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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臺上的罪惡
風呼呼地吹著,卷起一片片落葉,把秋天刮得滿目凄涼。
文綺輕輕地拉緊衣襟,加快了步伐。
這幾天,在一幢大樓樓頂里發(fā)現(xiàn)了隔壁班級劉安的尸體,整個學校傳地沸沸揚揚,文綺不免也聽到了些風聲。
前幾日她還去過那個大樓。那曾是一棟辦公樓,后來廢棄了,很少有人會去。若不是為了解決一些事件,文綺也不會去那種地方。
真是個麻煩的人,死了還要磨別人的耳朵!文綺抱怨著。
回到家中,文綺立刻跑至自己房間,關上了門。
她來到寫字桌前,拉開了最后一層抽屜。里面有一張紙。
是遺書,她隨手亂寫的。
說到遺書,文綺想了起來,聽說在劉安的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封遺書。經(jīng)過鑒定筆跡確實是劉安的,并只有劉安一人的指紋。警察認為這可能是一起自殺案。
“丁鈴鈴——”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文綺的思路。
“喂?”她接起了電話。
“是我!陳亦琳!文綺啊,怎么那么晚才回來?我都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抱歉,我突然想去買些東西,所以回來晚了!
“也沒什么啦!對了,你知道劉安的事了嗎?”
“恩,聽說是自殺的。”
“好象是上周六的事吧?當時我們還在一起逛街游玩呢,沒想到有人就這么死了!”電話那端的口氣顯得異常激動。
“某些事總是很難說的。”文綺的口氣仿佛一位熟知萬物的老者。
“我們一起到案發(fā)地點看看吧?說不定能幫上什么忙!”對方語氣中閃爍著興奮。
“這個嘛……”文綺拖著猶豫的長調(diào)。
“拜托啦!”亦琳乞求著。
“好吧!蔽木_終于讓了步。
“哦耶!那你等我,我馬上來!”說著那頭便掛斷了。
文綺換下了校服,理了理頭發(fā),便離開家到樓下等待。
這時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出現(xiàn)了,是亦琳。
“咱們走吧!”說著一只手勾上了文綺的臂彎。
“就是這里!”亦琳用一只手激動地指著前面的大樓,興奮地直發(fā)抖,“沒有警察看守嗎?”她顯得有些失望。
“已經(jīng)過了快一星期了,又沒有什么特別的線索,警察也沒有閑到整天待在這里吧!蔽木_不以為意地說道。
這真是一幢黯淡的大樓,樓皮一塊塊地拉聳著,就像哈巴狗的耳朵一般。走在樓道上,總會發(fā)出“噠噠”地磨地聲,貫徹抵云霄。
“到了!”亦琳用力地甩著文綺的手臂。
她們已來到了頂層。樓內(nèi)燈線昏暗,但仍能看見前方有一扇關著的門。亦琳用力地拉開了大門,門外的空間異常寬曠。
“快進來!”亦琳拉著大門對文綺說道。
“知道了!蔽木_跨上臺階,回頭向樓內(nèi)順眼一瞥,發(fā)現(xiàn)還有半截樓梯豎在右邊。樓梯上方能隱約感覺到有扇小門。
應該是倉庫吧。文綺想著,隨后進了天臺。
她剛一放手,門就自動關上了。
“是彈簧!”亦琳看了看門說。令人驚訝的是開關門竟沒有發(fā)出任何響聲,一點都不不符合這幢古老大樓的品格。
這里約有256平方米,真是非常之大。周圍有用鋼鐵圍成的網(wǎng),維系著安全。
“好象是在那上面!”亦琳邊說邊走了過去。
那邊還有一截梯子,通向更高層,可能是那倉庫的屋頂。文綺跟著也爬了上去。
這里只有14平方米左右,大部分的面積被兩個大水箱給霸占了。水箱上邊泛著發(fā)黃的鐵銹。
“聽說劉安就是在這里上吊自殺的!币嗔仗ь^望著水箱說。
文綺摸了摸那些水箱,顯然這里很少有人光顧,銹跡斑斑。若不是因為高處風大,這上面一定會布滿深深地灰垢。
“慢點!”這時突然串出了一個聲音,“等等我啦!”
