,我把削間的竹簽指向他的咽喉時他一動不動只是淡淡的一笑說:客官,本店不留宿。他的手臂上有竹簽劃過流下的猩紅的血,但他仍只是說:客官,本店不留宿。仿佛那痛不存在。第二天他依然如故,手上的傷好得甚至比體格健壯的普通人還慢。他果真只是一個普通的店小二?

      我知道那個從不說話的劍客在心里對周圍的一切事物一遍又一遍地描述。沒有概念,沒有目的。

      翌日,雪停。雪還是沒有能夠沒掉行走過的痕跡,一切赫然的顯現(xiàn)在眼前。那個人不再仰望天空,開始繼續(xù)工作。他很怪,喜歡走直線,遇見人就停下來等人繞道,繼續(xù)直線,這樣子執(zhí)著著一些無謂的事的人總會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沒有退路,甚至什么路也沒有。我看見他的手飛向空中,血噴薄而出,殷紅的血灑在雪地上,很耀眼。那個在花轎里的新娘掀起了紅巾,滿眼驚懼,暈了過去,從轎子里倒了出來,滿身的鳳冠霞披映在雪上起了一片絢爛的霞光。丫鬟們忙把她重塞進(jìn)轎子里去,喇叭嗩吶喜慶鼓繼續(xù)它們的轟轟烈烈,這叫圖喜慶,沖晦氣吧?隊伍遠(yuǎn)去,他的尸骨獨自留在空地,從尸體上看,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或許是他這次碰到了不肯讓路的人,或許是他碰到了那條直線最終將帶他碰到的一方。他的手里拽著一塊從懷里掏出的紅巾,在直線的這個點上,他與周圍的世界是不相干的,他所在的是另一個地方,那里只有他,那頂花轎和漫天飛揚的細(xì)雪。不存在沖過來的復(fù)仇者,不存在砍去的雙手。他躺在地上仰望天際,這次沒有笑,因為天沒有下雪。他的嘴角留著苦澀。很多人說,一個人在身前計較得太多,死了時才會釋然,才會舒心的笑。可,總有人會有一輩子都不愿意去記起的事,卻在死的時候突然記憶清晰。他的皮膚很干燥,眼角的皮膚特為尤甚。
      和尚走后來了一批配劍的人,但他們不是劍客,和那個走直線的人不同,他們的生活可以比他復(fù)雜的多,有那么多復(fù)雜的人要見,有那么多復(fù)雜的事要做;但他們的生活也可以比他簡單的多,可以背叛,可以有那么多的理由和借口。但和和尚不同的是,他們?yōu)槲叶鴣怼?br>  “敢問閣下尊名?”

      像以前一樣,劍客沒有回答,也像以前一樣,他們開始廝殺。劍客飛出窗外。沒有雨也沒有風(fēng)的一日,只有冬日粲然的日光映得周圍一片光亮,如同圣地。半個時辰后,他一個人回來,身上的衣服有破了一層,沒有傷,繼續(xù)喝酒。我很想知道酒香是否真的比茶香更久遠(yuǎn),可以流傳千年。可是我錯了,不久那群和尚就帶著那批人中的首領(lǐng)回來了。他沒有殺死全部的人,這很少見。
      他們在他周圍,那個法師上前,不管他聽不聽得見:
      “施主,無論他們有沒有冤枉你,下這樣重的手無論如何施主不該的。更何況施主為何不借此給自己一個澄清的機(jī)會?施主恐怕已為此劍殺了許多人吧?阿彌陀佛!如若這柄果真不是十幾年前隨深云莊一并消失的殘劍你又何苦給自己找麻煩?”

      如果這是在四年前,我或許會問,為什么所謂的無欲無求的佛門之人也要講究什么清白不清白,重手不重手,麻煩不麻煩?如果真的四大皆空,何必在殺不殺生上固執(zhí)如此?佛門亦有規(guī),不過是叫清規(guī),但也不能就不是規(guī)則,那也不過是一個自欺欺人的逃避之地。而在我看來,逃避的是怯懦的表現(xiàn),因為記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非常痛苦。所以我一直用心描述,記住每一個細(xì)節(jié),但是現(xiàn)在,我什么也不想說。
      “施主你?”
      “這位法師,昨天不是和您講過了嗎?他是個聾子?”
      “屁話!殺人的時候從不看對手一眼,聾子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殺了我那么多弟子?”
      為首第一個弟子,長須,大約四十左右,耳后有痣:第二個左手六指,喜眨眼……算了,算了,何必?我是不是太聒噪了?呵呵~~
      “媽的,你笑什么?”
