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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戲太深
洞庭倚水思故往,回首才卻人不復。
——道劍劍非道(題記)
一笛一劍,念卻的是過往,是回憶,是不能相忘。
終年的積雪飄零曼舞,錯眼,又仿佛見到洞庭月下的伊人。
記憶深處,是輕柔的月光拂過伊人的流蘇,伊背對著他,顧自歌舞,水袖旋飛,那般......旖旎纏綿。
只道,陌路相逢,不過一個錯身。
但在心上安了一個人后,這份輕易便是一生。
【師父.......】
“晚晴.........”
道鎮(zhèn)伏魔崖下,一道遺世獨立的人影靜靜伊立,靜默無言,玄笛置唇,悠揚的聲音隨之而來。
‘吾曾翻遍過所有典籍,有一個故事本小姐不是很理解......’
‘故事?’
‘嗯!我記得篇名叫做......仙鄉(xiāng)路中.......呃~’
‘松迎雪。’
‘對,就是這個,你知道這個故事?’
‘赤松子得道之前,曾有一段塵緣,但他無法舍棄道行接受那名女子。最后,女子絕望離開前,問赤松子,若時間能回答你向道之前你會怎樣選擇?’
‘赤松子回答.......’
‘我會是一株千年不凋的雪松,生長在燠熱的南國,等一場飛雪。’
‘女子聽罷,欣然離去。’
‘對!對!對!就是這句,本小姐看完恨不得將書丟至火坑,但......不知為何,吾卻將這個故事牢牢記住.......’
‘我會是一株千年不凋的雪松,生長在燠熱的南國,等一場飛雪。你,不懂其中含義!’
‘可,本小姐卻有種似懂非懂的感覺!’
‘吾的理解,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會不會接受吾自會判斷!’
‘赤松子堅持向道,而女子欣然離去的用意,你應該很清楚才是!
‘吾怨赤松子絕情,也氣那女子癡愚,但,我也同情赤松子,也佩服那女子,欸~’
‘有此體會也是有悟性……’
‘哦,原來如此,本小姐決定了!’
‘決定?’
‘既然你這般問,吾又這般冰雪聰明,吾決定每夜都要來此相會,學會你的本事,全部教授給本小姐!’
‘能來吾一定來,但,吾也教不了你什么啊......’
‘那就這樣說定了,不準反悔!一夜將盡,本小姐再不回家,準會被父親發(fā)現(xiàn),徒兒就此告別師父,哈~’
‘.......師父?哈哈~’
‘嗯?你在偷笑,本小姐,啊,徒兒發(fā)現(xiàn)了!’
‘又回來做什么?’
‘身為徒兒又怎能不知師父名諱,快告訴我!’
‘真不知吾之名號?’
‘吾不會騙你!’
‘刀劍劍非刀!
‘刀劍劍非刀?徒兒記住了,哈哈~ ’
時間,在風雪的徘徊中里歸去又來兮,蹉跎了歲月,消磨了一切,最后卻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什么也沒有忘記。
【仙鄉(xiāng)路中松迎雪,幽都關(guān)前情殉道!
悔嗎?無人知曉。
遇上了改變自己一生的那個女子,是一種美好。
而我們就如同故事里的赤松子和女子一般,在這格格不入的武林江湖中,注定了無緣,似乎過去的點點滴滴只存在于幻想里,永遠不可能實現(xiàn)。
若能回到尋道之初,會不會有不同的結(jié)果?
伊要的答案,吾無能承諾!
值不值得?
已然不清,但求問心無愧。
然,唯有心底,在隱隱作痛。
這里埋葬了一段泣血的情緣,一段零落在塵封的過往........
“不負相思不負君,無悔任聽天地殞,冷眼千尋,三世間,攜看今朝雨雪盡 。”
“不負相思不負君,無情縱使花落去,流蘇月光向晚晴,我愿飄零化春泥。曾夢渡紅塵,情落英繽紛,過眼云煙,等你相允,無語望月痕!
纏綿入骨,柔聲并起,回響在劍非道耳畔,不禁聞聲抬眼。
“過————”
就在劍非道凝視漫天飛舞的雪花,一旁的導演揮手喊了一聲。
劍非道愣住了,有些沒能從劇情里的角色情緒中抽離出來,失神的望了望手中緊握的玄笛。
“劍非道你真的是第一次演戲嗎?一次就過,不錯不錯,以后繼續(xù)努力!”捏了捏手中劇本,顯然導演很是滿意,以她的預計起碼也要卡很多遍,這下好了,省時省事更省心,年輕人也要多多鼓勵鼓勵。
“。俊眲Ψ堑烂H徽Q,仙風道骨的氣質(zhì)頓時呆萌了許多。
“呵呵,不用謙虛,過來人懂得~畢竟.......”導演揶揄的眨了眨眼,正想說些什么,卻不想一陣疾風,一道倩麗的身影應聲沖出。
“呃.........”只見來人一把將正發(fā)著呆的劍非道撲倒在地,發(fā)出的聲響令導演這個見證人也忍不住咽了口氣。
“師父,好想你啊~( ̄▽ ̄~)~”紫色衣裙的少女本來只想撲在劍非道身上撒撒嬌,沒想到......