四個人影浮現(xiàn)在面前。
“。∮腥!”其中一個女孩指著亦琳與文綺說道。
“?也會有人和我們抱有一樣的想法嗎?”這次是個男孩子。
“你們是來調(diào)查案件的嗎?”亦琳沖著他們喊道,生怕他們聽不見。
“是啊,你們也是嗎?”
“恩,但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笨跉庵袏A雜著沮喪。
“那我們一起來分享下線索吧!”又是一個女孩子回話。
“真的嗎?你們就是發(fā)現(xiàn)者?!”亦琳吃驚地叫了出來。
“是啊,我們常常來這里散心的,發(fā)現(xiàn)那個人時,都快嚇死了!”一位男生回答道。
“四人在一起嗎?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恩。當時我們在天臺上聊天,突然聽見小凡叫了一聲,順著他的目光,就看見了那人吊在那里!
“只有他一人?”
“是啊,就他一人!
“能確定嗎?”
“當然,我們可一直在天臺聊了整整一個小時!”
“會不會是你們來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
“不會的,我們來到頂樓時是12:30,法醫(yī)推斷死亡時間是12:35之后,如果那之前有什么人的話,一定會撞上當時樓道上一邊玩游戲一邊慢慢向上走著的我們!”
“法醫(yī)……你們知道的好多!”亦琳感嘆。
“當然!因為作為證人我們要錄口供的。”另一位女孩解答著。
“你們還知道哪些有價值的線索?”
“應該是自殺。聽說他死前服食過一定量的安眠藥!
“安眠藥?都要死了還吃什么安眠藥?”
“可能是怕吊死太痛苦,想先麻醉自己吧!而且他是坐著吊死的!
“坐著吊死?那是為什么?好奇怪的死法!”亦琳不禁有些驚訝。
“警察推測可能是因為周圍沒有什么墊高物,只有用這一手法了。為了防止自己半途掙脫繩子,也可能事先服食安眠藥等犯困時再套上繩子!
“一切線索都串起來了,那么只有自殺了……”亦琳若有所思地低下頭。
“你們聊了一個小時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嗎?”這回換文綺發(fā)問了。
“是啊。因為我們正在批判班級里的不正之風,聊地很投入!”眼前人說地略帶憤慨,猶如一位義氣奮發(fā)的有為青年般。
“哎,天黑了,我們回家吧!蔽木_提議道。
“只有先這樣了……”亦琳心中還咬著案子,答得有些心不在意。
“那我們也走啦!”那四人起身消失于視線中。
第二天很快就來到了。文綺背著書包,鎖好門,離開了家。
“文綺!”身后傳來亦琳洪亮的嗓音。
“早上好!”文綺邊走著邊打招呼,還放慢了速度等亦琳追上來。
“今天我們一起去采訪下劉安的好朋友吧!說不定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亦琳興奮地嚷嚷著。
“為什么你那么想調(diào)查這件案子?”文綺望著亦琳問道。
“因為……我想做一名偵探!難得有案子發(fā)生在自己身邊的!”答者的雙眼放著光,如同初升的太陽。
“那加油吧!”文綺拍了一下亦琳的肩膀,接著快步走向?qū)W校。
“哎!那位同學,等一等!”亦琳大聲叫著向一位學生奔去。
“你找我?”男生用手指著自己鼻子問亦琳。
“當然!你是劉安的好朋友對不對?”跑到目標跟前,亦琳順了順氣問道。
聽到劉安的名字,那位男生顯然吃了一驚,然后問:“你是?”
“我是隔壁班的陳亦琳,你好!”亦琳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我是自愿調(diào)查這件案子的。我想問你一些關于劉安的事。”
“好吧,你問吧!睂Ψ降挂搽S意。
“請問劉安是一個怎樣的人?”亦琳迅速投出昨晚就想到的問題,著實顯得干練。
“他嘛……平時總是沉默,不怎么說話,但為人非常地執(zhí)著,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到,同時也是個很負責的人!
“哇!那應該很有人緣咯?”
