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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之火
魔族混血劍士老大,妖族少年,女魔法師,獸族蘿莉與人類忍者組了一隊。
老大:這次的任務跟往常一樣,也需要苦肉計潛入到蕭宅里面獲取情報。
妖族少年:但是一向擅長苦肉計的魔法師大美人在執(zhí)行別的任務啊,這該怎么辦啊
眾人看向我……
我:哎,哎不是吧,我是忍者啊,不擅長說謊長得也不漂亮,隱身是可以,但是從別人口中套取情報和在宅子里搜尋線索我不行!
眾人繼續(xù)看著我……
老大:不要緊,這次只需要你獲得蕭宅宅主的愛慕就行,其他的不需要你做。
我:只要培養(yǎng)感情就行了嗎?那好吧,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唉。
我吃下會令人全身無力,身體虛弱大半,但又不容易被人察覺是服藥所致的藥丸,拖著疲憊的身軀在蕭宅門前倒下。如我所想,醒來的時候睡在柔軟的床上,周圍是一個干凈整潔的房子。
蕭家主人蕭夜:姑娘你醒了
我:你……是誰?這里是……(左右張望)是你救了我嗎?
蕭夜:此處是我家宅子,姑娘受傷暈倒在宅子前,如不嫌棄不如先在這里修養(yǎng)吧。
我把手放在胸前,示弱并做出驚慌狀,愣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在我“養(yǎng)傷”的這段時間里,我不停的服藥讓身體保持虛弱。其實本以為這樣的任務會令我很頭疼,但是出乎我意料,蕭宅主不僅武功不弱,內(nèi)心還十分溫柔體貼,我只是站到屋外看風景,他便會把外衣脫下披在我身上,并且與我閑聊。久而久之,在我告訴他我略懂機關(guān)之術(shù)之后,他便把我?guī)нM書房,把各個庭院內(nèi)機關(guān)的布置方法,各房間暗藏的密室等與我討論。我又告訴他我對天下各門派的局勢略有研究和見解,他便時時與我談心,把他現(xiàn)在所侍奉的門主,當前的政局關(guān)系與我訴說。這下好了,免去了我親自調(diào)查的麻煩。
但是,我心中為何有一股憐惜的情感,而且我越來越害怕這樣的日子會結(jié)束。他真心的傾訴,我也越來越投入地去聽去感受,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的真心也交出去了。
然而這一天最終還是來了。
老大帶著其他隊員一路過關(guān)斬將地殺了進來,破了機關(guān),挾持了其他蕭宅的人質(zhì),最后沖進了蕭夜房間。蕭夜手執(zhí)長劍奮力抵抗,他把我擋在后面深怕這些兇惡的“敵人”傷到我,然而寡不敵眾,被老大擊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本在后面顫抖著觀望的我終于忍不住了,眼看老大的劍要再一次揮下,我拖著長長的衣裙,整個人撲倒在蕭夜身上,背對著老大的劍。
老大的手突然停下,僵住,道:你這是……
一向開朗的妖族少年此時也驚訝了,低聲道:喂杏子!你這是做什么,快讓開呀……
我從衣袖里掏出兩顆藥丸,這是能讓我身體恢復正常的藥丸,迅速吞下。然后從蕭夜身上爬起來,擋在他前面,對老大說:對不起……老大,我沒辦法……如果你要殺他,先殺了我吧……
我的身體馬上恢復了一點力氣,我從兜里拿出卷軸,放在地面上,把我的雙刀(能合成一把剪刀)召喚回來。然后指向老大一群人。
我:我已經(jīng)……喜歡上他了……
剛才倒下的蕭夜已經(jīng)支撐著站了起來,然而他滿臉疑惑驚訝的神情:原來……你們是……你一直都在……咳咳……
我聽到他這么說更加不知所措了,我把雙刀放下伸手打算扶他,我喃喃:對不起……我……一定會拼盡全力保護……
“啪”!蕭夜他用力把我的手甩開:讓開!我跟那個用劍的還沒戰(zhàn)完,別礙事!