      我很想告訴他,我的心情突然奇好,這是回光返照嗎?呵呵。如果這兒所有的人都愿意和我玩,我會更高興。
      “十幾年前云隱的武林名家芮家,不知何日慘遭滅門。芮家名劍殘劍也不知所蹤。因為芮家很早就隱居了所以也沒有人知道是否有人生還。但能把芮家滅門的當(dāng)時江湖上猜測不是得罪了朝廷就是幾大門派連手暗殺?墒沁@兩種猜測都被證實是不可能,所以如果施主手上的劍真是殘劍的話,還請施主把你所知的有關(guān)芮家的事告于老衲,告于天下。”

      你剛才也應(yīng)該知道了,他雖殺人無數(shù),但卻從沒有用過那把劍。他只用一切可以當(dāng)作劍的東西殺人,不是他怕被人識破,而是那把劍封藏著許多不愿讓人知道的過往?墒且话押脛Γ坏┏銮,便難收回。
      他站了起來,把一根筷子指向那個人的眉心。
      “小心!”那個一直不動聲色的和尚將那個人推開,筷子戳在另一個人的眉心,筷到氣亡,連血都沒流。
      “你!你為何無緣無故殺我弟子?”所有的和尚將他圍住,除了那個不動聲色的和尚。
      “三師弟你這是為何?”
      “阿彌陀佛。掌門師兄,我們還是走吧?殺人只會招來被殺,殺戮太重了,我們不如不殺的好!”
      “三師兄,你功夫差退一邊自可,我們又豈是膽小怕死這輩。這等人豈能放任不管?”
      “阿彌陀佛,何苦,何苦,四大皆空。”
      果然,需要隱藏自己的人總有與眾不同之處,如果那個店小二只是一個普通的店小二的話,那么這個人將我遇見過的最危險的敵手。三年,三年的時間一壇好酒才剛有苦澀,尚無醇香。

      “你為么不救你的師兄弟去殺了那個劍客?”
      “該如何便如何,老衲不想強(qiáng)求!
      “可那是你的同門啊?你有義務(wù)的吧!”
      “阿彌陀佛!
      “塵歸塵,土歸土?”
      “施主好悟性!”
      “這話可不是我創(chuàng)出來的。”
      “老衲這么做其實施主恐怕并沒有不解之處。”
      “何以見得?”
      “因為施主惟獨對老衲沒有欺瞞!
      “因為法師不是我騙得了的。我敬重你行不?”
      “呵呵,老衲并不適合做和尚;蛟S老衲也該學(xué)施主做一個小二!
      “呵呵,法師見笑,不過您真有遠(yuǎn)見,沒有讓您做掌門!
      “哦呵呵呵~那么老衲告辭了,師門怕是回不去了,就此云游吧?”
      “等我攢夠了錢就去找您玩!
      “好好,每年春分,老衲必至。”
      “不用了,我尚且不知是否還會留在這里!
      “不會的,不會的。老衲明年來時施主笑得一定比現(xiàn)在順心!
      “是嗎?那承您吉言。”
      “告辭!”
      和尚拄杖走遠(yuǎn),遠(yuǎn)遠(yuǎn)飄來他的歌令“是非否,對錯否,成敗轉(zhuǎn)頭空成憾,鏡中月水中花,閉眼睜眼空空來,空空去,庶人計較多!
      “施主放下得就放下吧?”
      我轉(zhuǎn)頭,想這下完了,我可不會千里傳音,不知他會不會千里聽音,于是把話裹進(jìn)風(fēng)里:“我不是廚子是小二,沒拿菜刀?”
      “呵呵呵,施主,老衲要吐血了。”
      呵,這法師用詞真時髦。但也真厲害,他真的知道所有的事情嗎?無論前世今生,時空交錯?
      劍客還躺在我的屋里。這次受了很重的傷,不是別人傷的,除了那個法師外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他。而法師只是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他喪失了廝殺所帶來的快感,任人擺布,神情木然。但那句話只有他們兩人聽得到。我不知道。而且我早已逃之夭夭,因為我預(yù)見到了我還要為客人做的的事,所以要留著小命。這是借口,但要命不是我的錯。這是不是借口并不重要。
      “醒了?”
      “我知道你不想說話。不過法師讓我照顧你,所以你先把這碗藥喝了。這個家伙莫名其妙,說什么只有我才能照顧你!
