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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別追我,別追我!雖然我知道,我美麗善良可愛大方,可這又不是我的錯,你看你都有老婆了就別招惹我了,拜托,拜托!你也知道雖然愛情是不分種族、性別的,可人獸戀太虐不適合我的。何況我已經心有所屬,你也不能強人所難。”方娣就喜歡這樣自作多情,絮絮叨叨地跑了半里路,才遲疑地往后看,那只“情郎”已背棄落跑。
“我靠,好歹我也是一片真心,這狗死哪去了!”方娣對這種不負責任的情況十分不滿,算是憤怒至極。
“小弟,有客人快進來!”老怪總喜歡這么叫她,而她也已經習以為常,她家那個超脫計劃生育以外的弟弟也喜歡這么叫她,有時約等于親切。
“知道了!”方娣扯粗了嗓子配合著。老怪三十出頭,一個總愛裝憂郁的“音樂才子”。頭發(fā)留了半長,那剛冒出來的胡渣倒遮了這張俊臉。他呀,本來是個流浪歌手,現在算一朝得志,作了駐唱,和掌柜還要一腿,那是在方娣看來的真愛!
方娣一進門就愣住了,甚至有些顫抖,那或許是心?
坐在吧臺前的他,側臉依舊輪廓分明,一看就是可以靠臉吃飯的人。不負眾望,她一眼就認出了他,真的就一眼!嗨,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
其實方娣心里是害怕的,所以她選擇逃避。即使毀掉這個生意,她也下了溜走的決心。反正不過被說叨幾句,無關痛癢。
“小弟,客人在這里!你又想溜哪去?”老怪不識好歹地叫住方娣,她心里早就有了把老怪不倫戀情曝光,福利大家的決心。
“方娣,你怎么了?鬧那樣?”老怪看著剛才還鬼鬼祟祟的姑娘,閉目弓身,舉著雙手探索著前方,甚是無奈的扶了扶腰。
“叔……叔……”方娣就喜歡占便宜,老怪明明也長不了幾歲,用她的話說就是年齡不夠,胡渣來湊。她無疑是個實力派,聲音也有些斷斷續(xù)續(xù),以示她的凄凄慘慘。
“我去,我可不是你的眼。快去,快去,就今天的特餐。”每次老怪在生意面前情商就會變得非常低,永遠都不在海拔之上。
“叔,不是特餐是特慘。你怎么忍心……”方娣有些后悔要是一開始就坦然些就不會這么被他看好戲了!但她又行路不甘半八九十,只能繼續(xù)做起來。
“特慘也是要做的!”老怪走出吧臺打算無情無義推方娣只身前往刑場。
“我昨天被摩托撞了!”方娣故作凄慘,她瞇著的眼睛仿佛看到那人一動卻沒有后戲。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老怪上前轉了轉,手在方娣眼前揮了揮。
“這么突發(fā)性的!懂不懂?!”方娣用手捂住眼開始抽涕。
“它還小。”
“這是巧合,運氣問題!
“你不是連皮都沒摔破嗎?”老怪開始抓耳撓腮。
“頭!我撞的是頭!知不知道會有什么血塊的,看不看電視劇的!”我也放膽回應。
“言情的還是懸疑?”
“言情。”
“那還真沒看過!