我正想伸手攔著他,沒想到老大先發(fā)聲: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們小隊的目的不是殺人,是來談判的。外面的家丁我們一個沒殺,最多只是打傷而已。這是協(xié)議書,天下政局瞬息萬變,如果你想通了,放棄侍奉你現(xiàn)在的主,我們完全可以變成合作關(guān)系。
然后老大把一疊信紙扔在桌子上,說到:我們還會見面的。便轉(zhuǎn)身走了。妖族少年欲言又止,看了看我,還是回頭緊跟著老大離開了。
他們離去后,我看了看蕭夜的背影,低下頭,即內(nèi)疚,無助,又痛心。我從懷里拿出藥粉,走到蕭夜身旁,說:先把這個涂……
“啪!”他又一次狠狠地把我僅剩不多的希望甩開,說:哼哼,還在假惺惺,演夠了沒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的臉,又打量了一下我的武器,再次冷笑了一聲。
我?guī)缀蹩蘖?我沒有……這是……
我知道我無法解釋什么,我也無法奢望他的原諒,現(xiàn)在的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受傷。我輕輕的把療傷藥粉的瓶子放下,再次呢喃著對不起,一步一步地退后。
蕭夜看我這般示弱,雙眼怒火更盛,他一個箭步?jīng)_上來,用手掐住我的脖子,說:你還要這樣子騙我多久!
他的手力道絲毫不減,但我的心已經(jīng)悲傷欲絕毫無茍活之念,于是放棄掙扎,想著,能這樣死去也好……我的雙眼被淚水模糊,劃出一道淚痕。
在我的意識快沒有之前,蕭夜把我扔了下來。我強烈地咳嗽著。
蕭夜:你滾吧,我不想看見你。
我:咳咳咳……
我拖著還沒有恢復完全的身體,走出了蕭宅。
蕭宅中。
蕭夜把協(xié)議書翻了又翻,思來想去。天下局勢瞬息萬變,變革確實已經(jīng)開始,而他所侍奉的主人勢力已然不穩(wěn)。雖不是見風使舵,但江湖確實是變化萬千,利益為先,也不見得一定要對侍主絕對忠誠。相信如果侍主面對相同的情況,也會對他們蕭家置之不理的。
蕭夜嘆了口氣,想通了,帶著信紙只身前來老大的據(jù)點。
據(jù)點中。
老大:識時務者為俊杰,既然你想通了,那么以后大家就是盟友了,之前的人質(zhì)我都好生招待著,至于我們隊的為人處事之風,稍微過段時日你就知道了,絕不會讓你后悔的。
蕭夜:哼,只是利益所致各取所需罷了,我不想跟你談什么盟友還是兄弟的。
老大: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你理解就好……
蕭夜并沒有繼續(xù)聽老大胡扯,而是四處張望了一下,蹙了蹙眉,道:她……呢?
老大停下了長篇說教:嗯
蕭夜:既然我們現(xiàn)在暫時處于結(jié)盟關(guān)系,那之前的事……也總該讓她來給我個……解釋吧。
蕭夜的聲音略帶顫抖。雙眼閉起好像在回憶什么。
老大:你是說小杏兒她不是留在你那……
蕭夜聽到,驚訝地張開眼睛直直看著老大,然后把老大的衣領(lǐng)揪了起來:你說什么她沒有回來
老大:自從三天前蕭宅一戰(zhàn)之后,我們就沒有見到過她啊!
老大又回頭看看其他隊員,大家都紛紛搖頭。妖族少年此時也慌張了:這么說……杏子她去哪了?
