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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聽歌產生的寫文欲望
小城大事算是不二的心聲,那么大城小事自然就是景少的了..
小城大事 楊千嬅
青春仿佛因我愛你開始但卻令我看破愛這個字
自你患上失憶便是我扭轉命數(shù)的事
只因當失憶癥發(fā)作加深
沒記住我但卻另有更新蜜運
像狐貍精般并未允許我步近
無回憶的余生忘掉往日情人
卻又記住移情別愛的命運
無回憶的男人就當偷厄與瞞騙抱抱我不過份
吻下來豁出去這吻別似覆水
再來也許要天上團聚
再回頭你不許如曾經(jīng)不登對
你何以雙眼好像流淚
彼此追憶不怕愛要終止
但我大概上世做過太多壞事
能從頭開始跪在教堂說愿意
娛樂行的人影還在繼續(xù)繁榮
我在算著甜言蜜語的壽命
人造的蠢衛(wèi)星沒探測出我們已已再見不再認
我下來你出去講再會也心虛
我還記得到天上團聚
吻下來豁出去從前多么登對
何以雙眼好像流淚每年這天記得再流淚
不二篇 上
跡部車禍,住院,如電影情節(jié)一般失憶。得知這個的時候,不二意識到自己始終都是笑著的,清淺的笑著,那是與跡部在一起后再沒有過的表情。忍足看著他的笑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哪里知道,自他出車禍起,不二就巴不得跡部景吾這個人從世上消失,如今雖然只是失憶了,卻也很好很好。
忍部大概以為不二受打擊太大,所以很不情愿的一面被推出門,一面交待他要好好休息。等他離開,不二立即開始收拾東西。這個機會,他等了十年了,現(xiàn)在,終于可以逃離那個男人,怎能不抓緊機會?
如果可以,不二寧愿自己不是那人人口中所謂的網(wǎng)球天才,一次比賽,讓那個男人纏上了他,如附骨之殂,擺脫不掉。躲過、逃過、抗爭過,奈何他權勢滔天,一次次的反抗換來的只是更為精致的鳥籠罷了。
房內的一切,通通帶走,不至于傻到為了清高二字而淪落街頭。臨走時將像框里的跡部推倒:“這是你欠我的!”
走在街上深深吸了一口空氣,嗯,有點涼,瑟縮一下,雖然身邊沒有那個溫暖的軀體,仍是笑了,自由,真好!
找了間小公寓入住,將卡里的錢全部轉入自己新開的帳戶。在柜臺時吃了一驚,那個數(shù)目,是普通人一輩子也花不完的。然后又是冷笑,他當我是什么?真以為能買下我么?于是錢花得心安理得。
找了份小職員的工作,日子清閑的過去。跡部出院了,失憶對他的經(jīng)營手腕似乎沒有影響,仍是財經(jīng)版的頭條,娛樂版的夢中情人。黃金單身漢病愈?他對這個標題嗤之以鼻。
如果她們知道那位大少爺為了令他屈服將他父親的公司折騰到破產,用了種種手段逼他退學轉到他的學校,會因他在酒會上多看了別的男人一眼而令到他三天下不了床,是不是還會帶著滿臉期望希望那個高傲的男人看她們一眼?不二臉上帶著笑,將報紙扔進垃圾筐。
沒有強勢的命令,沒有令人窒息的擁抱,沒有時刻盯在自己背后一雙眼,不二過得很安心。本來就是,他不二周助,怎么會喜歡上一個男人的懷抱!
只是,夜里變得淺眠,下意識總在被子里尋找溫暖的臂膀,等到落空時就清醒過來,暗罵自己賤,然后就去找了醫(yī)生,大把安眠藥吃下去,就是不見成效。
有時,會光著地板在房子里走來走去,常常就能聽見低沉的聲音在耳后說:“不二,穿鞋,小心著涼!比缓竺鸵换仡^,暗自心涼。跡部景吾,于不二周助,真的就如影隨形了么?即使,已逃離他的身邊。
發(fā)呆的時間越來越長。幸而老板大石是個寬厚的人,見他生得弱不禁風,神情脆弱,忍著不去說他;剡^神,就自覺討來大量工作,以一抵十,做得漂亮利落。天才不二周助,何時需要靠著臉孔吃飯。同事見狀紛紛丟活給他做,倒也來者不拒,于是夜里越睡越少,臉色越來越白。大石只有拿出老板架子,丟出一張溫泉招待劵,勒令休假!