“不,非但如此,還有許多仇人。”
“仇人?”亦琳露出困惑之色。
“因為他很執(zhí)著,為此得罪了不少人!
“這樣啊……那他出事之前有沒有特別提到誰?”
“提到什么人?好象沒有。不過在出事前一個星期他好象變了個人一樣,見人就微笑打招呼,顯得特別高興!
“真的?!那可是重要線索!有什么事讓他開心的嗎?”亦琳似抓住了救命草。
“這個好象沒有。問他他總笑而不答。”
“死亡當天你們有見過他嗎?”
“沒有,那天有人約過它,他說只想一個人呆著!
“一人呆著啊……”亦琳努力地在腦中整理著數(shù)據(jù)。
“呃……對了!聽說他死前喝了很多果汁,可我記得他從來都不喝果汁的。”男生“啪”地拍了下手掌,補充道。
“啊!真的嗎?還有什么其他重要線索嗎?”
“唔……好象沒有了!
“這……你知道他有什么喜歡的女生嗎?”亦琳突然換了語風,有點三八的認真態(tài)度。
“啊?”那男生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奇怪問題頓住了!斑@個……他不太提這些事的!
“你再想想看啊,他有沒有那些戀愛中人的專有表情?說不定是為情所困呢!”亦琳急切地督促道。
“唔……我記得他好象喜歡其他班的一個女生,但具體是誰不清楚。每次我們提起他都不肯詳說!
“是嗎……那謝謝你了!”亦琳禮貌地一點頭。
“沒事我先走了!蹦悄猩f著便跑遠了。
“變了個人……喝不喜歡的飲料……喜歡某女生……”亦琳托著下巴開始沉思,只要一思考她就會這樣,為此文綺一直嘲笑她。
“別想啦!要上課了!”文綺拉著亦琳跑向教學樓。
“今天打算逛哪?”文綺問亦琳。
“嗯……我想再去觀察下那幢大樓!币嗔照f著跑了起來。
“唉!”文綺看著亦琳的背影嘆了口氣。
“我怎么觀察都察不出一絲線索!”亦琳凝視著大樓,口吻沮喪。
“那就別觀察了!我餓了,我們?nèi)コ渣c吧!蔽木_拖起亦琳隨便朝一個方向走去。
“你說他突然喝不喜歡的飲料是不是也和變了性格有關?”
“誰?”文綺漫不經(jīng)心地應著,邊問邊尋找KFC問。她知道亦琳喜歡吃KFC,每次只要手頭尚寬裕,一定會陪她去。
“劉安!”
“劉安?可能遇到什么刺激了吧!”
“所以我想知道是什么刺激嘛!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一定和本案有關!”
“別說的像個老法官!”
“哇!KFC!”亦琳看著眼前的KFC大叫道。
“進去吧!我餓了!蔽木_走了進去。
“喔……等等!哎!你看!這不是我們上周六我們來吃午餐的那家店嗎?”亦琳拉住了文綺,“你快看!”
“恩?好象是……那又怎么啦?”文綺歪著頭問道。
“那就意味著我們離案發(fā)現(xiàn)場不遠!你看看!”亦琳撩起了袖管,里面露出了一塊KATTY手表,“步行只要25分鐘!”
“是啊!蔽木_也看了看手表。
“我們是12點左右進去吃的,說不定當時我們還曾與劉安擦肩而過!” 亦琳突然抓著文綺手臂說。
“怎樣都好,讓我吃點東西吧!”文綺擺脫了亦琳去排隊。亦琳也跟了上去。
“真慢喲!”文綺看著姍姍來遲的亦琳抱怨著。
“人多嘛!你上次去廁所排隊花了40分鐘左右呢!”
“沒辦法,KFC女廁所的人總是很多,上次還有同學等了1個多小時呢!
“對了,你還記得前陣子我班的失竊案嗎?”亦琳湊到文綺耳邊問。
“喔……就是我們的班委費總共5000多元被盜了的事?怎么了?”
“你說這兩件案子會不會有什么關聯(lián)性?”
“唔……你是說那筆錢是劉安拿走的?”