      他聽話地喝下去,張了張口,又閉上一言不發(fā)。
      “我知道你習(xí)慣了不說話,要改變習(xí)慣總是比較難的。好吧你聽我講好了。”
      “你一直在懷疑我的身份,其實我真的只是個店小二。我叫央,我先在的名字。曾經(jīng)那是我喜歡卻不能被喜歡的人的名字。那時,我叫朔。央是我的好朋友,文靜。我很喜歡她戴眼鏡穿制服的樣子,沉默而睿智。你聽就好,不要發(fā)問。可是你知道嗎?其實我也是個女孩子。我們倆總是打扮得像男孩子一樣到處走秀。那時很多人仰慕我們。我以為我們會一直是那個樣子不會變。央總是沉默戴眼鏡走在右邊,我總是帶著邪笑,極端而冷酷靠著她的肩走在走邊,讓那些女孩子惱怒地想為什么那么好的男孩子身邊總有一個看上去不良的危險分子站著,討厭!哈哈。她是在我面前的耀眼的陽光,即使被刺痛,也覺得幸福。我以為會一直那個樣子的。一起永遠(yuǎn)做COSPLAY。我沒有想過如果我們老了怎么辦,沒有想過我到底是什么性別,央到底什么性別。我?guī)缀跬巳タ紤]現(xiàn)實,只是和她那個樣子在一起,無論任何地點,任何時間?墒茄氩贿@樣想,她怕了,怕自己回不去,怕自己在那個世界無所適從。她蓄起了長發(fā),穿起了裙子,她不再是我的少年不再是我的從漫畫里走出的完美,不再是我前面耀眼的陽光。從那時候起,我的存在變得沒有意義。我的右邊是空的,我不再有左邊,我沒有了站的位置。在她訂婚的那天,我發(fā)現(xiàn)我再也不會成長。
      這是我用盡力氣也無法改變的事實,改變不了我自己的喜好,改變不了央的方向。我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途徑也無。所以我來到了這里,逃避掉一切。徹徹底底地逃避掉。你看,現(xiàn)在的我看起來也只有十幾歲吧,按你們來看大概二十吧?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朔了,不再有乖戾的性格和怪異的眼神。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二。
      “那你為什么不怕我殺了你,那晚,你為什么可以對傷口視而不見?你還沒有忘記央不是嗎?沒有辦法面對,即使取成她的名字逼自己正視也仍然不知所措?”
      “以前的我,看見血會舔舐。”我把藥碗放到一邊,“可是那時候的確如你所說,對自己的一切都無所謂,傷了也好,死了也好!
      “那為什么現(xiàn)在你可以了?”
      “這才是你開口的原因吧?希望我教你?”
      他轉(zhuǎn)過頭去不語。他的聲音已經(jīng)有點成熟地沙啞,而我的卻比和央在一起時更清亮。
      “也不是不行,但每個人的死法不同,我根本沒法教你!
      ……
      “如果你說出來,或許能幫你找到!

      這就是這個人的過往,在她講來似乎根本沒有憂傷讓人感覺得到。這個空寂的背影上一來自遙遠(yuǎn)的地方,一個我怎么樣也到達(dá)不了的地方。孤身而來,帶著夭亡的情和生長,從天邊而來。在另一個陌生的地方千年萬年不老的生活,不變的生活。這家茶樓從沒有見過除她以外的幫手,或許這是她一個人的茶樓,為她準(zhǔn)備了的地方。這就是這個背影的秘密,不屬于這兒,也不屬于她原來所在的世界,天地間無所適從。如果我能像她,一個人承受下來,或許一切都會云淡風(fēng)輕?墒且汛嬖诘囊磺胁荒芨淖,我——不可原諒的愚蠢。

      “松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賈島的詩。”
      “對,我的家!
      “深云莊。在山林繚繞的霧靄之中的花墻樓閣,云磚草瓦,一個美得不真實的地方,”
      “哦!我把店開去那里的話生意肯定會更好!”
      “哼,”他用嘴角笑笑,“我叫芮羿。我的父親姓芮,母親姓羿。母親說我是他和父親最愛的人,所以給我取名叫芮羿!
      “那你現(xiàn)在的名字呢?”
      “做劍客時沒有名字,但我想我現(xiàn)在可以和人說我叫紅荊。我的本名!
      “有意思,不管叫哪個都比我的酷多了!”
     。ā翱崾鞘裁匆馑迹俊
      “別打擾氣氛。”
      “哦!保
      “深云莊是沒有外人的,都是芮家的人和一些追隨父親至死的傭人,個個都身懷絕技。他們?yōu)楹螘娓赣H賣命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父親的為人,后來漸漸明白,他們的主人其實并不是我的父親,而是一個現(xiàn)實存在的目的。他們只想要借以一種使命來充實他們的大腦好忘記過去的罪惡。盲目的聽從,不分對錯,自己心安理得便可。我還有一個妻子。那是我妹妹亓官。我從小與世隔絕,不知道禮法,也不知道倫常。我只知道我喜歡她,很愛很愛。她是一個快樂的近乎殘酷的孩子,喜歡在林子里蕩著繁飾了花朵的秋千,也喜歡把自己喜歡的動物打傷然后拿回家喂養(yǎng)它們。每一只動物都會在傷愈后成為她的伙伴忘卻了本來的幸福是因何喪失。不管是動物還是人,都會把生命中最深刻那一部分而代替其他。我也一樣,我已經(jīng)忘記了她是否真的是那樣可愛的一個女孩子,我只記得在十三歲那年的一個雨夜,一切從那里開始,或許在這之前的就已經(jīng)是陷阱。雨夜,亓官拉著我出去,讓我陪她去摘花,她是經(jīng)常這樣突然決定什么事的。她說要去摘一種只有在今晚才開的花。我替她撐著傘,她掌著燈,我們在黑漆漆的夜晚尋找暗夜之中開放的花朵!