想來,自己也的確需要休息。城市里,鋪天蓋地都是一個叫跡部景吾的人的消息,令人喘不過氣。然而,上帝聽不到他的聲音。溫泉的神社邊,再次見面,猝不及避。
依然是華麗的衣,挺直的鼻,漂亮的眉,誘惑人心的眼。只是,看著自己,恍如透明,滿眼寵溺,都給了身邊另一人。
最初的心慌壓抑下去,其實在跡部住院時,他曾去悄悄探望一次,那個人,靠在床上,滿目寧靜,他就知道,他真的是失憶了,否則,驕傲的跡部大少,眼里何曾少了霸氣、獨占與凌利!
于是輕巧一笑,“你好”,路人相逢,招呼就該如此自然。跡部最初有些愕然,打量兩眼,略一點頭,又將視線轉往身邊。果然還是大少爺作風。倒是他身邊的人嚇了一跳,眼鏡后射出的視線凌利異常。見自己態(tài)度自然,也就平靜下來。
再無對話,擦肩而過。聽著身后似曾相識的對話,不二微笑,忍足啊忍足,自己的離開,你終得償所愿了。然后,疼痛襲來,緊緊抓住胸口,仍是笑,怎么?又多添了一種毛病么?
大城小事 黎明
想不起怎么會與你開始
甚至話過我愛你三個字
大概是我失憶
并未記起我做過的事
不想等失憶癥發(fā)作加深
愿記住我被你熱吻過的命運
未來別擔心道別已經(jīng)這樣近
無回憶的余生忘掉往日情人
卻又注定移情別愛的命運
無回憶的男人愿你不必再憐憫
過去了不要問
吻下來豁出去這吻別似覆水
再來也許要天上團聚
再回頭更唏噓如曾經(jīng)不登對
我何以雙眼好像流淚
仿佛一種感覺永遠終止
是我或你上世做過太多壞事
能從頭開始 跪在教堂說愿意
娛樂行的人影還在繼續(xù)繁榮
你在算著甜言蜜語的壽命
人造的蠢衛(wèi)星沒探測出我們已
已再見不再認
吻下來豁出去這吻別似覆水
再來也許要天上團聚
你下來我出去講再會也心虛
我還記得到天上團聚
吻下來豁出去從前多么登對
我何以雙眼好像流淚
每年這天記得再流淚
跡部篇 上
醒來的時候,跡部腦子一團漿糊,形形色色的人等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問了種種奇怪問題,等到頭昏腦脹之際,終于弄清一個問題:自己失憶了。無所謂的笑笑,接受下來。
所幸能力并未受損,公司業(yè)務、人際關系處理起來仍然游刃有余。當然,一切皆因有一個忍足侑士的男人幫忙。天天見他伺候床前,大小事務皆細心提醒,語氣親密不似普通下屬,于是疑惑:你與我,有什么特殊關系么?
男人聞言,鏡片后光芒一閃,半天,低聲說:“戀人。”面對那英俊面孔,跡部笑笑,接受下來。并未覺得自己的戀人是個男人有何不妥。于是,益發(fā)快的溶入現(xiàn)在生活。
失憶似乎只是讓他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做事習慣,個人風格皆如從前。如非見面時得自我介紹,伙伴下屬都看不出此人曾經(jīng)失憶。但時間一長,跡部自己開始覺得某處失和。
一下班就必定準時回家,老覺得家里有某物牽掛,等到坐在大廳里,又是無比失落。忍足說,那是因為失憶了,對家有陌生感覺。但他對辦公室又是無比熟悉,某只筆在哪個角落都憑直覺輕松找到。
一上餐廳,必定點些慘綠芥末佐的小菜。但自己首先受不了那刺鼻味道,再看對面忍足,也是一臉苦樣。那這要點給誰吃?下次點餐試圖跳過,但餐牌一拿到仍是先看有芥末的小菜,口里隨意問題出“今天的芥末花生~~~”,立即自己打住,看看忍足難看臉色,于是自我解釋為車禍后遺癥。
雖說接受了忍足是自己戀人這一事實,但跡部總覺得親密可以,親昵卻是難上加難。忍足溫柔表示會慢慢等他接受自己。不是不感動,那個男人幾乎與自己同樣優(yōu)秀。某日醉酒,終于上床?墒,卻折騰到兩人都萬分難受?粗套汶[忍表情,跡部也不敢開口,難不成以前兩人從不上床?
見到忍足憔悴神情,跡部主動邀約:不如去溫泉度假?