“只是猜測而已。他拿走了錢,花光了,突然又心里很不安,所以一時沖動就自殺了!”亦琳攪拌著面前的可樂,“你說我推理的對不對?”
“恩……這都很難說啦!”文綺又拋出了這一句話。每當面對亦琳的發(fā)問,難以發(fā)表意見時,她就會這么回答。
“如果我推理的沒錯,那這就肯定是自殺案了!”這時亦琳突然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或者是失主發(fā)現(xiàn)了,但沒有證據(jù),劉安死活不承認,所以一時氣憤殺了他!”
“如果你是偵探,那枉死的人數(shù)一定會增加!”文綺不屑地回答,“那四個人都說了當時沒有其他人啦!
“如果真是他殺的話,那犯人的手法一定非常高超!”亦琳感嘆著。
“興許只是耍了小聰明而已!蔽木_咬了一口漢堡,口齒含糊。
“真的只是自殺嗎……”亦琳的眼睛凝觀著前方,仿佛看透了那些障礙物,直達那幢大樓。
“文綺,聽說你媽媽住院了,現(xiàn)在還好嗎?”老師關切地詢問文綺。
“嗯,很好。醫(yī)生說手術(shù)很成功,只是媽媽不太愿意我去看她,怕影響我學習!蔽木_禮貌地回答。老師們平時都很喜歡文綺,因為她成績好人又乖,剛進學校就得到了三好頭銜,是標準的模范學生。
“那就好,我放心了!崩蠋熋嗣木_的頭,便讓她回去了。
“文綺!”前方傳來亦琳高昂且略帶興奮的聲音。
“怎么啦?”
“哎!你知道嗎,剛剛我在等你的時候恰巧聽到教導主任在打電話!”亦琳激動地說。
“打電話怎么了?你又想八卦?”文綺沒搭理她。
“不是!你知道他們在談什么嗎?”亦琳咽了一下口水,接著說,“似乎在劉安尸體上發(fā)現(xiàn)的一根長頭發(fā)有了結(jié)果!就是我們學校里某女生的!”
“這個也能查到?看來警察一開始就把兇手鎖定在校園范圍內(nèi)呢!蔽木_停下了腳步,“是誰的?”
“這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又聽不到電話那頭的聲音。”接著頓了頓,“我認為可能是兇手的!”
“為什么?”文綺轉(zhuǎn)過頭正視對方的眼睛問道。
“你想想,當時可是周六,他根本沒有接觸同學的機會。我們平時穿的都是校服,只有周六周日才有機會穿便服,所以便服也都是一周洗一次的,這樣就說明毛發(fā)是當天留下的。而他的朋友也說那天他誰都沒有見,這樣說的話,就只有兇手了!”亦琳津津有味地說著。
“對喔……”文綺低下頭開始沉思。
“這樣一推理,兇手難道是我們學校的人?而且還是女生?!”亦琳打了一個寒顫。
“可是兇手到底用的什么手法呢?”文綺問道。
“這個……只有等抓到兇手再親自問了!
“文綺,這個問題你來回答!卑嘀魅吸c名文綺。
文綺站了起來,剛欲回答,兩位老師和一位警察到了班級門口。班主任上前與他們耳語一番,就踏進班級高聲喚道:“陳亦琳,你出來一下!
“我?”亦琳有些難以相信。
“是的,出來一下。”老師重復道,“其他人自修,文綺你坐下吧。”說完便死盯著亦琳。
亦琳極不情愿地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文綺看著亦琳惆悵的背影,顯得有些憂慮。
“亦琳!怎么了?”終于迎回了亦琳,此時教室已空無一人。
“他們說那跟頭發(fā)經(jīng)檢驗是我的!”亦琳哭喪著臉,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會……你認識他嗎?”問者很是憂心。
“不認識呀!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呢!”
“難道……是有人嫁禍的?”
“我招誰惹誰啦?干嘛要嫁禍我!”
“是啊,你平時人緣很好的……”文綺再次陷入沉思。
“我現(xiàn)在成了第一嫌疑犯了!你說我該怎么辦!?”亦琳簡直要哭出來了,滿臉譜滿焦急。
“他們沒有將你拘留嗎?”