      “是曇花嗎?”
      “不,是荼蘼。一夜才開不過是謊言。我們找到了開在灌木叢中的花,我伸手去摘,去扎到了刺。我問她,你不是知道所有的花嗎?怎不告訴我這里有刺?她笑著說,那是因為我知道即使有刺哥你也會幫我摘的!在零落忽明忽滅的雨簾下她的笑魘很美。我說亓官,將來長大了我們也要像父親和母親一樣。她問,你是說讓我嫁給你,像書上說的一樣?我把花插在她的耳鬢,親吻她的額角說,書上是這樣說的嗎?那么亓官,請你嫁給我,做我的妻子。可她沒有告訴我書上也說親兄妹不能成夫妻;氐椒坷锏臅r候亓官說,哥我將來一定會嫁給你,可是你一定會娶我嗎?我說,會!‘不惜一切?’‘不惜一切!’那一切就是我把深云莊所有的人都?xì)⒘,包括亓官!?br> 。ā翱鬃诱f,食色人之性也。你算是徹底實踐了!
      “你再說說看?“
      ……~_~|````)
      那年我十三歲,我最心疼的妹妹讓我對她許下諾言,這輩子唯一的一個諾言。她叫我不惜一切要娶她為妻。后來我和妹妹仍像以前一樣生活,我們?nèi)ド嚼锎颢C,打到她喜歡的動物就養(yǎng)起來,不喜歡的就丟棄或者用來喂養(yǎng)她的小動物。我曾問她為什么要對自己喜歡的動物下手,她說:
      “哥,如果我讓你受傷,很嚴(yán)重的傷,你會忘了我嗎?”
      “決不,亓官。我會天天念著你,發(fā)誓要殺了你!
      “呵呵,哥,你真像一匹野生的狼!
      “你還沒回答呢?”
      “如果你已經(jīng)忘不了我,而在記憶中我對你好的部分遠(yuǎn)遠(yuǎn)多于傷害你的部分的時間,你每次記起的是仇恨多還是另外的呢?那樣子,你還會忘得了我嗎?”
      “更不會。因為記得太用心了!
      “哥,我也要你不忘記我。永遠(yuǎn)。”
      “我不會啊!
      我們在深云莊無憂無慮地長大。父母很疼我,可是對亓官卻很冷落,我不知道為什么,亓官也不知道。
      “哥,我已經(jīng)長大了!笔鶜q那年亓官突然又把我拉出去,連雨傘也沒來得及帶。
      “什么啊,你還沒我高呢?”
      “是啊哥,你真的很英俊!
      “你試著再背我看看,還背得動嗎?像小時侯一樣背我回家?”
      “怎么不能?你多瘦啊?”我將她抱起,笑笑“的確沉了點!”
      “哥,”亓官將臉貼在我的臉上,一顆滾燙的淚珠流進(jìn)我的嘴唇里。“亓官,你怎么了?”
      “不,亓官很高興!
      “高興?”我想把她放下來,但亓官卻將我的脖頸抱得更緊。
      “哥,我們成親好嗎?”
      “可以嗎?”
      “可以的,只要你愿意!
      “那我要怎么做?”
      “哥,”亓官站在我前面,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然后說,“哥,解開我的衣服。”
      “解你衣服干嘛?下著雨呢?會著涼的,回去成親不行嗎?”
      “不,不行的!哥不愿和亓官成親,再也不喜歡亓官了嗎?”
      “不,亓官,怎么會?”
      我解開亓官的衣服,亓官的身體已在我不知不覺中起了微妙的變化,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從我手中飄落,我感覺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美麗。它蠶食著我的意識。我只記得亓官溫暖的體溫和她身上溫馨的香氣。我懂得了亓官說的把她真正的給我的意思。那刻我覺得幸福無比,可是亓官一直在流著淚,很痛苦的樣子。我們回到莊園的時候,亓官說我們只是遇到了些小麻煩所以耽擱。我問她為什么不告訴父母我們已經(jīng)成親,她說,時機(jī)未到。

      后來很多個夜晚,我們彼此相溶,我對亓官的依戀到達(dá)了極點。她已經(jīng)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再也割舍不了。那時的我是怎樣也不會相信我們的以后,會是那樣的罪不可恕。
      一年后,我告訴父母我要娶亓官為妻。父母很吃驚,母親已經(jīng)暈厥,父親在嘴里念著兩個字,自此不斷重復(fù):“報應(yīng)”。
      亓官說,不要告訴父母其實我們已經(jīng)成親。
      后來我聽見亓官在大堂里大笑,父母似乎同意了讓她嫁給我,但是亓官不同意,她說:
      “你們真的那么疼愛他嗎?那個在表面上什么也不是的人?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顧?你們以為隱居了就可以什么也不管了?卑鄙!我死也不做這種遭天譴的事。妹妹怎么可以嫁給哥哥?”