“啊……”方娣突然大叫,只因為狗叫喚了兩聲,而且越來越近。方娣有些重見光明,躲到老怪身后。
“好了就去準備!”多年未曾聽過,卻像是那時入了冰窖,不帶感情。
“方娣!你恢復的真快,還不快去!崩瞎譄o語地責罵。
“哦,言情劇直播不收錢。女主說的!”一條狗改變了局面,方娣戰(zhàn)戰(zhàn)兢兢嘟囔著跑進后廚。
那時她不知道這狗是他寄養(yǎng)在隔壁的……
“好了!叔,我先走了!”方娣火急火燎想走。
“小弟,這不是你大學同學嗎?你好好招待,我還要回去譜曲呢!先走了!”老怪終歸是男人,一把把方娣攔住,當真是毫無去路。
“方娣,好久不見!”他叫住了她,卻讓老怪逃走了。
“好久不見!”方娣見勢無處可逃,坦然撿了一個他旁邊位置坐下,“狗!它怎么還在!”方娣提高嗓門,收起雙腿,差點站到椅子上,她卻沒有逃避,看著那男人把狗抱起來,“我家摩托還小……”
“哦,!你家的!”方娣有些無地自容,大概是自己的惡行即將被揭露的尷尬。
“我代它向你道歉!彼址畔铝斯罚妥屗鋈チ!真是特別聽話。
“不是隔壁的嗎?”方娣在這方面出來忍不住,即使讓人尷尬。
“手續(xù)麻煩,先送過來寄放。”那時他沒有告訴她,他已小住半月翻了這不大的古鎮(zhèn)幾遍。而他放下一切不遠千里過來,只是為了看看她,哪怕一眼。
“哦……”方娣為自己倒上一杯水,淡淡的檸檬味卻酸澀了她的心。其實當時她心中有成百上千個問題,可卻認慫了。
氣氛尷尬到頂點,方娣水喝了一杯又一杯,而他不緊不慢地吃著,可謂優(yōu)雅愜意。
“我上廁所!狈芥方K于找到機會逃離這里。
他只輕應了一聲,繼續(xù)口中工作?吹竭@樣,方娣心中不免難過。她撐著桌子起身走了。
轉角處她下意識地回過頭,看了一眼,埋頭苦干的男人,一個本以為能天長地久的男人。
秦忹,她的大學同學,一個為了高額獎學金,放棄去更好學府的人。母親早逝,父親是個;斓牧髅,早年誤殺了人,現在還沒放出來。如此身世讓他靠著單薄的救濟金在唾棄和謾罵中度過,在家鄉(xiāng)那個小地方,即使他才智過人、俊美異常。
秦忹從未告訴過她,他第一眼看見她時就喜歡她,一個開朗而不要臉的女人。當她站在身前,如同一束光把他的陰霾置之身后;當她在身后,就是眼前是重重陰霾,他還是想轉身相擁。
而方娣第一眼也喜歡他,不為別得,只是覺得他長得像她老公。那時她就喜歡盯著他看,和他報一樣的無論選修和社團。無聊地,大部分時間她都沒有拉動姐妹?伤恢溃鋵嵥枪室獾!只為少些人打擾。
這樣過了一年。機會總是微妙的,一節(jié)無聊選修后的瓢潑下雨,方娣前一天無語地把傘放在寢室,正罵爹罵娘的準備沖一沖,可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強健有力,他沒說什么遞過一把傘。
“一起走?”方娣忐忑地問。
“不用!鼻貜麚u搖頭,言語冰涼。那時她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傘太小,而他怕她淋濕,哪怕一點。
“噢,明天還你!
“嗯!
第二日,他們倆找到對方自然是輕易的!
只是她沒有傘,她說她掉了要賠,他再三推辭不過,只好答應。
她說她沒錢買傘,他說沒關系。
她說把自己賠給他,而他竟然答應。
那時她不知最壞的就是同鄉(xiāng),和她那個死去的舅舅。
“呀,怎么沒人吶!”回憶總被無情驚醒,回來的是掌柜。阿左,一個外表陽光,內心跟光的背包客,他一年中一半的時間都不在店里,不過他家有錢,在這他也有他的牽掛。
方娣就當沒聽見地不爭氣逃跑,眼中也不知何時溫溫的。
一晃到了晚間,阿左找到了她,讓她出去一下,其實她當時是后悔的,哪怕多看他一眼也好。
“秦忹,這個向導怎么樣?”無疑阿左把我買了,只是因為前些日子他家中斷了他的經費,當然其中還要老怪的功勞。
“不好吧,我不會!狈芥樊斎皇蔷芙^的。
“就你,不然還有誰?”
“老怪!”
“作曲……”
“我還要做飯呢!”
“有我!你放心去吧!”
“那你去!”
“我?”阿左一陰陽怪氣方娣就不免害怕。
“我去!”方娣最終還是答應了,“一天兩夜?兩天三夜?三天四夜?”
“四天五夜!”秦忹無奈開口。
“那好今天養(yǎng)精蓄銳,明天再說!”方娣自以為找到了好借口。
“不用,現在就去!鼻貜粷M地斂眉,阿左一看形勢不對就把我推出去。
“可以!彼斦媸墙鹂谟裱,他就自顧自出去了。方娣急忙從吧臺下面拿了包跟了出去。
“我去,你還帶它!狈芥芬幌轮棺×饲斑M的步伐。
“你討厭它?”秦忹拉了拉繩子。
“其實也沒有!狈芥废肓讼,害怕狗不過是當年舅舅死時的心理陰影,其實她也不是很討厭狗。
“那就是喜歡,走吧!”秦忹的聲音好像拒人千里,可她聽著格外溫暖。
“不能無感嗎?”