我踉蹌著從蕭宅走出來,然而我并不知道我的目的地是何處,我就一直這么走著……走著,天色變暗了,然后稀里嘩啦的開始下起了雨。我走到一間廢棄的小木屋下面,沒有走進去,只是蹲坐在屋檐下面,抱著我的刀,怔怔地看著雨滴一直在往下掉,一直一直……。
不知道過了過久,我從睡夢中醒來,雨已經(jīng)停了,天亮了。我的長長的衣裳被雨打濕了許多,我拿起刀輕輕地一劃,把衣服多余的部分剪掉。嗯,終于看起來有點像平常的忍者裝束了。
我繼續(x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那一抹溫暖已經(jīng)不在了,身上殘留的雨水就不算什么了,無力的虛弱的日子過得多了,空腹也不算什么了。我穿過樹林,穿過沼澤,來到雜草從生的懸崖邊。天色又一次變暗,我走到筋疲力盡了,便倒在草地上昏睡。
正午,太陽照在我的身上時,我才醒來。我在懸崖邊,看著下面急湍的流水發(fā)怔。沒有人來找我,沒有人會在乎我,既然這樣,倒不如隨這流水一起罷。
我輕輕躍出懸崖,但是在下降的過程中,我出于忍者的本能,身體變得又輕又靈活,雙腳一邊點住峭壁的巖石,一邊不由自主地施展輕功,最后在急流旁邊的巖石上停下。
唉,果然,這絕望的感覺始終還是不能終結(jié)嗎?就在這么想著前進著的時候,我突然看到急流變緩了,前方地勢逐漸平坦,到了一個荒原。奇怪的是,明明是下午時分,天色卻十分昏暗,連周圍的事物都不大看得清晰。
呵呵,這不是傳說中魔族之地的入口嗎?雖然并不是所有的魔族都是殘暴的,但入口處聚集的小妖魔都是還沒化成人形的,殘忍兇猛,嗜血難馴,這種小魔甚至是魔君也嗤之以鼻視為恥辱的,更不用說他們對人類有著暴行了。
正好……難道讓我遇上他們,就是命運嗎?
我的瞳孔映射著這些外形丑陋的妖魔,雙手拔出背后的雙刀,狂奔到他們?nèi)褐。我快速地舞動著,一瞬間好幾只小妖魔血光飛濺一尸兩段。
大伙怔了一怔,意識到眼前發(fā)生了什么之后,嘰里呱啦地吵成一團,叫囂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語句,便成群的像我撲來。我拼命地砍,招式一招接一招,直到內(nèi)力漸漸消耗殆盡。
蕭夜看到大家疑惑和擔心的反應,知道他們沒在說謊。大家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jīng)沖出了據(jù)點,往當日忍者離開的方向奔去。小隊眾人隨即跟上。
尋著往日的蹤跡和感覺,蕭夜來到了廢棄的小木屋前。他看到忍者割下的衣裳碎片,感覺不妙,心中一緊,繼續(xù)施展輕功向前狂奔。到了懸崖邊,蹤跡便斷了。正狂躁萬分之時,兩位采藥的農(nóng)夫恰巧路過。
農(nóng)夫甲:哎呀,你是不知道,今天魔物沒來騷擾我們村,我覺得不放心去魔界之門偷偷瞧了瞧,看到有位女俠孤身一人在跟魔物打斗呢!
農(nóng)夫乙:別瞎編了,才一個人怎么可能打得過,那可是成千上萬的魔物巢穴,管他什么大俠,就是闖進去了,就哪里想活著出來……
農(nóng)夫甲:唉,我看也是兇多吉少,只求魔物不要再犯我們村子就好咯……
蕭夜頓時臉色大變,揪起農(nóng)夫的衣領(lǐng)便問魔物的巢穴在哪里。得知方位后,兩位農(nóng)夫的勸阻絲毫沒入他耳朵。他心里一直在想著一個人,他祈禱著,祈禱著她能全身而退。但是此刻,他清楚地看到,那個魔物聚集的方位,有一股強大的黑氣直指天空。
剛才蕭夜詢問方位的空隙,小隊隊員已經(jīng)全員追上來了,看到眼前的黑氣,老大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小杏兒啊……
妖族少年用幾乎崩潰的顫抖的語氣說到:這是……杏子發(fā)動了禁術(shù)……這個禁術(shù),以施術(shù)者的身體為代價……有多少威力,就有多少傷害……
蕭夜聽到此處,牙齒上下僅僅咬住,雙手拳頭緊握,身體顫抖著,大聲仰天:不不不不!。。。。。。∪缓笫贡M全身力氣朝前奔去。
一刀,兩刀……我已經(jīng)分不清我身上的血究竟是我自己的,還是妖魔的了,我的雙手開始漸漸麻木,眼睛開始漸漸模糊,周圍原本喧鬧的聲音也漸漸不太清晰了。我周圍躺著數(shù)不清的尸體,但是敵人還是沒完沒了地沖上來。果然,這樣的地方,最適合終結(jié)我的生命了,說不定還能得到一個除妖戰(zhàn)魔的小小美譽呢。眼看體力即將耗盡,我把雙刀一卡,恢復成原本的一把大剪刀的樣子,用力往地面上一插。雙眼輕輕閉上,雙手結(jié)印,口中叨念:禁術(shù)地獄之火
一團黑氣凝聚,直指天上,帶動我周圍吹起了強大的風,周遭敵人根本無法動彈。此時我仍閉著雙眼,所見一片漆黑,聽著周遭強烈地風聲,心中突然有一股暖流。果然,最后還是會想到他嗎?但是,以后也不能再相見了吧。我眉心一緊,雙手保持結(jié)印的狀態(tài),念到:喝!