      “可是你們倆不是一直很好嗎?”
      “你以為我是你們,可以放棄廉恥?你們真的很殘忍。居然逼自己的女兒嫁給她的親生哥哥!”
      “不管怎樣,你都要嫁給羿兒。要是再不肯,我只好對你施攝魂術(shù)!蹦赣H說完走了,父親安心的舒了一口氣,也走了。然后我就聽見了亓官異?膳碌男β,也異常慘烈?墒俏覜]有聽見前面的。那是后來才知道的,可就算是當(dāng)時知道,也已經(jīng)太晚。
      我和亓官在我十七歲那年正式成親。她比我小一歲。拜天地的時候,亓官告訴父親,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們就做了有實無名的夫妻。父母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宣布停止婚禮。我大驚問他們?yōu)槭裁。沒有人回答我。他們決定將亓官關(guān)起來。在亓官站起來的時候,她說了句當(dāng)時我不懂的話:“我已經(jīng)是您的兒媳了,因為我已經(jīng)得到了另一種東西。哈哈~~”母親的臉色變得慘白,撐著身體的那快桌角被捏成碎屑。亓官笑得更響,笑出了眼淚,然后淚眼迷蒙的親吻我說:“哥,我要成為你的妻的呦?我和你說好了的,早在十三歲那年就說好了的。不惜一切代價呦!”母親冷冷地說: “殺了她!”
      “可是你們誰也殺不了我!痹捯粑绰洌凉倬筒灰娏,我從來不知道她有這樣好的功夫。娘突然跪在我面前抱著還跪在香蒲上的我說:“羿兒,羿兒,不要離開娘,不要做對不起娘的事,殺了她,殺了那個賤人!”
      “做不到,”我木納的搖著頭,“我做不到娘,羿兒寧可殺了自己也殺不了亓官。”
      “你?!”我的嘴角被娘打出殷紅的血來。我不知所措,這一切都讓我不知所措。
      我跑出去找亓官,亓官就在那片森林里,穿著紅艷的嫁衣等我。
      “哥,你來得真快!”她的臉上仍掛著孩童般天真的笑容。
      “娘為什么要殺你?”
      “因為她怕我殺了她,用你殺了她!
      “可是這怎么可能?”
      “羿哥哥,你真的會為了我不惜一切代價嗎?”
      我不語,亓官開始離開我,黯然的離開。我追上去,轉(zhuǎn)過她的臉,她嬌弱的臉上凝著淚光點點。
      “會,亓官你是我最心疼的妹妹!
      “可是我要做你的妻?”
      “對,今天以后,你是我一心疼愛的妻子!
      我們在那里度過我們成親的第一夜。唯一的……
      次日醒來,亓官已不見。我四處慌亂的尋找,卻只找到了血跡和她鬢角的一朵花黃。我沖進(jìn)家門,看見一個仆人手上提著一把帶著血跡的劍在向母親說著什么,我一劍殺了他,出手之快,始料未及。她說:“羿兒,你什么時候?qū)W會殘劍劍法的?”
      “我不知道,亓官呢?”我并不知道剛剛用的是什么劍法,總之不是父親教我的芮家劍,曾今它應(yīng)當(dāng)是天下第一的劍法。
      “殘劍是一把積聚靈氣的劍,它的劍法是以芮家劍做為入門劍法,然后出發(fā)乎情收之于心。芮家劍在殘劍劍法之中,不過入門之路。”父親捧著一個劍盒走出,他將劍盒給我,“這把殘劍只有會殘劍劍法的人才配用,也才懂如何使用。你拿去吧!”
      “可是父親。我并不懂得什么殘劍劍法!
      “兒,我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怎么樣才可以得到殘劍劍法。除了芮家的創(chuàng)始人外,無人用過。兒,這是為父的驕傲!
      “我……”我正想推辭兒邊卻傳來亓官的呻吟聲。
      “羿,哥,我好痛!
      “亓官,亓官!“
      “好痛,快死了。哥,亓官快死了!
      “胡說,你在哪兒?”我把劍扔下,瘋狂的找亓官,所有的人都為我的舉動茫然。
      “羿兒,你在說什么?跟誰說話?”
      “哥,再見了。對不起,亓官不能做你的妻了……哥,娘不同意。再見了,哥,我好恨!”
      “母親是你殺了亓官!”
      “不,你在胡說什么?”
      “胡說?剛剛她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什么話?不,沒有她的聲音!
      “你說謊!你要我怎么相信你,那么清楚的事你都要抵賴嗎?娘,你怎么是這個樣子的?”
      “你生病了羿兒?”