“不能!”他倒是回絕地徹底。
這里是,那里是,作為一個生活多年的外地人方娣也算是盡職盡責。
天色漸晚,夕陽擾亂了夜幕的降臨。而黃昏,是絕美的可惜。
“回去吧!”方娣嘆了一口氣,也松了一口氣。
“嗯!”似乎這一下午他最多說些這個。方娣覺得有些尷尬但也不尷尬,她也想就這樣安安靜靜地走著。
“我的包!”他們走在一個漆黑小巷里,只為抄近路,可是這卻讓人有機可乘。
“你先回去!鼻貜瓮染妥,回頭囑咐道。方娣從來不是個聽話的人,她也知道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就如同他是一個路癡,更何況她以為他沒來過。女人畢竟是女人,錯綜的小巷給犯人一次機會,卻沒給她一次機會。
那天晚上她也不知道在巷子里來回走了幾遍,重復了多少次他的名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可她也不知道其實他看見了,可是他還是轉身離開,所以他只遇見了她尋找的著急,卻錯過了哭泣的心碎。
后來阿左找到她,說他已經回去了,就住在他們的客棧和她的左邊。黝黑的環(huán)境她的沉默不語掩蓋了悲傷,她打掉了阿左攙扶的手,一人跑了回去。那時阿左也沒想什么,只以為她不開心。
“你不是路癡?”方娣按捺不住她的心情,沖到他門前,里面沒有燈火而他也不敢開燈,她也不敢推門而入。
“人是會變的!”他云淡風輕,他以為
他會便,到頭來只是更在乎,即使可能自作多情。
“那……明天見!彼凉M腹的話在胃中積食。秦忹也一語不發(fā),知道她離開,他才顫抖地拿起藏在抽屜里的紗布和消毒水。他想,幸好這里四季如春。
方娣自己的包就放在桌子上,也沒有檢查,就倒在床上。明明一夜淺眠,好不容易睡著,并且還睡過頭了。方娣急忙起床,敲打隔壁的門。一路收拾房間的阿姨恰好遇見她,“娣娣,那人等不及就出門了!說明天繼續(xù)。好了,快去吃早餐吧!”
那天方娣沒見到他,一眼都沒有,她坐著聽了一天老怪不靠譜的原創(chuàng),注視了一天窗外的人潮。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終于出現了。他坐在老位置,叫了杯清咖,是我做的。
“你過得可好?”他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從醫(yī)院里溜出來的!
“沒你可好了!”方娣口是心非地擦拭著玻璃杯,不敢看他。
“他……對你好嗎?”
“他?他們都對我可好了!家庭和睦,團隊和諧!彼龥]有多想,只覺得這里真的挺好。
“那就好!”那時她沒有看見他笑得凄慘。
“現在這么優(yōu)秀,你有女朋友了吧?”方娣終于問了自己心中的問題。
“嗯,一直都有!彼S意回答著。
“那她肯定很好!彼D了頓繼續(xù)說。
“好,她在我心中一直很好。只是……”他看了一眼她,慘淡一笑。
“給我一杯拿鐵!”一個年輕女子打斷了他的話,卻癡癡地看著他。
“你的拿鐵!”我有些不滿又不好說什么。
“噢,謝謝!迸踊氐阶唬粫r瞥向他,好似多年的她。
“你好了?”方娣催促道。
“你是我向導!”
“我還要做生意,阿左不知道去哪了!”
“阿左?”他把咖啡杯推過來要求續(xù)杯。
“小娣,快去吧!這有我!”老怪停下不著調的創(chuàng)作。
“你?會做?”方娣對此狐疑極了!
“不會,可以拒絕!
“錢呢?”方娣一臉驚訝。
“做人要學會比較,舍得!崩瞎种涝谶@男人身上的前賺得更多。
秦忹一口喝完咖啡,抬腿就走。方娣半推半就也跟了過去。
“我們今天去哪?”方娣開口問。
“你是導游!
“對哈,那就去孜凈寺吧!”方娣愉快地決定了。
“去未央湖!”秦忹帶了條狗走到她前面。
“我是導游!”
“我付的錢!
“為什么?”
“摩托想去。”
“摩托?憑什么!”