美麗環(huán)境,果然令人頓忘疲憊。面對忍足細心呵護,跡部大覺得志得意滿,遂主動牽起他的手。這一低頭,便險些撞上一個人。亞麻頭發(fā),純凈藍眸。
只是一眼,微微吃驚。這個人,在醫(yī)院的時候他曾見過。單獨站在院子中間,兀自笑得滿足。跡部當時就是怦然一動,再看時,又沒了人影。幾乎以為是自己白日做夢。沒想到又能再見。而那人,卻如此憔悴。
未等多看幾眼,卻覺察戀人手心抖動,只好朝那人輕輕點頭就看向忍足。短短數(shù)秒,就已擦肩而過。明明那人問好的語氣就是陌生人,但心底又忍不住悵然;叵胫纳n白臉色,更是莫名心痛。
暗自生疑,我跡部景吾,人人不是都說目中無人,何以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心神微亂?難不成一個車禍讓自己變得多愁善感了?
跡部篇中
從神社回來之后,忍足就一臉陰沉。最后干脆說公司有工作未完成,要求跡部回去。
跡部一臉不解:怎樣的工作,用得著兩人犧牲假期?忍足支吾半天,只要求跡部與他一同離開。怎么解釋,跡部卻打定主意不理睬。忍足干脆拎起行李,大有一副你不走我就離開之勢。
跡部冷笑一聲,他跡部景吾,何時受制于人?然后冷冷看著忍足離開。心里不是不懊惱,這趟旅行,本是為了忍足而安排。尤其忍足離去時那復雜一眼,更使得他心神不寧。他跡部景吾,明明也不是小氣的人,剛剛卻莫名堅定的要留在此地。不過溫泉而已,真是奇怪。
既然已留下,自然得好好享受。他從來也不會虧待自己的。然后,在走廊拐角,又一次遇見剛剛的人。這次相逢,他明顯看見對方露出驚嚇表情。只是一瞬,下一秒,那人已開始逃跑。
身體優(yōu)于思考,回過神來,跡部已把那人牢牢抓在手中。低頭看看手中細致腕骨,莫名心痛。再看看對方憤怒表情,趕緊松手,又補上一句:“別跑!”
對方抬對看看他,只花數(shù)秒,表情已然平靜!斑@位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么?”彬彬有禮,跡部幾乎要懷疑剛剛那如兔子般要逃跑的是不是眼前這位。然而,手指上的溫度仍然殘存。
跡部有些尷尬,遲緩的開口:“我叫跡部景吾。”
然而對方并無他所愿般也報上自己的姓名,只是偏著頭看著他,臉上似笑非笑。跡部明顯感覺到他嘲諷的眼神。然而,不知為什么,就是想跟這個人再說說話。
“那個,我想請問,我認識你嗎?或者說,你認識我?”
那個人笑出聲來,聲音清冷,明明嘴角弧度已拉得很大,可是跡部卻感覺不到那里面有一絲笑意。笑完了,那人板起臉孔:“真是笑話,你認不認識我,為什么會來問我?你自己不知道的么!”說完,拂袖而去。
跡部愣在當?shù)。失憶后從未碰過這么大的釘子。以自己風度翩翩,英俊多金,何時會有人敢如此不給面子?可心底居然不生氣,只顧回味著那人的一笑一顰。
想了半天,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剛剛那人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這是不是意味著,他應該認識他???
到前臺打聽那名男子的姓名,柜臺小姐一聽描述就肯定告訴他,遇上的人叫不二周助,并且笑著說:“雖是男子,但長得很好看呢。讓人有種想擁進懷里的沖動!币痪渫嫘,跡部聽了卻莫名不爽,仿佛小時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一般。
晚餐時分,特意守在不二房間拐角。不多時,果然見一顆亞麻色腦袋探出房門。小心翼翼的模樣猶如鼴鼠。跡部不由啞然失笑。一個箭步竄上去,不容拒絕:“陪我吃飯!”
不二驚得差點原地跳起,跡部以為他又要落荒而逃,沒想到卻聽見對方說:“好的。”仿佛理所當然。
這個答案不但令自己驚訝,不二臉色也是變了又變。他死死咬著唇。似乎想把剛剛那句話吞回去。但跡部怎會給他這個機會。徑直牽了手往餐廳而去。
點菜時也不問對方意見。一堆菜名已脫口而出。等到端上來綠油油的一片,這才想起不知道對方是否受得了芥末?聪虿欢瑓s發(fā)現(xiàn)那人死死盯著菜,臉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悵然。
這頓飯跡部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只盯著對面那個人一口一口的吃著東西。席間兩人并無交談,自己卻已覺得溫馨又滿足。
默默吃完飯。不二表示要回自己房間,跡部雖不甘愿卻又找不出任何挽留的理由。及到送至房門口,萬分不舍?粗欢鉂嶎~頭,脫口而出:“我可以吻你么?”