      “為什么娘?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寧愿自己去死也不能拋開她一個人活下去!”
      “不,為娘……”

      “我殺了所有的傭人。每一個都一招斃命不留余地。我用殘劍將他們刺至劍柄,但我停下來時才發(fā)現(xiàn)所謂的殘劍是一把只有末尾一截的斷劍。我笑著對父親說:‘知道為什么我會殘劍劍法嗎?因為我夠狠,因為我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叫理智!你看,劍只有這么一截,這就是要我不留余地,一——點——不——留!’我的淚在打斗的時候模糊了我的雙眼,從此我習(xí)慣在殺人時不看對方的臉,不看那些親人的痛苦扭曲的臉!

      我下意識的舉起他身邊的那把斑駁的舊劍問:“這把?”
      他笑著點了點頭,我拔出來,果然只有劍尾處三厘米長那么一截。但是握著的人可以隱約看見全身,“給我當(dāng)廢鐵賣吧?”
      “……可以,”我看著他的笑凝鑄,變得若有所失般恍惚,但僅是一陣,“它歸你了!
      “當(dāng)真?”
      “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比我更適合擁有它,原來我一直用錯了它,你會用對!
      “用什么用?我又不會!”
      沒關(guān)系,你有比我的痛楚更深厚的百年孤寂和真正無所在意的胸懷。我當(dāng)年憑著恨和愛交織出的殺心用了它,而你則不同,你是一種無以言狀的東西在支配著殘劍。這種東西已成為包裹在你周圍的空氣,讓殘劍臣服?墒悄愕哪切┑词欠裾娴氖强鞓返奈也恢,可能一輩子也無法知曉,因為我已經(jīng)不能再變成你。

      當(dāng)我面對著父母和滿地的鮮血無力地丟下劍時,亓官從房檐上緩緩落下。
      “亓官?”
      “哥,你真的很疼亓官!”
      我不感相信,緊緊地抱住她,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亓官安慰著我,撿起殘劍,撫摸著染血的劍鞘“怎么拔不出?”
      “因為你并不真的愛羿兒!”父親冷笑著說。
      “怎講?”
      “因為只有用情至深或?qū)⒁环N情感發(fā)揮到及致變成氣的人才能引起劍的共振與劍氣吻合!
      可是我沒有把這個告訴朔,我以為殘劍應(yīng)當(dāng)叫人不留余地。那個和尚說的真的沒有錯,朔毫不費力的拔出殘劍讓我明白,殘劍之所以只有這么一截是因為當(dāng)初用他的人已經(jīng)用它毀了自己毀了共振的劍身,它的短不是要人刺人至深,而是要人用前面不存在的那部分殺了人,殺了過往,也既是——不殺。
      “哥,看來我真的不如你愛我那樣愛你那么深!
      “怎么會?”
      亓官已將劍指向母親:“你知道你父母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嗎?”父親上前想打斷她,可是被我攔了下來,我想知道這一切的原因。
      “其實我應(yīng)該叫你外甥,叫你娘姐姐。而你娘應(yīng)該叫你爹父親,至于你應(yīng)該叫這個人父親還是爺爺這個就連我也搞不大清了。呵呵,很有趣的一家子不是嗎?”
      “亓官,你說什么,你不要騙我?”
      “我怎么會騙你,因為我愛你啊,芮羿!好!我告訴你全部。你娘一直以為她瞞的很好,可惜我也學(xué)會了攝魂術(shù)。并且比她的高明,我起初只想知道她對我那么冷漠的原因,卻沒想到知道了這些。你學(xué)會攝魂術(shù)是十六歲,我也是,不過比你晚了一年。芮冷訾是芮居蘅的大妻子所生的女兒。因為她娘早逝,她一直在外居住,不曾回家。她十九時我娘嫁進(jìn)芮家已有三年。尚未生育,于是芮居蘅便在外看中了你娘和她暗下來往等她為他生下了你后將自己的真名實姓相告打算娶她做妾。那時方知原來自己的濃情蜜意相處的卻是他的親生的女兒?墒且驗橛心,這對不知廉恥的人還是瞞著我娘把她接進(jìn)芮家,假名姓羿。次年我娘生下了我,武術(shù)世家本來就不需要女兒,你父親對我娘更加冷落。后來你不小心得知她們的秘密并且在無意中說給了我娘聽,她們遂起殺心將我娘殺害,這些你恐怕早已忘了吧?因為你已經(jīng)被她們做了攝魂術(shù)。而我,之所以沒有被殺全依賴你對我的疼愛,父母希望有一個玩偶,陪你成長,我們在深云莊的記憶都是從他們口中得知不知不覺真實起來的。我和你根本不能成親,如果是兄妹更不行,那樣的結(jié)合將得到上天的懲處,可是你看你娘多愛你,居然以為躲到了這里就可以逃掉詛咒。哈哈,很令你驚訝吧?我的少爺,我的夫君,我的哥哥,我的好外甥!”