“它比你聰明!”它比她聰明,因為它知道他心之所向。
“喂!”兩人就這樣跟著一只狗,一只已經住了半月有余的聰明的狗。
“看!這湖好漂亮!”大學圖書館中,一個女子一下喊出了聲來,四方都看了過來。
“嗯!”那男子沒有訓斥或不滿,只寵溺地揉著她的頭,“下次,帶你去。”
“你喜歡嗎?”
“喜歡……”她后來問過他夢想,他說等他老了,在那古鎮(zhèn)上開個客棧,養(yǎng)一條狗、兩只貓,她說不要養(yǎng)狗好不好。
“當然,那就養(yǎng)你!”而那男子四散的溫暖,讓人不能移目。
“那就是未央湖,公元前幾幾幾年始建,四面環(huán)山,湖中有洲!狈芥肥钦娴挠洸坏,她只喜歡,但沒有特意記過。
“三百九十一年!
“你怎么知道?”方娣一臉驚詫。他指了指石碑,又指了指腦袋,最后聳了聳肩。
“……對了,那邊乘船,要去嗎?”方娣吐吐舌頭,巧妙地轉移話題。
“嗯。”
“這船是用一根木頭做成的,工藝極為繁復!狈芥酚行湴恋亟榻B著,不過換來的只是嗯而已。
“你看那山叫娉婷山,傳說……”他安安靜靜地聽著她,知道她失去力氣也沉靜下來。
“真好!”她其實煩悶時經常來,她喜歡這里,喜歡在這里安安靜靜的想著他。
真好,不是旅游旺季。他可以安安靜靜的看著她,連伸一個懶腰也不愿錯過。
小舟飄蕩,清澈見底的水反倒模糊了他們各自的心,不敢正視。
又是一天夕陽在山,又是一次凄美離別。一路上,兩人一狗在路燈下拉長了光影,昏暗了斑駁的石板路。
“小弟,秦忹,回來了!快去吃飯吧!”阿左招呼他們過去。他們自然就過去了,方娣吃了幾口,“我叔呢?”
“老怪,不知道許是到哪里浪了!”阿左對此見怪不怪,老怪一直這樣晚些就回來了。
“今天也累了,早些休息吧!”阿左和阿姨收拾東西,讓他們早些休息。
今夜兩人安然入睡,疲乏的身體終于得到釋放。
而第三天卻悄然而至,日程過半就會想到離別,他們的離別會否再見?
“今天起得真早?”秦忹隔著門夸獎!澳鞘牵以诘昀锏饶。”方娣特意定了鬧鐘,不過她不知道他起得比她還早,已經挑了一個小時衣服,只是不敢承認,直到十多分鐘后他終于出來。
“吶,早餐!狈芥钒褎倻蕚浜迷绮瓦f到他面前。
“看我做什么?”秦忹低頭吃著早餐,可憑借多年前的經驗,依然能感受到目光灼灼。
“沒,你今天的衣服有點奇怪。”方娣一下轉移了視線。
“有什么奇怪的,不過就隨便穿的。”秦忹差點沒拿住叉子,不過一下就緩了過來。
“哦!今天去孜凈寺,還有憐虎崖!狈芥冯S意地說著第三天的安排,秦忹也沒有異議。
“我們走了!”方娣向阿左打了個招呼便出門了?珊雎粤税⒆竽樕系牟话。
游覽總是循規(guī)蹈矩的,直到從憐虎崖下來,路上遇見了方娣的昔日情敵――殷慈。
“忹,好久不見!”殷慈這個人喜歡秦忹幾近瘋狂,跳過樓,服過藥,割過腕,只能說是大難不死,陽壽難盡。
“哦!”秦忹對殷慈格外冷淡,可還是回答了,許是怕極了她。
“不用這樣,我已經結婚了!”殷慈淡然一笑,“這不是方娣嗎?”
秦忹見勢也沒有阻止殷慈,畢竟已經時隔多年,如果換在以前他一定攔住殷慈,不讓殷慈說上半句。
“是!有四五年沒見了吧!”方娣對這個女人雖然印象不佳,但不過是陳年往事,也再難追究。
兩個女人只要關系不夠僵,總歸是有許多話題可聊的,可聊著聊著殷慈話風一轉,“你怎么還和他在一起?”