不二明顯愣住了。趁著他發(fā)呆模樣,跡部已吻上了那柔軟雙唇。如他想象般的溫暖、甜蜜,還有說不出來的熟悉。于是越吻越深。不光自己,身下人的情欲亦被挑動。
等到分開。不二已是氣喘吁吁。迷蒙的眸子,紅腫的雙唇,看來格外誘人。跡部食髓知味的又靠了上去。這次迎接他的是一個響亮耳光。
“啪”的一聲響后。雙方俱呆住。跡部這才覺得自己的行為不異于色狼。遲疑著想道歉,
“對”字剛剛出口,只見對方這才如夢初醒般看了看仍揚在半空的手,然后轉身,用力關上房門。任由跡部門外罰站。
跡部摸摸火辣辣的臉頰,覺得自己一嘴黃連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呢?
不二 中
在神社邊遇到跡部后,不二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左邊肋骨底下,有個地方隱隱作痛。明明是應該解脫的,結果面對面,跡部將他當陌生人的樣子卻使自己難受萬分。理智上告訴自己繼續(xù)留在這個地方很危險,可是,心內有個聲音卻拼命反抗。忍足會拉著跡部離開的,自己沒有必要白白浪費這么好的假期。給自己的眷戀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不二慢慢朝旅館走去。
可是,他沒有想到,再見來得這么的快。一過拐角,那熟悉的身影赫然就在眼前。身體已自動彈跳起來,腦子里只有一個“跑”字。可是手腕已被牢牢扣住。那溫明的觸感明明如此熟悉,此刻卻如火焰般要將他灼傷。
幸好,在他幾乎忍受不住的時候,對方主動放開了手!皠e跑!臂E部的聲音如此不確定,不二第一次在那張臉上發(fā)現(xiàn)了迷惑。對的,他失憶了,自己憑什么還要任他擺布。于是定下心來,冷冷回他:“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么?”
不二知道自己的態(tài)度無懈可擊。果然跡部呆了一下,遲疑的說道:“我叫跡部景吾!辈欢谛膬劝敌,是的,我知道你叫跡部景吾,可是,這關我什么事,F(xiàn)在的跡部景吾,于不二周助,只不過是一個陌生的。是的,陌生人!
大概是眼里的嘲諷刺激了他。那總是不可一世的大少爺居然有些低聲下氣的向他詢問:我認得你嗎?或者,你認得我?
看著跡部的迷惘模樣,不二只想大笑;蛟S他真的笑出了聲。他回想起那些逼迫傷害,那些耳光和軟禁。如果可以,他只想從沒有認識過這個男人,F(xiàn)在成為了事實,那人居然還會在他面前可笑的問他,你認得我么?
不二只有回答他:“真是笑話,你認不認識我,為什么會來問我?你自己不知道的么!”然后,趁他愕然的時候,迅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倒在床上,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緊緊揪住自己的胸口。剛剛那句話,似乎已耗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不認識你!而是丟了一句那么莫明的話,難不成,自己還對那個男人有所期待??他不承認!絕不承認。!
渾渾噩噩到了吃飯時間。不二打起精神從床上起來。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于他猶如一場夢。他曾經(jīng)設想過再與跡部面對面會如何,他會狠狠罵他,給他一個耳光,或者就是把他當空氣,瞄他一眼,擦肩而過?墒牵麉s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他居然會很貪婪的聽那低沉的聲音,眷戀那手指的溫度。
開門之前,他很小心,他告誡自己,絕對不能再遇見那個男人,明天就退房,對,退房!結果,一個拐角之后,毫無預警的遇上了。他嚇得幾乎從地上跳起來。驚魂未定之際,聽到一句問話:“陪我吃飯!”
來不及管住自己,嘴里已自動冒出一句:“好!”一出口,不二自己就嚇了一跳。怎么能答應呢?只有懊惱的跟著到餐廳。
聽著對方口里不停報出的菜名,不二迷惑了,那些,全都是往日自己最喜歡的菜。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真的是失憶了嗎?思緒不由回到以前。與跡部鬧脾氣的時候,不二總是說賭氣不點菜。跡部也不在意,點上滿滿一桌子菜,看著不二吃。卻沒有想到他居然細細記下了不二喜歡的菜名,以后,再遇他生氣,就徑直點了那個菜去……
握著筷子,不二仔細的一口一口吃去。對面的男人也不太吃,只顧盯著他。換了別人,恐怕在那樣的眼神下早就吃不下了,不二卻毫不在意。是的,他早就習慣了。在最初反抗跡部的逼迫之時,他甚至鬧過絕食?墒,最終還是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咽下食物。
異常安靜的一頓飯。離開跡部這么長時間,不二第一次感覺到食物有了溫度。有人守著的晚餐,安心而不孤獨。他只有告訴自己,他只是需要一個人陪著。
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口,不二略為松了一口氣。盡管那個男人失憶了,可是,他仍覺得有一種壓迫感。這個時候,他又聽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句問話--“我可以吻你么?”