“沒有……因為證據(jù)不足,況且我又是未成年……”她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眼神黯淡。
文綺看著很難過。那可是陪她從小學一直走到高中的好朋友。∧10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暮可以養(yǎng)成的。況且她們好到從未吵過架!她們有很多相同之處,比如兩人都是由媽媽單獨撫養(yǎng)長大。亦琳的爸爸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文綺是單親家庭,爸爸也是在她小時候就離家出走了。她們有著相同的愛好,有著永遠也說不完的共同語言,總是一起笑一起哭。每當對方生病時,自己是第一個送上溫暖的。家又住得近,常常一起上下學。讀同一所小學、初中、高中。兩人的母親也因此成為了好朋友。她們還約定了長大一起去最喜歡的威尼斯看夕陽,一直看到老。
“亦琳,不要難過,還是有辦法的!”文綺安慰著伸出手拍著她的背。
“可是……嗚嗚……媽媽知道后一定會很傷心的……她好不容易從失去爸爸的泥潭里走出來……嗚嗚……”亦琳哭了出來,眸子擒滿淚珠。
“你放心。案發(fā)時你不是和我在一起嗎?我會替你作證的!”文綺卷起衣角替亦琳擦去眼淚,動作輕柔。
“我和警察說過了……可還是好擔憂……嗚嗚……”
“沒關系的,你先回家,明天我們再一起商討方法;厝ネ砹四銒寢寱䲟牡。先別告訴她這事!蔽木_的語氣異常沉穩(wěn),卻帶著深深的關切之情。
把亦琳送回家后,文綺回到了自己房間。
她打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本小本子。
是日記本,她每天都寫。
她打開了它,翻到上周六那天。
“ 周六 晴
真是晴朗的一天,也是特別的一天。我將在今天做一件永世難忘的事。我要殺了劉安。
我已經(jīng)深思熟慮過,這將是最好的方案。沒有任何人會察覺,包括那些愛刨根問底警察。
今天我特地約了亦琳一大早出去逛街,她將是我最好的證人。同時,我還告訴劉安,讓他 中午12點帶上紙筆在那幢大廈門口等我。
到了午時,我按計劃地和亦琳走進了那家策劃好的KFC店。
快速買好東西,我特意選了一個遠離門與廁所的位置。我告訴她我要先去上廁所,讓她等我下。接著我就離開了KFC。
出來后,我叫了一輛的士。為了計劃的完美,這點錢是省不得的。
5分鐘后,到了那邊。劉安已早早守侯于此。
我和他說,咱們一起跑上去吧,看誰跑的快。其實這樣還能給我節(jié)省時間。
什么都不知道的劉安一口答應了。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天臺。
這時我從包中拿出了早已放置了安眠藥的果汁。我特地選了果汁,因為他不愛喝。如果不是常碰的,他也就發(fā)現(xiàn)不了那因加過安眠藥而變了的味。我故意替他打開,裝作是未開封的,然后遞給了他。
剛運動完的劉安非?谠,一口氣喝了大半。
隨后我就讓他陪我上了那個屋頂。我和他說,我們一起玩?zhèn)游戲吧,一起來寫遺書,讓大家相互猜對方寫了什么。也許仍略帶困惑,他還是點頭應許了。
于是我和他就拿出紙筆寫了起來。寫完后,我讓他先放在口袋里,說過一會再猜。同時也收好自己的紙筆。
在喝完果汁過了大約十多分鐘,劉安說他有些困,我就讓他先靠著我肩睡一會,他照做了。其實這樣做我是十分厭惡的,因為這之前一直是亦琳的專屬動作,以至肩上都沾染了她洗發(fā)水的味道。但為了大局,我忍受了,還裝作很快樂。
又過了一會,我搖搖肩膀,故意向他提問,見他沒有反應。我知道他睡著了。
從包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帶上手套,模仿起自殺的現(xiàn)場。我力氣不夠大,搬不起劉安,只好讓他坐著吊死。
隨后我收起了那瓶印有我指紋的果汁,還有劉安的筆。
一切就緒后,我準備離開。
剛走出天臺門時,就聽到了不遠處有腳步與說話聲,聲響很大。
因擔心被揭發(fā),我四處望了望,一機靈,輕輕跑到了那樓上的倉庫門邊,把自己給完全遮了起來。
那群人走到我不遠的前下方,拉開天臺的門走了進去,接著就是彈簧門自動關上。
也許他們很快便會發(fā)現(xiàn)劉安,但事已至此的我顧不上那么多,只能暗暗期許他們不要注意那不受關注的水箱才好。