      亓官依舊笑得很美,像那晚盛開的荼蘼。
      “那你為什么還要和成親?”
      “因為我實在太恨了?”
      “別再笑了!”我將亓官一掌打出血來,然后開始心疼。無論如何,她現(xiàn)在穿著的是新娘的嫁衣,那樣好看。
      “我要用你殺了他們,讓你給我母親報仇。我是故意的,從我知道真相后就策劃了,從一開始我就想好了要用這種方法來報復(fù)他們,讓他們自食其果,痛苦不堪!笨匆娮约荷镒钪匾娜俗兂勺约旱某饠车淖涛妒窃鯓拥哪兀磕銈円矅L到了吧?那曾今會叫我痛不欲生的感覺。
      “你還不信嗎?好,我就讓所有人陷進(jìn)回憶里好了,或許把我們所有人的回憶連起來會更清晰!
      大片大片的血跡,躺在血泊中的娘,把劍放在我的咽喉的父親,突然冷笑把父親的劍鋒移開的母親。這一切遙遠(yuǎn)的夢境,是真的。
      “亓官,你不該的!蔽冶硨χ懒说母赣H母親。全身無力,亓官和我一樣,我用怪異的眼神微笑著看著亓官,“你連你最親的哥哥也傷了,傷得比誰都深。我說過,如果你傷了我,我會一直念著你,直到把你殺死,亓官,從現(xiàn)在開始,你也不能例外了!
      “哥,雖然結(jié)局出乎我的預(yù)料,可是亓官不后悔,因為亓官最想做的只是報仇。你不再愛我嗎?那也沒關(guān)系,反正亓官并不知道什么叫愛。愛你的亓官很早很早就死掉了。是我親手殺死的,就在知道這一切的那晚.哥,我就這樣把她稚嫩的脖頸擰斷了?︵,呵呵。我是你的妹妹也好,是你的嬸嬸也好,該做的已經(jīng)做了,該發(fā)生的也已經(jīng)演完。亓官已經(jīng)習(xí)慣被人恨了呦,知道嗎?”
      亓官笑得時候,我的劍已經(jīng)插進(jìn)她的肚子。不留余地。我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在瞬間變得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什么諾言,原來都將最終成為空談。
      “亓官,哥有多愛你你知道嗎?哥曾經(jīng)愛你愛到寧愿自己去死也不想看你哭泣。”我的手開始顫抖,臉上怪異的笑容開始凝固。前一刻昨夜亓官身上溫馨的香味還殘留在身上,這一刻他上面卻沾滿她身上一樣溫暖的血液。那份熾熱可以在一霎那間冷卻。
      我的淚滴在青石板上,清脆有聲,然后悄無聲息地溶進(jìn)亓官的血里。
      “亓官,你不該的,哥曾經(jīng)是那樣的心疼你!
      “哥,我知道啊。”亓官撿起殘劍插入劍鞘中,又再拔出,“剛剛你聽到我的聲音而他們聽不到是因為我們都會殘劍劍法,那也是我的陷阱。哥我知道你很喜歡亓官,因為哥曾經(jīng)縱然有刺也會幫亓官摘花。但其實亓官聽到父親的一句話才明白一些事。哥,你看,現(xiàn)在亓官拔得出劍。你覺得我是因為愛呢,還是因為恨?”亓官還在笑,滿地分不清是血還是紅妝。
      “恨!”我麻木的看著她,沒有一絲感情。亓官已經(jīng)被她殺了,現(xiàn)在的這個,不是我的妹妹。
      “哥,我的肚子里已經(jīng)有我們的孩子了哦。呵呵,我好愛他的,以前不敢,現(xiàn)在我好愛他,無所顧及的愛他,因為他是哥的孩子。不是不應(yīng)該出生的。真的,好愛的啊……”我看見亓官的笑僵在了唇邊。你致死都還在笑嗎?
      我蹲下來,撫摸她的臉頰。好傻,為什么要那樣做。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已經(jīng)有了孩子?為什么不直接跟我說你不是真的恨我。可是我恨你,我恨你亓官,一輩子,一輩子都恨你!我想離開,可是亓官的眼角流出了淚來,不是她不痛,而是因為她有氣息的時候拼了命的忍住了,想要騙過我,因為我說過,我曾經(jīng)寧愿自己去死也不要看到她哭。只要她笑,我的世界就充滿快樂,你哭,我的世界就充滿疼痛。而現(xiàn)在,你哭了,那世界已經(jīng)瓦解,不復(fù)存在。我很傻,可是亓官你為什么也不知道你那樣做我們都會很痛,我可以放下一切的!放下一切不管老天,帶著你和孩子一起快樂的過下去。父親拔不出劍,母親也拔不出,可是你我都拔出了。槭裁吹筋^來父母還可以擁有那么長的一段幸福而我們卻是這樣的結(jié)局?