他沒有想到,失憶的他居然還會說要吻他,他更沒有想到的是,跡部景吾,那個自私的霸道的男人,居然會在他面前,禮貌的問他,我可以吻你嗎?他記得,他的第一個吻,就是被眼前這個人粗暴的奪去。爾后,他從來也沒有問過他愿不愿意接受他的吻。
正在發(fā)呆的間隙,事實證明了失憶的那個家伙并沒有比以前好多少。溫熱的觸感已在自己的雙唇上了。那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并且,一如繼往的令人沉迷。那熟悉的挑逗方式,那霸道卻又不失溫柔的啃咬,不二太過熟悉,他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jīng)開始回應。
如以前一樣,對方快在他沒有氣的時候,才肯放開。微涼的空氣拂上面頰,不二這才驚覺發(fā)生了什么。他居然還敢吻他,而自己,居然又讓他吻了,并且,還是那么……他氣,氣跡部的輕佻,卻更氣自己的不堅持。眼見那張臉孔再次靠近,不二抬手“啪”的就給他一個耳光。然后,迅速轉身,關上房門。
看著自己的手,不二愣住了,他真的如愿以償?shù)拇蛄僳E部,可是,心里卻一點也不開心。淚珠,在分別之后,終于第一次流下…….
不二 下
一整夜,不二都沒有睡好。不停有個聲音問道:“你愛我么?你愛我么?”可是不管他怎么拒絕,那個聲音仍是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纏繞。醒來時,不二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都是紅腫的。用力將毛巾朝鏡子擲去,不二轉身沖出房間,他一定要去找那個家伙說清楚,憑什么,在夢里,他還能讓自己哭泣。
可是在總臺一問,他卻傻眼了,那個家伙,昨晚半夜就退房回東京了。發(fā)生了什么事么?剛剛的怒氣無影無蹤,只剩下滿肚子疑惑,他才不相信白天那么纏著自己的家伙卻突然跑回去。難不成跡部集團發(fā)生了什么事?或者是跡部生病了?畢竟那場車禍對他的影響很大。想到這里,不二自己猛的搖搖的,自己這是在干嘛?跡部集團怎么可能會出事!自己為什么會替那個家伙擔心?
可他還是跟著收拾了東西回了東京。理由是渡假的心情已經(jīng)被打擾消失。在車上時又特地買了一份報紙,理由是坐車無聊。然后里里外外翻了個遍。往日報紙雜志上鋪天蓋地的都是跡部二字,可今天一個字也沒有!于是心情益加煩燥,狠狠揉成一團扔到一邊。一直到下車他才驚覺往日前來打擾的鶯鶯燕燕們一個也沒有,連和藹可親的乘務小姐也沒有來問他需要些什么,看來額上真是刻了生人勿近幾個字。
在車站時無意聽見一段小小對話:
“你瘋了嗎?他那樣對你,你還要回到他身邊?”
“我是瘋了,我只知道,無論他怎么對我,我就是愛他。你看,我逃了這么多天,可,無論逃到哪里我還是想他!
“你遲早會被他害死的!”
“那也是我的命!”
抬眼一望,一個美麗的少婦,就在他的斜對面,滿臉疲憊,可是眼里滿是堅定。在她旁邊的應該是她的妹妹吧,滿臉的不高興,最終卻還是替她拎起了行李:“走吧。如果姐夫再打你,無論如何要離婚!”
少婦細聲說道:“不會的。這一次他誤以為我有外遇才這樣的。仔細想想,我也有錯!
妹妹霍的一下轉身,瞪著她:“我就知道你會把責任往身上攬!
少婦抿著嘴笑起來:“走吧。如果你沒有原諒他的話也不會來這里接我了。我知道他肯定去求過你的!