為顧忌這幢樓的古老,走樓梯會發(fā)出太大聲響,因此我從包中掏出了準備已久的布鞋套,穿上后悄悄地跑下了樓。
到了樓下,我脫去鞋套,又叫了輛的士,來到之前的KFC。
這時已過了40分鐘,我故意繞到廁所,再從廁所繞到了亦琳的座位,告訴她上廁所的人太多,所以讓她等久了。單純的她沒有起疑。
晚上回到家,因為媽媽住院,房內(nèi)空無一人。
我趕緊換下身上的衣服,把它們?nèi)寂葸M水里,里里外外仔仔細細地洗了遍,包括那鞋套。我不能留下任何證據(jù)。
我知道那四人沒有妨礙到我,他已經(jīng)死了,因為自己并沒有接到前來質(zhì)疑的電話。
這是起完美的謀殺案。沒有人知道我認識劉安,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被找到。即使被懷疑,也有那不在場證明。
其實我本也不想殺他的,一切都是他所逼。
之前,媽媽生病住院,需要一筆手術(shù)費,還差五千左右。我不想失去媽媽,為此把目標定在了剛收好的班委費上。
當時沒有任何人在場,本以為可以順利得手時,卻看見劉安站在教室門口!
呆立著的我不知所措,但劉安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事后,我悄悄地通知劉安,約他在學校后門沒什么人的花園見面,請求他幫我保守秘密。他說可以,但有個要求,就是要和他交往。無奈地我同意了,且提出條件秘密交往。
劉安卻越來越過分,常常拿此事來要挾我。我深知他想做的事沒人能阻止,為此很憂心。
如果這事被揭發(fā)的話,非但手術(shù)費沒了著落,連我好學生名分也會敗裂,甚至可能還要進少管所!我真不想自己的幸福斷送在他手上,于是默然決定殺了他,用一個巧妙的手法,親手譜寫劇本。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殺人案件。我知道可能會失敗,但面對絕路只有鋌而走險。
今天成功了,相信我的未來一定會再次光明!
文綺把它從頭又讀了一遍,接著就把這頁撕了下來,在結(jié)尾署名:文綺。
第二天,警察局收到了一封沒有郵截的信,可能是寄信者自己投進來的。
這看上去像一天的日記,最后有一署名:文綺。
警署布置的人馬遍布文綺家周圍。
一個刑警帶著槍上前敲門,無人響應,于是他們破門而入。
警方終于在浴室里發(fā)現(xiàn)了文綺。她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左腕浸沒于浴缸水中,上面印著明顯的割痕。
一位警察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她已斷了氣,身體也完全僵硬了。
他們在文綺寫字桌最后一個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一封遺書,日期標注是上周六:
“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但還是決定殺死身旁的劉安。
作為一個殺人犯,我已沒有什么可以說的了,關于殺人動機與手法會記于日記里。
非常對不起媽媽,希望她能繼續(xù)堅強地活下去!
這些是用水筆寫的,下面還有一行是用圓珠筆添加上去的:
“亦琳,記住要堅強。萬物皆無形,不要總被眼前的假象所蒙騙,這是做偵探的基本原則。別忘了替我好好欣賞威尼斯美麗的晚霞。
我終究是沒有燦爛的未來!
一行大雁飛過窗欄,欄內(nèi)是一個女孩哭泣的背影。
亦琳雙手緊緊地捏著那份遺書,淚水不停地從眼眶中溢出,如泛濫的洪水。
“文綺……威尼斯夕陽的美,在于有你!文綺!”一陣陣回音蕩漾在屋內(nèi),可卻再也無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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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偵探文需要很慎密的構(gòu)圖,因此誠懇地接受大家指點!如果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還望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