      “我以為我會守在那里直到亓官化為沙燼?墒俏覜]有,我?guī)е鴿M身的罪惡離開了,我不想亓官看見我難過的樣子,所以我在那里守了七天就離開了,做了個流浪劍客,幫人解決問題以此洗清罪孽。懂了很多事,不再那么愚蠢。”
      “那么你和亓官到底是不是真的兄妹?我有點糊涂!
      “是。亓官沒有從那個女人那里得到全部回憶,那個人最不愿意記起的她沒有知道,直到所有的記憶連接。在我出生之前,那個人就已經(jīng)生下了一個孩子,可惜是個畸形兒。發(fā)生那晚的事后,芮居蘅原本想殺了我滅口,可是那個女人改變了主意,她給我做了很高超的攝魂術(shù),然后殺了她自己的兒子,讓我取而代之,因為對她的兒子充滿罪惡感所以她對我很好,希望欺騙她自己我就是她的親生兒子,那段記憶,亓官無法獲得。它幾乎快從那個女人的腦中消失。而這,使我更恨她。因為倘若不是這樣,起碼亓官和我不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知道事實真相的時候,亓官就已經(jīng)決定要讓我殺了她,來懲罰她對我做的一切,她希望我對她只有恨,可是最后,她卻怕了,被我遺忘,是她最害怕的事情,所以她最后告訴了我孩子的事?墒撬龅搅艘话,我真的恨她。她想死在我的殘劍下,最痛也最愿意的死法!
      “那你為什么停下了行程?”
      “四年前,我辦事來到這里后,一些疑問開始有了答案。這里安靜的讓人只活在自己的心里。我突然明白,該忘的一直沒有忘,該斷的也始終斷不了,掩飾只是徒勞。笑了那么多年,卻在這個茶樓上抑制不住的哭泣。我決定把事情辦完,就來這個小鎮(zhèn)生活,每天在這個茶樓,或許因為這里有你!
      “我?”
      (“兄弟你要搞移情別戀也別找我?我對央以外的人沒一點興趣。”
      “你找死,以為我和你一樣變態(tài)?”
      “這話說的好象你沒干過變態(tài)的事似的!
      “你找死!”
      “剛剛還一副‘我真的真的很受傷,很受傷,很受傷’的樣子,現(xiàn)在就原形畢露了吧?”
      “不要破壞氣氛了!
      “切~,真會裝。”
      “切是什么意思?”
      “懶得講。”)
      “是,因為看到你的背影,只要有壞情緒的人看到你的背影就會很難受,我在想,如你所說的話,是否這個地方就是以你的心的意思而出現(xiàn)的一個奇異的地方。你到底有幾歲了?”
      “不知道,沒數(shù)過,我的數(shù)學(xué)爛爛。幾百年,幾千年誰曉得,有什么好在意的!可能因為我的身上的氣息不是這個世界的,所以才會有這種效果吧,就像一個感情引發(fā)裝置!
     。ā把b置是什么意思?”
      “呃 ……”汗~)
      “無數(shù)個歲月積累起的一層靜寂的空氣!
      “好夸張。”
      “或許因為我自身的緣故吧?我不懂如何形容比較好!
      可是每天你都在這里不停地描述周圍的一切,沒有結(jié)束的,也沒有靈魂的堅持。
      “問一下,酒和茶到底哪個更香?”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喝嗎?”
      “那不是酒。是亓官的淚!
      “靠,什么人啊,有那么多淚?”
     。ㄎ矣H親的小亓亓。。
      “呵呵,秘密!”
      “那我嘗嘗看!
      我將竹筒打開,喝下去。滿嘴的苦味,的確是淚。但不是真正的亓官淚,而是用亓官的淚造出的酒,用那時的心情釀出的酒。只有苦澀,沒有醇香。
      “你今后會怎樣,繼續(xù)引誘別人在這里砸我的家當(dāng)?”沒有回答。我轉(zhuǎn)頭去看,他已經(jīng)熟睡。一睡百年,永遠(yuǎn)不醒來。我打開門,太陽已經(jīng)升起,我迎著光華再拔出那劍,喝了聲:“好劍。好酒!睗M面笑容。該開張了,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樣的客人來。
      寒冬,業(yè)已停的雪又下了,這次的雪很大,應(yīng)該可以淹沒掉一些痕跡。塵歸塵土歸土,這話真順口!那個窗戶上有一個人,嵌在那里,無論多久,總會有人前赴后繼,坐在那個窗框里,生成一幅畫,有風(fēng)有沙的畫。那個人一定會拔得出殘劍。而我,只用它來切水果吃!安铇顷懤m(xù)有客趕來,這回新鮮,來得是一個書生,斯文干凈,戴上眼鏡或許更好看。央,朔會一直喜歡你,像一個孩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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