“是啦是啦。就你們夫妻同心。如果不是姐夫跪下來求我,我才懶得管你們的事!”少女一邊嘟噥著一邊加快了腳步。
很簡單的對話,夫婦吵架,合好?刹欢犜诙飬s如同雷擊,半天,他耳里還回響著:“無論他怎么對我,我就是愛他!薄澳且彩俏业拿
那也是我的命么?渾渾噩噩的,不二回到了家里。然后,一整天,他對著空曠的客廳發(fā)呆。
次日,他在零售店遇見了大石。令人意外的是,他懷里居然摟著一個飛揚跳脫的男孩子,兩人低語著買哪種牙膏。那溫柔的模樣,分明是一對戀人。不二張大了嘴,想不到,大石那樣老實,那樣循規(guī)蹈矩的人,居然也會愛上一個男人。正想著要不要退避,大石已一眼瞅見了他。
“嗨!這么巧?溫泉不好玩么?怎么就回來了。”大石的聲音絲毫沒有被人撞見的尷尬,一如平常的溫和。
“我……”倒是不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看著一邊的男子。
大石看了一眼,微微笑了,低頭跟戀人說了些什么,那男子微微翹起了嘴角,雖不高興卻也乖乖到另一邊等候。
“你到公司時間尚短。其實大家都知道,我的愛人,是名男子!贝笫贿呎f著,一邊向那頭的戀人遞上溫柔的笑容。“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也不勉強你!
“我…不是!”不二連忙搖頭,他根本沒有立場來指責大石吧!拔抑皇窃谙耄笫募胰嗽趺崔k?”雖沒聽大石聽過,不過這樣溫柔的男人一定也是很重視家人的吧。
大石又輕輕笑了,他嘆口氣,裝出懊惱神情:“這個呀,愛就愛了,所有的一切都只有接受,不是嗎?”下一秒,又恢復溫和的表情:“剛剛就是母親大人的話啦。幸好,有這樣的家人。不過,無論要我承受什么,我都要跟他在一起的!”最后一句,他說得堅定無比,即使在公事上,不二也未見過他用那么肯定的口氣。
心頭突然就酸了起來。大石寬厚的手拍拍他的肩頭:“不二,有些問題其實以上司的立場我不應該過問的。不過,看得出來,有些事情很困擾你。所以,很想對你說一句話,如果冒昧了,請不要介意!
不二呆呆的看著他。
“凡事順著自己的心意去做吧。即使注定要犧牲一些東西,也要追求自己所想的!
“你…..謝謝!”
“對不起了。我要回去了..菊丸他..不是有耐心的人。溫泉不合你的意的話,也請把剩下的假期用完吧。我期待著帶著快樂心情回來工作的你!闭f完這句,大石有些靦腆的揮揮手,轉身向戀人走去。
站在原地的不二,突然笑了起來。他知道了,下一步,自己要做些什么。
第二日,站在跡部集團門外的他,深吸一口氣,再次跨進了他曾經(jīng)視如深淵的大門。
“我來見跡部總裁。”
前臺小姐早已認識他。雖有一段時間未見,卻還是忙不迭的拿起了電話。然而,她卻抱歉的對不二說:“總裁說他很忙,沒有空見您。”
不二吃了一驚,他萬萬也想不到跡部居然不愿見他。
“你有說清楚是不二周助找他么?”
“當然!”接待員也是一臉無措的模樣。往日,總裁一聽不二要找他,不知道是怎么樣的歡喜?墒墙裉,居然拒絕了!
不二站在原地沉吟半刻,轉身向停車場走去。默罕穆得不就山,山就來就默罕穆得吧。憑著他那張跡部集團人人皆識的臉,他很快就上了停車場的總裁專用電梯。
他估計得沒錯,這電梯的密碼還沒有變。站在這狹窄并且萬分熟悉的地方,不二思緒萬千。他記得,無數(shù)次,跡部是怎么樣在這電梯里狠狠吻他。甚至,還…..想到這里,他的臉微微紅了起來。在電梯門打開之前,他已作好全部的心理準備,去面對那個與他生命深深糾纏的人。
可是,跡部的一句話卻讓他再也動彈不得。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然后,他將不二單獨扔在辦公室,自己走了出去。不二身體顫抖著,他萬萬想不到,跡部居然會用這么一句冰冷的話來對自己。他想過他會驚喜他的到來,他會疑惑他的主動。然后,他會細細解釋,他會令他想起從前?墒,跡部卻是這么一句冷冷的話,他甚至看都不看他,完全把他視作了空氣。
淚,又要流下來。他真的一點也不記得自己了嗎?想到這里,不二心神一凜,他突然想到,在溫泉飯店,跡部不是這個樣子。即使真的遺忘了他,可他還記得他的喜好,他對他,也不似一個陌生人的樣子。那種熱烈與熟稔,不是完全不記他的人能作出來的。這其中,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對,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不二睜開了藍眸,射出堅定的光芒,他擦擦淚痕,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這一次,他要守住自己的幸福!