“不過是陪著四處轉轉。”方娣看一眼他,心中一陣悲涼。
“呵,你不是已經結……”殷慈的冷嘲熱諷被迫終止。
“阿左!”阿左飛奔而去,方娣下意識地想叫住他。不過徒勞,方娣只好緊跟在他身后,無疑她身后還有一個人。幸好,阿左沒跑幾步就停下來了,撲通一聲他跳進江里,“老怪!老怪!”即使天氣怡人,江水也是有些冰涼的。阿左好像腳抽了筋,在水中掙扎。
方娣急了,也想跳下去,“別攔我!”秦忹一把抱住了她,“你不會游泳,我去!”秦忹二話不說跳了下去。
秦忹游泳是不錯的,而且為了方娣去學過救生的教學。即使左臂受傷,他還是不負眾望救上了阿左。
“阿左!阿左!”方娣大聲呼叫這他的名字,忽略了另一個人的面色慘白。
“咳咳,老怪!老怪!”還沒做人工呼吸那阿左就醒了過來,掙扎著起身。
“先扶他回去!”秦忹開口,幾個認識的人也過來幫忙攙扶。
“老怪,分開我,我要去找他!”他推得是那么無力,方娣卻一個不小心摔了下去。
“會笨!鼻貜砰_護住她頭的手,“那么多大男人扶著就好!
“嗯!狈芥纺炯{的點點頭。路其實不遠,阿姨幫著方娣把阿左安置在床上,讓人幫忙換了件衣服,死活不肯去醫(yī)院,說要等著。
“你快去換衣服!”秦忹全身濕嗒嗒的。
“嗯!彼炎蟊鄄卦谏砗,嘀嗒嘀嗒不知流著什么!
原來有人在江里看到了老怪的鞋子,老怪就是連風格都怪的人,鎮(zhèn)上人一眼就認出來了,而且老怪還不會水……
“秦忹……”方娣見沒有人應就開門進去了。放下姜湯,走到他床邊給他蓋好被子。
“怎么還是濕嗒嗒的!”方娣正想揭開被子看看,卻一把被人抱住,那個胸膛,那個心跳,她日思夜想。她哭了,眼淚抑制不住地涌出,抽涕著。
“娣娣,這被子都臟了!”他迷迷糊糊地安慰。
“我會洗!
“怎么舍……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細若蚊蠅。
“你說什么?”方娣有些訝異,心中卻是歡喜。
“……”
“忹?”她摸上了他的臉,“怎么那么燙?發(fā)燒了?”
她害怕他再著涼,想弄干剛才的地方,“怎么是血!”什么時候他拉了一道那么深的口子?
“忹,秦忹!你起來這樣不行的!”
“你起來,好不好?”
“對,120,120!”她急忙拿出電話,差點摔在地上。
“喂!喂!我,我在……”十幾分鐘后救護車終于趕了過來。
到了醫(yī)院處理那感染的傷口,可高燒不退,“醫(yī)生他怎么回事?”,方娣抓出了一個巡查醫(yī)生問。
“喲,是他呀!”是個年輕醫(yī)生,瞥了一眼秦忹,有些驚訝。
“快看看!”方娣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焦急詢問著。
“明天應該就能退的,別擔心。你是他女朋友啊,好好管管他,前昨天還敢偷偷溜出醫(yī)院,真是反了天了!。”
“昨天?”方娣明顯忽略了女朋友這個稱謂。
“你不知道,可不是手臂上被刀砍了!警察也來的,就是為了個包,差點丟了小命。看你男朋友也不是什么缺錢的貨,真的拼命!”
“謝……謝謝!狈芥酚行┎恢,她就這樣一夜坐在他身邊,凝視著他,偶爾哭哭,偶爾笑笑。
“如果你沒有女朋友,我……”她這么想。
一夜早已掛完水,清晨的陽光灑在他倆身上融為一體。
“回去吧,我下午的火車。”秦忹坐了起來,喝了杯水。
“別起來,再休息一會!狈芥钒醋×怂
“你……阿左怎么樣?”他遲疑了片刻,又躺下了。
“還,還好吧!等我打電話問問?”
“問問?”
“對問問!狈芥纺闷鹗謾C撥通了阿姨的電話,“喂,阿左怎么樣了?”
“那你攔著點他,我還有事晚些回來。”
“沒,那老怪呢?”
“哦,讓他們也小心點!
“知道了!”