師父居然這么容易撲倒欸?(*/\*)~
過來探班果然是個無比正確的是~
好在劍非道的旁邊本就備了一個深色近似于雪地的軟墊,少女雖不重,但被壓住的劍非道也發(fā)出了低低的悶哼聲。
“啊,抱歉,抱歉,是我太高興了,師父沒事吧?”雙手合十,蘇晚晴心虛地退開,結(jié)果她移不開眼了........
秀色可餐啊~()
發(fā)簪落地,雪色的長發(fā)散落在地,閉目的眼簾微微顫抖,淡粉色的唇瓣,禁欲的氣質(zhì)傾瀉而出........
周圍原本各自收拾道具的工作人員停了下來,紛紛轉(zhuǎn)眼注目。
“........”導演卡住了。
“........”頓時轉(zhuǎn)不開眼的紫色少女。
一聲輕嘆,劍非道無奈起身,只是——
“師父~師父~我要給你生猴子,啊不,嫁我吧,師父~”如同晴朗的天空說變就變,蘇晚晴在眾人的注視下握住劍非道的手,“哦對了,大家要幫忙作見證嗎?”
“.........”懵逼的劍非道,下意識要抽出手。
紫色少女抱住劍非道的手,撒嬌道:”師父~你快說啊 ~遲疑可不是好男人的表現(xiàn)!“
“胡鬧!!”粉色爬上了臉,劍非道別開臉。
“說好會保護晚晴一輩子的呢?師父騙人。!”
“.......那是劇本臺詞!
“可我們也交往了啊,劇組都知道噠,這不是問題,對吧,導演!ω”
“咳,年輕人交往是好事,你們自己決定就好,”導演咳了咳,故意撇開了臉,“不過,晚晴記得背好劇本,明天有你和劍非道的劇!
“月下結(jié)發(fā)那段?”少女眨眨眼,歡喜合十雙手,“嗷,導演,謝謝了~”
劍非道:“.........”
等劍非道再次回神,少女已然將他拉至了梳妝臺前,細細的打理長及腰下的銀色發(fā)絲。
“一夜青絲白發(fā),唔,師父.......”少女梳理著劍非道的長發(fā),“有什么感想嗎?”
“因為那是你........”劍非道抿了抿唇,看著鏡中的晚晴說道。
“........(*/\*)哎?”蘇晚晴眨了眨眼,猛地捂住了臉,“師父這是告白嗎?低沉的聲音好好聽哦~”
劍非道:“........”
“哈~”蘇晚晴彎彎眼,從身后抱住了劍非道,親昵的將臉蹭了蹭劍非道的臉,“師父,晚晴不是很明白哦~”
“我.......”紅暈霞染,劍非道結(jié)巴了。
少女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在親昵地吻上劍非道的臉頰后,又湊到他的耳畔調(diào)侃著道:“師父不喜歡晚晴嗎?”
“我會是一株千年不凋的雪松,生長在燠熱的南國,等一場飛雪........”劍非道站起身,溫柔的抱住了少女,枕在她的肩頭笑道。
“啊,這和沒說一樣欸?”
一棵背離了北國的雪松,偏離了自己應存的地方,荒謬的來到了南國生長,這種難以置信的錯亂荒誕,讓它痛苦!
然而,在這種錯謬的氛圍中,雪松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適應了這燠熱的南國,這從未經(jīng)歷過的溫暖讓它無法割舍。
南國的時日,它是幸福的,又是痛苦的。
幸福,源于它從未經(jīng)歷過的溫暖,這一切的一切,讓它沉浸在其中。
它又知曉,自己是不屬于這里,它終究要回到那冰冷霜天的北國。
雪松之于南國,赤松子之于愛情。
雪松選擇了回歸風雪的寂寥北國。
如果有一份重來,我愿意在燠熱的南國,等待一場飛雪.......
晚晴,你愿意做那一抹飛雪嗎?
惟愿與你一世相隨。
“吶,即便戲里我喚你師父,也不能真是師徒吧?親愛的,你入戲太深了。”
“或許吧.......”
歲月靜好,霓虹燈下的兩人牽著手一同有過剩下的歲月,即便,入戲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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