跡部 下
那一個吻,讓跡部明白了一件事,不二于他,絕不是陌生人。觸碰他時那如同電擊的感覺,既美妙又熟悉。跡部甚至覺得,心臟的某個部位,是只為了門里那精靈一般的人兒而跳動的。
跡部作生意一向都是快、準、狠,這次也不利外,回到房間,他迫不及待的撥通了跡部集團情報負責人的電話:把不二周助一切資料三小時之內傳真給我。然后直覺的又加上一句:這個消息不許給忍足知道。
然而不用三小時,四十分鐘后,一份幾十頁的報告已放在了他的桌上。才看了幾頁,跡部就已抓不住手中那薄薄的紙。難怪情報部門能如此迅速的收集了那個人的一切資料,不二周助,根本就一直與他在一起!
所以,他才會對只見過一面的他念念不忘,所以,他如此習慣的照顧他,所以,他才會不可遏制的想觸碰他!不二周助,原來,一直一直,是他的愛人!
愛人!想到這個詞,跡部只有苦笑。原來,失憶前的自己,是這么對待愛人的!監(jiān)禁,折磨,強迫,威脅,難怪那純凈的藍眸在見到自己時總是慌慌張張。這樣的自己,哪可能當他的愛人!
那報告上字字觸目驚心,跡部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何自己可以如此忍心傷害那個干凈無瑕的人。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跡部只有抱著自己的頭,不停給自己催眠,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那不是……..
濃烈的愛意涌上的同時,還有巨大的悔意。
腦子里亂糟糟的,記憶的片斷在不停閃爍,可就是抓不住一丁點兒。跡部霍然站起身來,收拾東西,他要馬上回到東京,有的事情,他要自己來確定!
命令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開回東京,跡部緊盯住窗外,希望以此冷靜。失憶了,并沒有帶來什么不便,遇見不二周助才使他第一次如此強烈的希望取回失去的東西,可是心里另一個聲音卻在隱隱害怕著。向來果斷銳利的他,第一次彷徨起來。
黑色的樹影在迅速的后退。跡部卻眼也不眨的緊盯著。突然間,那畫面漸漸定格,一道白光閃過,霎那間,跡部憶起了一切。
那天晚上,為了不二不肯跟他出席宴會的事,他給了他一耳光。宴會后,他急急駕車趕回。那晚,他是跟回去跟他道歉的,他要跟不二說,請他原諒他,然后,他們,好好的過。可是,他出事了………..
回過神來,覺得面頰冰涼,一摸,滿是淚水。心,痛不可當。原來,那個傷害不二的人,真是自己,原來,他是如此的愛著那個人。
當忍足開門的時候,跡部只對他說了四個字:“到此結束!
“你,都想起來了?”
跡部點頭。
“是的,我欺騙了你,我不是你的戀人,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泵髅骺匆娝桓笨炜蕹鰜淼臉幼,卻努力昂起了頭,擺出高傲的樣子。
跡部只有嘆息一聲:“這段日子,就當作我對你的情的回報吧?墒,沒有以后。”
“什么?”
跡部疲倦的說道:“到今天為止,以前的事情,我只把它當作一場夢!
“那么不二周助呢?”
明知道忍足會提到這個名字,跡部卻還是忍不住心痛。
“當我憶起來所有事的時候突然領悟到一件事。我愛他,卻也在傷害他。出事的那天,我本來是要取得他的原諒的?墒牵咸靺s不給我這個機會,我失憶了,這是懲罰。所以,該我放手了。”最后幾個字,跡部說得艱難無比。
“你怎么可能….”
忍足比他還激動,跡部卻打斷了他:“我不愛了,不二可以活得更好。這是我早就該做的。之前的我太貪心,所以差點連那份記憶都保留不住。現(xiàn)在能夠憶起來,我是多么愛他,就夠了!
再補充一句:“如果不二來找我,你幫我!臂E部木然轉身離去。他需要好好的睡一覺,真的支持不住了。左邊肋骨底下如同要裂開似的。不二周助,如果能將這名字刻入骨血,自己,是不是能好一些?
這幾天,他都睡不好,夢里,總聽見不二的哭聲,他大叫著,我放你走,我放你走,可是那藍眸卻依然淚流不止。白天,他更是繃緊了神經(jīng),隱隱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結束。果然,前臺小姐轉過秘書轉達了不二要見他的消息。
攥緊了拳頭,跡部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的指示:不見。我很忙,沒有空。
短短幾個字卻仿佛已抽干了他肺里所有的空氣。周助,周助,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再度傷害你。
可是,他卻低估了那個人兒的決心。
毫無預警的,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出現(xiàn)在他眼前。紅潤的臉頰,小巧的嘴唇,生機勃勃的眼神,他恨不能一把抱進懷里,狠狠吻下去!