一顆沒有火光的炸彈爆炸了。我感覺到身體承受著巨大無比的沖擊力,相比周遭所見之處都會夷為平地吧,而我,也將不復存在。
“杏兒!杏兒!”
我心口劇烈地疼痛,非常強烈地抽搐之后,嘴里吐出鮮紅的液體。四肢像被抽掉了一樣毫無知覺,只剩下關(guān)節(jié)那鉆心的斷裂感。
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如此清晰地……聽到他的聲音……
我的雙眼完全模糊了,身體像落葉一樣軟綿綿地吹倒,就在這一瞬間,我好像掉進了一個強勁有力溫暖又的手臂里。
蕭夜:為什么……你為什么這么笨……
他邊哭邊緊緊抱著我,滾燙的淚水掉落在我臉頰,使我終于意識到這不是夢,不是幻覺。
我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臉,但是罪惡感和后悔一并泉涌上來,我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睛再次被淚水模糊,呢喃著同一個話語:對不起……蕭公子……對不起……
說完,我的手從半空中滑落,眼前一片漆黑,身體也沒有一絲感覺了。
據(jù)點中。
杏蕭夜在忍者的床前,握著她的手,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休息,茶飯不思。
老大:我之所以叫她獲得蕭宅宅主的愛慕就行,是因為我知道,憑借我們手中的籌碼,只要動之以情便可以成功。沒想到小杏兒……
是我害了她。
妖族少年看了看坐在病床前的蕭宅宅主,說:其實這個蕭夜很在乎杏子啊,那時為什么要趕杏子走呢?后來還來我們這里要人,要不是他,杏子也不會傷心難過,弄到現(xiàn)在這樣!可惡!
說我,妖族少年握緊拳頭,再看看這個跟他一起執(zhí)行過多次任務的少女,現(xiàn)在在床上奄奄一息,一下子沒忍住,沖進了房間里,對著蕭夜的臉打了一拳。
蕭夜不僅沒有還手,沒有生氣,沒有感到意外,反而平靜地說:你打吧,打到消氣為止。
妖族少年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挨打的準備了,沒想到對方如此反應,突然醒悟一事,說:難道,你趕她走,是希望她回來我們這里
蕭夜沉默。他何止是希望她回去他本來的居所,還希望她把自己忘記,忘記她一切欺瞞的罪過,然后回歸原來的生活,不抱任何負擔。
蕭夜沒想到她的內(nèi)疚,她的愛如此之深。他輕輕撫著她的發(fā)絲,然后從懷了拿出僅存不多的蕭家相傳的恢復內(nèi)力的丹藥,放進自己嘴里,稍微嚼碎了之后,把她抱起,把唇貼在她的唇瓣上,用溫和的氣息,把藥送進她的嘴里,喉嚨里。
七天七夜后。
窗外月色皎潔,清爽的晚風穿過屋檐吹在我的臉上。我感到手上有一股持續(xù)的暖流,徑直流向我的胸口。我輕輕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他漆黑如瀑布的頭發(fā),修長的面龐,溫柔的瞳孔。
蕭夜:你……終于醒了
我:蕭……公子……為什么……
我握緊了他向我輸送內(nèi)力的手,但是又狠狠地推開了。我輕聲道:我……不值得……
還沒說完,突然胸口一悶,劇烈的咳嗽起來。蕭夜把我扶起來,我想掙扎,但是卻無力的倒在他的胸前。然后,溫暖的氣流使我暫時緩了下來。
我眼睛暗淡,說道:我的身體……
蕭夜:你不是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放心吧,我會像之前那樣照顧你的,只不過,這次可不許你騙我了。
說完,他把他的唇狠狠抵在我的唇上。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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