“不用擔心,你快睡吧!”方娣掛了電話,起身離開。
“你……”秦忹想攔住又無力地放棄了,若她沒結婚就好了……
她離開后,秦忹獨自望著窗外除了微顫的背脊,其它無從知曉。
“秦忹!吃飯了!”方娣推開門叫他。
“回來了?”秦忹努力克制著聲音。
“不回來干嘛?”方娣感覺好笑,她確實自私一回,“你不買賬?”
“窮……”秦忹一下晃了神。
“那你那塊手表給我?”
“假的!”
“算了,衣服脫給我?”
“假的!”
“要不你把自己賠給我?”方娣沒想到受傷的秦忹這么幼稚,又好氣又好笑,隨便說了一句。
“好!”
“你說什么?”方娣一個不穩(wěn),把粥倒到了自己的手上,“。
“你沒事吧!醫(yī)生!醫(yī)生!”他焦急地查看她的傷口。
“我問你,你說什么?”方娣反手抓住了他。
“假的!”一個護士急急開門,“給她看看!”
“不過是燙傷,又不是很嚴重,沖點涼,涂點藥就好。”護士非常無語,不過長得好看的人是值得被原諒的。
“你還不快去!”
“哦!”方娣六神無主地走出門。
“你們小兩口,秀恩愛都到醫(yī)院里來了!真是!”護士插著口袋說完轉身離開。
“她是我女朋友,一直都是!”
他凄傷地笑,喃喃自語,“只是她不知道罷了!”
過來一刻鐘她匆匆回來,“你衣服換好了?”
“嗯,走吧!還要回去歸東西!”
“干嘛乘火車?”
“我喜歡……”秦忹又不得沉默不語,“我喜歡,就像當年一樣!倍遣辉f出口。
“娣娣,我走了!”火車的轟鳴混濁了離別的苦澀。
“要回來,早些回來!”她掂起腳尖,輕吻著他的唇,在他耳邊呢喃。
“一定!”他想他一定會足夠優(yōu)秀,讓她的父母忽略他的身世,即使不能,他也有愛她的資格。可他不知道愛情是沒有資格一說的,只要錯過和擁有……
“你東西收拾好了?”方娣站在他房間門口遲遲不敢進去。
“好了!”他合上行李箱,推了推。
“吃完午飯再走?”方娣期盼地問。
“嗯!彼秒S意掩蓋了喜悅。
“我……就不送你了!”她期待他的拒絕,非常非常!但他沒有,他以為她需要陪她的老公――阿左,而他沒有資格。
那天他們吃飯?zhí)貏e緩慢,一頓便飯吃了一個多鐘頭,其中只偶爾寒暄兩句。她在門口看著他,直到他消失人海也沒有回頭。
“你……不追?”阿左隨意披著一件衣服,踩著拖鞋倚在門口。
她慘淡地搖搖頭,連不都沒說,“你不想知道他女朋友是誰?”
“都過去了……”她盯著遠方,一直一直。
“是你!
“我?”她到底是沒有聽清的,“什么?”
“我們家老怪說的,一直一直。”
“怎么會?”她搖晃著阿左。
“其實他一周前來過,不過是你不知。那天回來就是來那他的日記本的!”阿左笑地寵溺,“你也知道,我們家老怪行為習慣上有小小的問題。”
“他怎么沒告訴我?”
“忘了吧!”阿左心里想,老怪是有天晚上才突然想起來的,怎么告訴你。
“別像我們……”阿左依舊倚著門,看著遠去的身影。
過了多時,天漸漸烏云密布,天上飄起了點點細雨,慢慢變大。
“方娣!”一個男子沖進那家小店,只看見兩人在激吻,而他們一個是阿左,另一個……
““方娣呢?”兩人轉過身來,“你不是她老公?”秦忹難掩怒火。
“沒錯他是我老公!”開口的正是老怪。
“那方娣呢!”他焦急地又問。
“不是追你去了?”阿左愛撫靠在身上的老怪。
“要不你在這等著?”阿左建議。
“傘!”阿左看那人拔腿就跑,想叫住他,可惜徒勞,“寶貝,我們繼續(xù)!
他知道她會等他。
“傘呢!”他又折回來。
“吧臺下面,小弟包里!”阿左有些不悅。
“你們繼續(xù)!”他拿出那傘時一怔。
他在不平的石板路是飛奔,泥漬飛濺,他心飛揚,一路策馬……
他想,真好最起碼還未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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