可是,他卻控制住了,他只是從他身邊走過,冷冷扔下一句:“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然后,無視他失望的眼神,自己離開。
結局篇
跡部想錯了。不二要是持著起來,遠勝于他。剛剛在忍足的房里疲憊坐下,房門就呯的一聲被踢開,如水般藍眸,此刻正燃料著一小簇火焰!
“看見我,你什么時候學會逃了?”
原本在他面前只會沉默的人居然敢沖著他粗聲粗氣,跡部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還是忍足反應快,他走過來,將手搭在跡部肩上,故意問道:“對啊,景吾為什么要逃,你倒是說說看!
不二狠狠瞪他一眼,一把拍掉忍足放在跡部肩上的手,冷冷說道:“我回來了,你就不用再演戲了,把小景還給我!”那冰冷的語氣,不容拒絕的態(tài)度,是不二從未表現(xiàn)過的強悍。連忍足也愣住了。
忍足與不二對視了幾秒,朝跡部苦笑一下:“看來我是幫不了你了。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們倆是天生一對!陛p輕退出,替他們關上門。擰在門把上的手指劇烈的顫抖著。剛剛不二的態(tài)度,與同當年跡部宣布要得到不二時的語氣一模一樣。那一瞬間,他就知道,當年,他阻止不了跡部,今天,他也同樣阻止不了不二。原來,那兩人中間,真的插不下縫隙。呵呵,畢竟跡部得到了他的愛,這樣不也很好么?安慰著自己,可是,冰涼的液體仍從鏡架下滑落。
其實忍足是否離開,跡部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他耳邊只回響著那句“我回來了!”很多次很多次,當不二從他身邊逃開時,他都在等著,等著那個人自己輕輕推開門,對他說:“我回來了。”可是,每一回,他都只能用折磨來讓不二認識到逃離他的錯誤。當他用卑劣的手段將不二一家調往海外長駐時,他就感覺到了不二看著他的目光只有絕望和憤恨。但是,他放不開手,就是放不開手。今天,當他夢寐以求的那句話終于在耳邊響起時,他卻在害怕,害怕那個會以愛傷人的自己。
不二緊緊的盯著跡部,短短幾天未見,他憔悴了不少?粗约旱难酃猓菬霟岫澙返,在以前,他會害怕這樣的眼神,可是現(xiàn)在,他卻因此而堅定了自己的信心。
他輕輕的問:“我回來了,你,不想抱抱我嗎?”
跡部整個人明顯一顫,但卻沒有動手。
不二嘆口氣,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記起來了。所以你害怕,可是你要想清楚,是害怕失去我還是害怕那個會愛到傷害我的自己?”
跡部仍不吭聲。
“跡部景吾,你要知道,我仍是恨你。你以前做那么多傷害我的事,這是事實。可是,獲得自由的我卻過得并不好。這段時間,我想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盡管你傷害了我,可我,仍然愛你!所以,我給我自己一個機會,到這里來找你!
說到這里,不二頓了頓,他朝門口走去,手指放在門把上時最后說道:“我的自尊也只允許我給自己這一次機會,假如今天我在走出這幢大樓前你沒有捉住我的手。那么,跡部景吾,我們,永不再見!”
跡部眼睜睜的看著門在他眼前打開又合上。一場失憶,如同做夢一樣。夢醒了,人也想明白了。卻,更痛了。明明那樣的愛著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著他。愛到不敢去靠近,怕控制不了自己。
不二的嘴在他前面張張合合,轉身不見,一切,在他眼中耳里都很虛幻。他只是在心中嘲笑著自己;盍巳,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卻有了不敢觸碰的東西。
想起不二當年第一次拒絕他時的話:“你這個人,自私囂張不講道理,我憑什么要喜歡你!”這話的確是沒有說錯。隨即眼睛一亮。他跡部景吾,即使還是自私囂張狂放,可是,剛剛不二卻說愛他!
腦子頓時清明起來,推開門就是一陣狂奔。
可是,一直追到樓底,卻未見那個夢魂縈繞的身影。
他,來不及了么?絕望籠罩上來,跡部幾乎支持不住要坐到地上。一雙手卻從身后繞了上來。溫潤的聲音低低的:“我等了五分鐘,以為小景你不會來了,幸好幸好!
跡部回身,就將他一把緊緊抱住。這個人,他再也不要放開!
不二一邊承受著他的吻,一邊將抓住他的衣角握得更緊。這個男人,以前傷害了他?墒,這是因為,他不愛他,那種種瘋狂的行徑,也是因為,他逼他,F(xiàn)在,他知道自己實際深深的愛著他,所以,他也不要放開他!
失憶
記起
總記得左心房的悸動
全是為你
愛你
恨你
即使你失憶
即使我逃避
最后卻還是想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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